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接著卻忽然「哎呦」一聲,一拍大腿「我可真笨!」
忘了叮囑妹妹了,主子爺他這是變著法子的想要留宿呢。
妹妹從前性格可是不討喜,萬一,沒有給主子台階下可怎麼辦?
一時間,眼巴眼望的往屋子裡面瞅,生怕下一秒主子就出來,那今天的罰就躲不過去了!
屋子裡頭。
「這是什麼玩意?」四爺看著兩個比人臉還大的碗,裡頭油乎乎一大碗,還有幾個菜花漂浮在上頭,臉色瞬間黑了。
「這是羊肉湯麵,特意讓膳房的人在裡面加了些白菜粉絲豆腐,味道不錯...」
溫酒話還沒說完,就見山楂拼命的跟她使眼色。
山楂都快急死了,主子過來,按說是要沐浴焚香迎接的。她們可到好,吃了滿嘴膻味不說,這殘羹還被瞧了,要了命了。
她即刻手腳麻利的將她們兩人吃的狼藉的桌子給清理,又小心的看了四爺一眼,見他似乎不像是生氣的樣子,這才安心了些。
溫酒見那還沒吃幾口的半個烤鴨給端走,心都在滴血。
到底是忍住了,轉頭看向四爺:「爺,您吃了沒啊?我手藝很好的。」
四爺深深看她一眼,又伸手指了指:「你把一口鍋放在這裡,是想顯擺手藝好?」
伺候在前院的丫鬟,食指不沾陽春水,廚藝能好就見了鬼!
「那個,廢物利用。」察覺四爺眼睛還在盯著她,溫酒乾巴巴解釋:「反正要燒炭火,就順便架個鍋,再順便燒點水,煮個面什麼的...」
四爺挑眉:「你吃不飽飯?」
溫酒擺手:「也不是,就是想吃點熱的...」
四爺:「呵。」他扭頭不說話。
皺著眉頭打量屋子,似乎想要坐下,又頗為嫌棄的樣子。
溫酒:「......」她怎麼覺得,這位爺聽到她能吃飽飯,很失望的樣子?
深深吸口氣,溫酒眼睛笑的眯成了一碗月牙:「爺,奴才這地方簡陋的很,委屈了您,要不這就送您回去?」
忽然生出了一股寧願死都不想伺候這貨的骨氣!
四爺忽而眯起眼睛:「怎麼?你不想見到爺?」
對上某人涼涼的目光,溫酒瞬間理智回籠,上前兩步扯住他的袖子,軟著聲音說:「怎麼會呢?奴才想爺想的吃不下咽不下的。」
嗯,吃不下筷子,咽不下碗。
四爺再次哼了聲,甩了下袖子,可溫酒抓的太緊了,沒甩開,四爺便任由她抓著了:「爺知道你想見爺,可是,你這吃相太難看了。」
接著,又邪睨了溫酒一眼:「為了得到爺,你真是煞費苦心,竟能想出這樣的招數來。」
四爺不屑的指了指床邊的架子:「抓緊把你的東西收了,當真以為爺這般膚淺,會被你這樣的小伎倆引誘?」
溫酒一臉懵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去。
只見一紅色肚兜掛在架子上,搖搖欲墜,甚是醒目。
溫酒:「......如果,我說這是個巧合,你信嗎?」
四爺冷冷的嗤笑了一聲,而後,尋了一個看上去墊的很厚實的椅子坐下去,目光平靜的落在溫酒的身上。
仿佛在說「爺就看著你往下編。」
溫酒一噎,再次深吸口氣,五十邁的速度跑過去將她的肚兜給取下來,塞進被子裡頭。
身後的四爺又悠悠的吐出了一句:「爺今晚是不會留宿的,別費工夫了。」
溫酒:「......」
我*#*&%!
即刻將肚兜收拾出來,直接丟床底下。
她倒是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來!
四爺挑了挑眉頭,視線在床底下和溫酒身上來回掃描,眼神耐人尋味。
溫酒渾身都不自在起來,鬼使神差的又將肚兜撿起來,最後丟在了衣櫃裡頭,櫃門關的死死的。
後拍了拍手,輕輕吐了口氣,掛上招牌職業微笑。
四爺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漆黑如墨的鳳眸陡然便冷。
「記得你說自己病了,如今看來,倒是有精神的很。」
溫酒一愣,手心瞬間沁出冷汗來。
小心翼翼的去扯四爺的袖子:「爺幹什麼要拆穿?酒兒心中期盼爺能留宿,自然好好的裝扮了一番,就算病了又何妨?酒兒還活著,就對爺還有非分之想。」
溫酒細嫩的手指在四爺的胸膛畫圈圈,一雙奪人心魄的狐狸眼緊緊的黏在四爺身上。
「放肆!」四爺一瞪眼睛:「爺是誰都能想的?」
四爺低頭打量她許久後,這小東西抿著唇不說話,到頗有幾分可憐兮兮的。
「罷了。」四爺恩賜一般的吐出了幾個字:「爺今日就留下。」
溫酒:「啊?」
四爺:「高興傻了?還不快讓人去準備?」
溫酒愣愣的咽了口口水:「爺,真的要留在這?」
四爺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你在想什麼?爺是看你快死了,可憐你。」
溫酒:「......我謝謝你啊!」
四爺無奈的嘆了口氣,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
女人,可真是膚淺,竟沉迷於他到了如此地步。
「罷了,成全你的痴心,爺賞你個恩賜。今日帶了大夫來,等會兒讓他給你瞧瞧,指不定,你還能多活幾年。」
「不行!」溫酒仿佛觸電一般,猛的站起身來。
見四爺狐疑的看過來,她輕輕咳了一聲,便道:「那個,我不方便。」
四爺:「嗯?」
溫酒:「對,不大方便。」
四爺鳳眸微斂,眸色漸冷。
溫酒咽了口口水:「酒兒…酒兒晚上吃的太多了,影響脈搏的。
聽人說,早上起來把脈最佳,要不,明兒個起來的時候在勞煩大夫?」
四爺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說:「允了。」
「不過,」四爺忽然靠近,聲音漸冷:「你最好沒騙爺。」
溫酒握住他近在咫尺的手,將臉埋在在他手心蹭了蹭,笑的甜膩:「酒兒怎麼會騙爺呢?酒兒也想多陪在爺的身邊。爺真好,還特意帶了大夫來給酒兒看病。」
溫酒無辜的大眼睛眨巴了兩下,乖巧黏人的模樣活像是只小奶貓。
這一次,四爺倒是沒有把手收回去,只是別過臉,不看她。
溫酒將人哄的順了毛,又出門跟幾人說話:「爺吩咐,今兒個夜宿清涼閣。」
其他幾人聽了這話,臉上或多或少露出的都是開懷模樣。
不說蘇陪盛和山楂,就是柳府醫,也是抱拳道了句:「恭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