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哥,來,嘗嘗我們夜郎那邊的特產,跟你說哦,這可是我父王珍藏多年都捨不得喝的,今天我偷偷倒了一碗,給你!」
行了幾天,這離洛陽城也沒有多遠了,天黑,就尋了一處開闊地方紮營!
這幾天蕭岩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辦法,他本不想這樣。
眼前的這個名為阿蘭的女子,把蕭岩的兩位「娘子」與妹妹都隔絕在外,不讓她們插手蕭岩的起居,還美其名曰傷了蕭岩就要對他負責到底!
蕭岩日子過得很苦,每天都在找秦可卿她們哭訴,可是對於蕭岩說要跟她們一個車的事,兩人都是微笑著拒絕了蕭岩。
用她們對蕭岩說的就是好不容易擺脫了蕭岩的糾纏,又怎麼會把蕭岩「解救」出來再禍害自己兩人呢!
蕭岩很是無奈,這幾天趕路的時候都被阿蘭帶到自己的馬車上,文的說不聽,武的不敢來,那天的那一腳和那一拽,讓蕭岩記憶尤深!
每日在車上睡是睡不著的,又只有阿蘭和蕭岩兩人,相對無言也不是辦法,於是就和阿蘭聊起了天!
經過幾天的接觸,蕭岩基本了解了這個奇女子以及他們這一伙人!
阿蘭,夜郎公主,生來就力大無比,在她十歲的時候就可以單手舉起一個成年的胖子,現在舉起一頭牛那是分分鐘的事!
本質淳樸、心地善良,所以那天才會一再地纏著蕭岩讓他相信自己,還一路都在照顧蕭岩!
那老者,也就是朝廷親封的現任夜郎國王,怪不得一見就給人一種貴氣逼人、不怒自威的感覺。
此次進京,一是為了給皇后祝壽,二是為了於皇帝商討對待越南國的事情,
近年來,越南仗著自己天高皇帝遠,不把大明放在眼裡,屢次進犯大明的藩屬國夜郎!
同行的還有夜郎的大臣,精心挑選的護衛,還有入關時大明軍隊派出參與護衛的軍士!
再說起那汪公子,那天即使被蕭岩氣吐血了也還是沒有逃出被敲詐的命,全身上下都被蕭岩搜刮一龍,還簽下了一張兩萬兩的欠條。
還有那疤臉,在被蕭岩勒索一頓後讓夜郎王的下人送到了官府,以衝撞王駕被收押起來,想來這輩子是出不來了的!
此刻圍坐在篝火旁邊,阿蘭悄悄地出現在蕭岩的身邊!
這幾天她可是打探清楚了,蕭岩跟秦可卿她們的夫妻關係都是假扮的,沒事就對蕭岩獻殷勤,就像現在這樣!
「阿蘭,這可是大王的珍藏,你這真的好嗎?」
嘴上如此說,手上還是很誠實地接下了阿蘭遞過來的酒碗!
借著火光,碗裡的酒色澤透明,醇香馥郁,輕抿一口,清雅細膩,入口綿柔,令人回味悠長!
「怎麼樣?」
酒入蕭岩口中,閉上眼,細細品味其中的韻味!
「風味隔壁三家醉,雨後開瓶十里香!」
蕭岩有幸喝過一次國酒茅台,就是這個味,只是那個是普通的茅台酒,怎麼能跟這個夜郎王珍藏多年的比呢!
聽到蕭岩的讚美,阿蘭臉上不由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什麼東西這麼香?給我嘗嘗!」
不說秦可卿,在場的人都聞到了,夜郎王低頭假裝沉思,想來是不想讓人看到他那肉疼的一幕吧!
蕭岩把碗遞給秦可卿,秦可卿喝了一口,又遞給林靜,如此轉眼一碗酒就空了,只是空餘酒碗,醇香依舊!
「蕭大哥,我唱首歌給你聽吧,就你教我的那首!」
說著蕭岩就被阿蘭拉著站了起來,面對著大家!
「大河啊……你從哪裡來……流過山川長又長……」
這首歌是蕭岩教給阿蘭啊,前幾天被她纏的無法,說要蕭岩教他唱歌。
最後蕭岩找到記憶里的一首苗語歌曲,就是,教給了她!
阿蘭這幾天跟蕭岩一起聊天,天文地理蕭岩樣樣精通,淵博的學識連夜郎王都嘆為觀止,更不要說阿蘭了,現在蕭岩還會苗語,更是讓阿蘭更為崇拜!
這首歌是一首纏綿悱惻的傷感情歌,經由阿蘭之口,更加令人心醉不已!
「可惜你是一個人……愛你也得不到……你假如是……咯誒……一朵花……我把你摘來……成天戴在我頭上……成天戴在我頭上……」
一曲唱罷,餘音裊裊,聚而不散!
眾人無不拍手稱讚,阿蘭牽著蕭岩的手,靈動的大眼睛盯著蕭岩,蕭岩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卻只能充傻裝楞!
可就像歌詞裡說的那樣,可惜你是一個人,愛你也得不到!
阿蘭對蕭岩可說是不打不相識,這幾天接觸下來更是從相識到相知,相知後就是對蕭岩產生了愛意!
她是夜郎王的獨女,從上往下三代之內就只有她一個女的,所以在夜郎獨得恩寵,以她的身份,少說也得是一國王子才能與她的身份般配!
巨大的身份差距自然讓蕭岩絕了別的念頭,只把她當做朋友來處。
因為無所求,所以才顯得真實,越是如此,阿蘭越是覺得蕭岩難能可貴,想別的人見到阿蘭,都是緊巴著上來,趕都趕不走!
