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姐姐!」
天蘿喊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感覺都能聽到自己震撼嚴肅的回聲。Google搜索
陸棲之被天蘿抱了個滿懷,視線從那撲過來的鬼修看向懷裡天蘿,眉頭皺了一下,一時沒有任何反應。
天蘿表情嚴肅地抬頭給了反派一個『你看我對你可真夠意思我保護了你的清白』的眼神。
反派:「……」
氣氛很安靜,南容等人的目光齊刷刷朝著這邊看過來,那鬼修的動作硬生生地僵在了原地,撲也不是,不撲也不是,最後只能原地表演了一個左腳拌右腳然後硬生生穩住身形。
醜陋鬼修根本不看其他人,目光直勾勾看著陸棲之,在他的眼中,看到的不是美人,卻又的確是『美人』,那一身靈骨在他眼中散發出誘人的紫光。
這是一具極好的軀殼,占據後,修行可一日千里,直達飛升!
陸棲之沉下臉來,他將天蘿拉到身後,冷笑一聲,「狗東西也敢窺覬我。」
他抬起手一揮,那鬼修躲避不及,那一副占據的身體便化為灰燼,他驚恐地脫離軀殼連忙後退,問道:「你是誰?」
話音剛落下,整個神魂就被隨之蔓延而去的紫雷劈了個魂飛魄散。
天蘿:叼!
陸棲之的面色極為難看,暴躁陰鬱,根本不管周圍凡人的目光有多麼驚恐,只轉頭看天蘿,問道:「看見了麼?」
天蘿餘光掃了一眼一下子亂了起來的城主府,女子們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到處都是奔逃的人影。
她沉思三秒,說道:「我怕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還非讓我看。」
陸棲之:「……」
天蘿不搭理反派了,她拔出了劍,抬頭看著周圍狂涌而來的鬼氣,還有鬼氣里偶然冒頭的骷髏,心裡真是瘮得慌。
這真是一場現場版群鬼亂舞,比女鬼幻境要刺激多了!
南容也早已拔劍,眉頭皺得死緊:「這些是……鬼修?」
花春泥手裡也拿出了兩把斧頭,斧頭上雕著兩朵霸王花,他斯文的臉揚了一下,劉海隨風飄揚:「不錯,在下一進來就察覺到了這城主府里滿是鬼氣,這恐怕已經被鬼修占據了。」
城主府里狂風大作,四周的畫樹被吹得凌亂,花葉被風颳到人身上,幾乎睜不開眼。
天蘿看到四面八方湧來鬼氣,竟是都朝著他們而來。
黑壓壓的烏雲將整座城主府壓著,透不出一絲光亮,地上已經躺著好些嚇昏過去的畫涼城凡女。
「你是何人,竟敢傷我軒轅氏嫡孫!」黑壓壓的鬼氣里傳來一道老者憤怒的聲音。
陸棲之冷笑一聲:「軒轅氏?!」
天蘿是完全不知道什麼軒轅氏的,書里沒有記錄過,可反派在這種緊張刺激的時候還抽得出時間與她說話。
他偏過頭來,問天蘿:「知道軒轅狗麼?」
天蘿:大佬你不看看上面盤桓著的鬼氣聽到你說軒轅狗三個字都急得直衝下來了嗎?
陸棲之抬手,大紅裙子在狂風中飛舞,他的指尖散出紫雷,一在他們一行人上方布下了雷網,如結界一般護著眾人。
記
天蘿:鬆了口氣。
所以天蘿問道:「軒轅狗是什麼?」
跟在後面的南容一行人見到這場景默默收了劍。
只有霸王花還提著兩把斧子,勢要在這麼多女子面前出一把風頭的模樣。
陸棲之對天蘿說話總是多了幾分耐心,更覺得有意思至極,他說道:「軒轅狗兩個老東西得來一本古籍,為了血脈純正,為了將來生出的孩子天賦和他們一樣靈骨上乘,便是兄妹交、媾,誕下子嗣,再父與女,母與子,兄弟姐妹日日淫、亂,只為生下純粹軒轅後族,哪知道,生下的子女不是痴就是傻,無一繼承那兩個老東西的體質,你說蠢不蠢?」
天蘿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這實在是太狗了!
