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龐大的工程
即便知道穆蘭此前的話肯定不是吹牛的，但真的看到這麼多同伴，還是讓法羅林奇和夏爾心中都略微興奮的。
而奎納斯人心中對夏爾和法羅林奇一樣異常尊敬，畢竟這是一直跟隨在使徒身邊的人。
穆蘭想了下，向著奎納斯人補充說道。
「我希望以後你們不用一直叫我使徒大人，雖然我們都足夠小心，但是如果落到有心人的耳中，說不定就能聯想到奎納斯的預言，這對我們不利。」
「可是，您是偉大的，是降臨於世的救世之神，如果不稱呼您為使徒，還有什麼詞彙有資格代替呢？」
奎納斯人稱呼穆蘭的時候並非白話的「使徒」，而是發「西路薩斯」這種音節，雖然了解奎納斯文明的人也未必能立刻解讀出意義，但卻能一下聽出奎納斯語。
精靈從世界樹下站了起來，它帶給奎納斯人的感覺和烏鴉女王有些類似，又截然不同，這種感覺很矛盾，但其實也最真實。
「我覺得，你們用寂靜騎士的稱呼，賢者是個不錯的稱謂，足夠尊敬，也方便用通用語交*******靈的話語定下了基調，而接下來，掌握了進出秘境方法的奎納斯人就開始了忙碌。
儘管奎納斯人時不時就會抬頭看向世界樹，儘管他們內心的激動和震撼還遠未平息，但他們知道，屬於曙光的時間並不算充裕，所有人都有一種緊迫感。
特別的石材，特殊的術式陣，以及特別的雕刻。
古奎納斯人的陣法和如今的主流術式陣是有很大區別的，是一種圖騰柱結合雕刻，再結合了術式陣和信仰願力的組合，既不是普通的術式陣，也不能算是祭壇。
奎納斯人的工作量真的不小，甚至遠比穆蘭最初想像中的工作量還要大。
本來穆蘭以為奎納斯人需要創造一個大型圖騰類的祭壇，但他猜中的開頭，沒有猜中結尾。
帶隊前來的烏鴉教教司本身就是整個烏鴉教中，也是所有新奎納斯人或者柯德爾人中對古奎納斯魔紋學最有研究的學者。
這位教司要創造的不是一個簡單的祭壇，而是準備將圖騰魔紋覆蓋整個秘境。
穆蘭剛聽到的時候，覺得這傢伙簡直是瘋了，雖然這種形容詞很多時候是別人形容他，但穆蘭心中第一反應確實是這樣。
要知道西路亞斯的範圍之廣闊，覆蓋了大橡樹鎮外三十公里的範圍，秘境直徑起碼在六十多公里。
不說布置古代魔紋陣吧，普通人就是走一個來回都累死了。
但奎納斯人就是這麼誇張，他們要把這神聖的魔紋陣獻給烏鴉女王，獻給降臨使徒，啊不，現在是賢者大人。
那麼這麼做有沒有好處呢？
穆蘭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這樣做好處巨大，最直觀的就是如果真的成功了，烏鴉女王的力量就能完全輻射整個秘境，甚至能讓魔紋陣和秘境相結合。
因為西路亞斯的秘境規則根本上是源於世界樹的存在，是不同於真實世界也不同於里世界的。
這也使得理論上，或許烏鴉女王甚至能夠一定程度擺脫里世界，能夠降臨到西路亞斯內部，而她能在這裡帶給穆蘭的力量顯然也會大幅增強，同時西路亞斯自身的強度同樣會大幅增強。
復活艾文的希望當然也一樣會水漲船高。
這個大工程的壞處就在於，工程量實在太大了，魔紋實在太複雜了，一旦產生一絲絲錯誤，就是盤滿失敗，試錯代價極為高昂。
但這時候，穆蘭作為黑色城堡首席教授的專業能力也體現出來了，既然奎納斯人想要瘋狂一把，那麼被他們深深崇拜和信任甚至信仰著的穆蘭也選擇奉陪。
穆蘭親自和奎納斯人一起探討魔紋的覆蓋方式，而西利亞斯允許穆蘭和部分奎納斯人在它背上，由它帶著他們飛躍整個在正常視野中幾乎是一望無際的秘境。
湖泊、草地、花圃、樹木，一切關鍵之處都盡收眼底。
穆蘭和奎納斯人一起用現代術式陣理論，改良了古代巨型魔紋陣，以單獨的小術式陣作為代替節點，貫通相鄰的魔紋線路。
這就像是巨大的電網上的節點，即便相鄰之間有線路損壞，兩個節點能夠阻擋這種錯誤，同時節點如同變電站，能夠像轉化電壓穩定電壓一樣穩定魔力，使得整個魔紋陣的運轉和諧統一，提升成功率。
越是研究推導，所有人就越覺得這個魔紋陣建立的必要性，這是能從根本上影響整個曙光的力量。
理論上如果不斷有奎納斯人到來，幾百人在世界樹根須的指引和增幅下，用幾個月時間就能初步完成整個魔紋的建構工作。
但這只是理論上，超大型古奎納斯魔紋陣所需的材料也是很誇張的，即便已經考慮了最簡單的材料和工具，但需求量實在太過誇張。
即便不刻意追求魔法材料，一些特殊的石頭和材料也不是白菜價，奎納斯人得籌集資金，同時也得分散分批次購入或者找來材料。
