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連戰連捷，舉世皆驚
京城，袁慰亭發現輿論隱隱針對趙傳薪，不由老懷大慰：「合該你趙炭工為萬夫所指。」
萬夫所指趙傳薪正在海上，被幾艘船合圍集火。
塔塔塔塔……
轟轟轟……
砰砰砰……
現在有無線電了，日本艦隊上彼此能通電。
大久保春野將消息傳遞出去後，各艦船早就警惕趙傳薪的出現。
趙傳薪令列強聞風喪膽，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他能鑿戰艦。
當得知趙傳薪麾下出現在山東，各艦下令讓士兵圍著船張望，一旦出現趙傳薪身影便集火。
日本人上來那股軸勁，也是捨生忘死。
日軍司令神尾光臣告訴各艦：「如果趙傳薪出現於海上，我要你們不惜一切代價拖住他。」
其實，神尾光臣就是讓他們靠人命來拖住趙傳薪。
然後各艦船就發現了趙傳薪。
趙傳薪閃現，躲過一萬點傷害，來到船邊取出深淵M1913朝上半月弧掃射。
啾啾啾……
十來個日兵被掃下了船舷，跌入海中。
趙傳薪閃現船尾，光刃彈出，先將船割出個洞來。
一發子彈擊中金鐘罩，趙傳薪急忙再次閃現。
海水灌入隔水艙，沒有沉的樣子。
他扒著船頭高高躍起，一發巡飛彈當火箭彈朝前面射去。
嗖……轟……
配電室爆炸，火光大熾。
趁這個時候，他跳下船繼續切割。
總算鑿沉了這一艘。
日頭西斜。
日軍第一第二艦隊匯合，彼此守望相助，齊頭並進朝嶗-山灣衝去。
他們不要命，抱著能衝過去一艘是一艘的態度猛衝。
一旦看見趙傳薪就集火。
趙傳薪套上混沌甲，閃現到五十多米外的炮艦，同樣猛打猛衝。
啾啾啾……
他奔跑的速度超過獵豹。
手中深淵M1913子彈仿佛永遠打不完，摳住扳機不鬆手。
啾啾啾……
炮艦上士兵排成一列還擊。
砰砰砰……
趙傳薪閃現，野蠻衝撞，直接撞飛了四人，衝到了彈藥庫上面。
雖然沒有星月掃描，但以前他在漢口拿過一艘日本炮艦做實驗，大致知道日本炮艦結構。
彈藥庫艙室被裝甲包覆著，並安裝了防火門。彈藥庫艙的另一面利用水箱包覆，這叫——濕式彈藥架。
主要就防止中彈殉爆。
趙傳薪彈出光刃，將厚重防火門切開，朝裡面丟了兩顆蘋果雷。
然後他一躍而起，衝到甲板，看著微光中的大海閃現。
轟……
轟轟轟……
殉爆了。
炮彈好像煙花四散。
一團煙雲騰空。
即便周圍船隻抱著必死決心，也看的心驚膽戰兩腿打顫。
趙傳薪閃現到另一艘驅逐艦，來到半開放式艦橋上。
啾啾啾……
咔！
600發彈匣空了。
艦長和大副全部中彈身亡。
趙傳薪身形一矮，躲在了護板後面。
塔塔塔塔……
機槍子彈與護甲碰撞，火星四濺。
趙傳薪看了看天色，待會兒天黑了，暗影斗篷一披，誰也看不到他。
然而，沒有星月，他視力也會受損。
而且他戰鬥時候要保護左腕，防止劇烈碰撞。
趙傳薪拿了顆蘋果雷，拔掉插銷數了兩秒朝後面丟去。
轟。
吱嘎……
卻是天線被炸斷了，甲板上日兵手忙腳亂躲避。
槍聲略微頓了頓。
這會兒趙傳薪也喘口氣。
他之所以這麼急，是要為岸上的人負責。
有一說一，趙傳薪也服日本人在戰場上不怕死的勁頭。
他見過，他也經歷過。
在之前的韓帝國，三百個日本兵想要用豬突戰術跟他拼刺刀來著。
至少真的能拖延時間。
趙傳薪也怕集火。
他休息三十秒，躺在了地上，取出戰弓，拿腳蹬弓片，右手控弦，拋物線般的射出爆裂箭。
轟。
爆裂箭拋落在甲板上引爆。
他連射了六支爆裂箭，槍聲小了許多，趁這個功夫，他單右臂端著星月M1909輕機槍跳出去掃射。
