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醫院,方越直奔手術室所在的樓層,面無表情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關係一行實在不知道填寫什麼合適,只能寫了「朋友」兩個字。
簽字交費之後,醫院這才準備手術。
方越鬱悶的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唉聲嘆氣。
這事擱誰身上都得鬱悶。
你說關她蘇曼什麼事。
這下好了,挨刀了吧。
方越出錢事小,可萬一蘇曼在手術室出個什麼意外,這連帶責任怎麼辦?
周韻自然懂得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意味著什麼。
同情的拍了拍方越的肩膀。
一個身材嬌小卻十分有料的護士顛簸著跑了過來。
「你好,請問這張卡是您落在收費處的嗎?」
方越看了一眼護士手中的黑卡,點頭接了過來:「謝謝。」
小護士送完卡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那裡打量著方越。
年輕、英俊、身材挺拔,還有黑卡……
小護士有些想入非非。
「還有事嗎?」
方越感覺護士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
護士眼睛一轉,微笑著說道:「沒有,只是覺得你長得特別像一個熟人。」
喲呵。
想不到女孩子也會用這麼俗的套路。
方越卻沒什麼興致。
雖然這護士很漂亮。
「掃吧。」
方越解鎖手機,點開聊天軟體的二維碼,遞到護士面前。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省去了許多繁瑣的前戲,直接了當。
這就叫,我懂你的圖謀不軌,你懂我的故作矜持。
護士微微一愣,感覺自己遇到了高人。
加完好友後,護士對放學說道:「有空再聊,我要回去上班了,我叫肖雨柔。」
「我叫方……」
肖雨柔道:「我知道,你叫方越,剛才你的交費信息上面有。」
「拜拜。」
肖雨柔離開後,方越仰在長椅上,長出一口氣。
周韻問道:「就這麼會兒工夫,又撩了一個?」
「你這話說的,我撩了嗎?你沒聽到人家說我長得像她一個朋友嗎?」方越回答。
周韻將頭扭向一邊,嫌棄的吐出兩個字」渣男」。
」唉,怎麼又扯回這個問題了,我加個好友就渣了?」
「有女朋友還去加別的女生,不是渣是什麼?」
方越坐直身體:「那把你手機拿出來我看看,我就不信你手機里有沒有一個異性。」
周韻下意識的護住口袋:「有……又怎麼了,我單身,怎麼著都可以。」
「你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單身就可以為所欲為?什麼狗屁?三觀呢?道德底線呢?」
方越好像忘了自己才是被聲討的那個。
反而質問起了周韻。
周韻冷笑。
一個海王還跟自己談三觀,談底線?
周韻覺得很奇怪。
為什麼看到方越加別人的好友自己會生氣?
生氣的原因好像還跟這件事本身無關。
自己堂堂律師界明日之星……這是在吃醋嗎?
不可以!
他是有女朋友的人,我這麼做是不道德的,絕對不可以!
思考間,周韻刻意往邊上挪了挪。
……
走廊盡頭,一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年輕人轉身走下步梯。
沒有人看到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
也沒有人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
中山裝以極快的速度下樓,甚至連樓梯間的監控都沒能抓拍到。
北野村回到停靠在路邊的商務車上,冷聲說道:「去中州!」
北野堂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麼快?難道四長老已經把方越……」
乖乖,在醫院殺人,那得多大的膽子?
四長老不愧為四長老!
北野村道:「沒有,只是覺得沒有必要了。」
沒有必要?
方越可是代表杜特家族……
「四長老,那杜特……」
北野村皺了皺眉,抬手打斷北野堂。
「我確認過了,你說的那個方越是世俗之人,所以我不能出手。」
北野村是一個修行者。
修行者不能插手世俗之事,這是修行界的鐵律。
「既然杜特家族沒有派出修行者,那就用世俗的方式解決,這種小事你自己處理。」
「查清楚他們到底要做什麼,然後給予適當的阻撓就可以。」
「我需要儘快趕到中州,你就在這裡下車吧。」
北野堂被扔在了路邊。
四長老說不能對方越出手?
好像不是什麼壞事啊?
不是修行者自己還怕個錘子?
想到這裡,北野堂開始有些小激動。
不要看北野堂這副尊容,但好歹也是一隻腳踏進修行門檻的人。
雖然資質受限,今生也無法達到四長老那樣的程度。
但他和普通人還是走著明顯區別的。
方越,準備接招吧。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實力為王。
「阿嚏!」
身在醫院的方越又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方越靠在椅背上,又睡了過去。
周韻以為方越著涼了,輕輕幫他理了理衣服。
手術室的門從裡面打開。
一個醫生走了出來。
「傷者已經脫離危險,只是失血過多,目前還在昏迷。」
方越聽到蘇曼沒事,緩緩睜開了眼睛,叫上周韻,就要往電梯走去。
醫生叫住方越:「我話還沒說完呢,你這人怎麼這樣?」
方越停下腳步,不忿的道:「那我還得怎樣啊?」
讓我簽字我簽了,讓我交錢我交了,現在她沒事了,我還不能走?
我還要留在這裡給她端屎端尿?
「方越!」周韻及時發聲,穩住方越的情緒。
醫生繼續說道:「對傷者進行血樣檢測的時候,我們發現傷者血液中的白細胞計數明顯偏高。」
「哦。」方越道:「你是醫生,這種專業的事情,你看著辦就行,有病就治,不用擔心費用。」
方越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周韻則警覺的問道:「大夫,你的意思是?」
醫生點了點頭:「初步懷疑是白血病,確認的話需要做骨髓穿刺,所以我出來徵求你們的意見。」
方越的心咯噔一下。
竟有一絲難受。
自己確實是十分反感蘇曼。
但從未想過要報復。
此時聽到蘇曼可能患上了白血病。
五味雜陳。
蘇曼這種人的確應該得到教訓。
但白血病,這報應這麼狠嗎?
「做吧。」
方越終於還是心軟了。
這時,夏禾的電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