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沽名釣譽趙傳薪
此次電話會議，包括臚濱府、鹿崗鎮、背水軍、港島、澳島、漢口諸地。
趙傳薪等大家全部加入群聊，開門見山道：「歐戰打響，日本鬼子藉機對德宣戰，想要侵占山-東土地。袁慰亭是廢物，德國想要歸還，他被日本人威脅不敢接手。孫在東京遙控對岸窩裡橫呢，誰都指望不上。既然袁慰亭不敢要，我趙傳薪敢。諸位，準備一下，要開打了！」
大家聽他嗓音嘶啞，都很奇怪。
趙傳薪幾乎不會生病的。
但此時沒人開口詢問。
班傑明·戈德伯格的聲音響起：「師父，俺早知道你會參與，沒告訴你就提前部署了一番，你不會生氣吧？」
趙傳薪震驚：「你部署什麼了？」
班傑明·戈德伯格講了一遍：「俺在西北招兵買馬，兩千多人。又讓李叔召集一千五百員裁決團。共計不到四千人，加上10輛裝甲車，10輛大運卡車，如今齊聚東海縣。又讓劉艾買馬3000匹，通過陸路先到東臨道，再去濰-縣，如今應當快到了。再者，濰-縣、膠-州以及李-村等地提前預備了軍糧，足夠2萬人吃上十天。還有……」
電話中一片譁然。
這小子真他媽的神了！
難道他是諸葛亮在世？
趙傳薪啞然失笑。
實力不光是個人武力值一種。
徒弟也是實力的一環。
他語氣柔和了些：「既然你早就料到，那麼此時對局勢應該很了解吧？」
「是。」班傑明·戈德伯格發現師父沒生氣，就笑著說：「日本糾集了五萬多人，戰馬1.2萬匹，各種艦船70餘艘分為兩個艦隊，一隊專門登陸，另一隊游曳保護登陸。此外，英國鬼子還有兩個大隊，約麼1600多人，與日本聯軍。他們進攻路線，不外乎是包抄和正面兩種。一部分從龍-口登陸，直奔膠-州、即-墨，然後西進進犯濰-縣車站，他們會斷掉德國的鐵路補給線。另一路，則從嶗-山仰-口直接登陸，發起正面進攻……」
他根據各種情報和數據，在腦海中推演了無數遍，又和李光宗彼此印證，得出的結論。
「好！」所有人齊聲為這小洋鬼子喝彩。
「既如此……」趙傳薪面前是山東地圖：「那便按你推測的來部署。首先，我們需要一支隊伍去濰-縣，防備靳雲鵬背刺，另外控制膠濟鐵路，確保補給線。」
靳雲鵬是山東都督。
軍閥一個。
他根本沒打算抵抗日本人，還劃出了所謂的中立區。
這貨不抵抗，除了袁慰亭的命令外，也有他自己的考慮。
他怕日本人。
他在山東產業眾多，與人合資開辦了魯豐紗廠、電燈廠、麵粉廠等等。
他擔心如果做出抵抗，日本人會對其產業進行破壞。
另外，他是皖系重要軍閥之一，不想抵禦外敵上消耗自身實力，否則就沒實力與諸侯爭霸了。
趙傳薪不指望他們能幫忙。
只要別拖後腿，乃至於背刺去做漢奸就行。
但是希望不能寄託於這些下三濫的自覺性，必須防備一二。
此時去濰-縣，以防守為主，或許沒有參戰的機會，所以沒人說話了。
誰去都是大材小用，或許班傑明的那支隊伍最合適。
但班傑明也沒開口。
趙傳薪自顧自說：「我會從墨西哥辣椒隊抽調兩千人去守濰-縣車站。」
「……」
居然還能這樣整？
趙傳薪繼續說：「李之桃和班傑明人馬從東海縣向北挺進，限你們四天內必須抵達流-亭。我不會幫你們趕路！」
「是，師父。」
「是，掌門。」
趙傳薪告訴胡大：「胡大。」
「在！」
「你帶灰斧軍、五翼兵與暴雪小隊，負責在萊-州防守，我要打鬼子一個措手不及。後續，我會派背水軍協助你防守，逼鬼子撤退。」
「是！」
趙傳薪叫：「趙忠義。」
「在。」
「保險隊內外隊抽調人手，負責在李-村和沙子口一帶防備日軍登陸。」
「是！」
