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安這一腳絕對沒有減輕任何的力道,硬生生把阮父給踹下了樓梯,繼阮甜甜之後,阮父也緊跟著她直接滾下樓梯。
伴隨著沉悶的響聲,躺在地上的阮甜甜成了人肉墊子,阮父借著她才緩衝了力道,這瞬間的衝擊力逼得阮甜甜表情都扭曲了。
她摔下來時還注意了動作,特別護住了自己,這下是真的差點被壓成重傷……
阮父卻還沒反應過來,他回過神時,老胳膊老腿也疼得厲害,只能勉強問。
「甜甜,你還好吧?」
「沒,沒事的,爸爸,你沒受傷就好。」
阮甜甜善解人意的乖巧笑容都快要繃不住了,這老東西倒是起來啊,還他媽壓著!
眼看著兩人這狼狽的模樣,阮清安終於忍不住笑了,她正靠在二樓的樓梯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鉛灰色的眼中只有冰冷的笑。
她永遠高高在上,永遠惡劣恣意,永遠飛揚跋扈,哪怕到了現在這個境地,依舊仿佛生來就該如此驕傲般,就算是踐踏他人,都帶著一種令人錯亂的理所應當。
阮清安拖長了嗓音:「老套的戲碼,老套的上當橋段,你們真沒意思,既然這麼喜歡摔下去,那麼——」
她一頓,笑容漸深:「我幫你們一把。」
打掃客廳的傭人終於路過了這裡,忍不住尖叫一聲,連忙上前將阮父和阮甜甜分開,另一人則是撥打了120。
阮父被迫躺在地上,死死凝視著阮清安:「我怎麼有你這種不孝女,你給我好好在家裡待著,等我回來,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關禁閉是吧?那爸爸記得早點就醫。」
阮清安笑容燦爛,似乎根本沒把阮父的威脅當回事,轉身就往三樓走去,走了一半才想起什麼,在樓梯拐角處探了個小腦袋出來。
她笑道:「姐姐,你剛搬到三樓,看樣子一時半會住不成了,我給你挪去醫院吧。」
阮甜甜氣得被壓傷的肋骨都好像在疼痛。
阮父吼道:「滾回你房間去!」
阮清安擔憂地看著阮父,活脫脫一個大孝子:「您別吼了,我怕您出去就回不來了。」
說罷,阮清安這才慢悠悠地回了三樓,而很快救護車的聲音響起,繼拉走了駱志宏後,又拉走了阮父和阮甜甜。
對此阮清安表示:建議下次上靈車。
可惜的是救護車來得及時,緊急給阮父和阮甜甜做了處理,阮家的樓梯也不算太陡,包紮後確認了沒有大礙,兩人就回來了,由家庭醫生負責照顧。
而經過了醫院一遭,阮父似乎也冷靜了,並沒有如他所說去打斷阮清安的腿,但是依舊將她關了禁閉,美名其曰讓她好好反省。
早晨的時候,房門便被敲響了,阮清安睡眼惺忪地從深色的大床上爬起來。
阮父不至於把她餓死,所以一日三餐都有傭人送過來,而當阮清安拉開門時,莫鴻正站在門口,焦急地看著她。
「小姐,你沒事吧?」
阮清安搖頭:「只是關著我而已,今天怎麼是莫爺爺你來送早餐,出什麼事情了嗎?」
莫鴻壓低了嗓音:「小姐,你還不知道,先生已經帶著阮甜甜去參加新聞發布會了,他們走後我才過來找你。」
「新聞發布會?」
阮清安思忖了片刻。
在原文中,阮甜甜回到阮家以後,就被阮父帶著開始處理集團的事務,手把手帶著教,創造了不少的好成績。
反倒是原主,本來就沒有什麼能力,在沒有阮父幫助的情況下,一定要和阮甜甜作對,最後賠得血本無歸,徹底成為了集團的笑柄。
很快,在這一連串的事情後,原主就失去了繼承權,而阮甜甜卻在眾望所歸之下頂替了原主的位置。
念及此處,阮清安嗤笑一聲:「看樣子,已經準備開始讓阮甜甜進公司練手了。」
「小姐,你怎麼打算的?」
莫鴻憂愁地說著,現在阮清安被徹底關在房間裡,甚至連消息都完全閉塞了,鏈子栓住門,只留下了送飯的空隙。
阮清安沉默了片刻,然後從空隙里把餐盤接了過去,和沒事人一樣。
「小姐,你這……」
「天大地大,乾飯最大。」
莫鴻既開心阮清安這副看得開的模樣,但又擔心她看得太開了,卻不料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咬著包子,一邊抬眼笑著。
鉛灰色的眼底都是古靈精怪的笑意。
「莫爺爺,有這時間,你不如幫我聯繫一下外公外婆他們,別擔心我了。」
「好,我知道了,小姐。」
莫鴻這才點了點頭,迅速離開。
而與此同時,新聞發布會現場上,記者被安排得秩序井然,而身上綁著紗布,看上去有些可笑的阮父和阮甜甜坐在上方。
發布的時間略顯倉促了些,這才導致了現在有些尷尬的局面,可阮父依舊迫不及待地對外宣布阮甜甜的繼承人身份。
發布會現場熱火朝天,轉播出去的畫面也表現良好,而會場外的一輛商務車裡,程越將平板上的直播內容遞給駱逾明看。
「駱哥,看樣子阮家真的變天了。」
「阮家大小姐麼……」
駱逾明看著畫面中阮甜甜的模樣,意味不明地輕笑著:「可惜了,野心寫得太過明顯,她還配不上這個稱呼——阮家情況如何了?」
「現在阮清安是二小姐,阮甜甜和她同時享有繼承權,並且就目前來說,顯然是阮甜甜後續對鴻遠集團的爭奪上,勝算會更大些。」
「目前阮清安那邊還沒動靜,但是也可能因為傳言是真的,她目前正在被關禁閉,根本無權插手這些事情。」
程越一頓,嘆了口氣:「恐怕就這樣發展下去,等阮清安重新在阮家出現時,阮甜甜已經徹底掌控阮家了。」
駱逾明卻微微搖頭:「那大小姐可不是個由著他們繼續下去的性子,去阮家吧。」
「駱哥,去阮家做什麼?」
駱逾明沉默了片刻,將直播內容關閉,狹長的眼微眯起,眼底的那絲微不可見的墨綠色翻湧著,像是隱藏在暗處的野獸。
他輕笑:「接人,開車吧。」
聞言,程越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