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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9章 趙傳薪不過如此

2024-12-07 14:01:36 作者: 黃文才
  第1129章 趙傳薪不過如此

  破繭成蝶,蝴蝶有個碩大的肚子,肚子中間還有一節金屬管。

  翅膀和肚子的比例極其不協調。

  蝴蝶沒扇動翅膀就飄了起來。

  此時趙靈均伸手小胖手,企圖從後面摸蝴蝶。

  蝴蝶應當是看不見趙靈均的,可卻感知到了趙靈均,在不扇動翅膀的情況下飛走躲開。

  趙傳薪凝神看著,眉頭緊鎖。

  總覺得詭異。

  接下來更詭異。

  蝴蝶忽然扇動翅膀,像是在掙扎。

  之所以像掙扎,是因為它扇翅膀徒勞無功,身體不受控制。

  這時候,蝴蝶的肚子忽然開裂。

  一團模糊的,似透明非透明的物體鑽出。

  蝴蝶落在了桌子上,金屬管脫落,蝴蝶身體變成三節,十分悽慘,死的不能再死

  一團半透明物質還漂浮在空中。

  趙靈均膽大包天,又想伸手去摸。

  半透明物質靈活躲開。

  趙傳薪有種錯覺,他認為半透明物質仿佛在思考,思考自己是誰和眼前碳基生物有沒有威脅。

  也可能是趙傳薪想多了。

  班傑明說:「可惜。」

  可惜,半透明生物很快萎縮,萎縮,落在地上,化成一灘液體。

  班傑明撓撓頭:「師父,俺也不確定,這是否算成功?」

  趙傳薪傾聽星月的話,沒回答,只是告訴大徒弟:「把你配置的營養液給我,再給我一隻實驗用的蛹,你出去一下,我自己來。」

  班傑明·戈德伯格驕傲的說:「師父,你恐怕不大行,生物實驗是很難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以前大家都嫌他笨手笨腳,如今站在你面前,看我幾分像從前?

  趙傳薪壓根不理會他的傲嬌:「滾出去。」

  「好吧。」

  趙傳薪放出傀儡奴僕和黑色傀儡工匠,取出各種材料和工具,配合星月打造一個裝置。

  趙傳薪最後問星月一句:「你確定要這麼幹?」

  「當然。」星月說:「只要成功融合,我與喪靈身體合為一體,我就能不再受從蔚藍水晶汲取能量的限制,能擴大感知能力,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你不受限制,擴大感知?」

