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啊。閱讀��
砂楚瀾將饒河裡摟在懷裡輕聲細語地哄慰著,然而饒河裡聽到他的話後不知是後怕還是難過到了極點,埋在他胸口哭得撕心裂肺,纖瘦的肩膀抖個不停,把他的心也攪得生疼。
對,心疼,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心疼饒河裡。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愛上個小鴨子,雖然這小鴨子早已從了良,但就像饒河裡自己說的,他以前就是個小鴨子。
剛開始砂楚瀾只是玩玩,喝多了,睡了也就睡了,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的事他為什麼要抗拒?更何況,他的確饞饒河裡的身子。
饒河裡長得漂亮,大眼睛,巴掌臉,一張小嘴整天都紅艷艷的,床上又會發*,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雖然他最開始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周洛,並且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追求周洛,但他也能看得出來,周洛對自己根本沒那意思。
一個人寂寞久了,又難得碰上饒河裡這麼對胃口的尤物,他也就順著本性,跟饒河裡玩下去。
誰能想到這麼一來二去地竟然睡出感情來了。
情愛這種事本來就是個玄學,常在河邊走,誰知道自己哪一天就栽到了哪條河裡了呢?
唇舌糾纏,肌膚相貼,滾燙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融合在一起,在結合的那個剎那,兩個人的心也會貼的很近很近。或許那只是短短的幾秒鐘,或許身體抽離之後兩個人就會各奔東西,但至少在那個剎那,你們交換著彼此的唾液,吞吐著彼此的呼吸,你們的身體融為一體,你們的眼中除了彼此情動的面容再也看不見其他。
那個剎那,你們只屬於彼此。
然而隨著他和饒河裡上床的頻率越來越高,這樣的剎那對於他們來說太多太多了,漸漸的就變了質。
他們來對彼此的身體都有癮,他們在床上有著百分之一百的默契,所以他們總是尋找一切機會滾在一起。不管是車上,床上,沙灘上,石堆上......他們發了瘋一樣地做愛,如野獸一樣地親吻。
就這樣,剎那的時間開始無限延長,變為了秒,變為了分,變為了小時,變為了年月日。
有一天砂楚瀾喝醉了,回想起自己和饒河裡的點點滴滴,他突然發現他們竟然已經以p友的身份在一起整整廝混了兩年。這兩年,他沒碰過其他人,他知道饒河裡也沒找過別人,雖然那小騷*不承認,但他心裡是知道的。
什麼樣的p友能在兩年的時間裡始終都保持著對彼此的熱情,並且默契一致的潔身自好?他們兩明明都是愛玩的人,可卻都為彼此默默收了心。這到底是因為什麼簡直不言而喻,然而他們兩卻誰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感情。
流連歡場的人都知道,感情里誰先動了心,誰就輸了,砂楚瀾不願意輸,而饒河裡是不敢輸。
他們一直心照不宣地繼續著這種關係,砂楚瀾不願意承認,但他卻不得不承認,他的視線已經時時刻刻都被饒河裡勾住,他開始關心饒河裡的生活,他知道burning里經常有男人看上饒河裡,繼而對饒河裡展開猛烈的追求,所以他特地從家裡的親兵里派了2個人偷偷打入burning內部,只要發現有人對饒河裡心懷不軌,就會被他用各種手段威逼利誘的「勸退」。
饒河裡穿的少了,他生氣,饒河裡喝多了,他生氣,饒河裡對別人拋個媚眼他也生氣,他整日整日氣鼓鼓,恨不得把那個小騷|貨給捆在督察府的床上干到他哭著求自己才好。
他沒想過饒河裡會主動提出來要和他斷了,實際上他就從沒想過要跟饒河裡斷了。他不知道饒河裡在跟自己鬧什麼,明明他們在床上那麼默契,那麼快樂。所以他憤怒了,失控了,想不管不顧地堵住那張小嘴,叫它再也說不出讓他生氣的話來。
可在看到饒河裡眼淚的那個瞬間,他的憤怒和失控卻離奇地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無盡的內疚和心疼。
這段日子他一直在想他和饒河裡之間到底怎麼了?他從沒和別人認認真真地經營過一段關係,大多數時間都是玩玩而已,所以他想不通自己都這麼潔身自好了,自己都對他這麼好了,他憑什麼還要把自己甩了?
