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京時,是陽春三月,歸京時,則是早春二月。【Google搜索】
在外征戰一年,這些功臣們及兵卒們早已疲憊不堪。
小乙哥隨著趙禎迎接他們後,便被隨大軍歸來的莫昀馨揪住了耳朵。
在她身後,趙攖寧、曹娘子曹雨霏、高娘子高玉菡滿臉哀怨之色。
小乙哥頭皮發麻,只好賠著笑拱拱手:「師叔一路辛苦!諸位娘子一路辛苦!」
莫昀馨似笑非笑:「我們在西北青唐、銀川府、伊州、高昌、蘭州一路教化百姓,你可倒好,躲在真定府娶媳婦兒?」
小乙哥連聲喊冤:「師叔,大軍所用軍械、彈藥、輜重、建材,可都是小侄研發督造的好不好?就連你們一路教化所用之教材,也是我找人印刷。
你們在西北受苦,小侄也每日朝卯晚子、夙興夜寐,片刻不敢懈怠。」
莫昀馨壞笑頷首:「也罷,我們略作休整,便去趟真定府好了。」
小乙哥想哭。
因家中有孕婦需要照顧,他無暇與莫昀馨多說廢話,大略問過她們西北建學之事後,便匆匆回家。
是日正午,趙禎於宮城設宴,並正式宣布封賞。
前文已提過此事,此處略過不提。
宴後,除高繼勛正在雄州訓練兵卒步槍戰術外,自王德用而下,諸位帥臣均交卸了差使,賦閒在家。
他們若還想建功立業,惟有出海一途。
戰功撈得最少的節度留後狄青,仍任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一職。
喀喇汗國仍未正式表態,不排除他與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王信,出兵中亞的可能。
興建太學之餘,見不得小乙哥閒著的王曙,將小乙哥拽到了學士院,協助修史團隊編史。
小乙哥的市政建設計劃,只好延期實施。
賦閒在家、偏偏又賞賜無數的王德用等人,在高處恭牽線搭橋之下,找到了趙元儼。
他們也想投資出海。
今年剛滿六十的曹琮和劉平,甚至提出致仕、想要出海看看異域風情之請求。
當然,趙禎絕無可能答應此事。
三月初,趙綺穎也為秦琪生下一個兒郎。
秦琪在請示趙凌志和老爹老娘後,給其起名為秦天佐。
這個土到掉渣的名字,暴露出他爹娘也不擅長取名的弱點。
整個三月,小乙哥足不出戶,專心伺候月子、照顧孩子,閒暇之時便編寫教材、設計圖紙。
他當然不可能繼續住在實驗室,反正任大郎的宅子足夠大。
趙綺穎剛坐完月子,便忙於協助朝廷收編弓箭社,再加上孩子尚幼,便索性住回了荊王府。
早已發現頂頭上司龐籍雙標屬性的台諫言官們,對此置若罔聞。
龐籍一句話便可將對此有異議之人懟得啞口無言。
「你若能有秦駙馬一成…不,半成能耐,龐某也可對你從寬。」
因此,無後顧之憂的秦琪,便迫不及待地趕去實驗室,組裝蒸汽機及新工具機。
忙碌完畢後,他便請錢多卻無處可投的諸位功臣,當然,少不了他的三位老丈人,共商西北礦藏開採計劃。
趙禎當然不可能親至,因此由呂夷簡和晏殊,代表趙禎出席。
高昌回鶻和高原吐蕃如今皆已歸附,銅礦、稀有金屬礦乃至金銀礦,都可以堂而皇之進行開採。
此事當然要由三司牽頭,但由於前期投資極大,也需要吸納民間資本。
在小乙哥不遺餘力地推動之下,大宋已與資本主義漸行漸近。
在仁和店秘議一整日後,呂夷簡和晏殊帶好會議紀要,匆匆進宮匯報。
在隨後的幾日內,此事便定了下來。
西北礦務司計劃投資五千萬貫,三司出資百分之五十二控股,留出百分之八做為賞賜,其餘四成由趙元儼、諸位功臣、任大郎瓜分。
後期如需追加投資,仍按照此比例共投。
小乙哥不參與投資,他只負責出技術、造各種設備。
這時,便體現出太學、真定府書院的價值。
