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就這幾刀下去,封戚瑤應該已經當場斃命了。Google搜索
當然封戚瑤雖然還有一口氣在,但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這傷口不光是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因為失血過多,封戚瑤自己已經能夠明確的感覺到生命的氣息,在從她的身上慢慢的抽離。
她大概是撐不到去醫院了。
「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自己知道的。」
封戚瑤那聲音很輕很輕,就像是一片隨風飄落,不知去處的落葉。嘴角是淺淺的笑容,那麼笑容上寫滿了苦澀。
她覺得上下眼皮在瘋狂的打架,或許是因為太過於疼痛而導致此時神經有些感到麻痹,她甚至漸漸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
隨之而來的只有無邊的困意。
封戚瑤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此時他的眼中除了段嘉許在看不進任何東西。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落入段嘉許的心底,驚起了無數層層疊疊的漣漪。她再也控制不住此時心裡的情緒,語氣哽咽。
「你怎麼這麼傻?你快別說話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戚瑤,你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封戚瑤疲倦的搖了搖頭。
「沒用的,我快死了,我自己知道。」
她看起來十分的坦然,好像面對死亡這件事情都沒有什麼恐懼似的。
「我一直都知道的,其實我比你們想像中的要聰明的多。我還知道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對吧?」
段嘉許,此時很想要開口否認可見到她這個樣子,卻不知道如何否認。
就在他醞釀著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封戚瑤出聲阻止了他。
「我快死了,我沒有時間了。你不要說話,聽我說。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歡的是初棠,我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我以為只要在你身邊,時間久了,你總會能看到我的。可就在剛剛你為了初棠甘願去死的時候,我忽然就什麼都明白了。」
她看了眼初棠,眼中噙滿了淚水。
「從前我總覺得只要在你身邊,那就是幸福。可現在我覺得只要你幸福,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能夠幫到你,我很高興。今天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別哭了……我還是喜歡看到你笑起來的樣子……讓我最後再看一看吧……」
面對懷中如此破碎的封戚瑤,段嘉許此時又如何笑得出來?可她知道封戚瑤說的是真的,他重傷成這樣,已經沒有辦法再挽留了。
他又如何能夠忍心拒絕此時的封戚瑤呢?
段嘉許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戚瑤,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喜歡過你的,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
封戚瑤似乎是終於滿足了,她想要抬手抹去段嘉許的眼淚,然而手停滯在半空中時,整個人就如同脫力一般,熬不住的眼皮終於耷拉了下去。
封戚瑤死了,死在段嘉許的懷裡。
破碎的水晶燈,還有地上的一抹觸目驚心紅都在暗示著剛剛發生了什麼,喧鬧的嘉賓突然安靜下來,緊緊盯著段嘉許,媒體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種時候居然也還在非常敬業的拍照。
初棠也癱坐在地上,自己也不敢想像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初裳殺了封戚瑤,她姐姐殺了封戚瑤。
段嘉許緊緊抱住封戚瑤,可是懷裡的人兒沒有一點溫度。
戰臨淵過來抱起初棠離開了大廳,人群也慢慢退去,段嘉許坐在地上,看著自己面前的屍體,心裡忽然覺得有些苦澀,還有一些不舍。
初棠回到家的時候戰臨淵把她放在床上,讓她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初棠拿過床頭邊的手機,糾結了很久還是打開來了。
「知名女星初棠插足別人婚姻,可憐新娘當場死亡。」初棠突然抱頭痛哭,不是我是初裳,段嘉許結婚她是祝福的,她也想要段嘉許幸福,自己也不會想到因為自己的關係會害的他的婚禮成了葬禮。
初棠往下翻了翻,大多數人說段嘉許瞎了眼放著這麼好的封戚瑤不要,喜歡他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