塔塔塔塔……
這份臂力，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他邊掃射邊走，來到彈藥艙，切割，丟了三枚蘋果雷。
即便驅逐艦彈藥少也是能殉爆的。
又是一場絢爛的煙火。
煙火照亮了周圍的海面。
一道道硝煙線條在空中久久不散。
天終於黑了。
趙傳薪披上暗影斗篷，悄無聲息閃現，靠近一艘運兵船切割船底。
天黑，他分不清運兵還是運火炮彈藥，閃現到那一艘船就鑿哪一艘。
當船隻震動，開始傾斜，船員發現不妙，開始大嚷大叫。
他們看不見趙傳薪，於是將步槍探出船舷，胡亂朝下射擊。
這種散射對趙傳薪是無效的。
趙傳薪一直折騰到晚上九點，還是有先頭艦船抵達嶗山灣。
日軍中將加藤定吉從仰口灣登陸，先布防重機槍陣地對準海面，旋即部署兵力與德軍第一道防線對峙。
他們自然在防備趙傳薪突然在海面出現。
而此時，趙傳薪正在「夕暮號」驅逐艦的軍官室里休息。
床板很硬，床很狹窄，並且趙傳薪伸不開腿，日本人太矮了，沒必要設計太長的臥鋪，根本沒為趙傳薪考慮過。
他躺著，喘息著。
他掏出大哥大，撥入群聊當中問：「都報一報戰況吧。」
胡大最先開口：「鬼子金澤支隊隊長大久保春野被擊斃，金澤支隊死傷2800多人，剩餘潰散。」
趙忠義說：「我部未接戰。」
話筒里響起胡文西奧的聲音：「我部未接戰。」
班傑明·戈德伯格說：「我部未接戰。師父，你那邊如何了？」
趙傳薪長呼一口氣：「鑿沉驅逐艦、炮艦、運兵艦、運馬艦、運炮艦共29艘。」
「嘶……」
我焯，趙傳薪這一天，幾乎鑿沉了日本的一個艦隊。
此戰過後，不知列強該作何感想？
這份海上作戰能力，會不會讓列強瑟瑟發抖？
趙傳薪又說：「不要掉以輕心。扎那，你那裡僅有一個支隊，我嚴重懷疑日軍沒有按照班傑明推測那樣行軍，應當還有一支隊伍，很可能走的是平-度、即-墨這條線。還有，日本人心齊，不要命，就為了拖延我，我估摸著此時已經有船登陸，德軍第一道防線要注意了！」
胡大驚道：「如果還有別的支隊朝即-墨進發，急行軍下，只需要一天半就能抵達青-島！」
保險隊將背腹受敵。
此時，班傑明·戈德伯格開口：「師父，俺們快到了，堅持住。」
此時，就聽見電話里傳出日本人的大聲詰問，旋即響起爆豆一樣的槍聲。
片刻，又傳來趙傳薪的聲音：「他媽的，被發現了，殺了出來。」
班傑明·戈德伯格問：「師父，你在哪？」
「我剛剛在日軍夕暮號驅逐艦上的軍官室休息，打電話被他們聽見了。」
「……」
混入敵方驅逐艦，明目張胆的休息，這事兒也就趙傳薪能幹的出來，令人無言以對，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好了，我先掛了。」
趙傳薪掛掉電話，閃現到漆黑的海面上，取出了四代游龍。
此處已經無限接近港口，趙傳薪滿打滿算最多只能再鑿三艘船。
他乾脆上岸，找地方休息，明天還有惡戰。
9月5日。
趙忠義昨晚聽了趙傳薪示警，又經觀察打探，發現日軍大隊果然在仰-口灣登陸。
同時，德軍在太-平角、匯-泉角和團-島等處，用炮台向海面開炮，構成嚴密的海防火網。
日軍炮艦也朝岸上開炮。
趙忠義居中調度，用無線電告訴王隆：「你帶一營人馬趕往柳-樹台，我擔心日軍會沿海岸線繞路接應從即-墨方向來的部隊。」
然後又讓二肥子分兵一旅，帶德軍一團，前去平-度。
如果日軍真的派遣另一支隊來襲，雙方正好會在平-度遭遇。
胡大也分兵兩處，蘇赫巴魯駐守掖-縣，達日阿赤去平-度策應二肥子。
