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褚洵和周洛整整消失了三天三夜,期間許多人給周洛打電話找他,每次電話一響,褚洵的歌聲就會充斥整間海邊小樓,褚洵在一旁暗爽死了,周洛也快羞死了。
當初他想褚洵想的厲害,所以把褚洵的歌聲設置成手機鈴聲,他那時候可沒想過有一天這件事會當著褚洵的面被一遍遍地揭露,他覺得自己這張老臉都快被丟光了。
他伸手掛掉電話,正準備直接關機,褚洵卻從身後攔住了他,「別關機啊,萬一幫里有什麼要緊事找不到你怎麼辦?開著吧,開著吧。」
他煩躁地奪過手機,「能有什麼要緊事?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能別笑了嗎褚洵?操!」
「好好好,我不笑了,」褚洵從身後咬住他的耳朵,放在舌尖吮|吸,他們兩光著上身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剛剛才做過一回。
「我到現在還沒有撥過叔叔的電話呢,我也要給叔叔打一次,親自聽著我自己的聲音響起來,然後你就關機,好不好?」
褚洵說著就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周洛的電話,兩個人的手機都被他拿在手上,周洛還沒來得及搶,褚洵的歌聲就響了。
周洛用手捂住臉,將頭埋到沙發里,褚洵盯著周洛屏幕上自己的備註,愣住了。
「寶寶」,周洛給他的備註是「寶寶」。
褚洵仿佛被打了激素一樣將兩人的手機往地上一扔,翻過身就把周洛壓到身底,用手強行扒拉開周洛的胳膊,迫使周洛看著自己,他湊到周洛唇邊,笑得一臉蕩漾:「寶寶是誰啊?是我嗎?叔叔……」
周洛的臉已經紅透了,簡直太他媽丟人了,他推開褚洵,站起來往廁所跑,「我尿個尿!」
沒想到褚洵卻趕在他關門之前衝進廁所,將他堵在牆根,不停往他身上貼,嘴裡依然不依不饒,「快說,誰是寶寶?」
「寶個幾把寶,你出去,我撒尿呢,快滾!」周洛用力推搡褚洵,沒想到褚洵卻將他的身體翻過去用手握住他的手,說:「你尿吧。」
周洛是真的想尿,在他懷裡掙扎了幾下沒掙開,索性就這麼尿了出來。
尿完後褚洵咬住他的耳朵又問:「尿也尿完了,現在可以說誰是寶寶了吧?」
周洛板著臉往外走,褚洵就像一隻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兩個人就這麼你一步我一步地走回沙發旁,他轉過身突然推了褚洵一下,把褚洵推到沙發上,俯身壓上去,掐住他的下頜問他:「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呢,我還沒問你和那個Maria是怎麼回事,看你成天又是抱又是親的,是不是很爽?嗯?」
褚洵笑著摟住他的腰將他抱進自己懷裡,抵著下巴說:「叔叔是在吃醋嗎?你這樣子看得我都快有反應了。」
「別他媽打岔,快點給老子交代清楚!」
褚洵求饒:「哎呀,我都跟你說了,那都是騙你的,我沒親過她,頂多就是抱了幾次,我也不想的啊,還不是為了刺激你。」
「她真是墨西哥毒梟的女兒?」
「嗯,她是我大學同學,我也是偶然知道她父親的事,那時候你和遲志剛剛鬧掰,我擔心你的情況,就想通過她父親的勢力替你奪回青幫,正好她那個時候也有求於我,我們倆就開始了合作。」
「她有求於你?求你什麼?」
褚洵笑了笑:「她喜歡趙磊。」
周洛跳了起來:「什麼?!她喜歡誰?趙磊?」
「是啊,就是趙磊。」
周洛又趴了回去,嘆息道:「這小姑娘長得倒是不錯,就是眼神不太好啊!」
「哈哈哈,」褚洵摟著他笑,翻身將他壓到身下,「好了,我交代清楚了,你是不是也得告訴我......」
周洛突然頗為嚴肅地叫了褚洵一聲:「褚洵。」
褚洵:「嗯?」
周洛幾乎是哀求地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滿眼都寫著「求放過」,「太他媽丟人了」,「別幾把再問我了」。
「我們來看電影吧。」半晌之後周洛憋出了一句話。
