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瑤攥了攥拳頭。閱讀
太籬躍躍欲試的看著鹿瑤，目光中滿是鼓勵。
鹿瑤拳頭捏的咯咯響，片刻後，卻是又放下來。
她怎麼有種他很欠揍的感覺，他是上趕著找打麼？
既然如此，她偏不如他的願！
見鹿瑤又放下手，太籬眼底划過淡淡的遺憾，道：「不過你也有你的優點。」
「我謝謝你啊。」
鹿瑤翻了個白眼，她自然是有優點的，用他肯定？
「然後呢？我究竟打哪來的？」
「你我初見時是在赤淵，你對之前的記憶一點都沒有了嗎？還記不記得你是如何出現在赤淵的？」太籬問。
鹿瑤再次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我要是知道，還用問您老人家麼，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啊！」
「那你的身世，恐怕只有雲鏡上神清楚。」
少年正了正色。
鹿瑤：「……」
所以他說了半天，還是不知道她是誰，從哪來的，他就是想多在她的床上賴一會兒？！
眼看少女眼底慍怒，太籬忙道：「好在鳳翎扇認下了你的身份，只要你飛升上神，鳳族女皇的位子自然就是你的，整個鳳族的力量，也都將是你的。」
鹿瑤點點頭：「嗯，一個全族就剩我一人的種族，我當女皇有什麼好興奮的嗎？我統治我自己？何況，我現在應該就能代表整個鳳族的力量了。」
說著，鹿瑤突然精神一振，想起雲鏡上神的八卦來：「對了，你不是說雲鏡上神是你的姑母麼？那她就是你父親的親姐妹？」
「沒錯。」
「可你之前說她是鳳族的，你卻是龍族的……」鹿瑤暗戳戳將少年打量了一遍。
無數次午夜夢回的臉，此刻真真切切擺在鹿瑤面前，還是極具誘惑力的，倘若鹿瑤不是時時刻刻在心底提醒自己，他就是沒心沒肺的太籬神尊，簡直就要被赤煉這張臉矇騙，又要心軟了。
少年端著一張莊嚴肅穆的臉，點頭道：「沒錯，她是鳳族的，我父親卻是龍族的。」
「然後呢？」
兩人不知不覺間發生對調，剛剛還是太籬絞盡腦汁的尋找話題，現在反倒是不著急了，鹿瑤不問就沒了下文。
他喜歡看鹿瑤急吼吼的樣子。
心底一絲歡愉在鹿瑤燦爛的面容下開始泛濫。
別說，雖然鹿瑤跟記憶中的灼華有幾分相似，世人也皆稱灼華容貌天下第一。
可太籬偏偏覺得，鹿瑤和灼華其實長得一點都不像。
且他私以為，鹿瑤還要更好看一點。
鹿瑤板起臉，目光沉沉的瞪著太籬。
她發現他在故意讓她著急了。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反正天上那條龍打架打的差不多了，天兵天將們完全不是這位新晉八火上神的對手，跟白澤對上後，只有被切菜的份兒。
太籬道：「說，你之前不也聽說羽龍的事跡了麼？羽龍被伏，臨死都意難平，恨意貫穿九霄，最終落在兩顆剛出生的蛋上面。」
鹿瑤嘴角一抽，他怎麼知道她聽過羽龍的故事？
當時她跟二長老扯八卦的時候，他不是正跟畢方仙子掐架麼？竟然在偷聽她跟別人聊八卦？
打架不好好打架，注意力卻用來偷聽她的牆角，好個假正經的太籬神尊！
心中腹誹的同時，她顯然忘了當時她與二長老聊的正是太籬神尊的八卦。
「然後呢？」鹿瑤一點不慌。
「然後那兩顆蛋，就是我父君與姑母雲鏡上神，他們也都是鳳族與龍族結合的產物，附著羽龍的怨念後，他們破殼而出，一隻為龍，一直為鳳，當時的環境下，你應該也聽聞過，龍族與鳳族積怨頗深，因此我姑母雲鏡上神雖然是老天帝的親生女兒，自小卻備受欺凌，幼年過得並不開心。」
「不是，你等等。」鹿瑤亂了，道：「我捋一下啊，你父君是上一任天帝，我聽聞老天帝天后都是正統龍族，並沒有鳳族血脈啊，怎麼會……」
太籬嗤笑一聲，「父君自幼便被老天君當做繼承人培養，將來要繼承天帝位，統領三界。」
「鳳族本就驍勇善戰，地位極高，擁護者眾多，萬年來都是天帝之位的覬覦者，若是傳出老天君的繼承人其實是一條羽龍，外界會如何想，龍鳳二族又會如何想？老天君怕父君身份暴露，無法服眾，再度經歷龍倉之子的悲劇，且引發鳳族奪權之爭令三界動盪，因此才隱瞞父君的真實身份，三界幾乎無人得知，都認為父君便是一條血統純正的龍族。」
鹿瑤眉頭微皺，想了想說：「那你姑母是鳳凰身，這血脈身份也藏不住啊。」
「所以，姑母被老天君說成是私生女，與父君並非同父同母所生，雲鏡上神心智高傲要強，被欺辱多了，成年之際與老天君反目，逃入魔界與當時的魔君白斬相戀，生下白澤，脫了神籍。」
鹿瑤頓時從床上彈起來，驚道：「你說什麼？雲鏡上神生了白澤？？？她是白澤的母親！？」
「是又如何？」太籬皺了皺眉。
要不要這麼激動？
一副醜媳婦要見公婆的感覺，太籬心口微堵。
「沒什麼，只是有些吃驚，呵呵，我以為你們這些大佬都是跟我一樣，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鹿瑤咧嘴笑笑。
這個瓜過於勁爆，鹿瑤不覺又看了天上一眼。
白澤已經快要結束戰鬥，身邊的天兵天將沒剩多少了。
而經過剛才的戰鬥，他周身縈繞的雷電水靈炁凝實了不少。
適當的戰鬥，能大大激發他對新靈炁的掌控力，要不是一早就知道白澤魔君的身份，鹿瑤簡直要懷疑仙界派這些天兵天將其實是來給白澤當陪練的。
想到這，鹿瑤突然一頓。
轉頭看太籬。
他一臉輕鬆，天上的天兵天將下餃子一般被白澤擊落在忘川河中，他身為神尊卻一點都不急。
再聯合他剛才匪夷所思的行為，明知道白澤吸納了那麼多靈炁，要飛升，他卻在這個節骨眼上，主動讓雲鏡上神斬斷他的水靈根，一身九火上神的靈炁廢了一半！
他究竟在想什麼？
鹿瑤眉頭緊鎖，太籬卻忽然在鹿瑤面前打了個響指，將鹿瑤的注意力拉回來，道：「還聽不聽？時間不多了，再耽誤就講不完了。」
「這些事，應該算是仙界最深的秘密吧？你為什麼要跟我說？」
鹿瑤問。
整個仙界都不知道老天帝的身份，太籬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告訴她了？
「因為你不喜歡秘密，不是麼？」太籬看著鹿瑤。
眼底再次是赤煉特有的真誠。
少年赤誠，滿腔熱血。
這一刻，他仿佛又變成山河卷里那個跟在鹿瑤身旁的少年。
鹿瑤呆了呆。
血氣突然上涌，耳根泛紅。
「那白澤，其實是你的表兄弟？他也是一條羽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