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在外地生的，那……」
不是蘇白不想幫忙，一是近乎十九年了，醫院的記錄不知道還在不在了；二是他的人脈就算再廣，也廣不到全國各地去。
陳瀟說：「兩年前你去的那個縣城還記得嗎？我是在那邊一個出租房裡出生的，因為不足斤，還在保溫箱裡帶了兩個月……」
也是因為這樣，他就被爸媽直接丟給了姥姥。
「我去試試。」蘇白頓了頓，問：「陳落會不會知道？」
陳瀟想了想，「之前應該不知道，現在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看了看時間，陳瀟有些擔心，程諾已經走了有二十分鐘了，是出了什麼事兒嗎？
「你幫我去看看諾哥是不是……」
話沒說完，程諾拎著幾盒飯菜走進來，「人太多了，所以……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嘛？」
「這傢伙以為你出事了，讓我去找你呢，」蘇白笑著拿出兩個新手機，「你們之前的電話卡得自己去補，這兩個號先給你們應急用，學校那邊也讓季川幫忙說去了。」
程諾接過手機，該有的聯繫人都在上面，連導師的電話都有。
「挺全面啊，謝了。」收起手機，把飯菜擺到桌面上，是陳瀟愛吃的全肉宴，「我也買了你的份，一起吃點。」
蘇白不客氣地拉開椅子，正要拿筷子開吃，電話就響了，看完顯示後直撇嘴，「吃不了了，是法院，我得去看看。」
「謝了。」陳瀟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這兩年要是蘇白，很多事都不會順利的進行下去。
「記得漲工資啊！」蘇白給了他們一人一個飛眼，瀟灑離開。
程諾和陳瀟都知道，蘇白也就是說說，看似吊兒郎當的人其實最重感情。
「他是不是兩三年都沒回家了？」
陳瀟點頭，「我曾經和他聊過，他每個月也會給家裡匯款，雖然他家不缺錢。」
程諾絲毫不意外，有車又能學經濟管理的家裡都不缺錢。
陳瀟拿起筷子，手還不自覺的有些抖，噘嘴看著程諾，說不出的委屈，程諾把門關上，開始擔任了鳥媽媽一職。
「諾哥，我想吃那個。」
「諾哥我還要吃魚……嗯，魚有刺。」
「諾哥挑的魚最好吃了！」
一會歪頭，一會嘟嘟嘴，一會張嘴等投喂，程諾看得越來臉越紅，動作也越來越停不下來。
雖然害羞，但是上癮。
怎麼會有人這麼可愛，笑容這麼軟，聲音有些啞，粘糊糊的，帶著點性感……啊，這是想迷死他嗎！
陳瀟握住他的微微發抖的手，擔心地睜著大眼睛看他，「諾哥的手也累了麼，我給諾哥揉揉。」
程諾感覺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紅著臉岔開話題，「我、那個，專心吃、吃飯！」
小捲毛的魅力怎麼不減反增，明明沒有故意撩拔，卻被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弄得心跳不止。
陳瀟不像從前一般得寸進尺，而是乖乖地照做，老老實實地把手放下去，張著嘴等待著程諾投餵。
程諾看著面前乖巧的人，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陳瀟壓下嘴角的笑，「諾哥，別光餵我吃，自己也吃啊。」
說完，顫巍巍地拿起筷子，一晃三抖地夾起一塊肉送到程諾嘴邊。
程諾一口吃下，臉更紅了。
「好吃嗎？」
程諾點頭。
「等回家我，我也學著……」
「用不著！」程諾連忙阻止，別剛回家又進醫院就不好了，一激動，夾著肉順著陳瀟的衣領掉了進去。
「諾哥夾的肉就是香，連衣服都餓了。」
陳瀟解開了病服的第一顆扣子，程諾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雖然想著移開視線，但眼睛像是鎖在陳瀟的胸口一樣無法移開。
可是陳瀟卻沒有繼續，直接把手伸進了衣領，拿出了那塊肉。
「現在不是時候，所以我就不撩諾哥了，不然……」
陳瀟雖然沒說完，但程諾卻蹭一下站了起來，衝進了廁所。
程諾坐在馬桶上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著，太特麼的丟臉了！
小捲毛還受傷呢，而且地點還是醫院……他還是人嗎？
就那麼餓？
本想著給自己兩巴掌，卻怕陳瀟擔心，只能打開水龍頭把自己的衝動沖走。
五月的自來水還是有些冰，沖完了才想起自己並沒有拿毛巾進來，只能脫下衣服擦頭髮。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陳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諾哥，諾哥，你沒事吧？」
程諾開了門，一頭濕發被病服包裹，還是有水滴從劉海滴滴落下，順著胸口皮膚一直下滑……
陳瀟紅著臉把程諾推出了廁所，自己鑽了進去。
程諾不自然地坐在椅子上，拿起碗往嘴裡扒飯，連筷子拿反了都不知道。
等陳瀟出來的時候，程諾還是有些不自然，這兒摸一下，那兒碰一下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陳瀟單腳跳過來，趁程諾不在意的時候，在他臉上落下一吻，然後又跳回床上。
「嘿嘿，趁你不注意占個便宜。」
程諾愣了愣，貼一下就完了？
是不是太敷衍了？
他的手比腦子更快，抓著陳瀟的衣服，就貼了上去。
壓抑許久的情緒一觸即發，兩個人都像是乾旱了很久的魚遇到了水一般，瘋狂地汲取著，哪怕緊緊相擁都無法讓他們滿足。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鬆開彼此，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看著對方，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你、你笑個屁……」程諾笑得停不下來。
陳瀟肩膀抖個不停，「你還說我，那你呢？不是也停不下來？」
「我笑，笑咱倆太傻了……」傻傻地以為兩個人只要拉開距離，對方就是安全的，結果錯過了太多時間。
陳瀟靠在程諾的肩上，「我就喜歡傻傻的諾哥，諾哥不喜歡傻傻的小捲毛嗎？」
程諾也把臉埋在他的肩膀，輕輕地給了他一拳。
喜歡，十分喜歡，非常喜歡，特別喜歡，不是小捲毛就不行。
突然，陳瀟猛地一抬頭，撞在程諾的下巴上，聽得兩人都嘶嘶吸氣。
「你特麼……不能提前說一聲啊？」
「忘了。」陳瀟委屈巴巴的，「諾哥你沒事吧？」
差點咬了舌頭算不算有事？
「有話趕緊說！」
「那個……諾哥，我的生日禮物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