褚洵埋在他頸窩裡狂笑不止,最終點了點頭說:「行,看電影,不逼你了。」
他們擠在暗綠色的漆皮沙發上看張曼玉和黎明演的《甜蜜蜜》,上世紀90年代的電影。
雨季的海島,天氣變幻無常,上午還是晴空萬里,這會兒就下起了暴雨,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他們沒有開燈,海邊小樓里一片昏暗,他們擁抱在一起,安靜地看著電視裡跳動的光影。
外面風雨大作,而陰暗的房間裡靜謐溫暖,沒過多久他們便糾纏在一起,黎小軍和李翹接吻的時候他們也接吻,褚洵含住周洛的舌頭,周洛啃|咬褚洵的嘴唇,黎小軍和李翹做愛的時候他們也做愛,他們並不著急,也不蠻橫衝動,唇舌交纏在一起,慢慢舔|吸,褚洵從後抱住周洛,周洛扭過頭勾住褚洵的脖子,和他慢慢地親吻。
電影裡突然響起了鄧麗君的《甜蜜蜜》
甜蜜蜜
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周洛突然翻身坐到褚洵的身上,他舔褚洵的喉結,吻褚洵英俊的眉眼,貼著褚洵的唇對褚洵說:「小洵,我的寶寶......」
過了不知道多久,外面的風雨終於停了,周洛渾身癱軟趴在褚洵的肩頭放空,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褚洵低沉的歌聲又一次響了起來,褚洵埋在他頸窩裡大笑,他「操」了一聲,咬牙切齒地說:「我要把這鈴聲換了!」
褚洵寵溺地親了他一口,說:「你先接電話吧,過幾天我給你重新錄一首。」
他這才鬱悶地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是砂楚瀾打來了的,砂楚瀾說,他把金虎給打了,腦袋開瓢,血流了一地。
那天周洛和褚洵走後,砂楚瀾就把饒河裡堵在了酒店後面,饒河裡睜大眼瞪他:「你幹嘛?放開我!」
他取下金絲眼鏡,把饒河裡抵在牆上,冷笑著說;「不放,有本事你逃啊。」
饒河裡哪裡是他的對手,雙手撐在他身上使出全身的力氣也推不開他,饒河裡氣不過,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大喊道:「操你媽放開我,老變態。」
「呵,我老?」他用舌尖舔了舔嘴角,貼近饒河裡的嘴唇,「你他媽比我還大3歲,你說我老?我就算再老也比金虎那個狗雜種年輕吧?你放著我這麼個大活人不要,你去招惹金虎,你是實在缺男人,還是他媽不想活了?啊?!」
饒河裡知道自己做了蠢事,但嘴上還是不依不饒:「我就是缺男人,一天沒男人我就活不下去,但是我他媽就是不讓你碰,你有多遠滾多遠,別他媽跟個癩蛤蟆一樣整天貼著我!」
他的話徹底惹怒了砂楚瀾,砂楚瀾扯住他的衣領,將他的粉色旗袍盤扣都扯掉了,露出纖細的鎖骨和白嫩的皮膚,砂楚瀾看著他的眼睛,那麼漂亮,但偏偏就是他媽的要跟他作,他越想越生氣,惡狠狠地瞪著饒河裡說:「饒河裡,你他媽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貼著你?你他媽就是一小鴨子,我犯賤嗎我貼著你?以後我要是再管你的事,我他媽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傻逼,操!」
扔下這句話,他看也不看饒河裡一眼,轉過身就走。
饒河裡靠在黑漆漆的牆壁上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最後一片衣角也徹底消失,饒河裡這才蹲下來,抱住自己破爛的衣裳,流下了一滴眼淚。
之後的兩天饒河裡再也沒有見到過砂楚瀾。
他上班的地方在希島的南邊,離砂楚瀾的督察府很近,是希島上最大的夜總會,叫做burning,他是burning的總經理。
這天他像往常一樣在burning里巡視,希島的治安很好,夜總會裡很少會遇到鬧事的人,因此他整日也很清閒。
他萬萬沒想到金虎會找到burning里來。