  「……」

  星月不想跟他說話,專心做事。

  它打造了個裝置,能佩戴在趙傳薪手腕上,一直延伸到趙傳薪手背。

  它又讓趙傳薪打造了幾個橡膠和熔融石英玻璃做的營養液管子。

  它根據班傑明實驗流程,剖開蛹,打造金屬管管道,管道的小孔對接安裝營養液管的裝置。

  蝴蝶蛹最厲害的地方,便在於它身體不會排斥異物,這點與哺乳動物不同。

  此時,星月才開口:「當我帶著你的副肢鑽入蛹內,會陷入沉睡當中。每當營養液推到底,我會通過震動來提醒你,你要記得幫忙換營養液瓶管,否則你可能會失去我。」


  趙傳薪一聽,有些傻眼:「你為什麼不早說你會陷入沉睡?要不算了吧,咱們不融合了,現在你已然很強。」

  星月有些任性的說:「不提前說,是怕給你帶來心理負擔。必須融合,否則你現在就會失去我。」

  「焯,你要沉睡多久?」

  「最快幾個月就能夠融合。」

  趙傳薪又想開口,忽然裝置啟動,開口閉合。

  「星月?」

  趙傳薪試探問了一句。

  沒有回應。

  它先斬不奏,已經鑽進去了。

  至於為何要戴在趙傳薪手腕上,那是因為副肢連在左手上。

  忽然趙傳薪悵然若失。

  沒人在他耳邊聒噪了。

  趙傳薪推開實驗室門,班傑明·戈德伯格朝裡面張望。

  然後他看見趙傳薪左手手腕和手背上的奇特裝置,疑惑道:「師父,這是啥?」

  「這是生命智能的野望。」

  「……」

  趙傳薪認真的看了看大徒弟:「你對生物科學很有一套嘛?」

  正撕羊腿肉吃的趙靈均搶答:「爹,我也很有一套的,我還精通電報機哩,二師兄幫我……」

  姚冰立即捂住了她的嘴。

  趙傳薪沒心情搭理他門倆,取出活石臟器、幾種蟲絲、臭液、蔚藍水晶轉化裝置交給班傑明:「你拿去研究吧。」

  接下來一段時間,趙傳薪左手不太方便,所以很消停。

  ……

  4月18日,白朗軍進入西北。

  他連續攻克乾-縣、永-壽、鳳-翔等地。

  袁慰亭遭不住了。

  他調動南苑航空學校的4架法式雙翼機,在陝-西一帶偵查白朗軍,進行圍追堵截。

  班傑明·戈德伯格收到雙方動向消息,急忙從他的工廠調動一批槍枝彈藥運到北邊。

  沒人知道他的打算。

  越南,在西貢的東南110公里外有個小漁村。

  漁村三面環海,熱帶氣候,終年溫暖宜人,冬暖夏涼,是個避暑的好去處。

  從被法國殖民起,法國各界總督便在此建造別墅,在最熱時候前來避暑。

  附近有座山,因為有花崗石,所以叫石山。

  石山上有一座燈塔,是法國在1910年時候建造的,站在這裡能360度觀賞漁村的桑樹灘、望月灘、菠蘿灘的風景。

  玄天宗的工人,卷王技術學院的工程師一起來此建造信號塔。

  信號塔便建在燈塔旁。

  起初,相關負責人通過在越南的華僑幫忙,聯絡上當局,給了些錢財後,對方答應在此建塔。

  然而,隨著氣溫升高,法屬印度支那總督阿爾貝·薩羅來漁村避暑。

  當他看見熱火朝天的施工現場,詢問情況後他怫然不悅。

  阿爾貝·薩羅說:「你們竟然允許外國人在這裡建無線電塔,萬一敵人打過來,你們相當於變相資敵,懂嗎?」


  他不但叫停了工程,還派警察將工人和工程師逮捕。

  李光宗聞訊,與阿爾貝·薩羅通電,道明緣由,只說無線電塔只為方便溝通澳洲,並非出於戰爭或為非作歹目的。

  玄天宗可為此付出買地銀子。

  阿爾貝·薩羅油鹽不進,堅決不允許,也不放人。

  李光宗又提議,不買只租,租幾十年地皮也行。

  阿爾貝·薩羅心說:笑話,買地租地?那是殖民者才有的權利,你們玄天宗憑什麼?

  好說歹說,就是不行。

  李光宗也怒了。

  英法兩國在1904年簽署《英法協議》結盟。

  因為德國崛起,出於對德國擴張野心的擔憂,1907年英國又與沙俄簽訂協約。

  英法俄三國協約正式形成。

  澳洲本屬於英國,趙傳薪打著保護生態環境旗號,硬生生從澳洲割下兩塊肉。

  現在為統治那些從英國手裡搶來的地盤,又要建無線電塔,阿爾貝·薩羅於公於私都不會同意。

  不同意也就罷了,李光宗也可以去呂宋建塔。

  可你扣著人,難免欺人太甚。

  澳島已經造了三艘炮艦,李梓鈺派遣炮艦去示威。

  法屬的雪崩號炮艦,竟然朝海里開炮反示威。

  這樣下去,很可能會打起來。

  李光宗先將三艘炮艦調回去,將事情報告給了趙傳薪。

  4月26號,趙傳薪在港島家中陪趙頌真玩耍。

  他接到了李光宗電話。

  「他們有幾艘炮艦?」

  李光宗不必翻資料,張嘴就答:「6艘炮艦,比1858年他們攻占峴港時要少。那時候,他們派了14艘炮艦。」

  趙傳薪看了看左手手腕上的裝置,說:「你給阿爾貝·薩羅下最後通牒。如果27號前還沒有放人,後果自負。」

  李光宗有些奇怪。

  換平時,趙傳薪根本不會下最後通牒打嘴炮,這次是怎麼了?

