張茂實顯然並未整理河北路今年的相關資料。【,無錯章節閱讀】
因此,秦琪看到了自己兩次往返於汴京和真定府之間的情報記錄。
自己的一言一行;自己與高繼勛的談話;老爹老娘的房中私語;張若谷、趙凌志等人的密謀;高麗國之前因後果…
諸多自己清楚或完全不知情的秘辛,均被完完整整記錄下來。
當然,許多情報用的是某種代號秘語,非張茂實本人,無法得知其全部真相。
讓小乙哥震驚的是,自己在赴京趕考時,身後居然悄悄跟著幾名生女真秘探!
這些人自然被皇城司金牌邏卒八郎截獲。
然而,詭異的是…八郎問明這些人的意圖是暗中保護自己後,竟然放跑了他們!
此事…細思極恐!
老爹果然已經偷偷與女真人勾結!
他將八郎記錄的案牘、與七郎記錄的遼東案牘放到一起,經過大數據分析、演繹法、歸納法推理,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
蕭孝忠出征遼東、即將獲勝之時被七郎暗殺,那個假的蕭孝忠,是七郎埋下的暗子。
七郎記錄的情報,關鍵詞語及關鍵事件,均以秘語替代。
若非小乙哥推理能力驚人,除張茂實外,無人能猜到七郎記錄的竟是此事!
但這已臻小乙哥推理能力極限,即便柯南道爾和迪克森卡爾復生,恐怕也只能推理到這一步。
那一連串數字加符號,複雜程度堪比趙恆的「天書」,便是福爾摩斯親至,最多比小乙哥強那麼一丟丟。
所以,這假蕭孝忠到底是誰,七郎要他做何事,小乙哥不得而知。
除非他回家問老爹…
但秦二郎一定不會說!
或者他也可以直截了當跑去問皇城司的主人:趙禎。
結果顯而易見…
小乙哥才不會傻到主動去找罵。
相比於狡猾的七郎,八郎則要老實許多。
經過小乙哥結合七郎的情報,對八郎的記錄反覆推理論證,得出如下結論:
八郎自滄州清池縣,也就是後世黃驊市出海,自高麗邊境潛至長白山,為七郎打好了前站。
金藝珍之所以對自己知之甚詳,八郎功不可沒。
而且,八郎老老實實記下,他在高麗已身居要職,成功打入高麗國內部。
至於他在高麗國的身份…用的是秘語:九五二七三一四八六。
小乙哥暗暗感慨:牛人啊!這潛伏能力…余則成都要拜祖宗的!
由是,小乙哥綜合推斷出一個結論:
早在自己的自言自語被七郎記錄之前,八郎便已被趙禎派去潛伏於高麗,並已成功打入高麗高層。
可憐王欽一直以為他的重臣與大宋某個能上達天聽之重臣交情莫逆…
他恐怕做夢都想不到,兩者其實是同一個人!
這便好比:你們自去抓魯迅便是,找我周樹人做甚?
或者也可以解讀為:我有個朋友…
而結合自己的自言自語,趙禎便抓住了八郎這個關鍵點。
他利用余則成…啊呸!八郎在高麗的地位,讓七郎偷渡高麗輾轉遼東長白山,這才得以在短短大半年中,便接觸到了生女真。
一念及此,小乙哥取出七郎那厚厚一摞遼東見聞情報。
他翻看著那半是人話半畫符的記錄,欲哭無淚。
七哥哎,您就不能少寫點諸如「今日辰時造訪三五一九六,就五二一零一一三五七達成共識」之類的秘語?
真要命啊!
