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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和氣之下的小心思

2024-09-23 20:26:44 作者: 鬼谷孒
  當晚。

  吃過飯,冼耀文帶韓森上天台飲茶。

  斟好茶,他直入正題,「阿森,你準備讓誰管理工廠?」

  「我老婆尹蓮。」

  「阿嫂做過生意嗎?」

  「沒有。」

  「管理工廠不比開雜貨鋪,沒有做生意的經驗很難管理好,你要找個人協助阿嫂,最好是開過塑料廠或在塑料廠當過廠長。」

  韓森問道:「開塑料廠?」

  「我認識一個美國人,很有實力,最近準備做塑料玩具,美國的人工很高,他就想找我合作,我在香港成立一家塑料廠幫他生產,他每個月都會有定單放過來。」

  冼耀文呷一口茶,繼續不疾不徐地說道:「我算過,靠他的訂單就能讓生意維持下去,再接點其他訂單,每年不會少賺。現在塑料生意好做,不愁沒生意,就是利潤估計沒有你想像中高,這是個長久生意,細水長流。」

  韓森淡笑道:「我要求不高,有錢賺就行。」

  冼耀文頷了頷首,將利潤分配和股份贖回的細節給韓森詳細講了一遍,「條件和民祐一樣,我不能說包賺,但風險不會太大。有句話要囑咐你,不要學民祐大嘴巴出去說,再有人找過來,我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很難做人。」

  「我絕對不會往外說。」韓森喜笑顏開地應和道。

  「不說才怪,下一個劉福,再下一個姚木,最多明年初,就該輪到這兩個了。」冼耀文心裡嘀咕了一句,端起茶盞說道:「請茶。」

  韓森未久坐,聊完也就走了。

  冼耀文一個人在天台坐了一會,定下了工廠的名字「快活塑料」,工廠的定位是童趣的供應商,專門生產魔方。

  一分錢不花,搞定代工廠,成本還能往下壓四成,這是一樁好生意。

  ……

  第二天傍晚。

  中華製衣三個股東集體出動,去機場迎接大功臣林葆誠。

  林葆誠一走個把月,不僅去了那霸,還去了橫濱,美軍在橫濱設置了一個機構,專門負責採購前線所需的被服、軍用毛毯、作戰沙袋以及各種鋼材等軍需物資。

  在那霸,林葆誠吃下15萬套軍服的訂單還不過癮,乘勝追擊,跑到橫濱四下活動,又拿下5萬個鴨絨袋、2萬件大衣、1.5萬條毛毯,收穫可以說滿滿。

  但是,訂單的含金量差了點,夏洛特在其中發揮了大作用,一路牽線搭橋,最終把生意做成了最惡俗的那種,不用計算材料成本,有「指定」的供應商供應,也不必知道合同金額,跟中華製衣沒關係,需要知道的就是平均毛利1美元。

  冼耀文精算了一下,將訂單做完,最終的純利潤應該是102萬掛零,已經非常可觀。

  「亞當,洋基(美國佬)的吃相真難看。」在出站口,米歇爾吐槽道。

  「你是美國納稅人?」

  「廢話。」

  「所以,吃相難看關你什麼事,用的是美國納稅人的錢。」

  「我們應該拿得更多。」

  「只要你拿下伊莉莎白內衣褲的獨家供應商,不僅利潤全部歸你,我每年額外再給你100萬。」


  「一半股份。」

  「哇哦,吃相優雅的大不列顛貴族。」

  「亞當,我非常看好伊莉莎白,她的GG效應值得期待。」

  「帕特·柯克伍德的確是一位漂亮女人。」

  歐洲各國王室在婚姻上有一個共同的老傳統,夫妻兩個生幾個合法子女當作繼承人,剩下的時間就是充分給對方自由,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還沒上位的伊莉莎白二世也沒跳出這個怪圈,她的丈夫菲利普在她懷孕八個月的時候也沒閒著,和音樂喜劇明星帕特·柯克伍德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倫敦媒體對此有過報導。

  「你喜歡?」米歇爾似笑非笑道。

  「也許。」冼耀文聳了聳肩,「旅遊是從自己待膩的地方去別人待膩的地方,情人也是一樣,誰又不是離開自己玩膩的,換成別人玩膩的,我和菲利普也許能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

