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能欺負她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啊?
天蘿埋在反派脖子裡,眼睛酸澀,她努力忍了忍眼淚,本以為自己會忍住,結果在他抱住自己,輕撫脊背的一瞬間,還是哭了出來。記住本站域名
陸棲之:「不許哭,天蘿!」
天蘿:「噢!」
她吸了吸鼻子,把鼻涕擦在了反派衣服上。
陸棲之嫌棄,卻抬手輕柔地擦了擦她的臉,又問:「誰欺負你了?」
天蘿就說了:「有個王八蛋非要我交出魂珠,散出靈力解救這修仙界靈力枯竭的情況。」
她抬手抹淚狀,委委屈屈的模樣。
陸棲之臉色瞬間暴躁起來:「誰敢?我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誰敢來拿?他還敢這麼欺負你?!」
天蘿就老實說了,並不想隱瞞他:「他說他是這天道。」
陸棲之拇指擦去天蘿眼瞼下最後一滴淚,冷笑一聲,「天道?!」
天蘿嗯了一聲,繼續委委屈屈地挽著他的手:「你說他該不該死?」
她不捨得讓反派知道他的那些輪迴里的結局,就讓他以為這是第一次,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陸棲之抱住她,將她按在自己心口:「該死。」
天蘿回抱住他:「那你答應我一件事,假如那王八蛋在你神識里跟你說話,你什麼都不要聽,也不要把我送回去。」
陸棲之有些不太明白天蘿說的話,回去,她要回哪裡?
他還沒來得及問,天蘿就發揮出一百級撒嬌功力:「你怎麼不說話,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想哭我一哭你就會很暴躁很煩心然後我就會更……你怎麼還不答應?」
天蘿沒發現陸棲之安靜了一會兒,被她搖了搖手才回過神來,他忽然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說:「我在聽你說完。」
天蘿:「那你答應我麼?」
陸棲之:「都依你。」
天蘿放心了,自古以來就有一句話,夫妻齊心,其利斷金。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幹掉天道?
天蘿抬頭與陸棲之目光對視,她的手放在他心口之處,說道:「那我現在把魂珠暫時借給你一會兒,我們說好了啊,一會兒你用完了要還給我的,畢竟它現在是我的了。」
魂族由天地所生,那就直接替代天道。
魂珠在她這裡只能發揮出一分力量,可這顆由反派生出,又被她用愛意蘊養了十年的魂珠在反派心裡能發揮出十分力量!
在這十年,她幾乎把魂珠里的秘術翻來覆去看,她當然知道,魂珠是以愛飼養,食愛變強的。
柳老賊和他那個賊兒子總想讓反派生出魂珠,想要奪取這顆魂珠的原因就是因為新生的魂珠里蘊含著愛意最強,則這顆魂珠的力量便最強。
若魂珠被挖出來,愛意賦予的力量會因為無人蘊養而削弱,只剩下魂珠本身的靈力力量。
對於魂族來說,魂珠是誰生出來的,那麼在誰的心口力量最強。
所以,這顆由他們一起養出來的魂珠,若是回到反派心裡……
反派看著她就笑,他說道:「天蘿,你比我聰明。」
天蘿:那她當然比他聰明了,她都知道前幾回發生&記30340;事情了,如今當然不會讓過去的事再重複了!
反派笑著,那雙清澈的金瞳里都是笑,他低下頭,鼻尖蹭了蹭她鼻尖,說道:「這世間,你唯愛我最愛我,我知道。」
天蘿還想狡辯一下,明明是他唯愛她最愛她,結果反派笑得太可愛了,她可捨不得反駁他。
好吧好吧,這世間,我只愛他,也最愛他。
正好此時有一道時光流影從他們身邊掠過,天蘿無意間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自己剛泡完腳,正在把泡腳水灌進那隻陶罐里。
當時她的心就揪了起來,轉眼看到反派含著笑也順著她目光看了過去,當時腦子裡警報大響,踮起腳尖將他的臉掰回來,親住他的唇。
陸棲之的注意力都被天蘿吸引了過去,他的呼吸急促了一分,加重了這個吻。
他嘗到了花蜜的味道,粘稠的糖汁味道,忍不住想要吃得更多更多一些。
天蘿抱著反派,閉著眼睛,在她的心口,閃爍著紫雷的魂珠悄悄剝離出來,渡回到反派心口,沒入到他體內。
最後究竟是誰先鬆開的誰,反正天蘿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這棵萬年人參輸的!
等到她回過神來時,一陣陣冰冷的水漫過身體的窒息感傳來,她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反派抱著,一躍而上。
她睜開眼,看到自己和反派被沉在黃泉陽河裡。
倒映著夕陽的黃泉陽河裡,那些不肯離去的執念,那些回憶時的笑臉一一從眼前掠過。
她沒再看到反派的那道孤影。
她也還沒來得及去找尋,直接被反派帶上了岸,還喘著氣就被反派拉到了身後。
黃泉里的瘴毒好像比之前更嚴重了一些,黃泉陰河裡的冤魂隱隱有爬上岸邊的趨勢,中間的這條岸也變得更狹窄了。
天蘿上前一步,握緊了反派的手,與他肩並肩站在瘴毒之中。
魂珠一歸位,陸棲之周身便閃爍著紫雷的光,那光將天蘿整個人護在了身下。
自他身上有一道紫雷沖天而上,似要劈開這天與地,為她撐起新的一片天,新的一片地。
轟鳴的雷聲在黃泉中攪起。
陸棲之抬頭往上,臉上的戾氣濃得化不開,他的紫雷向上,黑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如果這個世界終將會毀去,那就由他們親手撕碎。
新的天地,新的秩序,新的規則終將會重新開始。
如果一去不回,從此消散於天地,那也不悔不愧不怨。
從前的那些輪迴重複里,她和陸棲之都沒有對不起過這個世界,沒有對不起過師父師兄師姐,那些相遇過的朋友。
這一輩子,總是要有一次機會自私一些,自私才會獲得快樂。
魂珠的力量在陸棲之的體內爆發,以他們為中心,整個黃泉都被紫光充斥著,爆裂開來。
天蘿感覺體內的靈力在沸騰著,從來沒有過的力量自心間爆開,她聽到了自己的頭頂上方劫雷的聲音,烏雲在咆哮。
記那不是反派的紫雷聲音。
她懂了,她老懂了,是《纏情》天道憤怒了,他也要做最後的最後的掙扎,試圖阻止他們,試圖避免被取代。
天蘿握緊了反派的手,仰頭朝上,萬年人參的靈力在此間爆發,與反派的魂珠力量混成一團,融為一體。
來吧!來吧!
