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我想要你一滴血
「什麼?七郎是皇長孫?」
夏小喬得到這個消息時,異常震驚。
「太子,沈翰林,這,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同樣的,鹿景淵也一臉的不可置信。
「七郎跟春盈可是一對龍鳳胎,當初母親生他們的時候, 我們全家人都在,倘若七郎是皇長孫,那,那七弟?」
沈宴見此趕忙道:「鹿解元,對於這件事,我知道你一時可能難以接受, 可這就是事實。」
「皇家的孩子, 出生便有皇家印記,你家七郎左肩處可有一個類似於龍紋的胎記?」
「左肩處?」
這話一落, 鹿景淵瞬間愣住了,而夏小喬則沉著臉道,「不過是胎記而已,這很正常。」
顯然是不想認。
咳咳咳——
她這話一落,裡間忽然傳來一陣咳嗽聲。
沈宴馬上轉身,隨即就見一個穿著用金絲銀線繡著龍紋錦袍的男子,緩緩而至。
看上去不過而立之年,可身體頗為瘦弱,面色發白,一看就是久病之態。
不過長相確實不俗,眉目間跟七郎還真是頗為相似。
夏小喬還記得第一次見七郎的時候,就很喜歡他,主要是他乖巧長的也好。
她是個地地道道的顏控,自然喜愛的不得了。
可如今仿佛看到了成人版的小七郎,一時間她竟有些看的發呆。
「夏娘子,孤早有耳聞,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僅相貌絕美,膽識過人,心性也極為難得,咳咳咳——」
「國子監學子鹿景淵,見過太子殿下。」
說完撩起身前的衣袍,一臉嚴肅的行起了跪拜大禮。
東宮太子,國之儲君,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別說鹿景淵一個國子監的監生,哪怕是當朝一品首府見了面也是要行跪拜之禮的。
可站在他身側的夏小喬則直挺挺的站在了那兒。
隨即皺起了眉頭看向鹿景淵,一時間有些不該如何是好。
跪拜大禮?
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長輩。
而眼前之人如此年輕,哪怕身份在高貴又如何?
她死死的攥著手,心裡掙扎不斷。
「起身吧,此次孤微服私訪,不必行此大禮。」
「謝殿下。」
鹿景淵一板一眼的起了身,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內子不懂規矩,初聞之下怕是嚇到了, 未能及時行禮, 還望殿下恕罪。」
太子見此眉眼間多了幾分笑意。
「咳咳咳,鹿解元不必如此, 孤明白你一片苦心,自是不會怪她。」
而夏小喬不等行禮,這一切就被鹿景淵圓了過去,而太子殿下呢,自然也看清楚了這一切,不過卻很是寬和的沒有做計較。
當然這一切都是鹿景淵設計好的,只是匆匆一眼,將這一切演的如此順理成章。
他深知夏小喬怕是跪不下去,便猝不及防來了這麼一出。
又已她見識少不懂規矩為由,將人摘了出去。
太子殿下速來寬和,定不會計較。
而結果——
不言而喻。
而夏小喬也鬆了口氣,只是在看太子的時候,總是多了幾分不自在。
「夏娘子這般看孤是為何?」
就在這時,太子殿下緩緩開口了。
而這話一落,鹿景淵直接向她看了過來。
當著自家夫君的面,如此看其他男子,還被當場抓包。
夏小喬趕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解釋道:
「那個,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看看——」
鹿景淵:?
他的臉直接僵住了。
沈宴見此直接笑出了聲,而太子殿下嘴角也多了幾分笑意。
而鹿景淵深吸了一口,將她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拽了下去後,又作揖道:「內子無狀,讓太子殿下和沈翰林見笑了。」
夏小喬在一旁,一臉的尷尬。
「無妨,只是夏娘子看完了孤,可是信了沈宴所言不虛?」
一說到了七郎,夏小喬馬上變了臉色。
「說來七郎與殿下確實長的有幾分相似之處,可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而且,印記一說也實在有些——」
還沒等說完,太子殿下微微一笑道:「那胎記,孤也有。」
說完直接將肩上的衣服一扒,果然露出了跟七郎肩膀上一模一樣的胎記。
夏小喬看了都傻眼了,而鹿景淵趕忙擋在了她身前,「不可無理?」
「無理?」
夏小喬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道:「這哪裡是無理?這根本不科學——」
聽過血脈傳承的,聽說誰家胎記也能傳承的嗎?
鹿景淵知道她想的是什麼,因此對她搖了搖頭。
「多說無意。」
「可我還是不信,七郎自小就生活在咱們村,怎麼可能一轉眼就成了皇長孫?」
皇家是什麼地方?
倘若就這麼認了,他們便在沒有七郎的撫養權。
一想到他那么小就要被丟在這個冰冷的皇宮,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
夏小喬就頗為痛心。
「夏娘子,我知你對稷兒多有不舍,可他是天家的孩子,有天家的責任,孤必須將他帶回。」
太子殿下又咳嗽了兩聲,隨即捂著胸口道:「念在你救過他,又將他視為親弟,親自教導呵護的份上,孤今日才與你們二人見面,說吧,想要什麼賞?孤都會給你們。」
此時的太子一副上位者的姿態,話中雖也透著感激,可聽到夏小喬耳朵里卻極為不爽。
按理說,太子一諾,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垂首可得。
正常人怕不知得有多高興。
出身平民抱上這樣一條大粗腿,那簡直是一飛沖天。
可萬沒想到殿上的二人臉上別說欣喜之色了,竟連一點笑意都沒有。
「怎麼?鹿解元是高興的傻了嗎?殿下都開口了,你怎麼還傻愣著呀?」
太子殿下身邊的內侍扯著公鴨嗓子趕忙提醒。
而鹿景淵眉頭一皺,隨即作揖道:「在下並無所求,只是,只是七弟他從小在鄉野長大,性子頗為頑劣,到了東宮恐一時不適應,還望殿下能多幾分耐心——」
可說到這裡,鹿景淵忽然說不下去了。
這讓他想起了離開鹿溪村之時,里正爺爺和自家阿奶說的那番話。
他們說世道艱難,若有那麼一日身不由己,一定要將夏小喬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當時,他還不甚理解長輩們的心情。
可如今要親手將自己一手帶到大的弟弟送予旁人,而想要對方將他完完整整的送回已然不能。
竟猶如刺骨挖心之痛一般。
「鹿解元,瞧您這話說的,那可是咱們皇長孫,未來的儲君,殿下自然會耐心教導,你且放寬心吧。」
那內侍說完,鹿景淵好久才抬起頭來,眼神執著的看著太子道:「殿下?」
「好,孤答應你。」
太子看鹿景淵的眼神頗為欣賞,心道有這樣的親人相護,那小子比他幸運的多。
應承完鹿景淵,太子又轉頭看向夏小喬笑著道:「夏娘子,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
夏小喬抬頭看著他,半晌道:「我想要殿下一滴血——」
「放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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