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睜睜看著林初雪家的燈熄滅了,江夜也沒有想到應該怎麼辦。
他鬱悶的點燃一支煙吸了起來,看著天邊的星月。五年征戰八方,戰無不勝的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挫敗感和無力感。
坐到連煙屁股都完全燃燒殆盡,江夜這才發動車子,有氣無力的回到醫院。
阿罪和銅山已辦完事情回來了,跟青鸞和天罡等暗夜核心人員在醫院等他。
深深看了幾人一眼,江夜知道,離別的時候到了。
「事情已經辦完,是該說再見了。天罡,今晚你帶兄弟們好好放鬆一下,所有的開銷由我出。明天,你就帶隊走吧。從此以後,你就是新一任的夜王,我把暗夜,交給你了。」
天罡眼眶一紅,一個鐵一般的漢子,眼淚說掉就掉。對於江夜,他實在有太多的依賴和不舍。
「夜哥……」
「不必多說,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我已決意退出,陪伴在家人左右,你跟我最久,有大局觀,遇事沉得住氣,是最合適的人選。」
眼見江夜態度堅定,天罡只好點頭。
「是!但暗夜的王永遠只有一個!我暫時代替您統領暗夜,暗夜永遠都是您的!」
江夜又看向銅山和阿罪。
「你們兩個,也跟天罡他們一起走吧。我在這裡沒有戰爭,有青鸞留下就夠了。」
銅山和阿罪卻仿佛沒聽到,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江夜輕嘆口氣。
「我知道,你們曾發誓,誓死追隨我左右。但是戰爭,才是你們真正的歸宿,只有戰鬥,你們的人生才有價值,你們屬於那個地方。去吧,我向你們保證,如果我有需要,一定會召你們回來。」
二人這才邁著依依不捨的步伐,隨同天罡四人離去。
突然之間所有人都走了,一向習慣了這些生死兄弟在身邊的江夜,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王,您父母……」
「以後,就稱呼我江先生吧。」江夜打斷道。
「好,您父母說在醫院住不習慣,想要先出院。我問過洪院長了,您妹妹的狀況完全穩定下來了,舌頭上的傷口已經在癒合。如果要出院的話,我已經在您的新房子布置了一間看護房間,也安排了專業的護工,可以讓她用來療養。」
「很好,老在醫院住著也憋得慌,那就回家好了。對了,宋家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已經將陵南最大的投資公司:青石資本買了下來,正在設法接洽宋家的主要投資人,務必做到您的吩咐,七天之內讓宋家破產。」
正春風得意的宋芷薇,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因為極度勢利和忘恩負義,被江夜判了死刑,更沒沒有意識到宋家距離破產越來越近。她現在很惱火。
自從參加周正浩生日宴到現在,已經有三位股東從她撤資了。這三位股東所持股份不是很多,對宋芷薇來說資金上的損失倒不是大問題,重要的是股東的撤資會給外界一種「公司快要不行了」的信號。
她將這個罪過歸結到江夜身上。因為江夜在周正浩生日宴大鬧時,曾當眾說出周健是因為想要追求她,才迫害江夜的家人。她覺得正是因為江夜的話,讓在場的上流社會人物對她印象變差,間接導致股東撤資。
她無疑對江夜更加嫌惡,更加看不起。這個人簡直就是沒有腦子,想要蚍蜉撼樹,以一己之力對抗偌大周家也就罷了,竟然口無遮攔,連她也給害了。
宋芷薇實在不岔,怎麼江夜當初沒被高飛搞死,在外面逃亡的五年,沒人被其他人弄死。不過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她心情又好了一些。
江夜現在還沒死,但也活不了多久了。陵南頂尖家族周家報復起來,江夜絕不可能有任何的活路。她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但她的這個期待,在第二天早上,就被打破了。
一大早,弟弟宋天賜就火急火燎找到她,氣喘吁吁道:「姐,壞消息,天大的壞消息!周家完了!」
宋芷薇大驚:「什麼?你從哪聽說的?怎麼回事?」
宋天賜將手機屏幕呈在她面前:「你看,這是本地新聞登的報導。周家疑似因為昨天大規模出動私人武裝力量鬧事,驚動了軍隊,結果被搞了。一夜之間,周家舉家搬離了陵南!」
宋芷薇道:「一定是為了對付江夜!江夜呢?他死了嗎?」
宋天賜恨恨道:「沒有!我一看到這個消息,馬上派人去醫院打探了,江夜活得好好的呢。那傢伙的運氣太好了,估計是周家大隊人馬出動沒多久,就被軍部的人給辦了。甚至,就是江夜向軍部舉報的,這狗比,好陰險!」
宋芷薇很是惱恨,罵道:「該死的!」
對於她來講,江夜就是她眼裡的一顆沙子,不除去怎麼都不舒服。但現在周家完蛋了,暫時誰又會去對付江夜?
宋天賜眼中寒光一閃,道:「姐,要不咱們親自出手,做了江夜!這傢伙膽敢羞辱我們,還害得公司失去了好幾位投資人,以後指不定還會怎麼敗壞咱們的名聲呢。他活得越久,對咱們就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