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山跑得飛快,蘇朔連個尾巴都沒抓著。閱讀
回到山上,天已經完全黑了。臥室門緊閉,意料之中地打不開,蘇朔把在學校餐廳打包的食物打開裝盤,捧到房門口,故意大聲道:「五食堂的南瓜餅,吃不吃?還是熱的呢……哇,入口即化,齒頰留香,吃完一個還想再來一個……再不出來我可吃光了啊?」
余棠喜甜,尤其喜歡A大五食堂的麵食甜點,有次蘇朔回家打開冰箱看見滿食盒的南瓜餅、綠豆餅、紅豆糕,晚上起夜時發現樓下亮著燈,悄悄走過去一看,余棠正咬著筷子守在微波爐跟前,裡頭熱的正是冰箱裡的儲著的各種餅。
後來蘇朔順手從學校往家裡帶過幾次,余棠當面不說喜歡,回頭卻會偷偷用精緻的食盒將餅裝起來,晚上餓了就熱兩塊當宵夜吃。
小Omega看似難養活,其實特別好糊弄,是以蘇朔認為這招百分百有效,信心十足地在心裡掐表,等裡面的人給自己開門。
倒數到1,門打開一條細縫。余棠似乎沒有出來的意思,在門縫裡小聲說:「你吃吧,我睡了。」
趁門沒關上,蘇朔用膝蓋頂開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了進去,把盤子往裡面的小桌上一放:「飯還是要吃的,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
余棠穿著寬鬆的棉質睡衣,碩大的兜帽將他大半張臉遮住,站在那兒悶悶地「嗯」了一聲。
「拿獎學金的好學生,書也不要了?」把胳膊下夾著的書也放下,一堆A5大小書里混入一本大一號的畫冊,蘇朔好奇地拿起來翻看,「這是你畫的?不錯啊……」
余棠衝上前劈手奪過畫冊,背在身後不讓看。
蘇朔當他害羞,趁他自己走近,抬手輕輕掰過他尖俏的下巴,打量他的臉,只見余棠的眼眶紅紅的,睫毛一簇一簇地粘在一起,確實像是哭過了。
余棠飛快地別開頭,小聲道:「謝謝。」
蘇朔心情複雜,看小Omega吃癟好像沒有想像中那麼令人愉悅。沉默片刻,他說:「在學校跟人談事情,不是故意讓你在門口等的。我拜託了同學去校門口找你,讓你自己先回去,你沒見到他嗎?」
余棠搖頭。
這模樣明顯是不相信,可蘇朔一時又找不到證據來證明。焦躁地撓了撓頭,蘇朔靈機一動,掏出手機翻通訊錄:「我讓何聆跟你說,當時她在旁邊。」
余棠忙攔他:「不要。」
蘇朔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按下撥通把手機舉高讓余棠夠到,等接通了,沖話筒喊:「姐,剛才在餐廳我有讓那誰幫我去校門口帶話,你聽見了吧?」
何聆立刻猜到原因,在電話里笑得花枝亂顫,道:「沒有啊,我什麼都沒聽見。」
蘇朔氣急:「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虧我還叫你一聲姐!」
掛掉電話,蘇朔實在沒別的招,無奈道:「她故意拆我台呢,下回家庭聚會你當面問她,就知道我有沒有撒謊了。」
隔了一會兒,余棠問:「她是你姐?」
「昂。」蘇朔光明磊落,「親表姐,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
余棠:「……」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的形容。
蘇朔向來摸不透余棠的心思,這迴轉了幾個彎半天才意識到點什麼,試探著問:「你不會在吃醋吧?」
余棠轉身,留給他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
得出這個結論讓蘇朔有點意外,但他知道吃醋也不一定是出於喜歡,像余棠這樣自我且控制欲強的人,連老公幾天不回家睡都要向婆婆打小報告,哪能容忍他在外面跟別的Omega眉來眼去?
