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看著祁慕白小心翼翼的說,
「我沒撒謊。」
祁慕白了「嗯」了一聲。
傅廷夜:?
老婆你這就信了?
就……不懷疑一下嗎?
憑——什——麼!
驚蟄低著頭,
「我真的不確定。」
「自我有記憶開始,我穿的都是裙子。」
傅廷夜並不震驚他穿裙子。
衣服做出來就是給人穿的,他愛穿什麼穿什麼。
傅廷夜偷偷瞥了他老婆一眼。
他老婆這麼美,穿上一定很好看。
只不過有些詫異的是這個驚什麼蟄連自己的性別認知都不確定。
那麼,
很有可能就是某些人有意為之。
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故意讓他穿,故意讓他對自己的某些認知產生混淆。
自願和被自願完全是兩個意思。
這個驚什麼蟄明顯是後者。
傅廷夜仿佛已經看穿一切。
「呵,說讓你穿你不去找他,你來找我們幹什麼?」
祁慕白看了他一眼。
傅廷夜:寶寶,我不說話。
祁慕白看向驚蟄,
「你繼續說,時間還早,我們不著急。」
傅廷夜:!!!
不是,他著急!
他著急啊!
再等一會兒天都亮了,天亮後他就真的老實了。
傅廷夜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握拳。
三生眼疾體快的跑到他手裡,「吱哇一聲」。
傅廷夜:?
「寶寶,我沒捏它。」
「它自己跑過來的。」
祁慕白:……
「嗯。」
驚蟄感覺那個藍燈都要被這個兇悍的男人給捏死了。
但是他不敢說。
祁慕白說,
「沒事。」
「你說你的。」
驚蟄點頭。
「好。」
「我的記憶大概是從十歲之後開始的,十歲之前的事大多數都記不得了,記得清的就是經常挨罵。」
傅廷夜笑了一聲。
祁慕白:……
傅廷夜!
「寶寶,我不笑了。」
驚蟄:?
「偶爾也會挨打。」
「十歲那年記憶比較深刻是因為鄰居說我是被領養的。」
那是一個夏天,
他穿著裙子表演節目,裙子突然裂開了。
他驚慌失措的跑下台。
然後,
就是鋪天蓋地的嘲笑與謾罵。
「你們看看那個怪東西的裙子裂開了!」
「裙子都不喜歡穿在他身上。」
「就是,上廁所還要回家上。」
「你們說他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啊?」
班主任面色一冷。
「肅靜!!!」
隨後,
他去找驚蟄了,手裡還拿著一團透明膠帶。
「驚蟄?」
驚蟄靠在座位上,披著深藍色的校服。
「老師。」
班主任看他總是揉眼睛,就知道他哭了。
他舉著手裡的膠帶,
「我也不會縫衣服,先給你粘上湊合一下。」
驚蟄微微一愣。
「謝謝老師。」
粘完之後班主任就走了。
沒有多說一句話。
不多說話對於驚蟄來說還是好的。
十歲的驚蟄,比同齡人懂的更多。
他望著班主任的背影鬆了一口氣,像是不用解釋就能很開心一樣。
等大家都回來的時候,他以為會是新一輪嘲笑的開始,卻沒想到都低著頭誰也不說話。
他震驚的掃了一眼,真的沒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
之後這件事兒就像是 沒有發生過一樣。
下午放了半天的假,
驚蟄是一個很容易知足的人,這種情況已經比想像中的好太多了。
而這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個很平常的插曲。
這種情況他經歷的太多的,這都是輕的,還有更過分的。
別人都有家長撐腰。
可惜,
他沒有。
太小的時候他記不清了,反正就是經常挨罵,至於挨沒挨打他忘了。
因為十歲之後的記憶更深刻,也或許是跟十歲之前的重合了。
那天放學早,
他怕回家挨罵,就去了海邊。
想要等到時間再回去。
經常跟他父母一起趕海的鄰居看到他把他叫了過去。
「驚蟄!」
驚蟄聽見有人喊他就走了過去。
「成叔。」
被稱作成叔的男人給了驚蟄一把魚乾,一邊吃一邊問。
「今天放學這麼早?」
驚蟄「嗯」了一聲。
「早放半天。」
成叔看著他這一身打扮搖了搖頭。
「驚蟄啊,穿裙子不方便你可以嘗試穿褲子。」
驚蟄說,
「我媽說我是女生,應該穿裙子。」
成叔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忽然問,
「你爸媽昨天又吵架了?」
驚蟄沒說話。
「當著孩子面兒吵,也就仗著你不是他們親生的。」
驚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