他整日整日地喝酒買醉,有一次,大白天的他就喝得醉醺醺,被酒吧里的服務生攙扶著到馬路邊嘔吐,這時他身邊突然走過去一對情侶,兩個人手牽著手,肩挨著肩,看起來親密極了,他突然想,他和饒河裡好像從來沒有這麼牽著手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曬太陽,他們的關係好像總是隱在黑夜裡,是上不了台面的骯髒心事。
在那個瞬間,他突然就想明白了饒河裡在和他鬧什麼。
burning里他的人給他打電話說金龍過來找饒河裡,現在兩個人已經進了包廂,他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冷汗就流了下來,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就連他父親死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害怕,他沒有時間思考,衝到武器庫里拿了把槍就開車去了burning,他知道他這麼做是不對的,一定會讓金龍抓到他的把柄,然而他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只知道金龍要是敢碰饒河裡一下,他就敢殺了他。
「別哭了,你不給我處理傷口了?我都快疼死了,你也不心疼心疼我。」他扣著饒河裡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湊到唇邊吻他。
饒河裡任他吻著,一雙大眼睛裡水汪汪一片,半晌過後他放開饒河裡,替他擦掉眼角的眼淚,問他:「今天怎麼不躲了?不推開我啦?」
饒河裡沒接他的話,吸了吸鼻子,重新拿起沾了酒精的棉花替他處理傷口,饒河裡一邊擦一邊對著他的臉輕輕吹氣,他佯裝疼,皺著眉「嘶」了一聲。
「疼?」饒河裡緊張地揉了揉他的傷口周圍,「我輕點,你別亂動。」
「好,我不亂動。」
饒河裡很久沒有這麼輕聲細語地和他說話了,他很受用,把手搭在饒河裡腰上,眯著眼睛,乖順地讓他替自己處理傷口。
過了一會兒,饒河裡把他臉上的血跡都擦乾淨,合上醫藥箱,低聲說:「你身上還有傷,去醫院看看吧,萬一留了內傷就不好了。」
他收緊手將饒河裡抱進懷裡:「你陪我一起去。」
饒河裡頓了頓,推開他的手,站起身背對著他:「我就不去了,這邊的事我還要處理,你自己去吧,醫療費到時候我給你報銷。」
他盯著饒河裡的背影不說話,小房間裡突然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幾分鐘後,饒河裡似乎承受不住這樣的窒息,頹廢地轉過身靠在牆上看著他:「今晚謝謝你,但以後這樣的事砂楚督察還是不要再管了,這是青幫和金家的事,你沒有必要把自己卷進來。」
「呵,沒有必要?」他站起身逼近饒河裡,「我為什麼管這種破事,你不知道原因?」
饒河裡低下頭不看他,好半天才小聲說:「砂楚,咱們倆就是p友,我也只有把你當成p友看才不會去計較你對我們老大的感情,我雖然下賤,但是我也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你他媽到底在說什麼?!」他氣急敗壞地按住饒河裡的肩膀,將饒河裡粗暴地推到牆上,金絲眼鏡後的眼睛裡泛著冷光:「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成別人的替代品了?啊?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麼?我他媽就不信你不明白。」
饒河裡抬起頭看他,漂亮的大眼睛紅彤彤的,帶著哭腔說:「我不明白。」
他喘著粗氣逼近饒河裡,抵著饒河裡的鼻尖,一字一句惡狠狠地說:「我既想睡你,也想要你,我他媽喜歡上你了饒河裡,你聽清楚了嗎?」
饒河裡猛地睜大了眼瞪著砂楚瀾,豆大的淚珠直往下掉,薄弱的身體裡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劇烈坍塌,巨大的衝擊力使得他的肩膀不住顫抖,他既快樂又悲傷,像是期待許久的心事終於塵埃落定,可他卻不敢伸出手去接住那枚果實,兩股情緒不停在他體內撕扯,最終他還是絕望地低下了頭:「我配不上你,我就是個小鴨子,你走吧……」
「別他媽再說你自己是小鴨子了,操!」砂楚瀾怒吼了一聲,用拳頭重重捶打他腦後的牆壁,「6年前你跟了周洛後就沒跟過別人,還有這兩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我上過床之後就沒讓別人碰過你,你怎麼就是小鴨子了?多少年以前的事,我都不在意,你自己一直在糾結個什麼勁?啊?!」
饒河裡扭過頭一邊哭一邊囁嚅:「你是督察,我呢?就算我不說自己是小鴨子,我也就是個賤命,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砂楚瀾掰過他的頭,讓他看著自己:「這他媽都什麼年代了,誰他媽還講究門當戶對?你喜歡我我喜歡你不就夠了,再說了,你以為我又是什麼好人?我不過就是個爛人,徒有一個督察的虛名而已,這島上誰聽我的?說到底,我也就是個被自己喜歡的人嫌棄的失敗男人罷了。」
他這樣一番直白熱烈的告白將饒河裡心裡所有的堤防都衝垮了,這麼多天的痛苦,隱忍,思念,糾結齊刷刷地冒出了頭,以瘋狂的速度漫過饒河裡纖瘦的身體,饒河裡再也承受不住,用手捂著臉放聲大哭。
砂楚瀾嘆了口氣,沖他張開了手臂,說:「過來,老公抱抱……」
饒河裡抬起頭,只看了他一眼,便張開手臂奔進了他的懷裡,哭著喊了一句:「老公……」
「愛不愛老公?」砂楚瀾緊緊摟住他。
「嗯……」
「嗯?」
「愛,我愛你,砂楚瀾。」他抬起頭痴痴地望著砂楚瀾,漂亮的大眼睛裡滿是水光。
砂楚瀾低下頭吻他:「我也愛你,小妖精。」
「砂楚……」饒河裡勾住他的脖子,熱烈地回應他,他太高了,饒河裡只能踮起腳尖吻他,灼熱的氣息在他們之間攀升,蔓延,他們的唇舌緊緊交纏,身體牢牢相貼,他抱起饒河裡往床邊走,饒河裡摘下他的金絲眼鏡,雙手插|進他的頭髮里吻他,嘴裡發出一陣陣撩人的呻|吟。
「嗯……砂楚……」
他將饒河裡扔到床上,野獸一般撲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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