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張二爺治河
「且慢！」
聲音清朗，且又中氣十足，一聽就知道是位英俊健康的少年郎。
眾鎮民尋聲望去，只見一位面容俊朗的青年腰胯長劍從後面走出，來到了眾人的前面。
「放肆，耽誤祭祀，驚擾龍王！你該當何罪！」譚魁喝道，但說到一半就覺得眼前這人眼生，就問道：「你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你？」
張偉拱了拱手道：「在下不過一雲遊至此的江湖散修罷了。聽聞這裡有祭祀龍王的典禮就趕過來看看瞻仰仙顏，可沒想到卻看到伱們將這幾個可憐的孩子當做祭品，行那慘絕人寰的人祭之事。特來要個說法！」
聽聞張偉不過是個看不過去祭祀的外地人，三大家族組長頓時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
鄭強更是嘲諷道：「哼，我還以為誰呢，原來是個臭外地的，跑我們黑水鎮來多管閒事了。」
「這是我們黑水鎮內部的事，你這個外人少管！告訴你，這件事你管不了！來人啊，把他給我……停停，小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狠話剛說一半，自己的家丁還沒上前來呢，鄭強就突然感覺脖子一涼，低頭一看只見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橫在了自己脖子上。
唰的一下冷汗就下來了！
張偉把劍橫在鄭強脖子上，幽幽的說道：「你剛才說什麼？說我不該管？還管不了？「
說著張偉把手中長劍往前一逼，鄭強當時就給跪了，哆哆嗦嗦的說道：「不不不，管！管的了！少俠你管的了！沒人比你更能管這件事了！」
這時候譚魁和許鶴見張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連忙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蔡仙姑的身後說道：「仙姑，來者不善啊。」
然而蔡仙姑此時卻完全沒有搭理許鶴和譚魁的心思，此刻的她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張偉手中的長劍。
「法寶！沒錯，那肯定是法寶！」蔡仙姑心中尖叫道，眼中的貪慾根本抑制不住。
「此等法寶，落到這個連入道都沒有的小輩手上，簡直是暴殄天物，合該是我的機緣！」
在蔡仙姑看來，張偉不過是一個借著法寶之利行走江湖，喜歡打抱不平的青年俠客罷了，這種人她見識的多了。
接著，蔡仙姑便擺出了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在譚魁和許鶴兩人那驚悚的眼神下走了出來，說道：「小兄弟，莫要動怒呀。你擔憂這些孩子乃是人之常情，但這並不是生祀，而是讓他們去那河底龍宮去服侍龍王爺享福去了。大傢伙你們說是不是啊！」
說著，蔡仙姑還對著圍觀的鎮民們喊道。頓時引得了一眾人等的附和。
「對！」
更有人喊道：「這是好事啊！多少人想去服侍龍王爺都沒這福氣呢！」
「對啊，自從龍王爺他老人家來了之後，我打魚都輕鬆了不少，你問問我們這些在水裡混的弟兄們，哪一次進河不是滿載而歸？」
「後生，你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趕快跪下給龍王爺磕頭認罪！否則等龍王爺一到，見你不敬，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這些鎮民的情緒十分激動，幾百人聚集在一起吼吼叫叫的，仿佛不尊敬龍王爺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般。
蔡仙姑見此情景露出了一抹滿意的冷笑，當初她就是靠著這些信徒們的幫助才把縣尉一行人糊弄過去的。只不過蔡仙姑看向這些鎮民的眼中更多的卻是不屑的嘲弄。
「只不過是讓我家寶貝幫忙驅趕了幾次魚獲就讓你們這些賤民感恩戴德，真是活該一輩子都在底層刨食！」
而張偉面對這些人的咄咄目光，卻只是挑了挑眉，一邊用劍壓著鄭強抬不起頭來一邊反問道：「真的有龍王？」
「那還有假，我們都親眼看見了！」
「龍王爺那身子，有幾百丈長，咱們這黑水河都夠嗆能裝下！」
「有！真的有！我還曾經被他老人家託過夢呢！」
「我們作證！真的有！」
鎮民們起鬨道，蔡仙姑更是滿意的說道：「看，小兄弟，我沒說謊吧？你就算不信我也得信我們這麼多鄉親吧？趕快把劍放下，這祭祀的日子可不能見血！」