反派又想了想,高興地笑了起來:「這兩個狗東西還不知道,那本古籍不過是我隨手讓手下杜撰的,竟是讓他們奉為寶物。」
天蘿:「……那你好厲害啊!」
反派斜睨了她一眼,似是看出她內心的震撼,忽然聲音低柔了一些,可又帶著些隱隱的燥,「怎麼,你怕我了?」
天蘿:……我沒有。
反派眉頭皺了一下,又說道:「你知道為什麼軒轅狗的那兩個東西靈骨極佳麼?」
天蘿老實巴交地搖頭。
反派見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將天蘿又從身後拉到了懷裡,他盯著天蘿看了一會兒,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說道:「都是些骯髒的東西,你不想知道我便不說了。」
天蘿:反派忽然溫柔下來她有點不適應。
而且!!!話說一半把人胃口吊起來又不往下說了實在是太可惡了!!!!!
反派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又問:「怎麼,你想知道?」
天蘿臉上露出很難辦的表情:「聽到一半很難受的。」
在他們身後聽完全程對話的南容一行人驚恐臉:不,我們不想知道秘密!知道秘密都會死掉的!!!!
反派脾氣不好,可這會兒竟是極有耐心,他好像非要在這種緊要關頭和天蘿說話:「這兩個軒轅狗的母親懷孕時,吞吃了我魂族的魂珠與心,如此,他們生下時便攜帶魂族靈骨,只是,生不出魂珠,後來魂族從世間消失殆盡,無處可尋魂珠,只好想出那下作至極的延綿方法。」
天蘿:完蛋,又找到一條修仙界非要殺掉反派的理由,就這一條就能誕下天賦異稟的孩子,多少人眼饞啊!更何況,修仙界還有奪舍之類的,等孩子從肚子裡出來再奪舍,那豈不是修仙捷徑?!
頭頂上方盤旋著的鬼氣中那道憤怒的老者聲音狂喜道:「你是魂族?」
反派臉上瞬間暴躁陰雲,他冷笑:「我是滅你軒轅一族上下一千三百餘人,親手將兩個軒轅老狗剁碎了餵魔域魔狗的人,沒想到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對方呼吸一窒,隨即怒火滔天,整個城主府都似乎跟著顫了顫。
天蘿往地下一看,竟是看到了泥土下方不斷湧出來的黑色鬼影。
「萬鬼朝生!」花春泥驚呼一聲。
天蘿轉眼就看到自己師兄師姐和打地鼠似的拿著劍拍他們周圍的鬼影,甚至好像還在搶誰拍得多。
……原來劍修的劍是這麼用&記30340;嗎?
「你是檀骨魔頭!」那老者終於從黑色鬼氣里現身。
但依舊不過是青白鬼影,顯然,對方是鬼修,長得也挺丑的,他那雙綠色的鬼眼死死盯著反派,說道:「我知道虛妄那老東西為何三百年前捉了你卻不將你殺了,哈哈哈哈哈哈,原來你竟是魂族!」
「我等今日在此挑選爐鼎,以此雙修托生,你莫要壞我族好事,否則,定要將你魂魄拉入深淵底下!再奪了你這無上軀殼!」
天蘿聽完對方吹的牛,就很想知道對方葫蘆里究竟裝的什麼,竟然能這麼大放厥詞。
她都聽不下去了。
反派死於話多是真的!