  「所以,岑?」

  「糟糠之妻不下堂,請不要將妻子和情人混為一談,也不要開佩佩玩笑,我很認真,謝謝。」冼耀文嚴肅地說道。

  「抱歉。」米歇爾攤了攤手,「我很難理解你的婚姻觀。」

  「也許我有法蘭西血統,天生浪漫。」

  「請等到明天再浪漫,聊一聊林。」米歇爾轉臉看向周孝贇,「周,一起。」

  三人各自動了動腳步,圍成一個圈。

  米歇爾:「亞當,你覺得應該給林什麼獎勵?」

  「你是指哪邊?中華製衣還是傳銷公司?」

  米歇爾:「傳銷公司就按照你制定的提成規則進行獎勵,中華製衣是否應該對林進行職務提升?」

  周孝贇看了眼冼耀文,保持沉默。

  「小娘皮,逮著機會就借題發揮。」冼耀文懷疑米歇爾深入研究過《三國演義》,合縱連橫玩得真溜。

  「這次的訂單已經證明葆誠是個人才,傳銷公司這邊我會額外給他一點現金獎勵,然後將他列入副經理的候選人。中華製衣這邊再觀望一下,生產和銷售是兩回事,銷售能力強未必管理能力就強,我會將他列為中華成衣廠長的候選人。」

  頓了頓,冼耀文沖米歇爾淡笑一聲,「米歇爾,孝贇兄為我們共同的事業貢獻出一位人才,你是不是也該有點表現。」

  周孝贇眼觀鼻,鼻觀心,心說你們兩個斗,別扯上我。

  「當然,我正在物色一位熟悉歐洲紡織行業的人才,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位。」米歇爾淡笑道。

  「不錯的消息,不知道去朝鮮半島的兩個營有沒有禦寒衣服,等人才到位,可以讓他接觸一下皇家軍隊,軍服、軍被、毛毯的訂單都不錯,裹屍袋也OK,只要我們能拿得更多。」

  米歇爾白了冼耀文一眼,「有時候真希望你是個啞巴。」

  「如你所願。」

  說著,冼耀文轉頭看向出站口,從密集的腳步聲里尋找等待的那個。沒怎麼費勁,他便看見林葆誠的臉,舉起手揮了揮,吸引了對方的目光。

  林葆誠快步走了過來,「冼先生、摩根小姐、孝贇,你們怎麼都來了?」

  「葆誠你這次可是給了大家一個大驚喜,我們當然要過來迎接大功臣。」冼耀文湊上前笑著說道:「已經在大同定了位子給你接風洗塵,先送你回去沖個涼,換身衣裳,男主角一定要耀眼點。」


  林葆誠謙虛道:「能拿下訂單多虧了冼先生的人脈,我沒有發揮出大作用。」

  「不要謙虛,走了,車子在外面等著。」

  接風洗塵是為了表現出對林葆誠的重視,之後的三個鐘頭以林葆誠為中心,散場時接近十點。

  沒回家,而是叩響了山口淑子的家門。

  門一打開,冼耀文頓時眼前一亮。

  山口淑子穿著一身魔改過的喪服,領口被改大,露出大片的長襦袢領口,長襦袢顏色沒改,依然是白色,但布料是紗網材質,長至沒腳背的下擺來了個斜切,猶如打針的針頭,露出一條大腿,赤著腳,腳踝處戴著腳鏈。

  冼耀文還沒說話,山口淑子臉瞬間變得蒼白,眼裡流露出恐懼,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嘴裡楚楚可憐地叫道:「不要,不要,我丈夫剛去世。」

  「停停停,不要入戲這麼快,讓我先喘口氣。」冼耀文邁進屋裡,在被改成玄關的位置站住。

  山口淑子釋放嫵媚驅走蒼白,眼裡的恐懼變成拉絲,蹲下身,一邊幫冼耀文脫鞋,一邊幽怨地說道:「我已經醞釀好情緒,你為什麼不配合?」

  「開放式台詞,我不知道怎麼接,我是演你丈夫的弟弟,還是債主?」

  「隨你高興。」山口淑子幫冼耀文脫下鞋子,放到鞋架上,站起身摟住冼耀文的腰,埋怨道:「你說好一個月來一次,你食言了。」

  冼耀文將手放在山口淑子的翹臀上,往上一托將人抱起,山口淑子下意識雙手抱住他的後脖頸,兩人的目光在一水平線,可以清晰聽見對方的呼吸。

  冼耀文微笑道:「你說得沒錯,我食言了,作為懲罰,明天中午之前,我是提線木偶,控制機關在你手裡,你想讓我做什麼都行。」

  「真的嗎?」

  「真的。」

  山口淑子狡黠一笑,「我讓你去死,你也聽我的?」

  冼耀文輕輕搖頭,「我雖然沒有說限定範圍,但你應該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麼,不用提出不合理的要求試探我。」

