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經歷了太多,先是女兒痛恨,現在又告訴他靜妃是前朝公主,接近他只是為了復仇,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皇上,您看。」
皇后上前一步,把證據一一擺放在皇上面前。
「這些是何物?」
皇后解釋:「前陣子,有高人算出青婉青茵有血光之災,說她們會被奸人所害。」
「臣妾憂心不已,便做了一個局,想揪出幕後兇手,卻無意間發現靜妃的秘密。」
「這佛珠是那高人給臣妾的,它可以記錄下佩戴人的聲音。」
「這兩顆便是靜妃宮中的宮女芍藥、何芳所佩戴的。」
皇后說著,按了一下開關,錄音筆發出聲音,是兩人的對話。
皇上看著兩個平平無奇的珠子竟然能發出人類的聲音,既震驚又稀奇。
「臣妾就是聽了兩人的對話,才發覺靜妃身上肯定有秘密,便又找到高人求助。」
「高人又給了臣妾一個法寶,不僅可以記錄聲音還可以記錄人像畫面。」
皇后說著又把錄像機打開,上面播放著靜妃對著鏡頭往臉上抹血,然後皮膚起皺,竟然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臉。
人皮下面那張臉也很美,只是跟靜妃完全不同,而且白的有些不正常,可能皮膚長期被捂著,所以顯得很不健康。
「臣妾發現這個秘密後,不能打草驚蛇,怕她狗急跳牆傷害聖上,也怕您不信臣妾,覺得是臣妾故意栽贓。」
「畢竟這女人慣會魅惑人心。」
「為了查明她的真實身份,臣妾頗費了一番力氣,才找到這張畫像。」
「這是前朝皇后的畫像,跟這女子長得七八分相似。」
皇上看著畫像,讓人剝下靜妃臉上的人皮面具,那張慘白的臉的確跟畫像上很像。
靜妃一臉無措,多年謀劃,就這麼功虧一簣了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是皇后在冤枉臣妾,求皇上明察。」
皇后生氣的怒懟:「冤枉?」
「本宮如何冤枉你?本宮有多大本事,能給你換一張臉?」
「倒是你,頂著一張假臉糊弄皇上二十年,你可真是好本事。」
「本宮已經派人去捉拿你的姦夫了,你們想混淆皇室血脈,想讓楚仲淵顛覆朝堂,復興大周,做夢去吧。」
皇上聽著皇后的話,身體幾乎站不穩,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皇后的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難道淵兒不是他親生的?
靜妃氣的幾乎吐血,蔥白的指尖顫抖的指著皇后:「你……你個毒婦,你血口噴人!」
「皇上,你不要聽信這個賤人的話,淵兒是你的孩子,千真萬確,如假包換。」
「你不要懷疑淵兒,淵兒真的是你的孩子。」
皇上盯著靜妃那張陌生的臉,生不起半點同情:「你讓朕如何相信你?」
靜妃百口莫辯,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這時,奄奄一息的金牡丹又開口了:「母妃,你別求他,他的心是石頭做的,他不會心軟的。」
「他已經懷疑皇兄了,即便皇兄是他親生的,他也不會把皇位傳給皇兄了。」
「更何況,皇兄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他是竊取我們大周國的狗賊,您貴為大周公主,又怎會給他生孩子。」
靜妃怒吼:「你胡說什麼?」
「母妃,別掙扎了,與其被這昏君羞辱折磨,還不如跟女兒一起走。」
「禾兒,你不要胡說八道,你和你皇兄都是皇上的孩子。」
「母妃死不足惜,可你們的身份不容被質疑。」
金牡丹擺出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樣:「母妃,那日您在假山後面和那人說的話,兒臣全都聽到了。」
「您說皇兄是您跟他在二十五年前的元宵節那晚有的。」
靜妃瞪大雙眼,原來那天在後面偷聽的不是莫凌宸,而是她的女兒。
靜妃後悔不已,如果她沒有用手段讓莫凌宸去打仗,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
可淵兒真的是她跟皇上的孩子,她想要復國就必須讓淵兒登上皇位。
生下別人的孩子不是自尋死路嗎?
她怎麼可能犯下這種低級錯誤,又為何要給自己留下致命的把柄?
她真的好後悔,那句話是她親口說的,連禾兒都信了,更別說是皇上了。
「不是這樣的,那是母妃為了讓他幫你皇兄對付太子,騙他的。」
「你皇兄真的是皇上的孩子。」
金牡丹眼角流下淚水:「皇兄是誰的孩子都不重要了,他已經輸了。」
「母妃,咱們失敗了。」
「母妃,都是兒臣的錯,若不是兒臣任性,也不會發生今日的事。」
「母妃,不要痛苦的活著了,跟兒臣走吧。」
金牡丹說著,拼盡全身力氣將簪子扎進了靜妃的心口。
「禾兒,你……你……」
「你不是禾兒,你到底是誰?」靜妃一臉驚恐的盯著『楚青禾』。
金牡丹跟她對視:「母妃,我當然是您的女兒,只是您不該讓兒臣的夫君是打仗,更不該斷了他的生路。」
「蘆葦冒充棉花,米糧摻沙石,這些都是您做的吧?」
靜妃瞪大眼睛,氣的胸口起伏:「你……你竟敢為了一個男人,對自己的親娘下死手?」
「母妃,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我太愛他了,我不許任何人傷害他。」
「兒臣對不起您,兒臣這就給您陪命。」
金牡丹說著,又拔下一根簪子,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胸膛。
「不要!!!」
「禾兒……禾兒……」靜妃失聲痛哭,母女二人一起倒在血泊中。
皇后看著死去的二人久久不能回神,難道嬌嬌說的都是真的?
這世上當真有借屍還魂一事?
否則,今日楚青禾種種怪異行為,又該如何解釋?
她竟親手殺了靜妃?
皇后反應過來,開口詢問:「皇上,要不要請太醫?」
皇上依舊面無表情的站著,沉默許久,才對著門外喊道:「魏忠,宣楚仲淵進宮,你親自去。」
「是。」
之後皇上一言不發,皇后也不敢吭聲,更加不敢查看靜妃的死活。
不知等了多久,魏忠氣喘吁吁地進來:「皇上,王爺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
皇上臉色鐵青,周身強大的氣場壓得人喘不過來氣。
「將她的屍體懸掛在漠北城的城牆之上,這就是假傳聖旨的下場。」
「啊……是……是是是!」
「老奴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