說完，蔡仙姑就上前，伸出那肥膩膩的大手就朝著張偉的劍抓去，然而張偉卻輕輕一動，鋒利的劍刃直接在鄭強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張魯豫偉：「是嗎？我不信。」
蔡仙姑：「……」
鄭強：「……」
鄭強此刻真想哭出聲來，心想著你這兔崽子不信歸不信，至少把劍從我脖子上拿開點啊！
「你到底想怎樣！」蔡仙姑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厲聲質問道。
張偉冷哼道：「想讓我相信你說的話很簡單，你們不是服侍龍王的人嗎？你們去把龍王叫出來，讓我親眼看見我才會相信。」
「胡鬧！龍王爺何等尊榮，怎麼能輕易露面呢？除非……」蔡仙姑那眼珠子一轉，話風一轉道：「以獻寶的名義，請龍王爺來鑒寶！」
「鑒寶？」張偉仰作不知，奇怪的看著蔡仙姑，突出一個初出茅廬的清澈的愚蠢。
蔡仙姑心底嘿嘿一笑，圖窮匕見指著張偉手中的長劍說道：「我看小兄弟你這把劍不錯，正好讓龍王爺品鑑一二！如果能得了龍王爺的歡心，沒準還能得到一場機緣呢！」
「什麼？要我的劍？！」
張偉似是被驚到了，連忙搖頭，「不行！」
「小兄弟這你就沒意思了，你既然想要龍王爺出來見你，又不想付出代價。是讓我等去冒著得罪龍王爺的風險，來讓你滿足好奇心不成？」蔡仙姑氣勢凌人的說道。
「鄉親們，這人想空手套白狼去見咱們的龍王爺，大傢伙答應嗎？！」
「不答應！」
「不答應！」
「不答應！」
蔡仙姑一起鬨，這些鎮民就飛快的附和起來，那聲音是一浪高過一浪，更有甚者紅著眼睛，恨不得衝上來跟張偉打一架以捍衛龍王爺的尊嚴似的。
然而張偉卻明顯感知到，人群中有那麼幾個人剛才喊話喊的很勤快，而且鬼鬼祟祟的，一喊完話調動完氣氛就立即縮了回去。一猜就知道是蔡仙姑等人安排到鎮民里的托！
群眾裡面有壞人啊！
張偉的表情一陣變幻，似是終於成熟不住數百鎮民的聲討一般，退步道：「那好，就按你說的做！如果龍王爺真的出來了！我不光不會阻止祭祀，還會獻上黃金十兩以作賠償！」
說完，張偉還從隨身錢袋裡拿出來了一枚金元寶，那金光閃閃的樣子，一下就吸引住了蔡仙姑等人的目光，就連鎮民聲討的聲音都弱下來了。全都驚喜的看著張偉。
「金元寶！」
蔡仙姑眼前一亮，那雙綠豆眼似是都被金元寶染成了金色。心中的貪慾越來越盛。
「能這麼不動聲色的拿出來了一錠金元寶，說明他那錢袋裡還有更多！合該是我蔡桂芬的機緣！」
蔡桂芬心想道，然後飛快的從張偉手中拿過法劍，說道：「哼哼，這可是你說的！」
「你可以跟著我一起去！一起去瞻仰龍王爺的天顏！免得到時候你說自己看不清賴帳！」
說著，便扭動著肥碩的身軀朝著碼頭之上走去。張偉剛要跟上，就扭頭看向剛爬起來的鄭強等人，問道：「你們不一起來？」
脫離了生命危險的鄭強見狀剛想怒罵出聲，卻聽到走在前面的蔡桂芬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你們也過來！」
鄭強三人聞言心中有些奇怪，但也老老實實的跟了上去，不過懾於張偉的武力而不敢與其走的太近，三個養尊處優的老頭就這麼一副畏畏縮縮的走在邊角處，顯得十分的委屈。
蔡桂芬見狀不屑一笑，也沒有給三人說話的心思，因為在她心裡已經給這三人判了死刑。
「只要到時候我的寶貝過來，一口氣把你們四個全吃了！那你們的財富還不是任我拿捏？」
蔡桂芬心裡想著反正都要走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黑水鎮這三大家族全都給一鍋端了算了。
想必這三家在黑水鎮深耕細作多年的家族財富會很豐厚。變賣出去足夠她和她的寶貝再進一步了。
此時蔡桂芬心裡別提多美了，以至於她在碼頭上呼喚她那寶貝時代聲音都變得矯揉造作了起來。
「龍王爺，小奴有寶貝獻上！還請屈尊一觀！」
在空曠的河面上，蔡桂芬的聲音傳出去了老遠。那些信徒鎮民們更是齊齊下跪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就連三位族長也是如此，生怕觸怒了那位龍王。
然而一息、兩息……足足十息都過去了，河面上除了流動產生的粼光，沒有一點動靜出現。
一時間，場面有些尷尬。
「怎麼回事！」
冷汗慢慢的從蔡桂芬的額頭泌出，她整個人的心境都亂了。
「我的寶貝啊！你在哪裡！怎麼還不過來啊！」
遲遲不見動靜的蔡桂芬有些急了，開始捏起咒訣，嘴裡更是念念有詞。
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河面上依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慢慢的，就連那些鎮民們都感覺有些不對了，有些大著膽子抬起頭來，只見到碼頭之上那孤零零的四個人的背影。哪裡有龍王爺的身姿？
