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黃飛鴻帶著劉南出門去了,所以寶芝林目前就剩牙查蘇一個人在看著。
大堂,牙查蘇一手拿著醫書,一手拿著銀針,對著自己的小腿的一些穴位筆畫著。
「有人在嗎?我是來找黃師傅的,有人在嗎?」大門被拍的咚咚響。
牙查蘇趕緊放下銀針,穿好鞋迎了出去,還沒到門口開門,就看到一個背著柴,帶著草帽的小伙子推門走了進來。
「誰,誰,誰?你,你,你有何貴幹?」牙查蘇結結巴巴的問道。
小伙子脫了帽子熱情的笑道:「我是剛從梅縣來的。」
「哦,梅,梅」
還沒等牙查蘇說完,小伙子就急不可耐的打斷他自我介紹道:「我叫梁寬,我是向黃師傅拜師的」
「他,他,他」
梁寬又打斷牙查蘇說話接道:「他不在這?」
「我,我是,我是黃,黃師傅的」
梁寬再次打斷道:「你?你就是黃師傅」
牙查蘇聽到這急忙解釋,一急話就更結巴了
而梁寬也是急性子,就認定了牙查蘇是黃飛鴻,也不客氣就進屋坐在椅子上在那說道:「我看牛,找頭牛來練功,不小心讓牛踢傷了手,你幫我看看」
牙查蘇看這個人老是打斷他說話。而且,剛剛看醫書關於腿部的治療,也有一些體會需要驗證,就想作弄作弄他,正好也拿他當個小白鼠。
於是爽快的答應下來,並抓住梁寬的左手。
「錯了錯了,不是這支,是這支」梁寬急忙收了左手,把右手遞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牙查蘇把梁寬的整個右手和右腳都包了起來
梁寬一邊左手喝茶,一邊對著牙查蘇疑惑道:「黃師傅,我傷的是手,你把我的腳包起來幹什麼?」
牙查蘇笑著回答:「現…現在才…說,太…太晚了…」
「啊!」梁寬驚的一起身,誰知道腿上包的太緊,人沒起來就摔倒在地上,對著牙查蘇叫道:「哎呀呀,黃師傅,硬了…全硬了」
牙查蘇見狀,上前把梁寬抱著半蹲在地上問道:「你…你,沒…沒事吧?」
梁寬半蹲在地上,看著自己的姿勢,一臉恍然大悟道:「師父,你把我包成這樣難道是教我功夫!」
牙查蘇連忙擺手:「NO!NO!NO!」
「努,努力,好,我努力給你看看」說著梁寬就在屋裡翻滾跳躍起來,一邊翻還一邊念叨著「可靜,可動,能高能低,這個樁真厲害!」
牙查蘇一臉無奈的坐在椅子上罵道:「stubborn!」(笨蛋)
梁寬又是悟道:「事,事在必行是吧?我明白了,師父!我多翻幾個跟頭給你看看」
說完,又在那翻了起來。
這時,劉南也正好回來了,進門就見牙查蘇一臉無奈的坐在椅子上,而一個右手右腿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伙子,正賣力的在那翻跟頭。
看到這奇怪的一幕,劉南忍不住問道:「這是所謂何事呀?還有,這是哪位?」
牙查蘇還沒回答,梁寬就馬上擺了個姿勢得意道:「師父正教我練功呢!」
「什麼,二師兄教你練功夫?」劉南一臉驚訝道。
「誰?」梁寬指著牙查蘇問道
「我二師兄林蘇呀」劉南回答道
「你不是黃師父?」梁寬氣道
這時牙查蘇反而哈哈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說著「stubborn」(傻瓜)。
梁寬往地上一坐,一邊喘氣一邊無奈道:「你這個大齙牙,你是什麼東西呀?」
「他是黃師父的二弟子林蘇」,劉南笑著解釋道。
「那你又是誰呀?」梁寬又問道
「我是黃師父的三弟子劉南,你的手腳是怎麼回事,受傷了嗎?需不需要我幫你看看?」劉南關心道
「你就別問了,我還要趕著到戲班找工作呢,我先走了!」說著也不顧劉南挽留,就急急忙忙戴著帽子,背著柴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念叨:「再不走另一條腿也沒了!」
劉南詫異的朝牙查蘇問道:「二師兄,怎麼回事呀?」
牙查蘇用英語流利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邊,劉南聽完哈哈大笑,感覺梁寬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
看也沒什麼其它病人,劉南就進屋拿著昨天沒看完的皇甫謐著的《針灸甲乙經》研究了起來。
針灸是一門高深的學問,黃飛鴻更是此中高手,最近劉南也是在向黃飛鴻學習針灸,所以最近他主要都是研究針灸方面的知識。
兩天後,張翁就離開去做生意了,寶芝林也迎來了新的成員十三姨。
十三姨的到來也給寶芝林帶來了些不一樣的變化,原本寶芝林是三個單身男人。