「快揍他吧,受不了了!」
天蘿忍不住揚起了劍。
反派:「好,聽你的。」
他隨手從旁邊折了一根樹枝,以此為劍,破開結界,將天蘿往肩膀上一甩,飛身而上。
大紅的衣裙與翠色衣衫交匯,在一片鬼氣黑幕里異常鮮艷。
下方地面,百鬼夜行,人群里偽裝著尋找絕佳爐鼎的鬼修現出真身,南容一行人與之交纏。
天蘿看著撲面而來的無數骷髏,努力保持鎮定,拿著劍揮出劍招,以靈力劈之——也就是幫著反派補補刀。
鬼修無形,修到極致可化作風無處不在,又無處可尋,劍落下去都沒有實感,一切都是虛的。
這鬼修境界竟是已相當於修士的大乘境,已破煉虛。
陸棲之手裡的木劍紫雷閃爍,竟好第一時間捕捉不到對方軌跡一般。
惹得那鬼修哈哈大笑,得意狂妄至極:「你這魔頭,今日我必要吞你魂魄,占你軀殼,還有你肩上這女修……就是那萬年人參吧?靈骨竟是不亞於你,靈氣天生,如此倒是做了我爐鼎,我用你的身體與她雙修,你也能瞑目了,算不得虧,哈哈哈!」
天蘿聽了這話,氣的不行,剛想罵人,結果她感覺反派的動作頓了頓。
接著她聽到反派的語氣前所未有的低沉冷郁,「你再說一遍。」
那鬼修不要臉:「我說,我要吃了你的魂,占你的身,與你的人參……」
反派抬手,手中木劍承受不住他雄渾爆炸的靈力,漫天的鬼氣黑雲里遍布紫雷,比起前兩次來還要可怖的威壓降落而下。
事實證明:反派氣炸了。
下方的凡人承受不住倒在地上嘔血,就連南容等人都再也提不起手中長劍。
天蘿只覺得眼前一片紫光炸開,前方鬼氣黑霧裡傳來一聲刺耳慘叫,焦臭腐爛的氣息在空氣里瀰漫,她眯了眯眼仔細去看。
反派上前,已經站在萬骨堆之上,鬼氣里有一灘不成型的鬼修神魂黏在那枯骨上面,被紫雷網住,掙脫不得。
可四面八方的鬼氣也衝著反派身體最薄弱的心口涌去。
那胸口大洞猶如黑洞,被迫吞噬著無數鬼氣。
天蘿忙揮劍去斬,她的精純靈力碰到鬼氣,兩廂抵消。
可鬼氣的速度太快了,天蘿的劍不夠快,她看著反派的胸口瞬間皮膚破裂,鮮血淋漓。
反派冷著臉,抬腳,用力一跺。
刺耳記不甘的尖叫聲不絕於耳,「你,你中了我的鬼氣……」
那老東西的話沒有說完,整個本體骨頭和神魂被反派一腳跺碎。
真剁碎。
天蘿看著那骨頭隨成一片一片好像雪花,那神魂碎成一瓣一瓣好像黑灰。
籠罩在城主府的鬼氣一下子消散了大半,黑雲散去,只是天色依舊陰雲密布。
反派拇指擦去嘴角的血,冷笑一聲,此時怒火滔天,區區剁碎軒轅老狗根本不能平息此時心中的怒火,他帶著天蘿又飛到了城主府此時黑氣最濃郁的地方。
城主府中心的院子,門外守著護衛,還有兩名已達化神境的鬼修守在那裡。
陸棲之落地,抬腿跨進院子的時候,直接捏爆了兩名鬼修的神魂,沒給他們任何反抗的機會,對方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他一路進到裡面,院子裡跪下了一群人,但顯然不是跪的反派。
天蘿朝前看,看到了站在花樹下面穿著華服的少女,少女生得極美,靈氣逼人,額心卻有黑色鬼印,而鬼印中間是魂珠碎片,她的周圍站了許多樣貌俊秀的男子,還有一個留著鬍鬚的中年男人。
以上是那少女的表面樣子,實際上天蘿看到的是個美貌婦人,青白的眉眼間看著還有些詭異的眼熟。
中年男人是普通人,此時面對著那少女微微彎腰,態度恭敬而小心翼翼,神情里還有些悲戚。
而那少女則冷麵抬頭望著天空,眉頭緊鎖。
但是一切院子裡的詭異氣氛都被突如其來的反派給破壞了。
反派浮空於院子上方,抬手朝下,那少女見了,竟是手腕一翻,掌心裡立刻出現一把骨鞭,染著鮮血的骨鞭直接揮了過來。
她的臉上露出鬼森森的笑容,卻不多話,抬手按在額心之中。
緊接著,不亞於反派的紫雷瞬間從她額心爆發,衝著他們襲來。
反派的紫雷一觸之便瞬間被吞噬。
陸棲之帶著天蘿後退,他看了兩秒,臉色越發難看,他對天蘿說道:「我教你出招,你來打。」
「我行嗎?」一下子被委以重任,天蘿緊張起來。
對方這鬼修什麼來頭,怎麼連反派的大招都會的!
