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認真的看著他，
「成叔，你說什麼？」
成叔拍了拍腦袋，
「我說一會兒天黑了，你早點回家，外邊不安全。」
驚蟄：？
「不是，是你剛才說的那句。」
成叔低頭看著旁邊的收穫的海貨。
「今天收穫頗多啊，驚蟄你去我家吃呀？」
驚蟄著急的問，
「成叔，你能不能把你剛才說的再說一遍？」
成叔開始裝瘋賣傻。
「你這孩子年紀不大耳朵卻不好，我說啥了？」
無論驚蟄怎麼問，成叔都揣著明白裝糊塗。
雖然成叔不經意的一句，但是被驚蟄記在了心裡。
不是親生的？
那他是哪裡來的？
這些年他父母對他的態度是有點奇怪。
有時候很好，給他買好多的漂亮的衣服，基本都是各種各樣的裙子。
有時候忽然間不知道怎麼了，會無緣無故的挨了一頓罵或是一頓打，就像是看他不順眼發泄一樣。
他很迷惑。
說不喜歡他的吧，他穿得暖，也能吃得飽。
說喜歡他吧，他們對他會好忽壞，無論他在外面發生什麼都不會給他撐腰，讓他自己解決，說是鍛鍊自己。
但是，
僅憑這些就可以斷定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會不會有些草率。
他一度以為他的父母可能患有心理或者是精神上的疾病。
還想著等他長大了以後，帶他們去看病。
看著成叔的背影，驚蟄跟了上去。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得去看看。
當成叔看到驚蟄跟在他身後的時候，尷尬的笑了笑。
「走吧，嘗嘗你嬸兒做的飯好吃還是你媽做的飯好吃。」
驚蟄「嗯」了一聲。
這是他第一次在鄰居家吃飯。
他父母管的嚴，從來不讓他在別人家吃飯。
這也是他第一次違背他們的意願。
成叔也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
兒子上大學了，女兒還在讀小學，而且還是跟他一個班的。
女孩兒看到驚蟄有些詫異，
「你怎麼來了？」
成叔對女孩兒說，
「你帶你同學進去玩兒，一會兒吃飯叫你們。」
女孩兒看著驚蟄似有心事。
「你看什麼呢？」
「走啦。」
驚蟄本想跟著成叔問清那句話，奈何成叔到家兩句話不到就給他支走了。
驚蟄看著天色，心裡有些後悔。
可是，
又好奇的沒辦法。
心想，挨罵就挨罵，挨打就挨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女孩兒坐在椅子上，讓驚蟄也坐在她旁邊。
「驚蟄，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別生氣行嗎？」
驚蟄點頭。
女孩兒問，
「你是天生就喜歡穿裙子嗎？」
驚蟄有些遲疑。
「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
女孩兒：？
「啊？」
「那你為什麼不穿別的呀，像別的男生一樣，你穿他們穿的那些衣服一定更好看的。」
驚蟄否定到，
「我是女孩兒，只能穿裙子。」
女孩兒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隨後，
又看看門外正在炒菜的爹，心想應該是沒聽見。
「不是，誰告訴你的？」
驚蟄：？
「我媽說的。」
女孩兒小聲的跟他說，
「你媽說的不對！」
驚蟄：？
女孩兒又說，
「你是男孩子！」
驚蟄並不認同。
「女孩子。」
女孩兒著急的手舞足蹈。
「我要是個男孩子就好了，天吶我要怎麼跟你證明啊！」
「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穿小裙子，將來一定也是一位出色的女裝大佬，可是……」
驚蟄迷惑。
「可是什麼？」
女孩兒：……
可是你媽坑了你！！！
你根本就不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是男噠，是男噠，是男噠！
「我……」
正在此時，
成叔喊了一嗓子，
「出來吃飯了！」
女孩兒一口接著一口的嘆氣，驚蟄心裡則是記掛著「不是親生」那四個字。
吃完晚飯後，
女孩兒偷偷說了一句。
「有時間你上上網。」
驚蟄回道，
「我爸媽說耽誤學習。」
女孩兒：？
「他們管你學習？」
驚蟄想了想，他們並不在乎他的成績。
「不管。」
女孩兒：……
「情況有點複雜，改日你我再聚。」
「晚上睡覺別睡太死。」
大兄弟，聽點有用的消息啊！
驚蟄：？
成叔送驚蟄出去的時候不經意的說了一個日子。
「五月初五。」
然後，
他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看著驚蟄說，
「有時間再來玩兒啊！」
驚蟄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索「五月初五」這幾個字代表什麼。
忽然，
他腳步一頓。
「五月初五……」
他爸媽每年五月初五前後三天都會出一趟遠門。
而今天，
是五月初一也是——他的生日。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他看見他爸媽站在門口拉著臉看他。
驚蟄攥緊了手指。
只聽他媽語氣冷冷的問，
「這麼晚不回家，你去哪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