  星月陪伴趙傳薪多年,冷不丁沒了它,趙傳薪很不習慣。

  沒有星月,四代游龍即便在海面行駛,他都不敢全力加速。

  超音速前進,一頭海豚忽然躍出海面,撞上去說不定就要車毀人亡。

  李光宗道:「好,我這就告訴他們。」

  掛了電話,趙傳薪手腕震了震。

  他趕忙取出營養液,給手腕上裝置內的空瓶換了。

  此時,趙頌真擺弄她的過家家用的茶具,不小心打翻,裡面的水逃逸,浸濕趙傳薪的畫稿。

  趙傳薪一彈手指,水汽蒸發,可稿子還是卷了邊。

  趙頌真怯怯的看著他,趙傳薪摸摸她小腦袋:「你膽子咋這么小,爹又不會罵你。」

  對這個小閨女,趙傳薪格外憐愛。

  如果是趙靈均,壓根不會害怕,說不定還得嘟囔幾句氣她爹。

  北邊草木依舊枯黃,南邊已草長鶯飛。


  趙頌真玩夠了,抬頭說:「爹,你帶我出去溜溜好不好?」

  老趙立即收拾畫稿,起身穿鞋:「走。」

  趙頌真笑開了花,兩個羊角辮甩的快飛起來,自己去穿小布鞋時摔了個屁墩兒,她先樂了起來。

  時代雖然緊張,可再為國為民的人,也得給精神生活留條縫隙。

  ……

  趙靈均入學了。

  她瞞著威廉明娜,在臚濱府小學入學,並順利通過考試完成三級跳。

  努爾登堡的小灶學習,上不得趙靈均的餐桌,廣袤無垠的草原和茫茫大漠才是她揮灑的舞台。

  分明要上課,趙靈均走半道看見爆米花機挪不動腿:「老漢,咋賣?」

  老漢不樂意:「俺才37,管誰叫老漢呢?」

  趙靈均瞪大眼睛:「37歲長的這麼急?是不是媳婦兒跟人家跑了愁出的滿臉褶子?」

  「你……」

  此時姚冰騎馬趕到:「師妹,你弄啥嘞,快跟我去上學,快遲到了。」

  臚濱府學校讀書的孩子多有騎馬者,年紀最小才8歲,學海無涯馬作舟。

  父母看得開,什麼事故不事故的,這年頭,如果命不夠硬,就是藏在家裡也照樣夭折。

  臚濱府百姓生活殷實,要麼有地,要麼有草場,都沒有還可以去打工、做買賣。

  所以孩子格外健康。

  加上草原人粗枝大葉,對待孩子和對待牛羊一樣,以放養為主。

  如此一來,難免有人販子北上,打起了這裡的主意。

  趙靈均見崩爆米花要自帶苞米和大米,暗道可惜,於是翻身上馬,摟住姚冰的腰兩人去上學。

  走半路,趙靈均忽道:「師兄,停。」

  姚冰駐馬,趙靈均飄然落地。

  她看見一個一年級的男孩子,正和一個滿臉褶子有些猥瑣的成年男人說話。

  男人拿著酪干,遞到孩子面前:「想吃麼?」

  孩子搖頭:「誰稀罕啊,我天天吃,吃夠了。」

  男人一愣,暗罵自己愚蠢,草原上怎麼會缺奶製品呢?

  他從懷裡掏了掏,掏出來個花生酥:「那你想吃這個嗎?」

  孩子摳了摳鼻子,說:「你手埋汰,我不吃。」

  男人:你他媽更埋汰,你還摳鼻子呢。

  男人取出個手帕,將花生酥包上:「這下不埋汰了。」

  孩子將手指頭在路旁的樹幹蹭乾淨:「誰知道你這手帕有沒有擦過鼻涕?」

  男人:臚濱府的孩子怎麼這樣啊?