「李光宗！」
「在。」
「你與膠澳總督邁爾瓦德克聯繫上了嗎？」
「回掌門，聯繫上了，邁爾瓦德克答應兩件事，第一會聽從掌門調度，只要幫他們渡過難關。第二會將青-島轉交給我們，就像原本對袁慰亭承諾的那樣。」
可見，班傑明和李光宗兩人合起來做事，當真滴水不漏。
這難道不是實力麼？
「好，那你告訴邁爾瓦德克，讓他派兩個團兵力協助保險隊，將他原本規劃的四道防線，縮減到兩道。李-村河口、沙子口為一道，防備日本人搶灘登陸；貯水山到八關山為一道，那是用來關門打狗內外夾擊用的防線。」
趙傳薪全部交代完，又告訴他們：「至於我，我來負責日本第一、二艦隊。」
大家樂了，這到了趙傳薪的專業環節。
掛斷電話會議，各方立即行動起來。
趙傳薪去叫上姚冰：「這次你隨軍行動，跟隨胡大一起，你的真視能派上大用場。」
姚冰挺興奮的：「是，師父，我保證不叫你失望。」
「爹，我也去，我也能派上用場！」
「你？不行，回你娘那去。」
「不！」
姚冰趕忙說：「師妹，你得聽話，不然師父讓你禁足，你就麻煩了。」
趙傳薪收起了笑臉，嚴肅而認真的對她講：「回家，找你娘，能聽懂嗎？」
趙靈均呆了呆。
她爹從未這樣對她講過話，一時間被鎮住：「知，知道了，爹。」
她乖乖從傳送陣傳回海牙。
趙傳薪先給阿居雷·伊達打了個電話。
然後他傳送鹿崗鎮，翻越重重南嶺，抵達鴨綠江，沿河而下，進入渤海。
日本第二艦隊封鎖了青-島海面，第一艦隊則在朝-鮮南部游曳。
趙傳薪沒有驚動他們，繞了個圈進入渤海，繞開龍-口，趁夜色慢慢划過夜空，進入濰-縣區域。
……
鹿崗鎮動員起來。
此次行動，趙忠義親自帶隊，劉寶貴和高麗守家。
趙忠義整合內外隊的同時，高麗緊急下達徵兵令。
雖是自願，但鹿崗鎮百姓聞風而動。
類似德福這等年輕人，皆以入保險隊為榮。
德福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排隊。
……
日本陸軍獨立第十八師團已從龍-口登陸。
先頭部隊山田支隊率先攻打進黃-縣。
袁慰亭早就下令，讓靳雲鵬讓出中立區，其實就是給日本人開後門。
黃-縣就是通道之一。
原本，守軍、士紳、百姓及地方官以為，既然已經是中立區，至少日本人會秋毫無犯吧？
結果讓他們萬萬沒想到。
日兵進城後燒殺搶掠，完全將這裡視為敵區對待。
黃-縣隸屬膠-東道，道治在煙-台。
山東巡按使蔡儒楷派遣丁武來黃-縣籌辦商埠，恰逢日軍進城。
「你們幹什麼？這裡是中立區，你們能這樣……」
一個日兵見他似乎是個官兒，當即獰笑著上前，步槍刺刀一送，丁武不可置信的看著腹部汩汩流血。
日兵抽出刺刀，一槍托砸在丁武太陽穴上。
燒殺搶掠開始！
在日軍燒殺搶掠的同時，濰-縣縣城火車站仿佛憑空出現了一隊墨西哥人。
這些墨西哥人戴著大檐帽，身穿辣椒制服，肩膀斜掛著彈鏈，背著步槍，目光陰鷙，表情兇狠。
濰-縣百姓嚇壞了。
列強太多，以至於他們不知道這是哪國的武裝進城。
「堂約翰·康斯坦丁。」
許多人和趙傳薪打招呼，用敬畏的目光打量他。
趙傳薪在墨西哥就是個傳說。
除了他，再沒人能夠一人屠一城。
趙傳薪頷首致意。
等人陸續從傳送陣出來，趙傳薪先收了傳送陣，站在眾人面前道：「諸位，此處叫濰縣，濰縣車站乃交通要地，便拜託大夥幫忙看守幾日。但凡想要搶奪車站者，皆射殺之。」
然後趙傳薪看向了隊伍中的一個小胖子：「胡文西奧。」
「在，先生。」
「你做翻譯。」
全隊，只有他會講漢語，還要得益於趙傳薪當年給他的漢語書籍。