金虎那天離開之後就對饒河裡念念不忘,那小細腰小細腿他沒摸到也就算了,摸過了就怎麼著也得嘗到口,再說他金虎想要的人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就算是周洛的人,他也不怕。小鴨子無非就是愛錢,他可比周洛有錢多了,只要給那小鴨子多點錢,他就不信那小鴨子不乖乖跟自己走。
他特意派了人去希島打聽饒河裡的消息,饒河裡的身份在希島上不算隱秘,他早年跟過周洛,現在是周洛的副手,替周洛掌管青幫的夜總會,在青幫里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金虎很快就打聽到了饒河裡的消息,於是這天就帶了4,5個手下偷偷來了burning。
饒河裡見到金虎的時候嚇壞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金虎會找上門來,然而他在生意場上遊走多年,也不是個扛不住事的人,他一邊讓手下偷偷去叫人,一邊臉上堆著笑將金虎領進了包間。
金家現在和褚家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兩家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動過手了,饒河裡心裡雖然抗拒,但他也不能直接得罪金虎,更何況金虎這次帶了人,那四五個壯漢各個看起來都不好惹,饒河裡只能咬牙應付。
「上次我不知道您是金老大,怠慢了您,您可不要見怪。」
饒河裡今天沒有化妝也沒有穿旗袍,身上只穿了一件白絲綢襯衫,雖然沒有了那一晚的驚艷,但眉眼間還是風情萬種,金虎盯著他笑了笑,拍拍自己身側的沙發,示意他坐過來:「沒事沒事,我就喜歡你的真性情,過來,坐我旁邊。」
饒河裡牽強地笑了笑,勉為其難坐到了金虎身旁,和金虎保持著三十公分的距離。
金虎明顯對他的疏離不滿意,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將他拉進自己懷裡,他慌亂地掙扎,對金虎說:「金老大,我是有主的人,我是周洛的人,您這樣不太好吧。」
金虎掐住他的下頜,湊近他:「我知道你是周洛的人,周洛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以後就跟著我,怎麼樣?」
他用力掙開金虎的手,起身就要走:「我們老大對我很好,我不想背叛他,還請金老大自重。」
金虎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扯住他的胳膊將他摜到身底,俯身壓了上去:「小婊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麼跟你說吧,老子看上你了,你今天不想走也得跟老子走,你要是敢掙扎,老子在這就把你扒光了!」
金虎的嘴已經貼到了他的唇邊,一股熏人的臭味撲面而來,他再也忍不住了,抬起手扇了金虎一巴掌,罵道:「操你媽金老大,這裡是希島的地盤,你他媽別太過分,趕緊放了我。」
誰知他這一巴掌反而讓金虎更加興奮,金虎咧著嘴大笑,手伸到他腰下就要去扒他的褲子,他這時才感覺到恐懼,他派去叫人的人還沒回來,現在他一個人孤立無援,他使出渾身的力氣廝打金龍,口中發出絕望地呼救:「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猛地撞開,砂楚瀾帶著幾個夜總會的員工一起闖了進來。
金虎見到砂楚瀾,這才慢悠悠地放開了饒河裡。
饒河裡驚魂未定,扯著自己的衣服跑到了砂楚瀾身後,緊緊攥住砂楚瀾的手。
金虎將腿伸到桌子上,不緊不慢地說:「喲,砂楚督察,怎麼又是你啊?你不會跟這小婊子有什麼姦情吧?你背著周洛偷吃啊?」
砂楚瀾回握住饒河裡的手,對金虎笑了笑:「金老大,他是我的人,你賣我一個面子放了他,我一定會找機會報答你。」
「你的人?」金虎的眼神從兩人的緊握的手上掃過,冷冷地笑了一聲:「他之前說他是周洛的人我都不放在眼裡,你覺得我憑什麼會賣你一個面子?你不會以為我真把你們督察府當回事吧?」
