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之一走,岳青峰立刻轉了態度,他嫌惡掃了嬰淺一圈,冷聲道:
「婚約既然已經取消,你以後就不要去糾纏顧行之了,他和你妹妹是兩情相悅,你再去煩著他們,只會其他人說我岳家的小姐,為了個男人,連臉面都不要。」
他語氣當中滿是譏諷。
眼裡卻是藏不住的快意。
壓在心上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這婚約,可算是取消了。
之後嬰淺和顧行之,就沒有任何關係。
而岳晚晴,可以名正言順的進顧家的大門。
岳青峰這個當爹的,身份也能跟著水漲船高。
傍上了顧行之,在雲城當中,他以後簡直是可以橫著走。
心情自然好的不得了。
嬰淺沒理他。
轉身就要離開岳家。
還沒走出客廳,保姆卻橫過一步,擋住了她前行的路。
嬰淺回過頭,冷眼去看岳青峰。
「你什麼意思?」
「規矩點,我是你父親。」岳青峰訓了她一句,又道:「反正你也沒什麼事,晚晴好起來的這段時間,你就呆在家裡,不要出門了。」
「你想關著我?」
岳青峰眯起眼,道:「我已經讓人準備手續了,再等幾天,你就出國去吧。」
嬰淺到底是他和岳晚晴的忌諱。
他們兩個都擔心,她留在雲城,會影響到顧行之的決定。
畢竟,這麼多年裡面,只有嬰淺一個人,可以在顧行之面前嬉笑怒罵,還依然被他寵著縱容著。
她和誰都不一樣。
這份特殊,已經讓岳晚晴恨得咬牙切齒。
她巴不得嬰淺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單單離開雲城,還不能讓她徹底放下心。
但就目前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岳青峰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必須讓嬰淺沒辦法回來,而且這輩子都見不到顧行之才行。
他說出來的話,是決定,而並非商量。
嬰淺就是不想走,也非離開不得。
她沒有選擇權。
嬰淺沉默半晌,忽然嗤笑一聲,她揚起眉,眼底浮現一抹不屑。
「你這是通知?」
「算是吧。」岳青峰點了點頭,擺出一副慈父的樣子,道:「你不知一直很喜歡藝術嗎?我會為你安排一所藝術學校,至於錢的方面,你也不用的擔心,我會...」
「你的意思是,要我按照你們的吩咐,乖乖滾出去,一輩子不回在雲城,對吧?」
岳青峰讓她的話一堵,那慈愛的表情當即有些掛不住。
他還想維持出一副為嬰淺好的姿態來。
但嬰淺又不是三歲小孩。
隨便誰說一句什麼,她就乖乖的信了。
岳青峰和岳晚晴這對父女倆,心腸可是毒的很。
還不管做什麼,都能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
白蓮花是病,還帶遺傳的。
嬰淺輕笑一聲。
她偏著頭,身子歪歪斜斜地站在原地。
不個大家小姐,倒像是個街邊路旁,對著小姑娘吹口哨的流氓混混。
一身跋扈的匪氣。
傲得很。
烏髮被細白的手指捲住把玩。
她垂著眼,臉上儘是漫不經心。
像是渾然不將岳青峰放下眼裡。
「我不走,你還能把我綁上飛機?」
她瞥了眼岳青峰。
這一回,連眸光當中的不屑,都不做掩飾了。
就是看不起你。
如何?
有本事,別繼續裝白蓮花。
來打一架啊。
他敢嗎?
岳晚晴敢嗎?
他們連罵人都得憋在心裡。
生怕自己可憐柔軟的印象崩塌。
沒辦法繼續靠著顧行之。
夠噁心的。
岳青峰被她的態度激怒,一張臉比鍋底更黑,岳晚晴快上位成功,他膽子也跟著大了不少,三兩步上了前,竟是抬起手,對著嬰淺,就要一巴掌揮過去。
嬰淺嗤笑一聲。
顧行之在的時候,連聲音都得壓的輕飄飄的,現在他一走,頓時渾身上下都是勁。
還要打人了。
只可惜,嬰淺可不是軟柿子。
她側過身,躲開了岳青峰的巴掌,本想還點利息過去,但猶豫了下,還是沒動手。
不是怕事。
主要是不想髒了手。
岳青峰氣的臉紅脖子粗,指著嬰淺的鼻子罵: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畜生!」
「我是畜生?」嬰淺勾起唇角,眼中一片森然,「那你得是個老畜生吧,你女兒岳晚晴,就是小畜生嘍?敢情你們著一家,就沒個人啊。」
「你...」
論起罵人來,十個岳青峰加起來,估計都不如嬰淺。
她懶得繼續聽下去,一擺手,道:
「閉嘴吧,我不想和你吵,你就自己在這,慢慢做顧家丈人的美夢吧。順便提醒你一句,我和顧行之的婚約雖然解了,但他好像沒說,要娶岳晚晴呢。」
嬰淺說完,拍了拍保姆的肩膀,示意她讓路。
保姆還有點猶豫。
但瞥見她的眼神,頓時嚇了個激靈。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啊。
冷的像冰,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一件死物。
保姆不敢繼續擋著。
嬰淺環抱著雙臂,大搖大擺上了樓。
岳青峰不想讓她出門,不就是怕她去見顧行之,影響了父女兩個,進顧家的大好計劃嗎?
他們越是擔心,她就越得做點什麼出來。
可不能讓他們的希望落空。
嬰淺躺在床上,捏著手機,將通訊錄翻了個遍,最後停在一個名字上。
說起來,她好像還收了個小弟來著。
岳青峰擔心她繼續鬧事。
又找來幾個人,守在岳家。
一樓門窗都被看的嚴實。
只要嬰淺一離開房間,就有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
直到上飛機之前,她怕是都不能離開這間別墅一步了。
嬰淺也難得安靜了下來。
夜色已深。
別墅內一片寂靜。
之前守著樓下的人,也去換班休息。
一聲悶響忽然傳入耳畔。
嬰淺猛地睜開眼睛。
來了!
她眼睛一亮,翻身下了床,走到窗邊,一把拉開了窗簾。
瑩瑩月光下。
少年一身白衣,如神坻臨凡。
他看著嬰淺,一雙淺褐色的瞳眸似蘊藏了星辰大海,滿天星光,也不比他一雙眼,來的奪目。
可此時此刻,他的眼裡,只有嬰淺一人。
「嬰淺,我來救你了!」
嬰淺點點頭,瞥了眼他踩著的梯子,無奈的揉了揉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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