奎特沙蘭的托里克家族覆滅後，胡文西奧便跟著阿居雷·伊達廝混。
如今也算派上了用場。
此時，關外商會的人開始向周圍百姓解釋。
有學子得知，這隊皮膚有點黑的洋人，竟然是趙傳薪從墨西哥調來的軍隊後，不由得大喜。
「趙傳薪真乃奇人，連洋人都聽他調度。」
「那是，戰神畢竟是戰神！」
班傑明·戈德伯格早已讓關外商會的人安排好軍需，倒也不擔心辣椒隊會滋擾當地百姓。
趙傳薪緊忙動身，耗時十分鐘抵達掖-縣。
掖-縣，灰斧軍神兵天降，免不了又是一通雞飛狗跳。
胡大不會有阿居雷·伊達那種水土不服的感覺，通過傳送陣來到掖-縣，只是驚奇傳送陣之能，便馬上安排部署。
首先要封城，其次要埋伏。
趙傳薪不管他，逕自再回濰-縣。
濰-縣，阿居雷·伊達已經掌控車站。
杜立三來了。
趙傳薪問杜立三：「劉艾的戰馬的到了嗎？」
杜立三皺眉：「到是到了，可3000匹戰馬，為了掩人耳目分成幾路，最終只有2000匹到了，剩下的1000匹被山東都督靳雲鵬扣押。」
趙傳薪最近本就瘦，額頭青筋隱現，卻是急跳數次。
杜立三心說：靳雲鵬，你自求多福吧。
趙傳薪說：「讓劉艾帶戰馬趕去掖縣。阿居雷，你派五十人跟隨保護送戰馬安全抵達。」
「是。」
安排完，趙傳薪騎乘四代游龍，一溜煙趕往青-島，李村。
趙傳薪在李村外，避開德守軍，安裝傳送陣，給趙忠義打電話讓他過來。
人馬魚貫而出。
從精神面貌，就能看出保險隊是趙傳薪麾下隊伍最精銳的一支。
出來後，保險隊沒人好奇傳送陣，立馬按照訓練時要求散開警界，明確幾人一隊，迅速尋找制高點和掩體。
保險隊一代目老人不多了，除了趙忠義，就只有二肥子和大牙蘇。
二代目中佼佼者，以王隆為首，也都來了。
戰時，雙方並未寒暄，互相點個頭算是打招呼。
趙忠義剛到，就派人去接觸德守軍，與德督邁爾瓦德克接頭。
做完這些，趙傳薪通過傳送陣傳送回鹿崗鎮，去軍火庫搬運武器彈藥。
沒有攜帶火炮，因為德軍海防、陸防炮台與步兵堡壘具備，塹壕、鐵絲網和其餘工事皆有，保險隊使用現成的即可。
另外傳送陣太小，運不得火炮。
趙傳薪幫忙搬運的，除了彈藥外還有一些小型火力武器，例如迫擊炮。
人員運送完成，趙傳薪立即又返回掖-縣，幫灰斧軍運武器。
他爭分奪秒，通宵達旦，總算以最快速度將所有戰場布置完成。
日軍共計五萬人，但還有沒登陸的。
趙傳薪麾下，零七八碎的，加上德軍的一萬多人，總共也就三萬。
夜裡，他和衣而睡，有點動靜就醒，大哥大放在床邊。
好在，一夜無事。
9月4日。
日軍行軍路線，和班傑明·戈德伯格所料有所出入。
他們的先頭部隊一分為二，山田支隊是以龍-口、即-墨、青-島這條線進發。
而金澤支隊則是以黃-縣、掖-縣、濰-縣這條線進發。
由於消息封鎖到位，日本西進的獨立步兵金澤支隊一頭闖到掖-縣範圍內。
金澤支隊三個大隊，不到四千人。
支隊長是大久保春野。
重炮隊還沒有登陸，所以先頭部隊只有步槍和機槍。
大久保春野不覺得這一路上會遇到太強力的抵抗，並且袁慰亭已經明確表示，這裡是中立區，所以他只需要趕路就行了，最多放出去探子探路。
按原軌跡，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如入無人之境。
即便如此，也擋不住他們一路燒殺搶掠，壞事做盡。
果然探馬回報，沒有任何異常。
只是，剛到掖-縣，隊伍首尾不顧之時，忽然槍聲大作。
塔塔塔塔……
砰砰砰砰……
不能怪大久保春野大意。
只能說，灰斧軍來的太突然，埋伏的太突然，太不合常理了。
如果灰斧軍正八經南下，甭管騎馬，還是坐火車，都會透出風聲。