苗家女子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就會勇敢地去表白,一如現在的阿蘭,縱使才認識蕭岩幾天,她也要表達自己對蕭岩的情意!
可是讓她失望的是,蕭岩對於她的熱情卻顧左而言他,雖然羞惱於蕭岩的逃避,她卻不後悔和氣餒。
因為她相信,只要持之以很,就算蕭岩是鐵石心腸,也會被感化的!
「幾位姐姐,快來一起跳舞!」
沒有得到蕭岩的回答,阿蘭跑過去把林靜幾個拉起來,還有他們隊伍里的一些女眷,拉成一圈。
而後踏著蘆笙吹出的激昂澎湃的旋律,圍著火堆翩翩起舞!
歡聲笑語中,蕭岩卻從秦可卿與林靜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愁緒雖然掩飾得很好,還是被蕭岩看到了,此刻也不是相詢的時機,明天再去問她們好了!
一夜笙歌燕舞,玩到很晚才各自回到帳篷去休息!
「相公……相公……快醒醒……」
更深露重,正是熟睡的時候,蕭岩卻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還以為是在夢中,說了聲「別鬧」後便沒理會,翻了翻身,緊了緊被子,又繼續睡!
「給臉了是吧?」
秦可卿怒了,好好跟你說話你不聽,那就別怪老娘不客氣了,接就捏著蕭岩的鼻子,讓他出不來氣!
「嗯……誰呀……這麼缺……」
呼吸不了,直接被憋醒了,一睜開眼就準備罵人的蕭岩看到秦可卿那張笑意盈盈的臉,那個就要脫口而出的「德」字就被他生生咽到肚子裡去了!
「娘子,這麼晚了還不睡要去哪裡?」
看著秦可卿穿戴嚴實坐在蕭岩邊上,顯然是要出去了!
「這個給你!」
說著秦可卿從一旁拿出一封信,直接遞給蕭岩!
「這是?」
蕭岩接過,只見信封上寫著「夫蕭岩親啟」,拆開信封,從裡面拿出一張寫滿了秀娟字體的信紙!
「勿念安好: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多日來蒙君照拂,不勝感激!特留下軟甲一件,袖箭一副,以作防身之用!願君珍重,江湖路遠,有緣再見!妾林靜留!」
怪不得剛才大家聚會的時候會看到她們臉上掛著愁緒,想來這段時間大家在一起,多少都有一些感情產生,要離開了,有些傷悲的情緒也是正常!
就這麼走了,留書一封想來是不想面對分別時產生的悲傷情緒!
「師姐還真捨得,把這貼身的防身利器金絲軟甲和暗器中的佼佼者袖箭都給你留下了!」
秦可卿從蕭岩的被子上拿起一件薄如蟬翼的衣甲,還有一副袖箭,聽秦可卿的介紹蕭岩才明白這兩樣東西的貴重!
金絲軟甲穿戴在身上,可以抵擋住強弓一擊,刀劍不入,斧砍不壞,而這袖箭則是偷襲利器,不易被發現,二十步之內取人性命百發百中!
本該是悲傷之中的蕭岩卻是在心裡想,如果穿著這金絲軟甲然後用這袖箭射擊會不會真的能夠得逞!
不過說實在的,這段時間來,除了第一天的不愉快,其他時間相處融洽,其樂融融!
這林靜的突然離開,蕭岩心裡已是不舍,再看秦可卿,亦是如此!
「你也要走了?」
很明顯的,大晚上的這副打扮,肯定是要離開了,想起往日的點點滴滴,語氣中不免帶著些悲意!
「跟著你這麼久,每天跟你鬥嘴吵鬧,是我這些年過得最開心的時光!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離開聖教已經很久了,現在該回去了!」
「快起來!」
把手裡兩件東西放好,秦可卿站起來把蕭岩拉起來!
「冷……不要拉我……你這女人……三更半夜的你脫我衣服想幹嘛……」
蕭岩不起來,被秦可卿粗暴地拉起來,站好後秦可卿又要脫他的衣服,蕭岩連忙制止!
「別動,你想辜負師姐的一番心意嗎?快脫衣服穿給我看一看!」
不給蕭岩反對的機會,直接就把蕭岩的上衣脫了,然後把金絲軟甲給蕭岩穿上,袖箭也給他綁好!
「我跟你說,這袖箭你只需要按著這裡就可以發射利箭!如果需要的話你可以在箭頭塗上毒藥,每一邊都可以發射三枚箭矢,一共可以發射兩次,裡面的箭矢你可以找人給你製作!」
「還有呢,你都不知道,我多想這樣的日子能夠繼續下去」,給蕭岩把衣服穿好,拉著蕭岩坐在帳篷里,依偎著坐在一起,秦可卿抬頭看著蕭岩,「要不你跟我走吧,那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你呀,現在還不忘拉我進白蓮教!」
蕭岩也是醉了,此情此情,你說什麼煞風景的話嘛!
「那人家也是為了想跟你在一起嘛!」
被蕭岩看破小心思,秦可卿也不惱,繼續靠著蕭岩!
「這麼久以來,能讓你記在心上的就是我在徐州所使用的那些障眼法,我告訴你好了,那些……」
蕭岩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可卿用手捂住了嘴!
「我現在不想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時候我會找你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阻止蕭岩說出來呢,也許怕說出來了,以後就沒有藉口來找蕭岩了吧!
「師姐給你留了那麼貴重的東西,我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這個不知道能不能入你的眼!」
說著秦可卿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遞給蕭岩!
蕭岩接過一看,還挺熟悉,這不就是秦可卿用來裝十香軟筋散的那種瓶子嗎!
「只要你送的,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