黃飛鴻,一派宗師,講大道理時滔滔不絕,但平時話也不多,為人比較古板。
牙查蘇,講話結巴,所以也不怎麼喜歡說話。
劉南自己,也是個不大愛說話的人,更多的時間都花在了練武,看書和治病上。
所以寶芝林之前都是平平靜靜的,也就是大師兄豬肉榮來的時候,喜歡和牙查蘇兩個人鬥嘴會有些笑話鬧出來。
還有一個人,就是之前劉南救過的秀秀,以前的時候經常來,而劉南只是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後來可能也是明白了,就和她做生意的父親出國去了。那之後劉南就沒見過她了。
十三姨,不光是年輕漂亮,性格上由於接受了西方女性的影響,顯得也是熱情開朗,給寶芝林帶來了不少歡笑。
這天,十三姨約了Joanna去到唱戲的地方拍一些中國戲曲的照片。黃飛鴻知道後不放心十三姨的安全,讓劉南跟著保護一下十三姨。
因為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兩個人也是比較熟悉了,所以在路上,十三姨就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阿南呀,你跟飛鴻有一年多的時間了,知不知道你師父有沒有哪家喜歡的姑娘?」
說著又解釋道:「畢竟我是他十三姨,他也老大不小了,關心一下他的婚姻情況也是應該的!」
劉南見狀哪還能不明白,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不是?於是笑著回答道:「沒有,我從來沒見過師父對其她姑娘有過表示,就是經常提起十三姨你,而且有時候我還能看到師父一個人默默站在院子裡看著月亮,仿佛在思念著誰!」
「是嘛!」十三姨瞬間臉就紅了
看到十三姨的表現,劉南暗暗想到「師父,這一年多來都是你照顧我,我也無以為報,讓徒兒幫你多助攻助攻吧,讓你和十三姨早結良緣!」
到了地方,十三姨和班主說了幾句話就和Joanna去擺弄相機去了。
劉南則站在旁邊看著附近的風景,說實話,還挺有意思的,之前由於一直練武和看書,都不怎麼出門。
現在感覺外面的景色也挺好的,是不是該抽個時間出去走走了,現在武功也學的差不多了,足夠保護自己了,不會向一開始那樣毫無還手之力。
既然來到這個時代,不去看看這個時代的獨有的歷史風光,也是一種遺憾。
那就過段時間和師傅說一下,就說出門歷練一段時間,想來師傅也會同意的。
劉南看著風景暗暗做了這個決定。
「梁寬,快點補好棚頂的洞,就快開鑼了!」
「我來做武生,卻叫我爬這麼高補棚頂,這種活根本不該我幹嘛」
「你不爬高卻又怎麼知道你的功夫怎麼樣呀!」
一段大聲的對話傳入劉南耳中,他轉頭看去,原來是戲班班主在和房頂的一個小伙對話,再仔細看一下那小伙,不正是上次來寶芝林拜師的梁寬嘛!
自從劉南練武以來,視力聽力都有在不斷增長,所以就連現在房頂上樑寬在小聲抱怨的聲音他都能聽到。
這時,天上忽然打了一個雷,嚇的梁寬補房的東西都掉了下來,還好他身手還算敏捷,往前一撲又重新抓在了手裡。
班主看到這一幕叫道:「你幹什麼呢?在房頂上翻跟頭呀!」
「我還以為洋船開炮了呢!」梁寬解釋道
「老天爺打雷,你就以為開炮,洋船開炮就好了,我跟你就都不用在這耗了,去花旗國挖金去了,哼,真是的!」班主不屑的說道。
聽到這裡,劉南眉頭一皺,張了張嘴想要反駁,想了想又閉上了嘴,他一個人反駁又有什麼用,現在大家都是這個思想。
忽然,劉南耳朵動了一下,趕緊轉頭,發現剛剛在房頂的梁寬從房頂上跌了下來,跌落的方向正是朝著十三姨和照相機那裡。
他往前跨了一步,在旁邊木樁上一個借力跳了起來,接住正在掉落的梁寬,雙肩一抖就把力量卸了出去,輕鬆的把梁寬放在了地上。
梁寬起身連忙道謝,這時十三姨才反應過來,連忙關心道:「你們都沒事吧?」
梁寬一抬頭,看到十三姨瞬間,眼神立刻就定住了,從沒有看到過這麼漂亮的女人,梁寬只感覺自己仿佛一見鍾情了。
劉南見狀,拍了拍他道:「好了,看呆了?」
梁寬反應過來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失誤,差點砸到你們!」
突然,劉南飛起一腳朝十三姨頭頂踢了過去,原來是房頂剛剛補房子的泥漿桶滑了下來。
要不是劉南這一腳,這一桶泥漿就要潑到十三姨頭上了,反應過來的十三姨被嚇的一聲尖叫。
尖叫聲把班主吸引了過來,再了解到情況後又是對著梁寬一陣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