不過能讓目中無人的余棠露出這樣的反應,已經算是很大的收穫了。
蘇朔瞬間膨脹,繞到余棠身前,抬手揪他帽子上的小耳朵,繼續逗他:「嘖,連家裡親戚的醋都吃?」
余棠拍開他的手,淡定地坐下吃南瓜餅。蘇朔屁顛屁顛地坐到對面,撈起袖子舉起來給他看:「你弄的,看看,都出血了。」
余棠瞥了一眼,什麼也沒說。
蘇朔又把胳膊往前送了送,竭力引起小Omega的注意:「嘶……巨疼。」
邊說邊擠眉弄眼,神態浮誇到一看就知道是裝的。
蘇朔胳膊舉酸了也沒討到一句安慰,蔫巴巴地放下,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單手托腮觀察余棠吃餅,看他腮幫子鼓鼓的像個小倉鼠,笑著問他:「好吃嗎?」
余棠在吃的方面很誠實,緩慢地點了點頭。
蘇朔見有戲,忙誘惑道:「跟我回去,每天買給你吃,怎麼樣?」
余棠搖頭:「我可以自己買。」
計劃再次失敗,蘇朔垂頭喪氣,拉長聲音道:「我就不明白了,這山上有什麼好?」
余棠答:「環境好。」
蘇朔有的放矢:「你要是喜歡山喜歡水,我讓管家給你在院子裡圈塊地造個小公園,用不著休學,一出門就能看到小橋流水,好不好?」
余棠認真思考片刻,道:「不一樣的。」
蘇朔徹底泄氣,心想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待多久,腦袋一歪,趴在桌上裝死。
不一會兒,聽到余棠趿著拖鞋在屋裡來回走動,接著是翻找東西的聲音,然後腳步聲返回,蘇朔的胳膊被一隻軟軟的手托起,「吧嗒」一聲,一塊膏藥把將的傷口蓋得嚴嚴實實。
聞到藥味的時候,蘇朔就隱隱覺得不對勁,抬頭看見是膏藥,一蹦三尺高:「操操操,謀殺親夫?」
余棠生活常識匱乏,經蘇朔科普才知道膏藥不能這麼用,手忙腳亂地幫他揭下來。膏藥粘力強,扯到尚未癒合的傷口,蘇朔疼得呲牙咧嘴,感覺皮肉都快被扯分離了,成串髒話眼看就要憋不住往外蹦,看見余棠眉頭緊蹙的著急模樣,突然就沒了脾氣。
蔥白的幾根手指在他傷口上來回撫摸,好像也不是很疼。
不過裝還是要裝的,蘇朔把胳膊抬高:「你看,更嚴重了。」
或許是因為余棠冷得好像沒有心,蘇朔就格外想看到他被情緒牽動的樣子,想知道他會不會哭,會不會笑,會不會產生普通人該有的反應。
這次也是順水推舟的試探,他對余棠只有好奇,沒有期待。
然而沒想到的是,余棠幾乎沒有猶豫,托起他的胳膊,嘴巴湊過去吹了一下,又吹一下,仔細得像對待什麼寶貝,直到蘇朔整條胳膊都麻了才停止。
「好點了嗎?」余棠抬頭問他。
小Omega臉上一如既往地沒什麼表情,然而蘇朔看著他水光瀲灩的眸子,白里透粉的臉頰,身體裡的某些細胞突然開始蠢蠢欲動。
好久沒做了,小Omega身上好香。
一陣天旋地轉後,余棠發現自己被扔在床中央,蘇朔急吼吼地壓上來,先撐著上半身扯松脖子上的領帶,接著俯身,鼻子湊到頸間的腺體處,深深嗅了幾下。
余棠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無意中引起了alpha的性慾,慌亂之下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推身上的人,推不動,就改成捶打。
小Omega這種力道的抵抗,對於身強體壯的alpha來說無異於撓痒痒。蘇朔一把捉住余棠亂動的那隻手按在身側,伸出舌尖在他敏感的腺體上舔了一下,alpha信息素蠻橫地席捲、衝撞,余棠抖得厲害,微不足道的力氣也被盡數抽空,身體很快便軟成一灘水,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蘇朔對小Omega臣服的反應很滿意,引著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摸:「這麼久沒做,難道你就不想要嗎?」
聽見余棠細若蚊吟、似在抵抗的呻吟,蘇朔不禁低笑出聲,理所當然地提醒他:「當初把我拐上床的不是你嗎,現在故作矜持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