砂楚瀾臉上依然掛著笑:「你不把我當回事沒關係,但這裡畢竟是希島,你來這裡搶人,就沒想過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金虎怒道:「你不會以為我帶了4個保鏢就敢來希島搶人吧?我又不傻,我帶了將近100個人,這會兒就埋伏在外面,這個小婊子我今天一定要帶走,你要是不想惹事就趕緊滾。」
砂楚瀾收起臉上的笑意,抬手摘下金絲眼鏡,說:「我在這兒,你不可能帶走他。」
「你他媽算老幾啊!」金虎招了招手,身後四個保鏢立刻撲了上來,其中一個扯住饒河裡的手臂將饒河裡扔到金虎身邊,另外三個將砂楚瀾圍在中間,直接踹了上去。
砂楚瀾根本不會打架,只是用蠻力和那三個人廝打,身後幾個夜總會的員工也衝上來幫忙,但不過兩三下就被踹翻在地。
砂楚瀾用力甩出一拳,卻被那幾個人牢牢按住拳頭,他們扯住他的胳膊對準他的腹部用力砸了數拳,他吃痛慘叫了一聲,弓著身體趴到了地上。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西裝,上面很快沾滿了血跡和灰塵。
「砂楚!!」見他這樣,饒河裡放聲大叫,手腳並用抓向金虎:「你們放開他,不許打他,別打了,我操你媽,我跟你拼了!!!」
金虎錮住他的腰,任由他在自己懷裡亂竄,大笑道:「喲,看這心疼的勁,還真是你野男人啊,我他媽就知道你是個小騷|貨!」
這邊砂楚瀾已經被打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金虎雖然不把督察府放在眼裡,但也不想真的惹事,見砂楚瀾不再反抗,他便開口叫了停。
他站起身蹲到砂楚瀾身邊,冷笑著說:「怎麼著啊?砂楚督察還逞不逞英雄了?還救不救美了?」
砂楚瀾口中吐出一口血水,喘著粗氣說:「不行,不行,太他媽疼了,金老大,人你帶走吧,我不要了,要不起。」
「哈哈哈哈,」金虎大笑了一聲,伸出手將砂楚瀾拉起來,「你早這樣不就好了嗎?我也不想打你,今天的事砂楚督察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怎麼會呢?」砂楚瀾順從地拉住金虎的手站了起來。
金虎正準備收回手,誰知砂楚瀾唇邊突然露出一絲冷笑,他猛地扯住金虎的胳膊,飛快地從懷裡掏出一把槍,對準了金虎的太陽穴。
「不想死就讓他們給老子開道!」他掐住金虎的脖子沖饒河裡喊了一聲,「饒河裡,過來!」
饒河裡立刻飛奔到他身後,拉住他的西服下擺。
金虎一邊往後退,一邊惡狠狠地咒罵:「小兔崽子,你竟然敢公器私用,你他媽敢偷偷帶槍出來是不想在塔洛希島混了嗎?!」
砂楚瀾冷笑一聲:「我就敢了,你能怎麼我?不想死就他媽閉嘴,臭傻逼。」
他用槍抵著金虎的腦袋一步一步往外挪動,金虎的四個保鏢也亦步亦趨跟著他,一行人剛剛走到夜總會門口,青幫的人就沖了進來。
青幫來了有三十幾號人,一個個都拿著大砍刀,見到他們,砂楚瀾這才如釋重負地放下了槍。
他從吧檯後面掄起一個啤酒瓶,對著金虎的頭就砸了上去,砸完之後抬起腳將金虎一腳踢開,「臭傻逼,打老子,操你媽!」
金虎被他砸得滿頭是血,轉過身惡狠狠地盯著他:「砂楚瀾,你給老子等著,老子不弄死你,老子以後就不姓金!」
砂楚瀾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嗤笑一聲:「不姓金就他媽來跟我姓吧,爸爸不介意多養你一個兒子,臭傻逼!」
「好,你牛比,你給老子等著!!」
青幫的人已經到了,砂楚瀾又有槍,金虎害怕自己吃虧,扔下這句話,轉過身帶著人走了。
金虎走後,眾人這才紛紛散去。
饒河裡將砂楚瀾帶到自己的房間裡,拿出醫療箱替砂楚瀾清理傷口,砂楚瀾臉上好幾處都擦破了皮,露出來的手臂更是青紫一片,饒河裡不敢看他的眼睛,拿著棉花小心翼翼地替他擦臉上的血跡,擦著擦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砂楚瀾無奈地嘆了口氣,將他抱進了懷裡。<!--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