看誰弄死誰!
天蘿這個時候還必須要告狀一下:「我要渡劫了,陸棲之。」
陸棲之握緊了她的手,說道:「天蘿,你別怕。」
天蘿:「我不怕啊。」
她有什麼好怕的,假如他們真的會死,那到死的時候,身邊有最愛的人,此生又有什麼好遺憾的。
啊,還是有點遺憾的,她前世今生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連一次真正的雙修都沒有過。
這想想就很遺憾的!
兩種雷鳴之聲交纏在一起,咆哮著,爭鬥著,靈力肆虐暴、亂,能將一切都攪碎,風中有冤魂在呼叫,雨中有陽河水混著落下。
一幕幕,一重重輪迴過往在眼前掠過。
天蘿的靈力衝破雷鳴,融合在陸棲之的紫雷里,一點,一點將那天道落下的劫雷狹裹,勒緊,崩碎,不給它一點掙扎逃脫的機會。
你有機會向我『跪下』,可反派又哪裡有機會掙脫過前幾次的輪迴?!
天蘿的壞脾氣與怨氣在這瞬間爆發——她這個人很小氣的,現在反派是她心頭好,誰要是欺負她心頭好,那她肯定咬死他!
綠色的靈力在紫光里綻放,一縷一縷蔓延過瘴毒。
充滿生機的力量一點一點壓過瘴毒,洗淨瘴毒,直到整個黃泉的瘴毒都被覆蓋住。
直到妖森里的眾人看到從人參山里爆出一束裹著綠色的紫雷,直衝天際。
風雲巨變,整個天空都被這道光覆住,不斷蔓延,一道道劫雷在雲中翻滾,令人心頭一顫,威壓與靈力蓋在人心頭。
妖森中的妖大城中,正在張貼通緝犯蕭斬風畫像的南容一下抬起頭來,看向天,喃喃說道:「瘴毒在消退。」
自師妹和陸前輩進入人參山已經過去三天了。
從昨天開始,瘴毒已經擴散到妖森中唯一的大城之中了,那些小妖都中毒不淺,花春泥加班加點地制解毒丸都來不及。
即便是青谷門的丹修們也在,也依舊無濟於事。
天樾也抬頭朝天看,這一瞬,他忽然便覺得心頭鬆弛了,他莫名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忽然抬頭就看向一邊的南師妹。
妖森的瘴毒退去,人參外的那片枯槁的林子裡,悄悄地有一縷嫩綠的顏色綻放。
那紫雷從妖森擴散出去。
烏雲聚頂,劫雷不斷,紫雷轟鳴在頭頂,瀰漫在整個修仙界,每一處,每一個角落都不曾落下。
整整七天。
修仙界瀰漫著一股沉重的絕望,怕那靈力枯竭的時代徹底到來。
七天後,紫雷消散,溫柔的帶著香氣與生氣的綠色靈力從中脫出,瀰漫在天涯與海角。記
所到之處,萬物生長。
青谷門內,頹廢地在靈田裡哭喪著的某位弟子喝了口酒,抹了抹眼淚,抬頭朝著這片枯槁的田地看一眼。
這一看,忽然就動作一頓,整個身體僵硬了兩秒,然後立刻使勁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後,忽然就朝著身後的茅草屋喊了一聲——
「師父!還有一株!還有一株靈草沒死,還活著!」
屋子裡立刻傳來一道頹廢的聲音:「不可能,每一棵我都檢查過了,無一存活,靈田沒有靈氣再生,則不會有靈草能活。」
「師父,是真的!你出來看看!!」
那弟子著急地衝進屋子裡,將裡面睡大覺頭髮幾天沒洗油膩膩鬍子拉碴的師父拉了出來。
那師父嘴裡說著不信不耐煩,可目光卻忍不住朝著徒弟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僵了一瞬後,整個都激動起來。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靈田裡枯槁的靈草卻先爭先恐後地重新長出新葉子,從枯槁死地里再次生長。
濃郁的靈力充斥在葉片之間。
生機,是生機!
……
天蘿感覺自己睡了長長的一覺,渾身都精力充沛,仿佛能打三頭吊睛白額大虎。
睜開眼的時候,她還未分得清如今是在哪裡,便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從身體每一處傳來。
她這是……莫非是……
一道含著笑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天蘿,你終於醒了。」
她轉過臉去,看到一張漂亮的臉蛋,美得像個妖精。
啊,他的確是妖精,你看看那毛茸茸的白色狐狸耳,再看看他纏過來的毛茸茸大尾巴-
天蘿神情嚴肅正經地提出問題:「你是誰,為什麼抱著我,三秒內我要知道你全部信息!」
陸棲之盯著她看,忽然坐直了:「天蘿!」
天蘿繼續表情認真:「快說,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陸棲之表情一拉,戾氣十足:「我是你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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