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後來又因為顧清顏的所作所為有些膈應。
也有些遷怒到了顧景恆這孩子身上。
可顧景恆並沒有因為顧清顏是他的親生妹妹,就無腦護短,而是和顧清顏切割開來。
也待青鯉更好,對青鯉寵愛到了連她這個娘親都及不上了。
故她對顧景恆的態度也才緩和了下來。
「 也是因為大夫人待世子視如己出,所以世子自然會回饋大夫人。」 老嬤嬤笑著說。
大夫人緩緩道:「你說,對女人來說,嫁入侯門究竟是一件幸事,還是不幸呢? 」
老嬤嬤:「夫人這是說的哪裡話,這世上多少女人都盼著嫁入高門。這自然是幸事了。」
大夫人眉心輕輕攏了攏,似乎有些迷惘,「是嗎? 可是我卻覺得,幸不幸寄托在男人身上,似乎太過被動了不是嗎? 」
這些年和顧青鯉之間時常的談心,也讓大夫人漸漸動搖了一些從前一直堅定的想法。
這些年所發生的事,也讓她有什麼想法漸漸的從心底里覺醒。
所以,對於顧宜蘭和顧馨兒,她也並未太管束她們二人的親事。
「 夫人這是說的哪裡話,只要是女子總歸會嫁人。在家從父,出嫁才從夫,夫君的地位和身份不就決定了門楣的高度麼?也決定了女子未來這一生過的如何。這世上啊,女子大多不就是如此麼?」老嬤嬤嘆息道:「也只有啊命苦的,才會自己拋頭露面,做些苦活兒。 若是能嫁個好人家,又有誰願意拋頭露面呢。」
大夫人搖搖頭,邊走邊道: 「你不明白。 」
並非所有女子都覺得拋頭露面是命苦,也並非所有人女子都覺得嫁進高門便是命好。
青鯉說過,一切,都不過是他人評說罷了。
可究竟如何,難道,不是本人最清楚麼?
可往往高門貴女總是成為權貴之間的紐帶,並將家族的榮耀延續下去的工具。
她還記得,幾年前,她和青鯉二人在院中聊到青鯉未來親事時,她笑著緩緩道出的一句話:
「有人求生存,有人求安穩,有人求富貴,有人求權勢。有人求築高台,有人求清粥小菜。…… 娘親, 這個世界很大,難道對我們來說,未來便只有嫁人這一個選擇麼? 若您手中有足夠的資本,您是不是還能同時有別的選擇?或者,喜歡的, 都要了。 」
大夫人輕輕嘆了口氣,「聰慧通透如青鯉,定是,能活成不一般的模樣吧。」
起先,她想嫁的人,總是讓她震驚了又震驚。
可她卻知道,青鯉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便不曾反對。
如今嫁給禮王……
比起其他的,她更希望女兒能過的幸福。
「 爹。 」
顧景恆走進書房,便見到顧雲霆神色惆悵的模樣。
「爹,您怎麼了?」
顧雲霆立刻上前一步, 沉聲道:「 景恆,你可知青鯉大婚那天晚上…… 」
顧景恆點頭,「爹,今日景恆來正是為此事。但不知爹爹為何…… 如此焦灼?」
顧景恆第一時間便得到的消息。
昨晚宮中竟發生了那麼大的事!
而且還是禮王殿下親自帶兵剿滅的亂黨!
這說明,禮王殿下早有安排,昨日大婚恐怕都只是一個幌子。
這也關係到朝局的變動,所以他特地從翰林院回來找父親商量。
顧雲霆把自己的猜測和擔心告訴了顧景恆。
顧景恆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後道:「爹爹,有沒有可能,殿下是顧慮到您是青鯉的父親,昨日嫁女。且昨日的確也是青鯉和禮王殿下的大婚,所以才沒有將此事告知與你。 您沒參與才是應該的……若是參與進去,豈不是容易讓人閒話 。
更何況,這種那個事情……除了禮王殿下的心腹,應該也沒幾個人知道吧?」
顧雲霆捋了捋下巴的鬍子,皺眉思索,「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這麼回事兒。」
片刻後,顧雲霆像是想明白什麼了。
然後忽然拍了一下顧景恆的肩膀。
顧景恆被這大力氣拍的差點兒人都往下蹲了一下。
「爹?」
顧雲霆一臉的複雜, 「 兒啊,你要準備當國舅了啊……」
顧景恆:「…… 」
爹爹這話也說的太早了吧。
雖然…… 也許大概, 八九不離十。
按照如今朝廷的境況來看, 禮王殿下,既是皇后嫡出,又在剿滅亂黨一事上有功,身上更有北境軍功,朝中眾臣擁護。
除了禮王,誰還能成為繼承皇位的儲君人選?