太學的學官由真定府書院合格畢業生擔任,小乙哥出教材、各式教學工具機輔助教學,甚至實習基地都是現成的:開封府作坊。
於是乎,東府和三司負責派真定府書院學子、匠人、調集建材、帶好四分儀和測量器具實地勘察設計。
按照規劃,他們將用三年時間建設好各種基礎設施。
小乙哥則抽空培訓太學的工科生們勘探、開採和冶煉礦石。
待西北礦務司建成,他勢必要帶領太學工科生們一同前往伊州和高昌。
就在小乙哥忙碌之時,高麗王后金藝珍抱著襁褓之中的兒子,在護衛護送之下,趕到了開封府。
體貼的趙禎早已為金藝珍準備好一處宅院,且就在任大郎府左近。
而且他下旨讓高麗護衛帶著國書回國,並派出禁軍接管了金藝珍的護衛工作。
家宅暫時無憂的秦小乙,便經常跑去見自己的秘密老婆和長子。
可惜好景不長,半個多月後,耶律槊古便抱著蕭觀音來到了開封府,並且住進了契丹使臣提前購置的大院。
好巧不巧的是,她與金藝珍恰好是鄰居。
小乙哥糾結了。
不知該喜還是該憂,總之,他的糾結並未持續太久。
五月中,生女真驟然生亂,並且攻陷了長白山女直國。
王欽本就已如風中殘燭,經此一嚇,一命嗚呼。
王亨極不情願地繼位,在國葬上,哭得撕心裂肺,讓聞者都忍不住動容落淚。
雖然王亨心中所想為:好侄兒你快點兒長大吧!
八郎垂首混在高麗重臣之中,見狀險些笑出聲來。
耶律宗真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同意割讓燕雲,以換取大宋高繼勛出兵迅速平生女真之亂。
正在服喪的王亨得知此事,更是每日以淚洗面,讓高麗臣民們對他的真性情佩服不已。
雖然王亨傷心的是:完犢子了!高繼勛老將軍若順勢打過來,我堅決不能去開封府!
這些消息傳至開封府時,已是五月底。
小乙哥是不糾結了,金藝珍心情卻極為糾結。
她默默換上孝服,要為亡夫兼亡兄守孝。
她與小乙哥親密的負距離接觸關係,也隨之告一段落。
小乙哥尊重金藝珍的選擇,於是他終於有閒暇再次喊上西北功臣們,準備再薅一次羊毛。
碧波萬頃的無邊**上,五艘巨大海船正乘風破浪。
趁著夏季的東南風,任家三老志得意滿地滿載而歸。
他們此行不但顯擺了一路,而且收穫頗豐。
三個月的時間,他們遍訪故友,待見到闊別已久但仍健在的老友,兄弟三人喜出望外。
他們將大量的西域葡萄酒、開封府的精品玻璃杯、水晶瓶香水等送給故友後,獲得了香料、寶石、紫檀木、沉香木等貴重回禮。
雙方均極為滿意。
在順利抵達藍無里,也就是如今蘇門答臘島西北角,幾經周折找到最後一位老友後,幾位老頭子倒上以井水鎮過的葡萄酒,一飲而盡,喜極而泣。
頗有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之味道。
如今,老哥三個立於船舷,舉著望遠鏡,遠遠看到廣州港,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他們準備休整半年,待船隊趟到大食國海港、將船隻數量擴充至三十艘以上後,再出海去那世界的盡頭看一看。
仁和店內,小乙哥的嫡親大舅孫繼鄴笑著打趣:「小乙,你立下如此大功,竟連半點封賞都沒有?你也不找你家大人聊一聊?」
小乙哥拱手笑道:「大舅,官家的封賞頗為豐厚,孩兒還是不要貪心為好。」
趙禎是個極為大方的皇帝,他對秦小乙的封賞…都給了秦二郎和孫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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