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笑了笑,「范公新收的弟子徐成?」言語之間帶著長輩看向晚輩的居高臨下。記住本站域名
徐成上前一步,面帶微笑,「原本進京前我尚且自傲,在這諾大京都,十七歲任職五品東門令已經是極大殊榮,今日見了閣下,倒是自愧不如了。」
他不動聲色的將兩人的輩分拉平,他並不喜歡這種上來便居高臨下的人,尤其是兩人的年齡相差並不大。
「你認識我?」
徐成搖搖頭,「不認識,但能輕易的從京都一宮十五樓中,巡天樓走出來的人,想來也是地位極高了。」
監副地位雖高,但也稱不上極高,最起碼在他頭頂還有兩個監正,一個祭酒。
年輕人沒有在意徐成言語中的譏諷,「徐令君想必是要去見老師,倒是在下打擾了,以後咱們會認識的,再會。」
他話說完,轉身就走。
徐成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這京都,確實有趣。
【姓名】:歲千寒
【生命等級】:短命種
【天賦】:武道★★★★
【天命劇本】:《投名狀》主角(紅)
【扮演劇本】:《閹黨》配角(紫)、《三王之變》配角(紫)
【當前劇情】:歲千寒為窮寒子弟,元豐八十一年狀元郎,先任職京都西衙判理,大理寺丞,為官清廉,於魏憂發動巡天監變法後,與此同時,歲千寒修行出現紕漏,迷失神宮,性情大變,迎合朝中恭黨,被恭黨黨魁李尋安舉薦,升任巡天監監副,後范正重回中樞,任職巡天監祭酒,歲千寒以恭黨些許罪證為投名狀,暗中勾結閹黨,欲將即將死灰復燃的魏黨徹底掀翻,買通新入宮的司禮監小使太監周盡忠……
這京都黨爭,已經到如此地步了?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估計所有的黨派中,都有如同歲千寒這樣的雙面人物。
不過歲千寒劇本中提到的這個周盡忠,倒是讓徐成面色變得古怪起來,這就是紫色劇本《一人之下》的主角嗎?
才入宮一個多月,便已經做到小使,還要歲千寒這樣的人物親自收買。
怪不得後期的成就如此之高。
微微見識了一番京都的勾心鬥角,徐成略顯愉悅的踏上巡天樓。
巡天樓從外看氣勢雄偉,內部確實布局簡陋,除了灰白的牆壁,便只要無數的書籍檔案,層高三百層,徐成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才終於走到最高層。
這都不給裝個電梯的嗎?
徐成微微無語,三百層,估計尋常鍛骨武者走上來便已經筋疲力竭。
徐成看了眼自己的衣冠,沒有不整之處。
輕輕叩門。
篤篤篤!
門內傳來范正的聲音。
「進來吧。」
徐成推開門,拱手行禮,「學生徐成自雲州歸來,見過老師,老師可安康?」
有些奇怪於在寅居然不在。
范正微微一笑,在徐成進入巡天監的那一刻,他便已經知道徐成回來了,笑著說了聲,「跟我還客氣什麼,此行有何收穫?」
徐成堅持的說道,「禮不可廢。」
范正無奈的笑了笑,不過這也是他欣賞徐成的地方,從來沒有飄過,雖做事有些衝動,但骨子裡的熱血和恪守卻很是難得,「來,坐下陪我喝茶。」
巡天樓內部裝修並不豪華,就算是范正這個巡天台祭酒,屋中擺設也並不奢華,一個軟塌,一張茶桌,數張椅子,一個大大的書架。
徐成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此行收穫尚算豐富,學生對於自身的武道之路添了幾分領悟,時間上有點來不及去徐州看商公,不過遇到了商公新收的徒弟,很不錯的年輕人。」
「哦?你那源武道又完善了?說來聽聽。」范正對於徐成的武道很感興趣,大概是因為徐成是自己弟子的原因。
將自己之前對於一些人的研究,尤其是那位三毒門掌門孫隕的武道跟范正講了講。
隨後徐成斟酌話語,繼而開口說道,「學生的源武道是結合橫練、武道、仙道,三道合一,但一路遊歷,有些疑惑還需要老師開解。」
「在鍛骨時,學生感覺尚還能利用源氣,換血後,源氣的威力越來越小,很顯然學生想要以武道法源氣的想法有幾分不現實,但卻毫無改進的頭緒…」
范正聽完後微微沉吟,「你的意思是說,你之前想要以肉身為介質,聯通源氣與血氣的方式不可取?」
徐成搖搖頭,「這個方法是可取的,之前學生鍛骨修為時,使用源氣能夠展現出非凡戰力,但在換血後,源氣的表現平平,遠不如之前驚艷。」
「你都找的什麼對手?」
徐成微微一愣,對啊,自己的對手都是勁力境,以往越級戰鬥,仰仗的也都是肉身,所以說並非源氣不可取,而是自己的對手太強,所以給自己一種源氣無用的感覺。
不過還有個問題,那就是仙道丹境,需要的是將仙基凝丹,而自己已經將仙基破碎融於肉身,如何凝丹呢?
