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王爺病了,想讓我過去一趟。Google搜索你先回去,我看看就回。」雲慕舟抽回手,轉頭走向寒王府馬車,坐了上去。
馬車上,寒王打量起雲慕舟。
見她烏髮如雲,眉目如畫,端的是傾城之姿,出塵脫俗,心裡不由的對斐玄選的這個兒媳婦更加滿意。
說道:「你放心,嫁給了玄兒,本王絕不會委屈你。」
「寒王府是皇室,是民女高攀了。」雲慕舟聲音淡然。
一路上再無話,到了寒王府,寒王親自領著她去見斐玄。
玄苑。
斐玄正昏迷著躺在床上,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灰白。
寒王道:「雲大小姐,你們雲家人都懂醫術,不如你先給玄兒看看。」
雲慕舟一愣,還以為她會醫術的事,被寒王知道了。
卻聽寒王自嘲的道,「我知道你才剛剛清醒,並不會給人看病。罷了,就當本王沒說。走吧,我讓人送你回去。」
來都來了,雲慕舟自然不可能這麼離開。她總得弄明白,斐玄的心疾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者,斐玄不醒,她怎麼退婚?哪怕接了聖旨,她也沒想過真與斐玄成婚。
任何與皇家扯上關係的人,她都想敬而遠之。
「王爺且慢。」她道。
對上寒王疑惑的眼神,她輕聲解釋,「雖然民女不懂醫術,但還是可以看看郡王的症狀。等回去後,也讓二叔幫著參謀一下,若是能救,豈不是更好。」
她說完,便上前來給斐玄診脈。
手才一搭上,就不由的抽了一口冷氣。
怎麼會這樣?
斐玄的心脈……斷了?
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內傷?脈象顯示,這傷已經最少五年,這五年他是怎麼活下來的?難道要日日忍受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她心裡一沉,確定之後,收回手問寒王。
「王爺可知,他命不久矣?」
寒王臉色一變,最終露出痛苦的表情。這句話,幾乎每一個上門的大夫,都曾經對他說過。可他每聽一次,心都會更難受一分,像被人不停地拿著刀子割他的肉。他真恨不得代斐玄受罪,替他去死。
「本王知道。」
他說得冷靜絕望,不知不覺間已經紅了眼眶。
斐玄是他最愛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哪怕不是他的,他也愛屋及烏,視如己出。
「你回去吧!」
是他糊塗了,斐玄可是連雲藥都束手無策的人,雲慕舟一個後輩,還傻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有辦法。
「守護,有銀針嗎?」她問。
「有。」
「借來一用。」
「連我都是你的,何來借用一說。」
雲慕舟:「.......」
她突然上前一步,趁後背遮擋住寒王視線,手上銀光一閃,已經快速地在斐玄胸前扎了兩針。兩針之後,銀針消失。正當她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準備直腰時,忽然對上一雙深邃的鳳眸。
就像漆黑的夜裡,忽然開出了艷麗的花。又像是遙遠的深海,無聲之間起了巨大漩渦。
寧靜,又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雲慕舟一呆,竟忘了躲開。她維持著剛才的姿勢,與他對視。
斐玄的目光,落到她那張精緻如畫的小臉上,知道她能出現在這裡,是義父把事情辦成了。心裡忽然一松,看到她沒事,真好。
時間像靜止了,又似是過了一萬年那麼長。
「看夠沒有?」
「雲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斐玄的聲音,幾乎與寒王同時響起。寒王一聽到斐玄醒了,立馬擠開雲慕舟,衝到了前面:「玄兒,你是不是醒了?玄兒……」
他一把握住斐玄手腕,哽咽得再也說不出多餘的話。
「義父,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對雲大小姐說。」斐玄坐了起來,看起來非常虛弱。他對寒王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寒王見不得他這一副逞強模樣,抹了把眼睛,大步向外走。
「好好,你說你說,義父先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雲慕舟和斐玄。雲慕舟因為剛才斐玄的質問,有一瞬間的尷尬,此時已經恢復正常。
她想告訴斐玄,讓他沒事不要那麼自戀,她剛才根本不是在看他。想想還是算了,這種事情,只會越描越黑。
她覺得嗓子癢得厲害,只好乾咳了一聲,緩和氣氛。
「小王爺,你有什麼話要說嗎?直說便是。」
「皇上把你賜給我了?」他問。
「是,你怎麼知道?」
雲慕舟一臉疑惑,皇上在宮中下旨賜婚時,斐玄沒在場。寒王回來後,也沒機會告訴他,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斐玄沉默,似乎不想告訴她。
雲慕舟盯著他,忽然嘲諷的笑起來:「莫非小王爺你早就對我情根深重,非我不娶?今日的事,也是你一手安排的?」
「隨你怎麼想,但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斐玄面色不改,避重就輕的說道。
「斐玄,我不愛你,我們解除婚約吧!我欠你的恩情,我肯定找機會還給你。」
雲慕舟鐵了心要退婚。不管斐玄出於什麼目的,報仇這段路,她都想一個人走!
她怕牽連別人,也怕被人出賣。
斐玄不知她所想,冷哼道:「可以,你自己去跟皇上說,只要他同意,我自然也沒話可說。而且我跟你保證,此生都不再糾纏於你!」
「你!」
雲慕舟氣結,她要是能退掉,在御書房也就不會接旨了。這個斐玄,分明就是故意的。
「為什麼是我?」她壓制著火氣。
她又不傻,才不會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剛好她進宮了,寒王就哭咧咧的去找皇上給他義子賜婚。聽皇上的意思,斐玄也不是第一次發病,怎麼從前他都不去?
「你說什麼?」斐玄一愣。
「我說你為什麼要選我,當你的賜婚人選?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覺得我義父不去,皇上能讓你毫無發傷的走出皇宮?雲慕舟,沒有為什麼,只有我想不想做!」
雲慕舟呆住。
斐玄在幫她嗎?如果說以前幾次相幫,是他想還祖父人情,那這次呢?京城裡,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雲家已經被皇家盯上了。這種時候,誰不躲得遠遠的,生怕被殃及池魚。
見她一臉不信,還在那狠狠的皺眉。
斐玄暗自惱火,突然攥住雲慕舟纖細皙白的手腕,將她扯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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