「由我教你,怎麼不行?」反派暴躁又自信。
天蘿:我擔心你對我的能力高估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天蘿握了劍,而且她被反派從肩膀上抱下來,並且騰空站在前方。
腳下空空的真的有點慌!
「將你精純靈力凝於劍上,紫虛劍招第一式出劍,左刺!」
但身後騰空的反派已經指揮起來了。
天蘿看著那少女浮空而上,穿著黑色斗篷,猶如鬼魅一般,那骨鞭衝著她臉面就來,立刻出劍。
精純的靈力與紫雷相碰,竟是直接化解,連帶著鬼氣統統被滅除。
那少女臉上的笑意一頓,「萬年人參?」
天蘿:「不好意思,正是在下。」
反派:「天蘿,側身右手挽劍,下刺出上挑!」
天蘿:現在她就是無記情的殺鬼機器。
反派:「左刺,直劈,彎腰後刺!」
少女的骨鞭被她手中的劍直接挑開,靈力碰撞間,她整個人竟是被天蘿的劍挑飛,重重摔在地上,直接砸出一個大坑。
陸棲之帶著天蘿直接落到地上逼過去。
下面的中年男人見了,驚了一下,同時察覺到籠罩在城主府上方的黑色鬼氣消散,他立刻跪在地上:「仙長,仙長,小女是被控制的,小女是無辜的,請仙長放過小女!求仙長救救小女!」
天蘿出劍的動作一頓,看著坑裡的少女吐出一口血來,渾身縈繞著的鬼氣漫了出來,原本紅潤的臉龐開始變得鬼氣森森。
反派催促她:「天蘿!」
那中年男人跑到了少女面前,展開雙手攔著天蘿,眼睛通紅,說道:「誰都不能欺負我女兒!」
天蘿眼尖地看著那少女的骨鞭衝著中年男人後心而去,試圖穿透男人而沖她來。
她生氣地躍起,朝著下方揮劍過去,精純靈力掃蕩除盡此間魑魅魍魎!
骨鞭承受不住萬年人參的靈力,一下崩碎,那少女被打得吐出兩口血。
天蘿的劍已經衝到對方滿前,劍尖往她額心挖去,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去挑碎片。
但對方竟然一瞬間握住她的劍,抬頭之時,嘴角是詭秘的笑,從少女身體裡流出一團黑霧,沖向天蘿。
糟糕,大意了!
天蘿正要抽劍,只見反派從她身後伸出手,握在她的手上,那黑霧直接被迫衝著他的身體而去。
她趕緊挖了碎片回頭,就見反派鬆開手,掌心裡窩著一團冒著紫光的黑霧。
黑霧裡還有驚恐的尖叫,是一道女聲:「我是你娘的妹妹,為數不多的同族,你不能殺我!」
「這是……?」天蘿剛想問,就見安排握緊了拳頭,那團黑霧在他掌心裡瞬間崩裂,最後一絲尖叫也消失殆盡。
陸棲之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臉色難看非常。
天蘿:???!!!!!
地上的男人已經跑到少女旁邊哭著喊著:「囡囡,囡囡,醒醒看看爹,醒醒!」
天蘿回頭看了一眼,那少女面色青白,她想了想,自己剛才揍了她這麼多下,準備從芥子囊里拿出一罐泡腳水給她喝。
結果反派直接抱著她離開了城主府。
他縮地成寸,轉眼間,城主府已被甩在身後。
天蘿連忙說道:「師兄師姐他們還在那裡!」
反派這會兒心情很不好,她能感覺到他那一股想殺人的勁還沒退去,煩躁得幾乎能影響到她的情緒。
再回想剛才那少女使出的招數,天蘿沉吟兩秒,問道:「剛剛那個人真的很過分,竟然敢胡說八道說是你娘的妹妹,像她那樣的鬼修怎麼配做天上第一厲害的你的親戚!不要臉!」
反派神色燥郁,卻沒有任何回應,只是他看起來非常不開心,非常非常不開心。
每次殺完人,他的心情都會變好一點的,但是這次顯然心情更差了。