即便是皇帝不立儲,當皇上駕崩之後,也是禮王殿下名正言順即位。
更何況,如今剩下能當大任的也只有禮王殿下了。
「爹爹,您不覺得,禮王殿下,有些可怕麼? 」 顧景恆臉色沉了沉:「心計深沉,竟布下如此的殺局,當場誅殺了晉王。 甚至還利用了和青鯉的大婚來做掩護。我有些擔心,青鯉嫁給他日後…… 會不會被他所累。 」
他現在十分擔心青鯉。
皇家後宮更加複雜, 也更危險。
後宮之中危險重重,更何況,伴君如伴虎。
到時候的謝言禮還會不會像先前那樣鍾情也不一定。
見顧景恆擔心起自己的妹妹。
顧雲霆安撫性的拍了拍顧景恆的肩膀。
「景恆,看來,你還不了解你的妹妹。 難道,你如今,還看不明白嗎?」
顧景恆顰眉, 「爹,您什麼意思?」
爹爹難道比自己更了解青鯉?
顧雲霆緩緩道:「你爹爹我雖然不懂你們年輕人想寫什麼,也不知曉青鯉在想什麼。但這麼多年以來,爹爹也算看明白了一些。」
他徐徐走向書案,「 你還記得,當年,你妹妹其實原本想嫁的,是五皇子麼。」
這件事顧景恆當然有印象。
雖然外面的人只是傳言,但顧家這邊的人還是清楚的,五皇子,是青鯉自己願意去接觸的。
「 可後來,太后賜婚, 才斷了五皇子和你妹妹的往來。」
顧景恆點了點頭,「 不錯。若非太后賜婚, 也輪不上禮王。」
他知道青鯉,絕不會輕易決定一件事。
既然當初選擇了五皇子,那麼她就不會輕易更改人選。
「 上次我進宮時,皇后娘娘曾親口告訴我,這樁婚事,是禮王殿下去求來的。是他求著太后賜的婚。 」 顧雲霆娓娓道來。
「 而,自從太后一賜婚,禮王殿下便去了北境。且在兩年的時間裡拿下無數軍功, 將北境治理的井井有條。而原本……禮王的競爭者,或者說對他有威脅的人,都一個個的落馬。 」
他看著顧景恆,「大皇子祈王的事情, 你或許不知道。爹能全身而退,全都是因為你妹妹的率先提醒。 」
顧景恆眸中浮現出詫異。
「如果,沒有太后賜婚,你妹妹選擇的人是五皇子,你覺得…… 還會有今時今日的禮王麼? 」 顧雲霆轉身看向顧景恆。
顧景恆愣了一下,「 爹…… 您能的意思是?」
顧雲霆眸子沉了沉, 「 你妹妹對朝政之事了如指掌,青鯉很小的時候就能對時政說出個所以然來,甚至有時候,在爹爹為難時,還能指點一二…… 她從小聰慧,每每都能在出事之前提醒為父親。
先前讓為父暫坐壁上觀的人是她,後來,讓為父站定禮王的人,也是她。
你說,你的妹妹,難道對如今的一切會不知情麼?」
聞言,顧景恆的神色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
他知道妹妹聰慧過人,可卻不知她竟然對朝政之事都能了如指掌。
顧景恆鮮少和顧青鯉說起政治,他更多的是把顧青鯉當成小女孩來相處,所以很少在她面前提起朝廷相關的事情。
「所以,爹您的意思是……青鯉早就知道有這一天。」 顧景恆難以置信。
顧雲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還沒明白嗎? 也許,你妹妹選了誰當夫婿, 誰,就會是今日的禮王。」
顧景恆的臉色也變了,沉聲道:「爹,你此話,是否太……」
「 我都說了,只是也許。」顧雲霆白了顧景恆一眼,「但這些事情幾番斟酌下來, 實在是讓為父不得不多想了。」
一切明明是有跡可循。
作為顧青鯉的父親,他們父女之間也有過多次談話。
而一次次的印證,讓他不得對這個女兒產生了一絲懷疑。
但,也只是懷疑。
所以在顧景恆面前,也不敢用肯定的用語。
「為父只是希望你明白,你的妹妹,沒你所以為的那樣簡單。所以,你也不必過於擔心。」
顧雲霆平靜道:「 即便為父所說的一切都是臆測, 作為侯府嫡女,青鯉若是…… 未來能為後,對我們侯府來說,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聽到顧雲霆此話,顧景恆臉色也有點不好看 。
但此時他更震驚的是青鯉難道真的預知了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麼?