穆蘭對於金斯比亞的訪問不可能是沒有期限的，對《曙光之書》的調查也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並且最好還得能拿得出手一些不算糊弄人的報告。
一月中旬，穆蘭出現在了洛凌特城，接觸到了等在這裡的迪爾迦使節團的部分成員。
一回到這裡租住的公館，穆蘭立刻恢復成那個冷靜沉穩的光輝騎士。
「大人，我們按照您的吩咐，我們按照時間順序，沿著金斯比亞當時爆發混亂的幾個區域挨個查找，在最初的混亂和最後的瘋狂這兩個時間段內，發現了至少數十處存在著大型祭祀活動的痕跡，我們在地圖上做了標記。」
穆蘭拿起地圖仔細看著，這是最新版的金斯比亞全境圖。
說來諷刺，金斯比亞國內自己的官方測繪圖是幾十年前的東西了，反倒是迪爾迦手上有最新的測繪圖，在尼斯赫莉爾登基之初，最先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派人秘密收集或者測繪周邊所有鄰國的最新地形圖。
從這種一點一滴的小事上，穆蘭就再一次感受到了女王陛下的能力與眼界。
「這或許與《曙光之書》的出現有些關係，畢竟生命邪教的活動爆發，才引動了聖物的出世」
假借他人的力量，行自己想做的事，這是穆蘭比較擅長的手段。
穆蘭將《曙光之書》與生命邪教的動亂聯繫起來，至少常人看是比較符合邏輯的，同時也能藉此從另外的角度深入調查生命邪教。
「詳細資料呢？」
「全都在這裡，大人，您要現在看嗎？」
手下拍了拍身邊的一個行李箱，裡面裝滿了各種資料。
「大人，這些資料確實和倫巴迪爾的檔案和卷宗不一致，或者說倫巴迪爾那邊缺了太多細節，有一些內容需要到民間挖掘。」
「那是自然的，生命邪教浩浩蕩蕩的恐怖活動在民間引起了強烈恐慌，其罪行難以盡書，倫巴迪爾那種總結性的東西不可能全面的，你們做得很好！」
「感謝大人的誇讚，這是我們應盡的職責！」
這種龐大的資料搜集工作自然不可能僅僅是使節團的人做，而是有相當一部分迪爾迦的情報機關配合。
比如大名鼎鼎的萊茵特第七處，既有強大的情報收集能力，甚至還有一定程度的超自然事件對抗能力，而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普通人類，至少曾經是這樣。
而現在，穆蘭曾在所倫斯事件之後有過諫言，所以如今的黑色城堡各方學員之中，肯定也有第七處的人，只是他們從來不會表露這一點。
穆蘭打開箱子，隨機找了幾份文件瀏覽起來，一邊看，一邊詢問著。
「伱們有什麼看法。」
「並非只有已死的金斯比亞人才是受害者，很多傷殘，以及身體狀況看似恢復正常的金斯比亞人，甚至是曾經的生命邪教教徒，都可能受到過影響，被用於創造那種晶體。」
「不錯，從這方面看，和大人之前的猜測一樣，我們對那種晶體的數量預估出現了嚴重錯誤，重視程度也遠遠不夠！」
「大人，這必須匯報女王陛下，讓帝國重視起來，生命邪教絕不是隨便被打垮就沒事了的存在。」
「我也贊同！」
穆蘭點了點頭，抬頭看向幾人。
「由你們負責撰寫報告，我瀏覽之後提點補充意見，再一起簽字交給女王。」
「是大人！」
幾人微微激動，這明顯是豐潤功勞給他們了，像這種由穆蘭統籌的行動，其實一般都由主官獨享功勞的。
「大量的人被害，引出了《曙光之書》，其中絕對有聯繫！」
穆蘭眯起眼睛。
「哎，可惜這次或許止步於此了，我前往當初金色大廳內元素反應的核心位置調查了這麼久，卻一無所獲，這次反倒是沾了你們的光。」
「屬下惶恐！大人的英明領導為我們指明了方向！」
「不錯，請大人千萬不要這麼說！」
穆蘭笑了。
「你們不用急著誇我，是誰的功勞我一個都不會忘，我能看到如你們這樣優秀的人，也可能看到瀆職的蛀蟲，對於讓我不爽的人，我同樣不會手軟，我希望你們永遠是現在這樣的。」
「屬下明白！」
穆蘭點了點頭，放下文件蓋上箱子，提起之後離開。
「休息一下，過幾天回國，記得把報告趕出來。」
「是！」
幾名使節團成員一邊回應，一邊站起來行禮。
穆蘭急著回國，也是因為需要弄材料，他首先想到的是弄錢買，畢竟如果他想弄錢，其實並不難。
其次，穆蘭也想到了海洋，通過哆莉，或許可以弄一些在陸地上有價值，但在海中相對容易獲取的「大自然的饋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