姚冰跟隨達日阿赤一起，他單獨一馬，雖騎術遠不如達日阿赤等人，卻也不會被落下。
達日阿赤讓人攜帶銅眼，一隊向北，一隊沿途安置。
「豆包，萬不可鬆懈，再巡視一遍！」
……
消息終於傳出山東。
當日報紙緊急排版，報導了昨天山東地區的戰事。
《世界雜誌》：日人托對德宣戰之機，陰主謀山東之實，已劃中立之界，仍燒殺劫掠，群情憤駭，罔知所措。與理與法，當局應予以日人阻攔，然山東都督靳雲鵬賣路鬻礦爭先，保境安民無能，可笑之至。幸，趙傳薪神兵天降，臚濱府灰斧軍驟現掖-縣，兩戰兩勝，斃日軍五千餘，救掖-縣百姓於水火……
各路報紙，極具誇張之能事。
有人說，灰斧軍一戰擊斃日軍五千多，有人乾脆說一萬，也有離譜的說兩萬死傷……
但有一點：趙傳薪出手了！
說來也奇，灰斧軍出現在山東，日軍不知，北洋不知，百姓亦不知，跑船的更不知。
這不就神了嗎？
他們究竟如何暗度陳倉？
一下子將日本人打懵逼了。
全國各地學生歡慶，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商鋪打折慶賀。
還有人家燃放鞭炮。
這兩個屈辱的時代，總算出了個不令人失望的戰神。
他們卻忘記了之前說趙傳薪沽名釣譽的事。
樹人兄就奮筆疾書，給新一期報紙投稿，直言道：亂扣帽子是我們的國粹，之前還說趙炭工沽名釣譽，此刻又極力捧贊，也不知哪面才是真……
樹人兄一語道破百年真相，到二十一世紀含金量仍不斷提升。
然而，百姓還不知道趙傳薪鑿沉日本近一個艦隊的事呢。
……
當王隆抵達柳-樹台，趙忠義一語成讖，日本人果然繞道來此。
柳-樹台地勢高曠，東西兩山夾立，中豁一口。
王隆先到，先占地利優勢，於制高點擺設迫擊炮和重機槍。
多虧他來的早，因為繞道來的，竟然是日軍崛內支隊，足近五千人，人數遠優於他。
更兼趙傳薪昨天鑿沉了大半運炮艦，崛內支隊沒有火炮。
王隆帶800餘人，朝下面狂轟亂炸帶掃射。
崛內支隊的隊長崛內文次郎暴跳：「他們哪來的炮？」
有人遞給他望遠鏡，距離太遠，他只隱約看見對方的炮似乎很迷你。
炮彈威力也不大。
但是很便攜。
塔塔塔塔……
崛內文次郎皺眉：「他們人不多，攻上去！」
機槍手仰射掠陣，其餘人衝鋒。
王隆給趙忠義發無線電，告訴他這邊情況。
別看占地利優勢，但這裡太空曠了。
王隆請求支援。
趙傳薪麾下，好就好在各方戰況能實時溝通。
他在群聊中說了一句，趙傳薪就告訴他：「給王隆回復，讓他別急，我這就過去幫他。」
趙傳薪從奎特沙蘭傳送回來，騎乘四代游龍趕往柳樹台，遠遠地就看見了崛內支隊衝鋒高地。
王隆以少打多，似乎還能堅持個一時半刻。
趙傳薪朝下方投擲了兩枚XY10型炸彈。
轟轟。
然後他在空中收起四代游龍，抱著星月M1909機槍落入衝鋒的日軍隊伍當中左衝右突。
塔塔塔塔……
趙傳薪草草掃視戰場，便發現了崛內文次郎所在之處，連續三次閃現突到近前，日軍毫無辦法。
崛內文次郎都看傻了，手握指揮刀還想著朝趙傳薪劈砍呢。
趙傳薪拿星月M1909架住指揮刀，槍口懟在崛內文次郎嘴邊。
塔塔塔塔……
稀巴爛。
啪嗒。
輕機槍空機，趙傳薪收起來，取出一把戰神M1907閃現＋掃射。
他就像戰場上的一道光。
照到哪裡，哪裡會被清場。
王隆在高處看的真切，不由面露猙獰：「不要節省彈藥，隊長在他們後方了。」
崛內支隊衝鋒的士兵也發覺不對，回頭一看，我焯……人呢？
也並非任何時候，日本人都有勇氣豬突，比如此時。
連隊長都陣亡了，身後同袍越來越少，著黑白甲如入無人之境者，他們都認得，那是趙傳薪。