「到底行不行啊你？你不會是在騙我吧？」這時候張偉突然出現在了蔡桂芬的身邊大聲問道。
蔡桂芬嚇了一跳，但心境已亂的她只是語無倫次的解釋道：「馬上就好！龍王爺這是睡著了，馬上就來了！」
話雖如此，但無論蔡桂芬如何念誦法訣，她那供奉的妖獸就是不出現，甚至連靈機都感受不到，仿佛徹底離開了。
豆大的汗水滴滴流下，蔡桂芬的心是哇涼哇涼的。心中更是不斷的吶喊：「我的寶貝啊！你去哪裡了！趕快過來啊！」
慢慢的，圍觀的鎮民們都有些不耐煩了，畢竟跪在地上很累的。
於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壯著膽子抬起了頭，表情怪異的看著蔡桂芬的表演。
三位族長更是心中直呼不妙，直覺告訴他們情況不對。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抽身離開碼頭。
然而就在這時張偉突然出聲道：「仙姑，看來你那龍王爺看來睡的很死啊，要不你受累，下去把他叫醒？」
「啊？」
蔡桂芬一愣，扭過頭來正好對上了張偉那冷漠的仿若看死人的眼神，心臟頓時一抽。
這一刻，前所未有的危險感湧上了她的心頭。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要將手中的法劍拔出。
但張偉的速度更快，只見他上前一步單手按住將要拔出的劍柄往後那麼一推。
那把劍便直接脫離了蔡桂芬的手，連帶著劍鞘硬生生的插進來碼頭之上。
「你……」
到這時候蔡桂芬終於明白了過來，眼前這個年輕人根本就不是什麼路過的江湖俠客，而是一個有備而來的修仙者！
而且還是一位修為有成的修仙者！
那自己的妖獸……
「前……」
蔡桂芬剛想求饒，但張偉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只見他伸出手往蔡桂芬的肩膀上那麼一捏，便瞬間捏爆了籠罩在她身上的那部分黑鰍妖力。
接著不等蔡桂芬反應，便直接抬起一腳把她踹進了河裡。
「啊！」
噗通———
眾鎮民只聽到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他們那敬若神明的蔡仙姑直接被張偉以一個非常不雅觀的姿勢踹下了河，然後在河裡不斷的撲騰著。
就像是……不會游泳？
龍王爺的廟祝不會游泳？
「救……救……」喝了好幾口河水的蔡桂芬掙扎著喊道，她的護體靈氣都已經被張偉擊碎了，此刻正受到反噬，渾身上下疼得不行。但還是在求生的意志下掙扎著。
張偉站在碼頭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蔡桂芬幽幽的說道：「仙姑你怎麼還不下去叫龍王啊？你這心不誠啊。」
「許族長，蔡仙姑叫龍王叫不動，你下去幫她個忙吧。」
張偉突然轉身，對著一邊鬼鬼祟祟要離開的許鶴三人說道。
「啊？不不不……不是。」
許鶴連忙擺手想要解釋，但張偉卻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扔了下去。
噗通！
河裡掙扎的人又多了一個。
「嘶，還是不行，譚族長。」
「啊？」
噗通。
「鄭……過來吧你！」
「救命……啊！！！！」
噗通！
一連將這三個蟲豸都扔進了水裡，臨了又瞪了一眼，逼退了想要跳水救人的家丁們。張偉就這樣蹲在碼頭上，靜靜的欣賞這四個人的醜態。
「救命，救命，我不會水，我不會水啊！」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坑蒙拐騙，前輩我錯了……咕嚕嚕……」
「少俠饒我一命！饒我一命！我願意把所有家財奉上！」
「你不得好死……咕嚕嚕……」
眼睜睜的看著四人沉了下去，張偉不動聲色的往河裡扔了張靈符，扭曲的水流徹底將四人的屍體破壞。
做完這一切後，張偉這才轉身面向一臉複雜的黑水鎮鎮民們。
啪啪———
張偉拍了幾聲手掌，接著眾鎮民們便聽到了一陣吱吱扭扭的聲音。
巡著聲音望去只見一隊人馬正趕著一輛車前來，而為首的那人，赫然是前段時間過來處理黑水鎮活祭一事的縣尉大人！
而坐在貢船上的六個孩子則更是眼尖的在這隊人馬的末尾，看到了他們熟悉的親人。
「爹！」
「娘！」
「我滴孩啊！」
「囡囡！我的囡囡啊！」
幾個孩子立即爭先恐後的從船上爬了下來撲到了自己父母的懷裡。而沒有了蔡仙姑坐鎮的鎮民信徒們也沒有阻攔，全都老老實實的看著這幾家人團聚。不少人更是面露尷尬之色，低著頭不敢去看這幾家人。
「張二爺。」
這時候縣尉走了過來，對著張偉拱手行禮道：「您要的東西，我們這邊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