  「你可以說假話騙騙我。」

  冼耀文抱著山口淑子往屋裡走去,邊走邊說道:「英國有一位作家威廉·毛姆,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從十五歲就開始和女人廝混,今年他已經七十六歲,嗯,也許七十五歲,卻仍在找情人,且男女不拒,過去的六十年不知道和多少女人、男人發生過關係。」

  走到沙發前,沒把人放下,只是騰出一隻手伸進口袋,掏出雪茄袋,山口淑子看見,接了過去。

  凌空給山口淑子轉了個身,他自己坐到沙發上,山口淑子窩在他懷裡。

  李香蘭給他炮製雪茄,他撩起茶几上的煙盒,抖出一支,在茶几上磕幾下,令菸絲變得緊實,隨即叼在嘴裡。

  去撩打火機時,瞄到一盒路西法火柴,取出一根,火柴尾夾在食指和無名指之間,火柴頭用無名指壓住,拇指彎曲湊在火柴頭下面,拇指一彈,火柴頭摩擦著無名指豎立起來,白磷受熱燃燒。

  火柴頭湊到菸頭下,點燃菸頭,深吸一口氣,令菸頭燃燒均勻。彈一下菸灰,將煙放進山口淑子嘴裡。

  山口淑子將炮製好的雪茄放進他嘴裡,控制好菸頭的方向,用對火的方式將雪茄點燃。

  吸上兩口,將雪茄擱在菸灰缸上,他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毫無疑問,毛姆是個混蛋,但在漫長的歲月里,他接觸過形形色色的女人,這讓他成為女人方面的專家。他寫過一本書《刀鋒》,裡面有一段是這麼說的:


  為什麼許多女人會長期反覆被男人騙?因為她們的要求只有騙子才能滿足,正常人根本滿足不了。」

  山口淑子一翻身,在冼耀文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兇巴巴地說道:「你在嘲笑我?」

  「並沒有。」冼耀文誠懇地說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因為我某些瞬間的良好表現把我想得過分好,有些我給得起,比如財富,比如成為世界級明星的機會,有些我給不起,比如長相廝守,比如婚姻。在我這裡發浪可以,動情就不要了,你會失望的。」

  山口淑子抬起頭,死死盯著冼耀文的臉說道:「你沒對我動過心,哪怕一瞬間?」

  冼耀文呵呵笑道:「肉體算嗎?」

  「不要迴避我的問題。」山口淑子禁錮住冼耀文的頭,令四目相對。

  冼耀文抬起左手,快速瞟一眼時間,隨即收回目光,直視山口淑子的雙眼,淡然道:「我剛說完毛姆的話,你馬上應驗給我看。說個故事,有個男人叫李雲泰,瀋陽人,祖上去了東京經商,不是你們那個東京,是越南東京,也就是河內。

  李雲泰家族經商非常成功,在西貢湄公河沿岸蓋了一座大莊園,家族遷到了西貢。有一天,李雲泰在渡輪上遇見了一位青春貌美的姑娘澤口靖子,他主動找澤口靖子說話,並用自己的私家車將澤口靖子送到了范五老街。

