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這回很有耐心，一字一頓地又問了季川一遍，「跟我合作，我能讓你成功碾壓那些欺負過你的人！」
季川愣愣地看著他，好一會才開口，「你也欺負過我，我能碾壓你嗎？」
陳瀟站起身後退一步，「你這麼聊天就沒意思了，咱們現在是戰友，你要是倒戈的話……」
季川激靈一下，立即打斷他，「我又不傻，我要是倒戈的話，還有誰會幫我……對吧？」
陳瀟點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點好，不用廢話了，說吧，你的目的和你背後的人……」
「那個，我心情還沒有恢復，今晚陪我散散心吧，作為戰友是不會拒絕我的，對吧？」季川笑得十分燦爛，好像剛剛失控的不是他一樣。
「你恢復得倒還真挺快。」陳瀟笑了。
季川輕嘆一聲，挑釁地看著陳瀟，「我很脆弱的，剛被人說慫，還說我弱爆了，唉……心都要碎了！」
恢復的還真挺快的，打不死的小強才適合當他的合作夥伴，就是有點厚臉皮了。
知道他和諾哥有約還過來打擾，真是……嗯，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行吧，算是你正式投誠的歡迎會。」
「真……的？」季川都有些不敢置信，程諾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
放學時，蘇白拄著拐杖站在S大的校門口，恨不得給陳瀟一拐杖。
「奴役骨折的人心裡就那麼理所應當嗎？你的心還是肉做的嗎？就算把我當奴隸……嚶嚶嚶，老奴的命也是命啊！」
陳瀟把一心黏想要粘在自己身邊的季川往前一推，「兩個受傷的人一起舔傷口再適合不過了，而且蘇白的傷還是因為你的烏鴉嘴，你照顧他在合適不過了，所以，咱們來約會吧！」
程諾難得沒有反對，這陣子他一直忙著直播的事，很長時間沒有和小捲毛一起了，雖然他嘴上不說，但他還是很想小捲毛的。
本來說約會，他還有些忐忑，畢竟兩個大男生走在一起還是挺惹人懷疑的，人多雖然沒有獨處的空間，但……至少沒那麼惹眼。
四個人打輛車，直奔商場。
他們並沒有直接去吃東西，陳瀟拉著程諾去挑了幾件衣服。
季川坐在商場的長椅上手裡端著一杯奶茶，百無聊賴地翹著二郎腿，腳還一下下地隨著音樂打著拍子。
「好好的買什麼衣服啊，快點去吃飯去得了。」
蘇白把腿搭在椅子上，嘴裡嚼著珍珠，同樣的一臉無聊，「大概是看程諾的袖口都磨破了吧，所以才先去買衣服了，而且程諾這幾年的衣服都是陳瀟再買……」
當然也包括他的和程楓的。
季川嗤笑一聲，「還是程諾會啊，故意博人眼球，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蘇白拿出手機玩遊戲，「這件是程諾經常在家穿的，估計是起來晚了，隨手抓起來就出門了，因為這事兒陳瀟說他好幾回。」
「買什麼奶茶啊，甜掉牙了都，咖啡多好。」季川閒得發慌，看哪兒都不順眼。
「程諾愛吃甜食，所以在陳瀟腦子裡默認大家都愛喝甜的。」蘇白早就見怪不怪了。
「開什麼玩笑，戀愛腦還能當學霸？」
季川有些心裡不平衡，剛來S大時他以為自己的分數就很高了，在系裡可以獎學金拿到手軟，可陳瀟的分數卻比他更高。
蘇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誰說戀愛腦就不能是學霸的，都說越聰明的人越專情，你呀就死了那條心吧。」
「你難道就真甘心成為陳瀟的朋友？」季川反唇相譏，絲毫不讓蘇白占一絲便宜。
蘇白笑了笑，不甘心能怎麼樣，撞號了！
本來看走眼就有夠丟臉的了，在委身做零的話，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再說，做朋友沒有什麼不好的，從小到大除了陳瀟，沒人把他當成真正的朋友……
「別你自己不甘心，就把別人想得和你一樣，心臟的人看什麼都髒。」
「你說得對，正是因為對，說明你也乾淨不到哪兒去！」季川把奶茶往椅子上一丟，轉過頭不看他。
蘇白一聲長嘆，「和聰明人打交道真是太討厭了。」
「呵呵，我會把這句話轉告給陳瀟的。」
陳瀟和程諾拎著幾件衣服站在他們身後，想笑又不敢笑出聲，他覺得自己還是挺明智，兩個人湊一起還挺有趣的。
程諾拉著陳瀟往後退了一步，保證能看熱鬧的同時也能喝奶茶。
蘇白一仰頭，看到陳瀟和程諾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來了：「我就知道你們這麼長時間動靜一定是窩在那兒看熱鬧呢！你們倆悶壞。」
程諾遞給蘇白一個袋子，「衣服買完了，去吃飯吧。」
蘇白看了一眼衣服的顏色，有些嫌棄，「能去換一件嗎？這顏色……」
「不能，諾哥給你買的，不退不換。」陳瀟拒絕。
程諾也遞給季川一件，季川有些意外，他也有？
拿過一看，臉上瞬間寫滿了一言難盡，探頭看了看蘇白的衣服，呵呵，程諾的審美簡直絕了。
一件鴨屎綠，一件鴨屎黃，真是兩件充滿味道的衝鋒衣啊。
「顏色雖然差不多，但款式不一樣，所以放心穿吧。」程諾壓根就沒get到兩人嫌棄的點。
而陳瀟知道也裝不知道，他才不會為了其他人讓諾哥不開心呢，能讓諾哥開心的或許不止他一個，但……能讓諾哥不開心的，只能是他。
……好吧，還有小胖墩。
比起家常菜，季川更喜歡精緻的菜，但……
「我說，不是說這頓是我的安慰宴嗎？怎麼不能吃我愛吃的？」
「諾哥都給你買衣服了，他只想吃頓海鮮自助怎麼了？」陳瀟好看的手指拿著竹籤，對著田螺輕輕一挑，螺肉完整的被挑了出來，放進了程諾碗裡。
季川酸溜溜的也吃了一口螺肉，不過，是自己挑出來的。
「飯不能吃自己喜歡的，電影總能看我想看的了吧？」
蘇白嗤笑一聲，「看在你的性別男的份上，勉強可以稱作是個七尺男兒，好好一個男的，非要坐在電影院看黏糊糊的愛情片，你不噁心嗎？」
季川不樂意了，「你說清楚，什麼叫從性別上看，我從其他方面看就不是男的了？」
蘇白挑釁的目光把他從上打量到下，勾了勾嘴角，「我又沒看過，誰知道你的外衣下裹得什麼芯子。」
程諾和陳瀟兩顆腦袋湊到了一起，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
這不比電影好看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