  他懵逼的問:「那你想吃甚?」

  「糖豆、古巴糖、山楂片、白糖楊梅、大冰棍,你有麼?」

  「我……」男人語塞,好些個東西,他都沒聽說過。

  臚濱府孩子生活優渥,果然不假。

  此時,姚冰也下馬,戳了戳趙靈均:「師妹,有啥好看的,走吧,再不去就遲了,老師要打人的。」


  「無妨。」趙靈均繼續看:「我可以先讓老師三招再出手。」

  姚冰:「……」

  猥瑣男人對孩子吹牛逼:「這樣,你跟我來,我家裡,除了大冰棍,餘下應有盡有。」

  孩子傻乎乎的問:「真的嗎?」

  「跟我來。」

  孩子就跟他走了。

  這會兒,姚冰也看出了不妥:「師妹,我跟著他們,你騎馬去找巡警。」

  他本能的要保護小師妹不立危牆之下。

  趙靈均朝懷裡一掏,露出了一把手槍:「殺雞須得用牛刀,今兒我趙靈均便小試牛刀。」

  姚冰嚇一跳:「這不是姚伯伯辦公室的那把槍麼?」

  這槍槍身有雕金圖案,以金銀嵌出神佛,有「超度」二字。

  「嘿嘿,我去他那裡玩看見了,借用兩天。」

  「你借用沒問題,可他同意了麼?」

  「我留了一張字條,師兄放心吧。」

  姚冰很不放心:「師妹,你從實招來,你字條上寫的是啥?」

  「我寫——姚冰借槍一用。」

  「我我我……」

  「師兄,你怎麼變成大鵝了,還喔喔喔?」

  兩人一路笑鬧著跟了上去。

  猥瑣男人帶著孩子進了一座小院,男人鬼鬼祟祟朝外張望,關大門,從裡面上栓。

  這難不倒趙靈均和姚冰。

  師兄妹助跑,開反力肩帶,飄然上牆。

  來到房子牆根,兩人偷聽。

  孩子問:「好吃的在哪兒?」

  「你先把這個吃了,吃完我給你拿別的。」

  姚冰小聲對趙靈均說:「應當是迷藥,吃了就倒,拍花子必備。」

  趙靈均又掏出超度,退下彈夾看看,裡面只有兩發子彈。

  剩下的子彈,不知被她在什麼地方清空了。

  姚冰按住趙靈均:「不能讓那孩子吃,師父說拍花子的藥會給孩子留下病根。」

  說罷,他過去拉門,徑直闖入。

  趙靈均急忙將彈夾裝回去,將槍插入懷兜。

  還沒等她跟進去,就聽見屋裡傳出激烈打鬥聲。

  她擔心師兄吃虧,趕忙跟著進屋。

  進屋後,她看見地上躺著倆男人,炕上躺了一排孩子,有男孩有女孩,年紀都不大,足足六個。

  姚冰右眼淤青,左臉有點腫,但兩個男人被摔暈了。

  摔跤,從來不是看個子高矮,況且姚冰個頭不矮。

  「厲害了師兄。」

  與平日練習摔跤不同,現在是實戰。

  那個一年級的孩子傻乎乎的看著,吸了吸鼻涕:「你為啥打他?」

  趙靈均在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你是真的彪!」

  正在這時,院內西屋有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一個法令紋旁長一顆大痦子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她應當是聽到了打鬥聲。

  趙靈均高呼一聲:「讓我來!」

  卻是飛奔過去,抬腿,踢襠,一氣呵成。

  婦女沒反應過來呢,便中了撈月腳。

  「嗷……」

  即便沒有碎裂之虞,但疼痛難當與男人無異。

  趙靈均抄起立在牆角的爐釺子,趁婦女捂襠彎腰之際,掄起來朝她臉頰砸去。

  咣。

  結結實實。

  婦女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跟出來看熱鬧的一年級孩子,兩隻手塞進了嘴裡,瞪大眼睛:「啊這……好狠。」

  趙靈均兩手握爐釺子的環,想要朝女人後心摜下去。

  姚冰趕忙上前攔住:「師妹,不可,咱們臚濱府自有法度。」

  心說師妹真是莽!

  這一爐釺子下去,婦女性命恐怕要交代於此。

  趙靈均這才悻悻地放下爐釺子。

  姚冰給姚佳打了個電話。

  不多時,胡二親自帶二十個巡警前來,五輛警車縱隊停在院外。

  一群巡警進屋,看著昏倒的兩男一女,和炕上一排孩子,全都懵了。

  「你倆乾的?」

  趙靈均一隻腳踩著小板凳,一手拄著爐釺子,挺胸凸肚:「為民除害,匹夫有責,都是應該的。」

  所有人豎起大拇指:「將門虎女!」

  ……

  趙傳薪整理槍枝彈藥,戰術服穿戴整齊。

  趙頌真好奇問:「爹,你穿的這麼好看,要去哪兒呀?」

  「爹要去炮艦上走秀,去監獄凹造型。」

  「爹,監獄不好,監獄關著壞蛋。」

  「監獄不好,不是因為它關著壞蛋,是因為它有時候還會關著無辜的人。」

  老趙總能治好小孩子粘牙的毛病。

  收拾好,趙傳薪出發,趕往越南。

  天色已黑,他騎乘四代游龍起飛。

  星光不問趕路人。

  趙傳薪速度不快,邊走邊拿指南針校準,一如後世人沒了導航寸步難行。

  走到宣德群島七連嶼用了足足兩個小時。

  趙傳薪多少沾點火氣,徑直落下,就地休整,準備第二天再出發。

  正因為他夜裡趕路吃力而中途休息,在越南西貢,阿爾貝·薩羅在公署端著酒杯對屬下說:「瞧見了吧,趙傳薪又能怎樣?我就是不讓他建塔!非法建塔,我就是要扣押他的人。」

  屬下吹捧:「總督大人威武,您恐怕是全世界唯一一個讓趙傳薪無可奈何的人。憑藉此事,總督必將青史留名。」

  阿爾貝·薩羅喝了一口紅酒,得意非常。

  這種事能吹好幾年。

  他又喝了一口,酒勁上涌,豪邁道:「最後通牒?如今期限已過,我看趙傳薪也不過如此。」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底氣很謎,不過是仗著越南是法國殖民地,而趙傳薪建塔建在了他們的殖民地。

  所以他們有權阻止。

  僅此而已。

  阿爾貝·薩羅先緊張,後得意,稍不留神喝高了,第二天日上三竿仍沒起床。

  他是被人叫起的。

  「不好了,總督,峴港的雪崩號炮艦——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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