她想了想,又說道:「我很怕鬼的,剛才那麼記多很可怕的鬼,面色青白,還有獠牙,而且你看到沒有地上還冒出來腐屍,真的我嚇得差點尿褲子,那些骷髏往我臉上砸時我都是強忍著淚水的,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早就昏厥過去了。」
天蘿小臉一皺,聲音哆哆嗦嗦,委屈巴巴。
反派的注意才被她吸引了過來,偏頭就看到天蘿在懷裡無精打采的模樣,他抿了抿唇,說道:「我不是就在旁邊,有什麼可怕的?」
「那我以前和你說過的,我最怕鬼了!!」
如果她像是花春泥一樣可以自己操縱花開和自閉的話,她現在就能對著反派表演自閉。
反派脾氣不好,但盯著她,給足了面子和耐心:「那你喜歡什麼?」
天蘿沒料到他會問這麼一句話,抖著頭頂上的小花愣在原地。
抬眼對上的就是反派認真的金瞳——那眼神有點可怕,是那種『你立刻馬上就說否則我一巴掌拍死你』的那種眼神。
天蘿被一刺激,脫口而出:「吃瓜。」
大家懂的,當代大學生閒得無聊時就愛上網看各種瓜,今天哪個明星有私生子了,明天哪個明星隱婚了,後天哪個明星離婚撕逼了,還有各種小三小四大戰三百回合,上課摸魚時就愛吃瓜。
為了吃瓜可以熬夜不睡都非得把瓜吃明白才行。
陸棲之擰了擰眉,看向天蘿的眼神里寫著『一言難盡』四個字。
他沒說話,卻在半空環視了一圈,忽然帶著天蘿往一個方向飛。
五分鐘後,天蘿站在了某處大宅後院。
這大戶人家的癖好也比較奇怪,後院不種花,種了一園子的瓜,這瓜也挺頑強的,大冬天的,各個長得圓不溜秋,黃嫩嫩的。
天蘿看向陸棲之的眼神也寫滿了『一言難盡』四個大字。
陸棲之的視線和她對視上後,皺了一下眉,想起了上一次在天衍宗給她吃剝皮靈獸一事,他想了想,抬手從地上吸了一隻瓜到掌心,再用靈力切成六塊。
裡面的肉是黃橙橙的,類似西瓜的質感。
天蘿聽到反派用正經的語氣說道:「吃吧,這是黃靈瓜,味甜汁多。」
天蘿頭頂的小花被吹得風中凌亂,她接過了反派掌心的瓜,感動地說道:「謝謝你,你真的好貼心,這真是我吃過最甜的瓜。」
反派皺眉以『你怎麼能這麼沒見識』的眼神看著她,然後一口氣把這菜園子裡的黃靈瓜全偷了,塞進她芥子囊里。
天蘿感動地啃瓜,悄悄留下了一些靈石。
不得不說,這瓜是真的好甜,比西瓜還好吃。
她看到反派胸口的傷,那心口的洞好像比之前還大了一些,裡面還有鬼氣繚繞,看起來很嚴重,她啃完手裡的瓜,問道:「你的傷……」
「給我靈釀。」
天蘿:其實她想問要不要喝她血的,雖然會有點疼,但是好歹他讓她吃上了這麼甜的瓜。
反派見她不動,盯著她看了兩秒,道:「不喝血,靈釀就可以。」
天蘿只好心虛地拿出一個陶罐,看著反派接了過去。
記
她心虛地低頭啃瓜,心想,下一次真的用血給他釀吧,畢竟他是自己保鏢,對自己保鏢總是要好一點的嘛!
反派很安靜,但顯然心情比之前要平靜一些了。
她也不多問,每個人總有點隱私和秘密嘛!
天蘿低頭的時候,無意間就看到了反派腳踝上的鎖魂環,她吃瓜的動作一頓。
鎖魂環原先是通體黑色的,這會兒有點不對勁,隱約泛出紅色來,就和鐵被燒紅了的那種顏色一樣。
天蘿立刻關心夥伴:「鎖魂環怎麼變紅了?」
提起這個,反派臉色忽然就變糟糕了,他眉頭緊鎖著,薄唇緊抿著。
反派忽然就喊:「天蘿。」
天蘿:「啊?」
反派抿唇:「天蘿。」
天蘿:「……」
現在也不是醉鬼,怎麼又天蘿天蘿起來了啊?
