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舟!」
斐玄衝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懷中女子雙目緊閉,蒼白如雪的臉上,滿是憔悴和疲憊。哪怕是沒了意識,她也緊皺著眉頭。
她太瘦了,單薄得仿佛只有骨頭。輕飄飄的,如同紙片。
他心裡一疼,頓時滋生出一種保護欲。想把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保護一生一世。
可他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資格!
他快速的把雲慕舟送回她的閨房,把脈之後,發現她竟然中毒了。並不是他會醫術,而是久病成醫,簡單的診脈他還是會的。他急忙去找雲奪,讓他過來給開了解毒藥,給雲慕舟服下。
雲奪走後,他聞著滿屋的花香與竹香,心神漸漸平和下來。目光卻一直盯著雲慕舟看,從她的臉到她的腰再到腳下。最終,他搖了搖頭,挨著她躺下。
難怪宇文風行,說他走不了了,原來是被她下了毒。
傻子,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直到晨曦的光,從窗邊躍進來,他才重新坐起來。
忽然彎腰在她唇上吻過,卻絕沒有輕薄之意。如同蜻蜓點水,小心翼翼。然後他推門走了出去,碰到正好回來的蟬衣。
「小王爺,你看到我家大小姐了沒有?」蟬衣一臉焦急。
「她昨晚上暈倒了,在房裡。」斐玄道。
看著蟬衣跑進房裡,他也在院中消失。
「大小姐!」蟬衣驚恐的跑向屋內。
她的聲音吵醒了雲慕舟,她打了個呵欠,懵懂的看著蟬衣,問道:「蟬衣,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睡了?」
蟬衣緊緊握住她的手,滿是擔憂:「大小姐,斐玄說你暈倒了,你這是要嚇死屬下嗎?下次不管你去哪,都要帶上屬下。」
雲慕舟馬上記起昨天晚上的事。
好像是最後,她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是說,剛才你看到斐玄了?他人呢?」她問。
「嗯,屬下進院便看到他了。他正好從你的房裡……」蟬衣的聲音小下去,終於發現了不對。
這麼說來,昨晚小姐暈倒之後,和斐玄共處一室了?
她臉都嚇白了。
虧她還覺得斐玄好,她真是瞎了眼。
「大小姐,他有沒有……對你……把你怎麼樣啊?」蟬衣紅著眼眶,緊張得心都提了起來。
雲慕舟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衫完好,而且,她也沒有覺得哪裡不適。用手點了一下蟬衣腦門:「想什麼呢?斐玄不是那種人!」
她對他就是有這種執念。
相信他的為人!
蟬衣鬆了口氣,如果因為她的疏忽害了大小姐,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只能以死謝罪。
「靈堂那邊怎麼樣?」雲慕舟起床。
「一切正常。」
「遭了,我得去看看祖父。」雲慕舟急忙去洗漱。她昨晚就是要去見祖父的,卻因為宇文風行,再加上自己暈倒,一直耽擱到了現在。要是她再不出現,祖父肯定得懷疑。
「大小姐,你吃點東西再去吧!屬下馬上去做。」蟬衣心疼地拉住她,見雲慕舟不答應,她便不鬆手。
「大小姐,屬下求你了,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老爺子。要是你露出了破綻,讓老爺子知道真相,你想想他老年喪子,他怎麼受得了啊!」
「好,那你去吧!」雲慕舟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她去洗漱。
當清冷的水,洗過唇瓣時,她猛地記起昨晚被宇文風行強行親過這裡。一股噁心的感覺,頓時涌了上來。她拼命乾嘔,不停地用手搓洗著雙唇。直到雙唇綻開細細的口子,不停地流血,她才停下來。
她不知道的是,她做的這一切,都被在屋頂偷看的斐玄看個正著。他臉陰得似要滴水,一絲挫敗湧上心頭。這是在嫌棄他,想洗掉屬於他的氣息?
此時的斐玄,只記得他今早親過雲慕舟。卻不記得,雲慕舟當時昏迷著人還沒醒!
他沉著一張臉氣惱的離開。
這次是真走了。
雲慕舟洗完,飯也沒心情吃,直接去見祖父。一想到父親還躺在冷冰冰的棺材裡,她哪還有心情吃飯。
但為了遮住被她揉腫的嘴唇,也遮住臉上的憔悴之色,她倒是塗了口脂。
推開祖父的房門,繞過八寶屏風,便看到祖父正坐在床上。他的身子似乎比以前佝僂了,人也沒以前精神。
「祖父,您這是怎麼了?」她快步來到床前。
老爺子抬起頭,臉上和以往一樣笑了起來:「祖父沒怎麼,只是在想我的舟兒昨日下午怎麼沒過來,是不是府上出了什麼事?」
「沒有沒有,」雲慕舟急忙擺手,「是我想習武,硬纏著蟬衣讓她教我,一時忘了時間。祖父,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準時過來看您」
說著說著,她便有了鼻音。
老爺子看向她:「丫頭,你怎麼哭了?」
「祖父,人家都說了在纏著蟬衣學功夫,疼哭了唄!我現在全身哪哪都疼。」雲慕舟故意說得沒心沒肺,「反正……您不准笑話我!」
「有蟬衣將離等人在,完全能保護得了你,舟兒,別學了。」老爺子心疼得跟什麼似的,拉住雲慕舟就是一頓勸。
「我雲家人是行醫問藥之輩,能治病救人就好。而且丫頭你聽著,祖父有句話要告訴你。」
「我聽著呢,祖父你說。」
「藥這東西,能救人也能害人,也就是所謂的醫毒不分家。所以你記著,不能迂腐,必要時,祖父允許你下毒自保!」
雲慕舟呆住,這句話,是她上輩子從來沒聽祖父說過的。
在她的記憶里,雲家人一直溫和純良,懸壺濟世。就像爹,常年行走在外,卻也沒忘記救人,遇到窮人,本錢都不收。
關於爹的事情,她不敢再想,怕自己會哭。眨了眨眼睛說道:「舟兒謹記祖父教誨!」
「好好,你快點回去吧,祖父昨晚沒睡好,想補一覺。」
「舟兒告退。」
一走出千草院,雲慕舟瞬間便被悲傷籠罩。她真的好矛盾,爹的事,她一邊想瞞著祖父,怕他遭受不住喪子之痛,一邊又覺得這樣做不對,畢竟這事如果祖父知道了,還來得及看一眼父親。
「我到底該怎麼做?」她喃喃自語,失魂落魄一般向前走。
最後她搖了搖頭,「祖父對不起,請原諒舟兒的不孝,我真的不能讓你白髮人送黑髮人。哪怕你以後知道了會罵我打我,我也甘願受罰。」
她對著千草院的方向跪下,用力磕了三個響頭。才起來,大步回到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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