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在這件事情上江慈宣並不打算退縮,「回皇上,實在是這玉佩有如臣妾生命一般,臣妾恕難從命,還望陛下見諒。閱讀��
齊瞻冷哼一聲,「皇后真的要這般不知好歹麼?」
都說了這玉佩是她的命了齊瞻還要咄咄相逼,他的車婕妤究竟是金貴到了什麼程度?
非得要她的玉不可?
!
她仰頭看著他,目光沒有絲毫閃躲,語氣堅定不移,「臣妾……恕難從命。」
齊瞻猛地從躺椅上站起來,怒極反笑,「好好好,既然皇后執意如此,那就休怪朕無情了,來人,將這未央宮給朕上上下下翻一遍,再將未央宮的宮人拉下去挨個搜身,務必要將芙蓉玉找出來!」
齊瞻莫非是強盜不成?
借不到玉竟直接讓人來搶了!
那守在外面的侍衛得了令,便立刻四散開去,果然在宮中翻箱倒櫃的找起來,而翠竹和靈兒等丫頭也被帶了下去。
若是這些丫頭們被這些大老爺們搜了身,即便沒做什麼,那也是損了名節了,以後嫁不嫁的出去都是問題。
江慈宣氣得要緊牙關,「陛下真的要如此麼?」
齊瞻細薄的嘴角微勾,「皇后的身便由朕親自來搜吧。」
說著便向她走來。
「慢著!」
江慈宣厭惡的後退一步,她絕望的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臣妾……將玉佩給陛下就是了。」
齊瞻那精明的眼眸一閃,笑容帶著得意:「皇后早這樣,也省得費了這番功夫了。」
皇后妥協了,她宮中的丫頭們自然被放了開,而那些搜宮的侍衛也退了下去,江慈宣沖翠竹使使眼色,翠竹便進了內殿將芙蓉玉拿了出來遞給齊瞻。
齊瞻接過玉佩摸了摸,又對著天光看了看色澤,確定了這是真的芙蓉玉之後便道:「朕今日還有事,改日再來向皇后親自道謝。」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之後,江慈宣深呼吸了幾口氣,又揉了揉胸口,心頭的怒氣這才平息了一些。
靈兒很是不滿,不由得咬牙道:「這陛下也太過分了吧,任他有多寵愛車婕妤,也斷沒有奪了皇后的傳家寶來救她的理。」
江慈宣接過翠竹遞過來的清茶抿了一口,冷笑道:「由著他吧!」
說是這樣說,可心頭依然暗罵齊瞻這個該死的王八羔子!
第二天,外面有傳,一直昏迷了好幾天的車婕妤終於醒了,靈兒將這些消息告訴她之後不由得詫異道:「莫非娘娘的玉佩果然有奇效?」
有奇效才怪呢,她雖不懂醫術,也沒聽說過用玉佩做藥引的道理,這恐怕是有心人故意弄出來給她添堵的吧。
這兩日她心頭實在堵得慌,索性讓翠竹給她換了衣服,一個人出去走走,其實也沒走多遠,就只在未央宮周圍逛逛。
經過一座假山時,只見從裡面跳出一個人來嬉皮笑臉道:「宣兒,好久不見了。」
江慈宣嚇得後退一步,待看清來人之後不變嗔道:「恭王怎麼突然跑出來,嚇了本宮好大一跳。」
齊景癟了癟嘴,低垂著頭,一臉歉疚,「對不起嘛,不過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變成驚嚇了。」
見他這模樣,江慈宣倒又不好責罰了,便道:「恭王殿下找本宮可有事?」
卻見齊景眼眸一亮,小心翼翼從懷中拿出一個壓扁的糖人垂頭喪氣:「這是我給你買的,雖然壓扁了。」
這糖人已經壓扁且化得不成樣子了,想來已在胸口捂了好些時候,再見齊景笑得傻頭傻腦的樣子江慈宣心頭一暖,接到手中看了看,賣相不佳,卻不知味道怎麼樣,正要咬上一口,齊景卻立刻握住她的手腕防止她動作。
江慈宣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卻見他小心翼翼的將粘在糖人上的衣服絲線一根根理掉了才道:「好了,你吃吧。」
江慈宣抿唇一笑,輕輕咬了一口,笑道:「嗯,味道還不錯,多謝恭王殿下了。」
齊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你喜歡就好了,時候不早了,等下若讓皇兄發現我還逗留在宮中恐怕要生氣了,皇兄生起氣來可是很可怕的,唔……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便轉身一溜煙跑了。
望著他的背影,江慈宣不可察覺的嘆了一聲,這個地方難得有心思如此純善之人,望著手中的糖人,她不可察覺的笑笑。
「怎麼樣,糖人好吃麼?」
身後猛地響起一記冰冷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江慈宣脊背一僵,轉頭看去,只見齊瞻雙手抱胸,斜靠在不遠處走廊的廊柱之上,他嘴角雖勾著一抹笑意,可那深邃的眸子卻沉得可怕。
江慈宣深吸一口氣,立刻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齊瞻也不靠近,也不說話,就直直站在那裡靜靜的望著她,不遠處未央宮的燭火映照過來,被他高大的身影裁剪出人形倒映在地上。
空氣凝重得讓人呼吸困難,江慈宣深吸一口氣,沒好氣道:「如果皇上沒有什麼吩咐,臣妾就先告退了。」
「為什麼?