小乙哥一時間急得抓耳撓腮。
所幸他經歷過太多風雨洗禮,是故,他在捶胸頓足發泄情緒後,便將信息索引,按照自己制定的檢索格式記錄下來,並貼上一個標籤:七郎對遼東事。
這部分檔案,便可歸檔封存。
他前世求學時,去的最多的三個地方便是圖書館、實驗室和操作間。
後來短暫代友人做過項目經理時,又對檔案館極為了解。
對圖書館檢索系統、檔案館建檔歸檔索引系統,他再熟悉不過。
再加上他懂得一些大數據專業知識。
因此,他做起資料員來,可謂遊刃有餘。
到酉時下班前,這短短大半天間,他便完成了河北路、河東路、雄州專項、廣信軍專項、安肅軍專項、霸州專項、契丹、高麗、女真的檔案索引及歸檔工作。
他還順便將關鍵詞條做了出來,以便趙禎及皇城司四大天王隨時查閱。
他暗暗為皇城司工作效率叫絕的同時,將已寫滿密密麻麻小字的小本本收進包中。
他已記下與大宋往來密切、與任家暗通款曲、與葛懷敏等邊臣私交甚篤的契丹官員及商賈情報。
這些人,都將成為他和平收復燕雲的中堅力量。
趙禎這大半年來,對契丹、女真的攻略和部署,秦琪已大致摸清其輪廓。
東北的一切,都在向他暗中布下的那盤大棋局面演變。
而西北局勢,則正在落入他所設計的軌道之中。
他暗下決心,明日便整理妥當西北檔案,看一看如今情況和節奏有沒有跑偏。
他剛剛收拾妥當,任三郎和趙三郎便推門而入,二人臉上帶著令人玩味的笑容,似是想看一看小乙哥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表情,可結果…
當看到貼好標籤、被秦琪分門別類歸攏得整整齊齊的幾高摞案牘後,二人同時瞠目結舌。
這…小乙莫非諸葛武侯復生?
小乙能創造出許多劃時代物事倒也罷了,我們早已見怪不怪;
他能做出足以傳唱千年的詩詞…我們都是武夫,對詩詞之道不精,領會不了他那詩詞之精髓。
關鍵是他能造出絕世神兵!
對於武將而言,這點至關重要。
可如今…他居然一個下午,便做好了我二人需一個月才能完成的案牘整理公務!
這一點,便連專業的東府、人才濟濟也更專業的學士院,怕也無人能及吧?
本書首發:——
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任三郎「嗖」地一下躥到書桌前,匆匆瀏覽這些檔案的名錄,待看到每一組關鍵詞和索引編號後,他眼前一亮。
「小乙!你這個法子甚好!如此一來,無論官家,還是我們,將來想查案牘便極為方便。」
趙昂一把拽住小乙哥。
「小乙,走,三叔請你吃酒!」
小乙哥當即求饒:「三叔,小侄還需去實驗室忙碌,還是等整理完畢案牘再吃酒如何?」
他心道:開什麼玩笑,我陪我香噴噴的老婆不香嗎?
任三郎拿起小乙哥整理的檔案目錄冊,笑道:「三哥,咱們還是先面聖吧,反正小乙這幾天不走。」
趙昂反應過來。
他當然不知道,秦琪的實驗室中還有個香噴噴的公主,但是他反應過來,應儘快讓趙禎知道這個消息。
特務機構皇城司的直屬領導加頂頭上司,當然只能是趙禎。
雖然此時的皇城司執法文明,遠不及錦衣衛那般臭名昭著,但前者也是有內獄的。
小乙哥仍是自宣德門離開宮城,駕車徑直趕回實驗室。
耶律槊古已收拾妥當行李,小乙哥為她和嫣然各備好兩把和平締造者,又為她們備足子彈。
三人共用了一頓美味小火鍋後,耶律槊古便早早與愛郎相擁夜話。
夫婦二人一邊進行技術動作,一邊說著私房話,直至耶律槊古因多次滿足而睏倦不已,方才相擁而眠。
翌日清晨,嫣然趕車、小乙哥策馬悄悄入宮。
趙禎在寬闊的大慶殿,溫言安慰半晌義妹兼半個兒媳…耶律槊古是趙禎女婿的小老婆…他們這關係…怎一個亂字了得。
小乙哥流著淚經陳橋門出城,將小老婆送到城北黃河畔,眼見其在捧日軍護衛下上了船行向對岸,始終未停的淚水瞬間加大了流量。
他默默流著淚,直至耶律槊古下船後,向他揮手作別上車遠去,漸漸變做黑點,方含淚轉身。
這時有人遞上一塊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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