反派脾氣暴躁起來:「三天內必須回到北魔城。」
天蘿:為什麼忽然這麼著急,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
畫涼城的後續是師兄師姐們搞定的,由於反派臉色很差,天蘿不敢耽擱,傳信給了師兄師姐後立刻重新召出飛星舟往北行。
這三天,反派除了早中晚給她澆水外,就是親自操控飛星舟往北魔城方向去。
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陰沉難看,蒼白的臉,金色的瞳孔,黑色的衣袍,渾身寫滿了『誰現在敢惹我誰就得死』這幾個大字。
飛星舟的速度已經到了極限。
天蘿跟著南容在一旁練完了兩套劍法,蹲在一邊吃瓜。
蘇眠堂和天樾看見了立刻湊過來蹲下來一起吃瓜,花春泥頂著一朵霸王花也蹲了下來,一群人以天蘿為中心,蹲成一排。
南容忍不住小聲問道:「陸前輩怎麼了?自從從畫涼城出來後,臉色一天比一天差。」
天蘿朝著反派的腳踝看了一眼,鎖魂環越來越紅了。
花春泥劉海一甩,發表重要講話:「每個男人總有那麼幾天是憂鬱的,在下雖然有廣闊的胸襟,健碩的腹肌,俊美的容顏,濃密的頭髮,修長的雙腿,無敵的魅力,但是每個月總有那麼一兩天要為自己與哪個姑娘約會而憂鬱,因此為了防止臉上有皺紋,每周都要做五次美容。」
天蘿:「……」
等等等等!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
大姨媽????
天樾一手抱著劍,高冷吃瓜,一邊冷冰冰地說道:「紫虛劍宗的正經劍修從來不會憂鬱。」
天蘿必須插播一句:「大師兄,你別敗壞紫虛劍宗名聲,我們紫虛劍宗哪裡有正經劍修?!」
她說這話的時候,餘光看到南師姐正偷偷摸摸從芥子囊里翻出一本畫冊遞到她手裡。
天蘿低頭一看,只見封皮上寫著《調、教男修的三百六十五夜》。
天蘿看向南師姐端莊正經的面孔:「……」
就,她對女主的粉絲濾鏡完全破滅了。
正在局部地區下雨的蘇眠堂點頭贊同:「師妹說得對!」
天蘿這會兒已經吃不下瓜了,她盯著反派的鎖魂環看了一會兒,再朝著他心浮氣躁&記30340;臉看了一會兒。
反派忽然就轉頭看她:「天蘿。」
天蘿站起來立正稍息。
反派幾步走來,抱著她就飛。
天蘿趕緊回頭衝著越來越遠的飛星舟大喊:「師姐,我們先行一步!!!!」
遙遠的南邊傳來南師姐中氣十足的吶喊:「好的——!」
天蘿感覺到反派此刻的身體好熱好熱,和以往的冷冰冰截然不同。
她的心砰砰跳!
怎麼的,真的要來了嗎,繼溫泉醉酒後的血煞!!
天蘿餘光看到前方有一片連綿不止十萬里的山脈,被一道深淵溝塹分離開來。
北邊的山脈樹林茂密,一眼望不到邊,見不到底。
不知道為什麼,一靠近這裡,天蘿就覺得渾身舒暢起來,有一種回到老家的親切感,頭頂上方的小花都跟著顫慄了兩下。
她抬頭看反派,看到反派金色的瞳孔微微發了紅地望著她。
天蘿:怎麼的?是紅著眼按牆親文學要上演了嗎?
反派沉著臉忽然威脅她:「一會兒不論我變成什麼樣,你不許跟任何人說。」
天蘿一本正經:「你放心,我嘴巴可嚴了!」
反派盯著她兩秒,忽然從芥子囊里取出一方綠色的布,將天蘿的臉連著那朵小花包住。
反派心裡煩躁:「你的小花不能讓人看見。」
天蘿:「我覺得綠色好像不太好。」
反派這會兒紅著眼睨她,金瞳水光瀲灩。
那模樣不凶,反倒是要氣爆哭了的樣子。
天蘿:「……天哪我真是驚呆了你的審美真是我見過最完美的人,這綠色頭巾恐怕就是接下來引領北魔城潮流的時尚風標,我真是愛死這綠頭巾了,綠油油的特別吉祥喜慶,我愛它勝過任何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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