張偉點了點頭，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馬車旁，掀開土布，將馬車上的東西暴露在了眾人眼中。
「這就是他們那所謂的龍王！」
眾鎮民們圍了上來，待看清馬車上的東西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
「嚯，好大的長蟲！」
「屁，這是泥鰍！不過這泥鰍也忒特麼大了！」
只見馬車之上盤踞著一條渾身破破爛爛的巨大泥鰍屍體，體型都快堪比一條大蟒了，顯然不是凡物。
張偉解釋道：「這個妖婦不過是學了兩手驅使異獸的本事，便夥同三大家族在黑水鎮招搖撞騙，誆騙大家錢財！讓你們搞活祭也不過是為了方便剷除異己侵吞無辜百姓良田罷了！
我在偶然之間得知了他們的陰謀，這才特地趕來戳穿他們的把戲，」
一邊說著，張偉一邊走向貢船，一腳踢翻一個錢箱。裡面的碎銀和銅錢頓時嘩啦啦的撒了一地，吸引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球。
「這些都是他們巧取豪奪過來的民脂民膏，如今就物歸原主了。」
嘩！！！
如果說之前，鎮民們對張偉還有些懷疑的話，那現在就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了。
畢竟人家不拿錢誒！
一時間，所有人都沸騰了，全都爭先恐後的朝著貢船衝去，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錢，全都瘋狂的往懷裡塞，一時間叫罵聲不絕於耳。
張偉則默默的離開了這裡，來到了縣尉的旁邊，此刻縣尉大人正一臉心疼的看著那亂糟糟的人群。
那是錢啊！
兩千兩！
哪怕碎點，那也是價值兩千兩紋銀的巨款！
白花花的銀子分給泥腿子，造孽！
縣尉大人很不甘，但又無可奈何，畢竟叫他們過來洗地的人可是當朝吏部左侍郎的侄子，他們要是敢伸手那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然而縣尉並沒有鬱悶多久，他就見張偉湊了過來，在他耳邊輕語道：「宋大人啊，黑水鎮三大家族夥同巫婆舉辦淫祀殘害無辜百姓，更是伺機斂財，不知道有多少贓款呢！」
宋縣尉聞言眼前一亮，撇過目光與張偉對視一眼，然後二人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到時候拿點贓款出來，給這黑水鎮百姓架座橋。就當是這三個家族為黑水鎮百姓的贖罪吧。」張偉又說道。
「明白明白！」宋縣尉呵呵笑道，對於張偉的安排沒有牴觸的想法。
架座橋而已，反正又不是他的錢，做好了還是一樁政績呢！
花別人的錢干自己的事，這種事最巴適了！
「許家，譚家，鄭家為禍鄉里，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舉，罪不容誅！二三子隨本官去黑水鎮，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宋縣尉大義凌然的說道，仿若一位真正為民的好官，然後帶著縣衙衙役一行人如虎狼般沖入了黑水鎮，直奔三大家族的宅院而去。
「恩公！」
這時候六位孩童的父母拉著驚魂未定的孩子走了過來，二話不說的就朝著張偉跪倒在地。
「快，給恩公磕頭！」
「要不是他，你這娃娃今天就成了魚食了！」
「給恩公磕頭！」
「恩公受我一拜！」
張偉連忙將這些人扶起，勸道：「你們拿著這些錢，再把自己在黑水鎮的家當變賣了就離開這裡吧，去鹿陽城或者隨便哪裡都行。黑水鎮已經不適合你們繼續待下去了。他們……」
張偉說著，看向還在爭搶錢財的鎮民們，意思不言而喻。
這幾戶人家也明白其中利弊，但明白歸明白，有多少人能下定決心離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畢竟這個時代背景下，離開了黑水鎮前往陌生的地方生活的困難程度還是很高的。
但張偉卻沒有繼續幫忙的打算了。
雖然俗話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但張偉更擔心升米恩，斗米仇。萬一這些人看自己心善賴上自己了怎麼辦？
言盡於此，對方怎麼做就不關他的事了！
張偉吹了個口哨，他帶來的駿馬立即朝著他奔了過來，然後起身上馬。
這時候這幾戶家庭才後知後覺的對張偉感激道：「多謝恩公！多謝恩公！」
「敢問恩公大名！我等必給您立生祠排位日日叩拜！」
張偉策馬狂奔，空氣中只留下了他的聲音。
「鹿陽張氏，張偉張子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