!」
江慈宣渾身一僵,略帶疑惑的向他看去,他這句為什麼可跟目前的狀況完全不搭調啊。
齊瞻卻沒有解釋的打算,轉身之時冷冷丟下一句,「你過來。」
她不明白齊瞻這又是要鬧哪樣,卻也不甘不願的跟了上去,跟著齊瞻來到建章宮的偏殿裡,卻見殿中央那寬大的梨花木雕海棠的矮几上擺放了豐盛的吃食。
齊瞻走到鋪席邊跪坐下來,江慈宣卻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他抬眼覷了覷她,面無表情的命令,「過來!」
江慈宣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跟前,「皇上有何吩咐?」
齊瞻卻猛地拽住她手腕一拉,江慈宣還來不及驚呼出聲,他卻將她攔腰一抱,並將她死死按在腿上。
齊瞻這樣輕薄她也不是第一次了,比之前幾次,江慈宣這一次要鎮定許多,只一張臉帶著寒意道:「皇上這是何意?」
她臉上的抗拒厭惡之情看在齊瞻眼中只覺得刺眼得很,可他嘴角依然勾著一抹笑意道:「早先借了皇后的玉佩救了車婕妤,朕便想著親自來向皇后道謝。」
江慈宣心中冷笑,面上卻依然客氣道:「為皇上分憂,本就是臣妾該做的。」
齊瞻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我知道皇后還為了玉佩的事生氣,今日我便好好跟你賠賠罪如何?
我的小貓兒,別生氣了可好?」
說著便從矮几上端起一杯酒遞到她嘴邊。
江慈宣快被他給噁心死了,她在他懷中不安的扭動了幾下,他卻將她摟得更緊,她始終不看他一眼,偏開臉避開他遞過來的酒杯。
齊瞻嘴角勾著的弧度更深,「不喝是麼?」
沒有人回答,她依然偏著臉,那臉上的厭惡之情卻是如何也掩蓋不住。
他好似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看來朕的小貓兒氣得不輕啊,罷了,不喝我喝。」
說罷,舉杯一飲而盡,飲酒的那一瞬間,他緊閉雙眸,臉上卻帶著就連他也未可察覺的失落。
喝完這一杯他又再倒了一杯,依然舉杯到她嘴邊,而她依然是厭惡的撇開臉,他嘴角一勾,無聲的將酒再次喝下去。
這樣反覆了好幾次之後,江慈宣終於忍不住道:「陛下,車婕妤的病才剛剛好,你怎的不去她床前陪著她?」
齊瞻的雙眸中閃過某種複雜的情緒,他勾唇一笑,「今日且不去管她。」
說完又倒了一杯,照例放在她唇邊。
也不知她是厭惡透了還是失去了耐性,竟冷著聲音說了一句:「把你的酒拿開!」
齊瞻苦笑一聲,卻絲毫沒有責怪之意,舉杯一飲而盡。
連下數杯之後,他已然有些酒意上腦,有些無力的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之上,略帶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為什麼呢?
為什麼你可以吃齊景送給你的糖人卻不肯喝我給你的酒,為什麼你可以對齊景笑得那麼好看,對我卻總是一臉厭惡。」
如果江慈宣並沒有看過原著,如果她並不清楚齊瞻這種人究竟渣到什麼地步,或許看著他這般頹喪的姿態說出這般盪氣迴腸的情話,她說不定就會對他心軟,從而沉迷其中。
可是她偏偏知道這個男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多麼不折手段,演戲這種小手段,他隨時手到擒來,倒是那些被他欺騙利用了的女人們,竟將一顆痴心沉淪,可到了最後才發現,這位原本深情溫柔的帝王是何其的涼薄。
齊瞻的想法她能夠猜到一二,要麼殺掉她,要麼好好利用她和她背後的利益。
既然殺不掉她,那麼就好好利用吧,畢竟衛家家大業大,他要鞏固根基,拉攏衛家是必然的。
所以他這般說話,她並沒有半點動容,反而帶著幾許嘲弄道:「皇上,時候不早了,臣妾該回宮了。」
齊瞻自然知道她對他的抗拒和冷淡,可能也沒有了耐性跟她耗下去,他猛地將她放開,帶著醉意的笑著,「你走吧!」
她果然站起身來,且還異常恭敬的沖他福了福身道:「臣妾先告退了。」
齊瞻那深沉的眸子一閃,他嘴角那不以為然的笑容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凝注,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他猛地撲上去從身後摟住她,因為喝多了酒,他的聲音在低沉中又帶著一點醇厚迷離,「宣兒,哪怕只這一次,留下來陪我可好?」
竟帶著一點孩子氣的懇求。
也不等她回答,他直接彎腰將她往肩上一扛,起身便往屏風裡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