無論海上還是岸上，趙傳薪陰魂不散。
有人忽然跪地，從懷裡扯出了白旗高高舉起。
有人跟著跪下，有人慣性前沖。
趙傳薪拿出蒙德拉貢步槍，誰沖射誰。
跪著的尚且能活，站著的跑著跑著就倒。
王隆擦把冷汗，帶人上前繳械。
趙忠義也擦把冷汗，戰場上瞬息萬變，如果沒有趙傳薪，王隆必定要經歷一場惡戰。
一群軍事學院的學生，圍在外面，聚精會神的學著，竊竊私語討論著，有點興奮，有點躍躍欲試。
他們以後都要當軍官，指點江山，天之驕子。
趙忠義瞥了他們一眼，決定稍後讓他們見見真血。
正在這時，一條背著背包的狗走進指揮室。
正是乾飯。
乾飯不叫，來到趙忠義面前，背後背包打開，傀儡臂探出，在紙上龍飛鳳舞寫：日本人整裝完畢，日英聯軍正準備朝第一防線組織進攻。
趙忠義精神一振。
而軍事學院學生瞠目結舌。
先是能瞬息千里的陣法，後有筆走龍蛇的狗，可還行？
……
掖-縣去平-度的路上，姚冰身體隨馬背晃悠，雙眼失去焦距，忽然他大喊：「鬼子的飛機來了，懸掛了炸彈，隱蔽。」
周圍地勢起伏，溝壑縱橫，植被茂密。
達日阿赤一聲呼哨，帶隊衝進密林中。
果然，不多時天上飛機呼嘯而過，飛的不高。
飛機盤旋兩圈，沒有偵查到什麼，又打道回府。
達日阿赤立即給蘇赫巴魯發無線電。
既告訴他小心轟炸機，也側面說明趙傳薪的推測是正確的，日軍或有另一支隊長途奔襲，趕往平-度。
……
9月5日，日軍試探性進攻，不像是要發起總攻的樣子，更像是拖延時間，等待日軍獨立18師團主力完成合圍。
炮火響了一個晝夜。
9月6日，山東地區局勢才逐漸明朗，有確切消息傳出。
袁慰亭震驚：「灰斧軍與保險隊一同出現山-東戰場，他究竟如何做到的？」
與袁慰亭一樣，日軍司令神尾光臣同樣震驚：「趙傳薪的兩支部隊，究竟是怎麼來的？」
袁慰亭無作為。
神尾光臣卻當機立斷，讓日本駐朝-鮮軍隊進攻背水軍，牽制以防趙傳薪向山-東戰場增兵。
神尾光臣放棄了掌控膠濟鐵路切斷德軍補給線的打算，他改變戰略，在山田支隊開路同時，野戰重炮和攻城重炮兵緊隨其後。
消息傳出，百姓終於知道趙傳薪面臨怎樣的嚴峻局面。
日本總可戰兵力達到5萬，其中還有英國鬼子。
趙傳薪可戰之兵僅有三萬，包括德軍。
趙傳薪一個晝夜間，鑿沉29艘戰艦消息，震動了全世界。
以前他都是一艘兩艘的鑿，這次動靜太大了。
新發行的《青-島戰爭新聞報》：趙炭工所部，忽如春雷起蟄，踵接飆興，於山東海陸所向披靡。為今共大小四戰，一戰灰斧軍滅日人金澤支隊，二戰保險隊滅崛內支隊，三戰趙炭工滅艦隊一支，四戰保險隊與德聯軍與日軍平手。趙傳薪所部，竟補官治之不足。如今初出幽谷，新試聲鳴，一鳴驚人……
老百姓只知道輸贏，不知道怎麼打仗。
他們只看到了趙傳薪以弱擊強，四戰三勝一平，戰績實在顯赫。
原本灰斧軍和保險隊只在關外，百姓在心理上覺得他們有點遠。
現在就在身邊，感受又有不同。
在當下環境，那種揚眉吐氣的自豪感，能讓人毛髮起立心旌搖曳。
各地軍閥為之側目。
而山東都督靳雲鵬坐蠟了。
雁過拔毛已成他的習慣。
起初，劉艾沒有聲張報出名號，所以靳雲鵬扣下一批馬，還得意洋洋，以為賺了一筆。
結果後面趙傳薪就和日本人打起來了。
靳雲鵬就算傻子，也明白那是一批戰馬是趙傳薪的戰馬。
趙傳薪連戰連捷，靳雲鵬慌了。
他親自帶人押運戰馬和一批補給，偷偷趕往濰-縣，準備去給趙傳薪賠禮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