「日後,你在朝為官,還需多聽聽你妹妹的話。 她如何說,你便如何做。」 顧雲霆叮囑。
顧景恆沉默片刻,而後點了點頭。
「青鯉是我們顧家的人,你也要時時刻刻記住,她跟侯府一脈相連。如今既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那麼日後我們侯府便是她的後盾。」
顧景恆沉沉點頭,認真道: 「 爹爹放心,景恆明白。 」
既然青鯉選了謝言禮,也選了這條路,他們就必須幫助青鯉鞏固她的地。
顧雲霆交代完後,也不禁嘆息了一聲。
「 今時,不同往日啊…… 」
謝言禮一回府便回院子找顧青鯉,但半天都沒瞧見顧青鯉的身影。
「小鯉魚! 」
謝言禮臉色開始變得難看,眼裡的冷色也越發重。
「 來人! 」
下人慌忙跑了過來,「 殿下!」
「王妃呢?」 謝言禮冷聲問道。
下人嚇得一哆嗦,「 回殿下,王妃……王妃出門去了。 」
「出門? 知道去哪兒了嗎?」
「 奴婢也不知道…… 王妃沒說。」 丫鬟小聲回答。
謝言禮顰了顰眉,「知道了,下去吧。」
「是。」
謝言禮命令,「來人,將公務都搬到院子裡來。 」
京城官府死牢 。
「 王妃,小心些。」 瓶兒攙了一下。
顧青鯉邁步踏進牢房,一股霉味和餿味瞬間撲面而來。
瓶兒忍不住皺了皺鼻子,顧青鯉只顰了顰眉,但卻依然邁著步子往前走。
「 王妃, 刺殺您的刺客就在這兒關著呢。」 獄卒恭敬討好的把顧青鯉帶到了一個囚牢前。
牢房裡,只鋪著一些稻穗,顧清顏穿著囚犯的衣服,一臉的生無可戀似癱坐在地上。
頭髮也亂糟糟的披散著,蓋住了大半張臉。
顧青鯉走到在牢房門前,平靜的看著顧清顏。
她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顧清顏似乎察覺到了,這才看牢房門口的顧青鯉。
那雙眼睛瞬間凌厲的眯了起來,「顧青鯉。」
顧青鯉微笑,「是我,好久不見,二姐姐。」
顧清顏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顧青鯉,冰冷猩色的瞳孔里滿溢出的恨意。
「三妹妹好厲害的算計,比起前世可要強太多了。」 她一字一句都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獄卒搬過來一張椅子,恭敬放在顧青鯉身後,「王妃請坐。」
顧青鯉輕撩了一下衣擺在椅子上從容的坐下。
「 從一開始,我便提醒過二姐姐多次了,如今發生的事情,與你以為的早已不同。可奈何,二姐姐總是聽不進去。總是,想要我死。」 顧青鯉聲音清冷,平緩的道來。
顧清顏冷冷道:「不一樣又如何? 不一樣就能夠改變你前世做的孽? 不一樣就能洗去我前世所受的苦? 顧青鯉,你不會以為重生了就能抹去前世所發生的一切吧?! 」
顧青鯉漫不經心的輕拂了一下袖子,將雙手放在身前。
「 前世的顧青鯉和這一世的顧青鯉,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一世的顧青鯉應當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吧。 」顧青鯉看著她,「 既然如此,那麼,這一世於我而言, 二姐姐你才是罪大惡極之人吧? 那麼,我反擊也是人之常情是吧?二姐姐?」
顧青鯉聲音語調微揚,唇角也帶起了一絲弧度。
顧清顏臉色慘白,眼底是陰鷙的偏執和怨恨。
「 不,你不是,你明明是重生的人,你就是前世的顧青鯉! 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你!你以為你這一世你什麼都不做就能掩蓋你和謝翊前世苟且害死我的事實了嗎?」
顧清顏眼神冰冷,死死的盯著顧青鯉,「 這一世你故意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其實你一直利用你對前世的了解故意在針對我! 一次次的對付我! 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搞鬼!