難不成是把自己煉成一個丹?
繼續請教範正,可惜范正終究不是仙道之人,若徐成單純的詢問武道,身為宗師的范正估計能解答徐成八成的問題,至於仙道……
「你說的這些,我得想想,不過此次雲州之行你收穫很大,能夠提出問題,便已經是一種極大的進步。」范正誇讚道。
徐成摸摸腦袋,「學生機緣巧合下走上這條路,自然要牢牢抓緊。」
「嗯,你有這個心就好,對了,東門令那個尉遲老頭前段時間找我幾次要人了,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去找找他,準備上任事宜。」
「學生曉得。」
……
東門大營其實與京都東衙一牆之隔,兩者甚至還共用一個校場,所以徐成這個東門令,算是在東衙辦公但又跟東衙沒有什麼關係,屬於兩個獨立的體系。
他真正的上司應該是京都羽林衛。
在王奇的帶領下,他很快便來到了東衙校場。
「站住,你是什麼人?東門大營乃京都要地,不得擅闖。」
大營門口兩個正在對練的年輕士卒看到徐成,上前攔住欲要走進校場的徐成兩人,不過似乎是看在王奇的制服上,只是攔著,並無冰冷意思。
王奇趕緊上前,手持徐成令牌,向兩人解釋徐成的身份。
聽到徐成便是即將上任的東門令,兩人臉色有些變化,尤其是徐成那太過年輕的面容,著實讓兩人震驚不已,
「屬下許笑、李行見過令君大人。」
不管頂上的人如何搞風搞雨,對於底下的人來說,面對上司時永遠不能缺了敬畏之心。
「起來吧,我還沒上任,當不得令君稱呼。」
聽到徐成對兩人開玩笑,兩人也算老油條,自然知道徐成這是展露善意的舉動。
滿臉堆笑,起身後依舊恭敬,「尉遲令君已經催了幾次了,您這一到,就該是了,這早叫晚叫,對咱兄弟來說都一樣。」
徐成掃了幾人一眼,瞧瞧人家這情商,這東門大營,妙人不少啊。
在王奇的帶領下,徐成很快便踏入著東門大營之中。
雖然在外面時,通過圍牆徐成便能看出這校場絕對小不了,但直到此刻進來,才知道這個校場為何要東衙、東門大營並用了。
幾近萬米長寬的校場上,黃沙高揚,每隔百米便是一個長度超過百米的旗杆,上方旗幟咧咧作響,每個旗杆下,還有專人護衛。
走出數千米,在校場的正中心,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高台,通體用明石建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高台足有數千平米,一道長度超過十米,一人環抱不得的巨大立柱屹立在前方。
上面有數十人正在對練,這些應該都是東衙和東門大營中的軍官和入品的官員。
遠遠便看到一個身形健壯的老頭,光著膀子露著一身粗獷的肌肉,正眉飛色舞地在說著什麼。
徐成笑了笑,想來這位便是即將成為自己前任的東門令,尉遲豐。
果然,王奇小心上前,在徐成耳邊輕聲說道,「令君請看,那位最是得意的,便是尉遲令君。」
這位尉遲豐,徐成曾在范正口中聽到過,其人人稱東門擎天柱,守衛東門三十八年,從未出現紕漏。
眾所皆知,這京都七十二門之守衛油水頗豐,但這位尉遲豐卻是極有分寸,該伸手的伸手,不該伸手的絕不伸手,並且,這個不該伸手的,包括所有平民。
這也是他最被范正欣賞的一點。
前面說過,帝都東衙和東門大營挨著,共用一個校場,所以其中的矛盾衝突便是必然。
據王奇回憶,幾乎每個東門大營的兵,都挨過東衙衙役的揍,也都揍過東門衙役。
甚至兩方的高層,還經常組織比武。
此刻高台上的情景,很是明顯,極有可能就是東門大營的人比武輸了,正在被尉遲豐怒斥。
徐成走上高台,看向正在咆哮手下人的尉遲豐,笑著開口,「後進晚輩徐成,見過尉遲令君。」
尉遲豐終於停下咆哮,被他折磨的那年輕小兵充滿感激的看了徐成一眼,小跑幾步退到後面。
「你就是范公新收的學生?」尉遲豐怒視小兵一眼,轉頭看向徐成,用手扣了扣鼻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徐成,嘴裡嘀咕道,「范公不是說是個莽夫嗎?怎麼來了個小白臉……」
徐成滿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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