可偏偏他們不是。
他們神兵天降。
大久保春野被打懵了。
「德軍在哪兒？」
「沒有德軍。」
「那是誰？」
「不知道。」
大概是這麼個情形。
以至於，大久保春野極其懷疑是袁慰亭出爾反爾，好好的中立區卻埋伏了北洋軍。
但按照這機槍密集度來看，絕對不是北洋軍。
北洋軍打不起這種火力。
大久保春野來不及散開隊伍，只能下令撤出掖-縣，想要重整旗鼓。
此時，後方馬蹄隆隆。
數隊騎兵包抄圍來，借著幾十挺馬克沁掩護朝金澤支隊後隊發起猛攻。
這是暴雪小隊。
趙傳薪麾下，有兩支特種部隊。
一支是保險隊內隊，一支是暴雪小隊。
精銳中的精銳。
暴雪小隊機動性比白朗還強。
暴雪小隊捕捉戰機的能力極佳，在大久保春野組織有效還擊前，兜馬便走。
不但說走就走，那麼大的騎兵隊伍，那麼狹窄的道路，竟然還能殺回馬槍。
隊形就像海中密集的沙丁魚群一樣變幻莫測。
大久保春野從未見過騎術如此精湛，射術同樣精湛的騎兵隊伍，被夾擊的讓他叫苦不迭。
暴雪小隊總算離開。
大久保春野立即整理隊伍撤退，可夾擊之下，損兵折將，四千多人竟被射殺一千多。
可見剛剛那一陣金屬風暴有多猛烈，打的都是銀子。
大久保春野不敢攻城，此刻也沒有攻城手段，只能向後撤。
他們撤出去一里地，掖-縣守軍出動。
大久保春野這才得知：「灰斧軍？臚濱府的灰斧軍？你確定沒看錯？」
「隊長，我絕對沒看錯，他們的軍-裝的臂章就是一把斧頭！」
「八嘎！」
大久保春野怎麼也想不通，灰斧軍怎麼會出現在山東地界。
「他們有多少人？」
「至少三千以上。」
大久保春野立即用無線電給總部傳信，並要求派遣偵察機前來偵查敵情。
發完電報，大久保春野不敢耽擱，帶兵後撤。
又走一里地，旁邊山坡上忽然想起機槍聲。
塔塔塔塔……
轟，轟，轟……
重機槍搭配迫擊炮。
禍不單行，後面灰斧軍追擊，旁邊山坡有機槍和小口徑火炮，前面有出現了騎兵。
大久保春野直呼：「我命休矣！」
……
各地學生依舊在遊行。
請求趙傳薪出戰的電報，依舊洶湧不絕。
日本人在給他們劃出的中立區燒殺劫掠的消息傳出，每個人都覺得憤怒，屈辱。
「這世道，沒有救世主的。」
「靠誰都不行，前清枉顧百姓死活，現在……呵呵。」
「至少還有趙傳薪。」
「趙炭工？哼哼，也不過如此，沽名釣譽之徒罷了！」
他們還不知道，趙傳薪已經在山東地界。
……
沽名釣譽趙傳薪，正在廢寢忘食的鑿著日本炮艦。
沒有星月，他只能用笨辦法，將四代游龍停在距離日本炮艦很遠的地方收起來，然後閃現靠近炮艦。
反力符文通路能讓他滯空，但不能讓他前進，移動全靠閃現。
鑿穿船底是個很危險的工作，因為水壓會將人吸進縫隙中，將人的血肉撕碎。
星月能帶他遠離吸力。
沒有星月，趙傳薪就得用反力符文通路，飄在水面之上，以光刃符文切割船體，自上而下畫個圈，再閃現靠近些，切割裡面的隔水艙。
只要割破三個隔水艙，通常這艘船便沒救了，一如當年的鐵達尼號。
連趕路，帶切割，以十五分鐘一艘船的速度計算，趙傳薪一小時只能沉四艘船。
這是在理想情況下。
沉船也並非立即下沉，是那種慢慢下沉。
在船上士兵發現前，趙傳薪得離開作案現場，否則就會被垂死掙扎的日兵集火。
「星月啊星月，你是真不會挑時間，快點甦醒吧。」
沒了星月探測，趙傳薪要目測這些艦船運載的是什麼。
有運兵艦，有炮艦，有運武器彈藥和攻城炮、野戰炮的艦船。
趙傳薪首先鑿沉運載野戰重炮和攻城重炮的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