每一件事情! 都是你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讓我落魄至此! 你怕我報復你,怕我過的比你好,所以一次次的害的我落入你的圈套! 」
「 我錯就錯在,沒有一重生回來就殺了你!」
顧青鯉平靜的聽顧清顏說完,而後笑了一下。
「二姐姐未免也 太高看自己了。」
顧青鯉的這副從容又隨意的像聊天的模樣和歇斯底里的顧清顏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這種態度也更讓顧清顏抓狂。
「你覺得,我有什麼必要,來對付你呢? 」顧青鯉淺淺笑道:「 以二姐姐的腦子,也值得,我特地針對你麼?」
「 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的選擇麼? 而我…… 二姐姐又憑什麼會覺得我就應該對一個幾次三番想要害死我的人容忍呢。」
顧青鯉淡淡的看著顧清顏,「 二姐姐想殺了我,也不僅僅是為了你所謂的報仇吧? 不過是因為你覺得,這一世一切的發生都不如你的意,你不甘心罷了。 難道…… 你不應該早就發現了這一世發生的一切和前世不一樣了麼。」
顧清顏仿佛被戳中了什麼最不願意承認的秘密,眼神也變得心虛。
「 於是,你將這一切都怪到了我身上來。畢竟在你眼中我跟你一樣,都是重生之人。我利用前世所知的一切,故意偽裝成那般模樣,奪走了本屬於你的一切。即便這一世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也依然成為了你口中的惡人。」
顧清顏厲聲道:「難道不是嗎?!顧青鯉,如果不是你故意在他們面前挑撥離間,在他們面前裝成白蓮花,他們怎麼會都向著你!?」
顧青鯉淡淡看著顧青鯉片刻。
那眼神既有憐憫,也有悲哀。
「從你想著依靠男人來改變自己的命運的那一刻起, 你的眼裡,便只剩下了爭風吃醋。 」
「 你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算什麼東西? 」顧清顏恨恨的盯著顧青鯉。
顧青鯉也並不打算和顧清顏爭辯什麼,「今日我來,只是來告訴二姐一聲。」她微微停頓了一下,而後才緩緩道:「若非你重生回來改變了這一世顧清顏的命運,她這一世也許,會過的很好。」
說完這句話,顧青鯉方才徐徐起身,「 人,總是會為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承受代價。二姐姐, 應該更明白這個道理才是。」
她說完便欲轉身準備離開。
「那你呢!你憑什麼就不用付出代價!」顧清顏怒道。
顧青鯉唇角微咧,「因為,我什麼也沒做啊。即便做了,我也有承受代價的能力。 可是…… 二姐姐,你沒有啊…… 」
她輕輕柔柔的言語瞬間擊潰了顧清顏的 心理防線。
整個人都癱了下去,面上冷汗直冒, 全身顫抖,神情恍惚。
「哦對了,告知二姐姐一個好消息。」顧青鯉才想起 ,「晉王謝翊,已經死了。 死於率兵逼宮謀反,被就地斬殺。 聽到這個消息,二姐姐應該很高興吧。 」
落下這句話之後,顧青鯉方才緩緩走了出去。
瓶兒看了一眼牢房裡的顧清顏,心中也不禁暗暗嘆了口氣。
也不知二姑娘是如何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的。
那日落水整個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還莫名其妙的把王妃當成了自己的敵人,總是想方設法的害王妃。
如今也算是咎由自取。
顧青鯉說完最後那句話的時候,顧清顏整個人都怔住了。
「謝翊死了……」
她喃喃的說道,眼裡的情緒五味陳雜。
嘴裡不停的重複了好幾遍,
「 謝翊死了…… 他死了…… 怎麼就這麼死了…… 」
為什麼,不是死在她的手裡?
顧青鯉走出去時在原地稍停了一下。
獄頭兒恭敬過來,「王妃。」
顧青鯉緩緩道:「 若是她死在了監獄裡,便留她個全屍,通知國公府來領人,帶回去好好安葬。 」
獄頭兒疑惑了一下,還沒下令賜死呢,怎的會死在監獄裡呢。
但他還是恭恭敬敬的點頭,「小的的明白。」
顧青鯉輕嗯了一聲,便帶著瓶兒離開了死牢。
顧清顏神色恍惚,本就慘白的臉色這個時候看起來簡直有些駭人。
好像忽然之間緊繃在心底的一根弦猛地就斷了。
斷了之後,她整個人都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和空洞之中。
而被戳穿心裡那股嫉妒顧青鯉的心思的惱羞成怒,也讓她幾欲崩潰。
這一世的一幕幕都浮現在了她的眼前。
好像自從她重生以後…… 她自以為是的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連累身邊的人。
姑蘇白的落魄…… 國公府的隕落……
仿佛都與她所做的事情息息相關。
如果她沒有重生……
這一世的顧清顏真的會過的更好擺脫前世的下場嗎?
她知道……
這一世身體的記憶一直在告訴她,這一世顧青鯉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
這一世許多事情都和前世不一樣了。
顧青鯉也曾待她如姐妹,她和前世,好像,是有區別的啊……
可是她不甘心啊!
憑什麼前世自己過成那個樣子,這一世還要見到她過的那麼好?被所有人捧著,那麼高高在上!
所有人都喜歡她 !所有人都向著她!
憑什麼?
「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
前世為她做嫁衣,這一世卻還是被她壓著!
她不服!
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她?!
明明給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機會,可她無論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被顧青鯉踩在腳下的命運!!
不……
她是為了報仇, 是為了報前世的仇!
所以她才這麼恨顧青鯉!
謝翊死了…… 死的與自己無關。
可顧青鯉呢……
她怎麼都殺不死她!
「 如果……如果再重生一世…… 就不會這樣了吧……」
她躺在草蓆上,面如死灰的盯著頭頂,眼睛裡已經沒有一絲色彩。
眼淚也順著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