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聖人之言，信手拈來
走出了八景宮一段，青牛精還處在震驚之中，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在老君道尊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大搖大擺地帶出來。
「沒道理，主人以往管束極嚴，說我孽障未消，嗔痴駑鈍，亂跑出去生大禍，怎麼今天卻不管我了？」
青牛喃喃問道：「聞大哥，小弟也知你的身份，不過是一介功德封神的小小帝君，無非有個功德封神的天尊爹罷了，我主人怎會看在你面上，放我出來？」
到底是跟著大領導混的，大帝之尊在青牛精眼裡也不過是卑微小官而已。
天尊在他眼裡也就那麼回事，畢竟父子倆都是功德封神，並非修行得道，根基虛浮得很。
「牛兄，你長我幾萬歲，叫我大哥折煞我也。」
青牛誠摯地道：「大哥，修行中人，達者為先，我那幾萬歲都活到牛身上了，喚伱一聲大哥，是因為欽佩你。」
「好吧，牛老弟。」
聞瑞欣然應承，道：「不必擔心，老君道尊肯放你出來，那定是你命中有此機緣，。」
青牛錯愕道：「真的假的，我命中有這段離開八景宮的機緣？」
「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做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
聞瑞拽起了文，張口就來：「故此，太師伯祖便不再干涉你，一切隨緣，一切由你。」
這段話非常無恥地抄襲了太上老君還未正式發表的《道德經》。
意思是聖人用無為的觀點對待世事，用不言的方式施行教化：聽任萬物自然興起而不為其創始，有所施為，但不加自己的傾向，功成業就而不自居。
合理解釋了太上老君為何不干涉青牛精奔向自由。
但其實就是在穿鑿附會，聞瑞以小人之心度聖人之腹，認為老君之所以不站出來，是因為聖人也得要臉，抵死不願承認被他一個小輩算計了，
剛剛作出了承諾，絕不能下一刻就跳出來啪啪打自己的臉。
在八景宮中，聞瑞堅持讓老君作出那個承諾，其實也是陽謀。
在當時的場景語境下，老君總不能說我就得干涉，就要與你們為難，壞你們的事。
他不表態也不行，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表態，不表態就是默認，表達出的還是要壞一眾小輩的事的意思。
然而一旦表了態，聞瑞就可以拿著雞毛當令箭，在他八景宮和兜率宮中隨意徵調打手了。
老君若是阻攔，那就是出爾反爾，就顯得他為聖小氣，斤斤計較，丟聖人的臉。
至於為何抄襲一段《道德經》來給老君放走青牛之事編個合理解釋？
那當然是給聖人一個台階下，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免得自己被聖人記恨上，將來再跑他這裡訛仙丹的時候得罪他太狠，不好意思開口。
幾位仙女聽了聞瑞的話，恍然間連連暗暗點頭，三雙美目定定看向聞瑞，更覺得他高深莫測，思想境界非同一般。
「龍姐姐，聞帝君真是高人呀，我才明白過來，原來老君道尊不是被他用話拿住，不好意思出爾反爾出面阻攔。」
絳雲仙子神念秘密傳訊，與龍吉和月影在識海中開了個私密聊天空間。
「是啊，那句話真如聖人之言，令人醍醐灌頂，我也才剛剛領悟其中深意。」
龍吉公主感慨道：「聞帝君已領悟了聖人之心，與老君道尊心有靈犀，他們倆雖未言明，卻已生默契，因此道尊才默許聞帝君帶走青牛。」 「我們的境界太低了，起初他逼龍姐姐脫衣服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個欺騙我們簽下不平等條約，趁機占我們便宜的色中惡鬼呢。」
月影仙子羞慚道：「我本想阻止龍姐姐，當面唾罵他，索性不再求他。現在想來，他明明對我們毫無慾念，那番離奇的施為，或許另有深意，不然也不會使得老君道尊不但贈仙丹，還默許坐騎青牛襄助。」
龍吉公主俏臉一紅，但很快清醒過來，道：「仔細想來，他看我容顏和身體時，眼神並無邪念，甚至隱隱透出些許厭煩，這麼做也許是一種點醒，告誡我不要過於看重皮囊……」
青牛精更是激動得直晃牛頭，道：「大哥，你說話簡直跟主人平時說出的教誨一樣，甚至更加精煉、精闢，像是主人琢磨了許久，非常認真才寫下，打算著書立傳作為傳揚後世的經典一般。」
聞瑞連忙謙虛地擺擺手：「隨口一說而已，姑妄說之姑妄聽之，聖人的心思，咱們這些淺薄小輩，還是不要亂猜了。」
青牛連忙猛點牛頭，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後蹄撐地，前蹄抬起，身體一番變化，化作了一位青色皮膚的昂藏大漢。
大漢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充滿敬意地道：「小弟隨主人的凡俗姓氏，姓李名兕，李兕拜見聞大哥。」
「賢弟快快請起。」
聞瑞將那大漢扶起，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欣賞地看著他道：「還別說，我就喜歡和牛精交朋友，凡間界有位平天大聖牛魔王，也與我相交莫逆，得空一定引薦兩位牛中英豪結識。」
「哦，牛魔王？我也聽說過他，早就想與他結交了。」
一人一牛越聊越是投契，彷如久別重逢的老友一般。
「大哥，你找我到底所為何事？好像是提到了有個『象目』？那個『象目』是什麼意思？」
聊了一陣，青牛精先將話題引回了正軌。
聞瑞正等著他發問呢，道：「哦，你看到跟著我的那三位仙女了吧？」
青牛精偷偷回頭瞟了一眼，道：「真羨慕大哥，在天庭明目張胆招引仙女，還調教得服服帖帖的，真沒誰了，饒是玉帝老兒顧忌身份，也不敢白日宣淫吶。」
這頭牛眼界很高，數遍天庭，遇到聞瑞之前，看得起的人物唯有太上老君，對玉帝都是毫無敬畏之心。
「別瞎說！現在外面造我黃謠的人太多，影響非常不好，簡直是在污衊我的人品。」
聞瑞臉一沉，道：「我和那三位仙女是很純潔的男女關係，我是男仙，她們是女仙，僅此而已。她們之所以聽我的話，也只是因為我救過她們。」
「大哥您說沒關係，那就沒關係吧，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小弟信了。」
聞瑞翻了個白眼，壓下了扇他的衝動，正色道：「我所說的那個項目，便是邀請你一起前去救那三位仙女的五位姐妹，那幾位也都是千嬌百媚的天上絕色。」
「大哥，我怕我沒聽清楚，確認一下，您說因為您救過那三位仙女，所以她們對你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差不多吧，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您還說，找我幫忙救她們的五位姐妹？」
「沒錯，只不過想救人，就要對抗西方教菩薩養的那群坐騎，那可是一群凶煞至極的超級大妖，比如鵬魔王、白象怪、獅猁怪……」
「哥，不用再說了，這『象目』我青牛精投了！」
青牛精擺出了認真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