初棠把手機丟了出去,抱起旁邊的枕頭,初棠迷迷糊糊的哭暈過去,夢裡有很多人責備她,媒體拿著相機,閃光燈一下一下打在自己臉上,自己不敢睜開眼睛。
耳邊不斷有聲音響起;「你為什麼要去段嘉許的婚禮,你是小三,小三就該死。」
初棠想解釋,可是發現自己根本沒法張嘴,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困難,越來越難受,初棠看向段嘉許,發現他冰冷的看向自己,然後慢慢開口:「初棠,你姐姐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妻子,初棠,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初棠看著段嘉許的眼神很是淒涼,還有孤獨。
她忽然從夢裡驚醒,大口喘著氣,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初棠蜷縮在一起,她害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戰臨淵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初棠用被子蒙著頭,他看了眼邊上的鬧鐘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窗戶外漆黑一片,戰臨淵忽然想到了什麼,走過去把窗簾拉上,把房間的燈全部打開。
戰臨淵放輕腳步走過去,初棠突然把被子又往上拉了一點:「誰。」
戰臨淵沒想到初棠會這麼大反應,走過去輕輕連被子一起抱住:「別怕,是我,怎麼醒了。」
初棠慢慢把頭從被子裡伸出,房間裡刺眼的燈光使她睜不開眼睛,她伸出手緊緊抓著戰臨淵的手。
戰臨淵看著初棠紅腫的眼睛心裡很不是滋味,初棠整個人都很憔悴,眼睛的黑眼圈也很明顯,嘴唇也在泛著不健康的白。
戰臨淵伸手摸了摸初棠的眉頭:「別老皺著眉頭。」
初棠抱住戰臨淵的腰身,把頭埋在他的懷裡,然後輕聲啜泣。
「是我姐姐殺了封戚瑤,我不知道她會這麼做,我不知道,封戚瑤因為我死了」初棠低聲說著。
戰臨淵厲聲道:「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和你沒有關係。」
初棠只是一直埋頭痛哭沒有理會戰臨淵說什麼。
戰臨淵抱著初棠躺在床上,輕輕拍著初棠的背。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初棠不肯下樓,一直用被子蒙著頭。
「棠棠,我們先吃早餐,你萬一餓暈了怎麼辦。」初棠現在還有身孕,這樣下去肯定得進醫院,但是戰臨淵也不敢凶初棠,本來昨天她就受了傷。
戰臨淵把初棠扶起來,低頭在初棠額頭上吻了一下,初棠也不想讓戰臨淵擔心所以下床去洗漱,戰臨淵不放心,站在門口看著,初棠整個人魂不守舍,牙刷直接就往嘴裡放,戰臨淵一把搶過擠了牙膏在上面。
初棠看見窗外的陽光灑進來,就走了過去,忽然覺得自己不配生活在陽關之下了,她想呼吸新鮮空氣,初棠打開了窗戶,站在窗戶口,盯著屋外的景物。
「初棠。」戰臨淵吼了一聲,初棠仿佛一隻受傷的小鹿,看了一眼他,眼裡沒有一絲波瀾。
戰臨淵連忙把初棠拉開關上窗戶。
「我只是想呼吸新鮮空氣。」初棠知道戰臨淵為什麼這麼著急。
戰臨淵害怕,從昨天開始初棠就一直把自己鎖起來,他害怕初棠會出什麼意外。
戰臨淵把初棠摟在懷裡,牙刷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初棠的眼睛紅紅的。
「棠棠,你理理我好不好,不要悶著自己,你連我都信不過了嗎。」
初棠沒有回答,只是任由戰臨淵抱著。
戰臨淵出了房間,撥通了電話:「幫我找個心理醫生。」
初棠刷完牙盯著窗外看了好久,腦子裡一直揮散不去最後封戚瑤最後死去的時候那絕望的眼神,一閉眼全是那個畫面,初棠死死撐住窗台,想起剛剛戰臨淵擔心的模樣,還是強惹著心裡的不適下樓了。
「棠棠,餓了吧,來,都是你喜歡吃的,你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一點東西。」戰臨淵把初棠拉到餐桌前坐下。
初棠盯著面前的牛奶還有麵條,突然很是反胃,初棠捂著嘴朝衛生間跑去,戰臨淵連忙跟過來拍著初棠的背。
「棠棠,你沒事吧,要是不喜歡咱們就不吃了,你別嚇我。」戰臨淵緊緊地抱住初棠,他怕初棠倒在地上。
「先生,客人來了。」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嗯。」戰臨淵冷冷的回了一句。
初棠出去借了杯熱水給初棠漱口,初棠覺得吐完反而舒服了很多,任由戰臨淵拉著初棠出去了。
「來,棠棠,這是我給你找的心理醫生。」初棠疑惑地盯著戰臨淵,然後看了眼心理醫生,不知為何,初看她的時候心裡有一種壓迫感,而且她的眼神很奇怪。
「您好。」初棠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不想顧府戰臨淵的一片好心還是打了招呼。
「初小姐,您的情況我已經大致了解過了,我現在需要對你做單獨的心理輔導,戰先生您看行嗎?」心理醫生禮貌的對他兩說著,初棠覺得這心理醫生一直有意無意的再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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