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不在路上多做停留，騎著小電驢東拐西拐的進了胡同，一路無事，到了樓下。
也不知道是風聲，還是其他原因，三樓的感應燈亮了一下。
程諾拿出早有準備的伸縮棍，輕輕一甩，細微的破空聲被搖擺的樹枝摩擦聲吞沒。
樓道中沒有聲音，他捏手捏腳地走上了樓梯，快到三樓的時候屏住了呼吸，握緊手裡的棍子。
上次被揍的慘是因為沒有防身工具，這回他早有準備，絕不會重蹈覆轍的。
程諾兩步衝到三樓，剛要舉棍子就掄的時候，一個男人穿著睡衣人正拿著打火機要點嘴裡的煙，被他嚇得貼在了門上。
原來是睡不著出來抽菸的。
是他太大驚小怪了。
道歉後，程諾轉身上樓，不想身後的男人從腰間抽出匕首就朝他捅過去。
程諾長腿向上邁了兩個台階，躲開了男人的刀子，轉身踢把男人踢倒在地，正想往上跑的腳步一頓，又把身子轉了回來，拍掉男人的刀，和他纏打到一起。
兩人的打架聲不小，程諾還故意弄出一些動靜，聽到樓上有人開門，就發出更大的響聲，因為動靜兒太大，叫來了警察。
警察問：「大半夜的鬧什麼啊？都說說吧，怎麼回事？」
男人說：「老婆在電話里約男人一會見面……我借著抽菸出來了，剛出來沒多久，他就來了，手裡還拿著棍子，我一害怕就……」
程諾皺眉糾正他，「是你先出手的！我和你道歉了，要上樓時你拿刀要捅我我才還手的！你說你樓下，我在這裡從小住到大都沒見過你，而且……你的睡衣里怎麼套著外衣啊？」
「你、你血口噴人！明明就是你先打我的，我才還手的！」男人急了，一手拉著警察一個勁兒地叫怨。
程諾直接拆穿了他，把手機交給了警察：「我習慣性隨身錄音，雖然看不到，但我什麼時候道歉的，什麼時候刀落地的總是有個證明的。」
警察聽完了把手機還給他，拎著男人教育了一頓，因為沒有受傷，只能判故意傷人未遂。
男人慌了，一句話脫口而出：「他沒說要判刑啊……」
程諾握緊了拳頭，男人口中的他是陳落嗎？
陳落怎麼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找的人還這麼不靠譜，留下了尾巴不說還容易引火上身……
還有其他人想對付他嗎？
門烈？馬浩？
他們都沒見過面，而且門烈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搞垮小捲毛，身邊的人都沒有波及到，應該不是他們。
那還有誰會對他動手呢？
結果自然是男人被拘留了，警察留下了程諾的信息才讓他離開，等他走出警局已經後半夜了。
當晚，他一夜沒睡，翻來覆去地想男人口中的「他」到底是誰，可學渣就是學渣，想一宿也想不明白，快到天亮時才沉沉睡去。
給程楓準備了早餐，正打算收拾一下上學，手機響了，是警局。
「是程諾先生吧？昨天故意傷人未遂的案子已經有了進展，請問您認識喬成嗎？」
程諾把腦子裡的人翻了個遍，確認自己不認識。
警察也有些懵，和他再三確認身份，確認沒錯才掛了電話。
程諾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個電話給蘇白打了過去。
「蘇白，你認識的人里有沒有叫喬成的？」
蘇白似乎是剛睡醒，還有點懵，想了好半天才回他，「沒有啊，怎麼……臥槽，你是不是出事了？」
他的聲音一下子精神了，被嚇的。
程諾搪塞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他衝動了，不應該給蘇白打電話的，如果小捲毛知道了，不知道又會緊張成什麼樣子。
重整了一下心情，程諾上學去了。
不出所料的，陳瀟在門口等著他。
看到他兩步迎了過來，急切地問：「諾哥，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程諾推開他，「我什麼事兒都沒有，那麼緊張幹嘛？」
「一定有事！」陳瀟語氣篤定地看著他，「你聯繫蘇白最有可能就是你遇到什麼事兒了，但……」
陳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說：「你沒受傷或是傷得不嚴重。」
程諾撇撇嘴，沒說話。
猜的真特麼的準確。
「以你的能力不會確切地知道犯事的人叫什麼，如果知道就是有人和你說的，一是屈打成招，可……」陳瀟看了一眼他的雙手，「沒有暴力毆打的紅腫，那就是第二種可能，驚動了警察。」
程諾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陳瀟。
這就是學霸的腦子，不服都不行。
陳瀟沉默了一會，在抬眼，眼神凌厲，「那個人或是那幾個人有武器，傷人未遂或是被詢問時不小心說漏了嘴，你才會知道主使的姓名。」
程諾故作輕鬆地深吸一口氣，「抱歉，你猜錯了，我就是有事想找這個喬成幫忙……」
陳瀟盯著他，搖了搖頭，「今早的電話你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找蘇白問那個人，說明你覺得這個人和蘇白有關，或是和蘇白認識的人有關，這不由得讓我聯想到周辰帶陳落參加的那場聚會。」
靠，別叫小捲毛了，改名福爾摩卷吧。
這麼會，顯得他想了一晚上很沒用的樣子。
「你想多了。」程諾推開陳瀟想走，卻被一把拉住。
「你之所以問蘇白，是因為你覺得陳落做事不可能留下尾巴，所以你才會猜測，指示那幾個人的不是陳落，而是某人的自發行為……」
程諾不等陳瀟說完，甩開他的手，「這麼會猜，不如來猜猜我現在想什麼呢？」
「諾哥，我……」
「別我我我了，好好的腦子不用在學習上，成天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給你根筆都能當編劇了！」程諾不願意多說什麼，「我好得很，什麼事都沒有，成天胡思亂想，也不好好吃飯……」
瞥到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十分鐘，程諾急了，叮囑了一句「好好吃飯，別胡思亂想」就撒丫子跑了。
陳瀟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嘴角不住地上揚，一個多月了，諾哥還是很關心他的。
至於那個喬成……
「天奇，你去打聽一下，周辰、門烈他們的親戚都姓什麼……」
敢對諾哥動手，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