  范五老街是類似西環的地方,男人尋歡作樂的場所,澤口靖子的身份是一位南洋姐。

  李雲泰並不介意澤口靖子的身份,經常會去光顧她,並帶她到處遊玩,他無可救藥地愛上了澤口靖子。

  李雲泰是個富家公子,風度翩翩、英俊瀟灑、多情而富有,充滿了男性魅力,澤口靖子也愛上了他,但當某一天李雲泰說要娶她的時候,她卻沒有答應,反而無情地讓李雲泰滾。

  她愛李雲泰,但對和他長相廝守沒有信心,她覺得自己的身份就是一根深埋心底的刺,熱戀時沒什麼,等日子變平淡了,這根刺就會冒出來,一下一下扎心窩子。」

  山口淑子幽幽地說道:「我們種下了一顆壞種子,長不出鮮艷的玫瑰。」

  「為什麼漂亮的女人總是嫁給無趣的男人?因為,有腦子的男人不娶漂亮的女人。還是毛姆的話,出自他早期的一本書《月亮與六便士》。」

  冼耀文輕撫山口淑子的秀髮,「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一開始種下什麼種子,而是觀念,還沒擁有的時候,覺得能夠擁有就能滿足,等真的擁有,又會奢求不與人分享。

  我已經有不少女人,以後還會更多,沒打算為誰做出改變,我們之間就保持現在的狀態挺好,再進一步,只會讓你痛苦。」

  「你好,我不好,一個月來不了一次,蜘蛛都在那裡織網了。」

  冼耀文呵呵一笑,「好好好,去放洗澡水,你幫我搓乾淨,我幫你抓蜘蛛。」

  「哈依。」

  山口淑子先去衛生間放洗澡水,又到廚房切了點水果,倒了兩杯威士忌加冰,七八分鐘過去,兩個人一起躺進浴缸……

  「你好,我是冼耀文,麻煩請你家小姐接電話。」

  第二天,看完兩份從外頭買的報紙,冼耀文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陸小姐,你好,我想請你坐坐……下午兩點,麗池花園,我在游泳池邊等你……好,再會。」


  掛掉電話,冼耀文衝進廚房,咔嚓一聲關掉火,不等山口淑子放下鍋鏟,揪住她的頭髮就往下按。

  就這麼著,等兩人吃上早點已是十點二十。

  大碴子粥配醬八寶,一人一根油乎乎的「回頭」,這就是兩人的早點,都是山口淑子親手做的。

  一口大碴子粥入口,冼耀文說道:「問你個問題。」

  「嗯。」山口淑子柔聲應道。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你在滿映拍戲時都吃什麼主食?」

  「米飯。」山口淑子隨意回答道。

  「不是大碴子粥?」

  「大碴子粥很少吃。」

  「我聽說當年東北有《米谷管理法》,中國人不許吃細糧,要是被發現吃細糧,會被定為經濟犯。」

  「滿映有特殊供給,所有工作人員都能吃上米飯。」山口淑子解釋了一句,接著抱怨道:「不要對我旁敲側擊,我只是一個普通女人,和當年的戰爭無關。」

  冼耀文輕笑道:「你多慮了,我絕對沒有試探你的意思,只是吃大碴子粥忽然想起這一茬。你要求的角色我都演了,吃過早點不會再折騰我了吧?」

  山口淑子嫵媚一笑,「便宜你了,我已經和人約好看道具,下一次不要讓我等得太久。」

  「大概不會。」

  吃過早點,冼耀文到了麗池花園。

  先上滑冰場看了看,張力招來的幾個氣氛組成員正聚在一起練習,都是初中輟學的學生,十五六的年紀,男的青春洋溢,女的稍顯成熟,畢竟這時候十四五的女孩嫁人比比皆是,長得要比後世著急一點。

  等氣氛組練好,有他們帶動,滑冰場的生意一定會更上一個台階。只可惜DJ文化還沒有誕生,不然可以製作一些滑冰神曲,滑旱冰和蹦迪差不多,沒有合適的音樂根本嗨不起來。

  腦子裡飄過幾首神曲的調子,他又想到了螢光粉,無毒的鹵磷酸鈣螢光粉已經發明,製作螢光旱冰鞋不存在技術上的障礙,如果把這種鞋子搞出來,滑冰場的生意會更上層樓。

  只不過僅僅是一點小生意,大概犯不著這麼費勁。

  在滑冰場待了十來分鐘,他又去游泳池轉了轉,瞄一眼水質,檢查每一張長凳和躺椅,看看有沒有釘子冒出或損壞,完事後,在一張長凳上坐了一會,構思一下游泳池的工作規範和流程。

  快一點時,去桌球室開了一張斯諾克的桌子,一邊圍黑色七分球找回手感,一邊等待陸雁蘇的到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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