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戴上，一定特別好看。」
伸出手指細細感受著自己耳邊的桂花發卡，摸到桂花花瓣的輪廓，又摸到桂花葉子的觸感，何皎皎鼻頭一酸。
一定做了很久，一定做的很累。
「喜歡嗎？」
風遠道問。
聽到這句話，何皎皎貌似想起了什麼，「……喜歡。」
她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隱隱有點想哭的眼睛看向風遠道。
「你之前說自己喜歡桂花，是不是蒙我的。」
「你夾帶私貨。」
風遠道握住她的手：「沒有。」
「我就是喜歡。」
「我還在學其他的東西，我會學很多的。」
「發卡，耳夾，衣服，你喜歡什麼我就去學什麼，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做什麼。」
「我現在，特別有出息。」
「特別有錢。」
「還有之前，你說你打小遊戲打了很久才買到的地下室和房子。」
「我們找個日子，去把它過戶給你吧，這本來就是你的。」
「還有，應該是你之前全部轉給我的金幣。」
「匯款的來源我都查過了，全部都沒有問題……有點不太明白那個遊戲是靠什麼操作的。」
心思還一直沉浸在看見的桂花發卡上，何皎皎沒能回過神來。
手指戀戀不捨觸碰著夾在自己耳邊的那個髮夾，她眨了眨眼睛，「……你說，你這一年以來都在做這個發卡。」
聽到話題變化，風遠道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試圖將剛才那陣混亂當中被弄皺的襯衫給恢復過來。
「怎麼了？」
「全部給我吧。」何皎皎定定地看著他。
「但是，我一開始做的很，很醜……」似乎是因為這一直看著自己的視線太過明顯，風遠道邊結巴著回應，邊側開了臉。
耳畔傳來一陣衣服的摩擦聲。
沒多久，他就感覺到什麼觸碰上了自己的脖子。
「不醜。」
「我都要了。」
何皎皎站了起來。
她彎下腰，笑著捏住風遠道的耳朵。
少年脖子到耳根的範圍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更加清楚的看見了對方右眼角下的那顆淚痣，何皎皎的腦海中不禁出現了先前小遊戲裡的2D動圖。
真人跟動漫的差距確實有點大。
「你是不是比一年前長高了一些？」
好半晌，她問。
如果沒記錯的話，遊戲資料里寫的是18歲183。
現在目測估計起來，已經比自己家裡那個182的冤種大弟弟高了。
「嗯……」風遠道強忍著衝動移開視線，卻又忍不住用餘光偷偷看她。
「可能，是高了一點。」
偷偷摸了一下風遠道的喉結，何皎皎歪歪頭，「你嗓子也啞了。」
「我就說有點熟悉……聽歌聽起來怪怪的。」
風遠道的身體徹底僵在了椅子上。
「你嗓子怎麼啞的？」
「天天喝蜂蜜水還能保養的回來嗎？」
「……雖然說我覺得你現在的聲音也很好聽，但是你唱歌應該會有點影響吧。」
「啊，應該可以吧？」風遠道沒忍住微微側身。
少女圓潤的手指甲有些許尖。
在整理著耳畔髮絲的同時，也會刮蹭到那附近的皮膚。
特別癢。
「我回去就立馬喝，你，你先別弄了。」
何皎皎挑眉，乾脆拍了拍他的頭髮，隨後就放下了自己的手。
「好吧。」
「我記得我之前玩遊戲的時候，有在那個大平層裡面種了桂花來著，現在開了嗎？」
話題終於又一次繞回了遊戲上，風遠道不動聲色鬆了口氣。
隨著少女的動作移開，他先前隨之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些許。
「那個桂花，是秋天開的，現在已經過季節了。」
「你要是想看，我就在這邊種了四季桂。」
聞言，何皎皎定定看了他許久。
風遠道有點害羞地低下頭，從一旁拿起自己的手機。
「那個……我。」
「我可以和你一起拍個照片嗎？」
「就是，你把那個手機丟掉之後，我這邊的聊天記錄也被清除了，包括你之前發給我的照片和語音。 」
「拍了照片以後……我還想，發個大眼，你會介意嗎？」
「他們之前都覺得，我被甩了。」
他的語氣夾雜著猶豫，邊說邊仔細觀察著何皎皎的表情。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就留下來，自己看。」
何皎皎撓了撓自己的頭。
發大眼博文？
雖然已經在演唱會上告別，但是畢竟熱度還在。
原本有點猶豫的心，卻在看見風遠道期盼表情的那一瞬間徹底消失。
「拍吧，我不介意的。」
「我來舉吧，沒化妝也沒關係，待會讓發到我手機里p一下你再發出去。」
「等等，你手機屏幕怎麼就像上過戰場一樣？」
看著風遠道眼前一亮將手機遞了過來，何皎皎看著上面堪比大裂谷的一道道裂痕，又揉了揉眼睛。
風遠道拿著手機，遲疑片刻：「這個手機，是你……送給我的。」
「差點就修不好了。」
何皎皎一頓。
她深吸一口氣，憋住眼淚，乾脆利落把這個手機搶了過來，打開原相機界面。
「來，笑一個。」
兩人的臉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
何皎皎扣住了風遠道的手放在中間，耳邊夾著一個精緻的桂花發卡。
風遠道的眼睛亮晶晶的，明顯很開心。
「好看！」
透過鋼化膜的縫隙欣賞了一番圖片，何皎皎露出一個笑容。
……可能就是我身上穿著的小酒窩睡衣有點突兀吧。
看著圖片上相當明顯的綠色睡衣，她有點心虛地點到微扣里把這張圖片發到了自己的帳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