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蓄謀已久> 二合一第021章老家

二合一第021章老家

2024-09-02 21:29:47 作者: 李暮夕
  二合一第021章老家

  後來, 兩人去了就近的超市挑選貓糧。

  不過,超市的貓糧質量一般, 品種還少, 南靳宇看了一圈道:「算了吧,明天我帶你去別的地方,這些貓糧品質不是很好。」

  梁初音:「好吧。」

  南靳宇:「不開心?」

  梁初音白他一眼:「大老遠跑過來, 結果空手回去。

  換你你能開心?」

  「大老遠?」

  南靳宇的目光非常稀奇。

  梁初音的臉頰慢慢紅了。

  好在他也沒再笑話她。

  那天回去後, 他把一些養貓的注意事項都幫她寫在了紙上,還給她推薦了一家寵物寄養所。

  「朋友開的, 可以放心寄養。

  用的貓糧、居住環境都不錯。」

  他這樣說。

  梁初音:「我當然信得過你了。

  你的朋友, 那肯定都是大款。」

  南靳宇都笑了, 笑過後說:「你要這麼理解的話, 也可行。」

  ……

  年前總是格外忙碌, 加上實驗室最近風雨飄搖, 梁初音12月底才料理完後續事情,買了南下的火車票。

  這日早上起來,天空還是蒙蒙亮。

  拎著行李下樓時, 她翻出了手機, 打開微信界面。

  屬於周昊那一欄依然是空空如也。

  兩人已經好幾天沒聯繫了。

  最後一句落款, 還是她發給他的, 這瞧起來, 就更加刺眼了。

  梁初音咬咬唇,抬手刪掉了她發的那句「晚安」。

  刪完後, 又有些懊惱——這行為好像有點幼稚。

  快出小區了, 她有電話打進來。

  梁初音放下行李, 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餵——」

  「是我。」

  南靳宇清冷低沉的聲音。

  「嗯?

  你找我什麼事啊?」

  梁初音怔了怔。

  他沒回答她的話,開門見山:「你在哪兒?」

  梁初音:「……小區樓下。

  怎麼了?」

  南靳宇:「回家?」

  梁初音:「嗯。」

  他似乎是看了看時間:「你等一下, 我過來接你。

  我剛剛跟你爸通過電話,我們一塊兒回去。」

  「……我已經買好火車票了呀。」

  「你買的哪一般火車?」

  他問的太快,太直接,她沒防備,脫口而出:「G76*****」

  他沒有再問,把電話掛了,過了會兒,給她發了信息。

  內容很簡單,他買了她鄰座,兩人一塊兒回去。

  言簡意賅,不容置疑,壓根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

  梁初音只好在原地等他。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他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進了小區,停靠到了她面前。

  司機幫她把行李放進了後備箱,梁初音有氣無力地爬上去:「幹嘛要跟我一起坐火車啊?

  你不有直升機嗎?」

  「回趟曼城,我還坐直升機?」

  他都笑了。

  梁初音自己也笑了,但還是沒好氣:「本來我都走了!」

  南靳宇:「覺得我耽誤你時間了?」

  她俏生生道:「難道不是?」

  還以為他要懟她呢,誰知,他只是回頭對她微笑,眉宇間自然坦蕩:「那你要怎麼樣?」

  梁初音被他舒緩明朗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舔了下唇,反倒不自在起來。

  她轉開了目光。

  ……

  車停在高鐵站外。

  梁初音跟著南靳宇從通道進去,亦步亦趨。

  路上,她問他:「以前坐過高鐵?」

  他回頭,有些奇怪地看著她:「怎麼你覺得——我是那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嗎?」

  梁初音侃他:「像你這樣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也會坐火車?」

  南靳宇:「我剛畢業那會兒,還擺過地攤呢,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梁初音睜大了眼睛,將信將疑:「真的假的啊?」

  南靳宇:「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梁初音氣悶,磨牙:「你一天不損我要死啊?」

  他沒有理會她,已經轉過了身去檢票,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

  梁初音瞪他的背影,腳下還是跟上去。

  南靳宇好像真的不是第一次坐,看上去遊刃有餘的樣子。

  至少,比她這位大小姐看上去要熟練得多。

  梁初音懶,心安理得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去排隊、檢票、買口糧。

  等到上車,已經是中午了。

  路上大約有五六個小時的路程,她買的是臥鋪,那種小包間。

  原本是六人位置的,包間裡卻只有他們兩個人。

  梁初音踢掉鞋子,側躺上去,一人霸占了三個位置。

  「舒服。」

  她翻了個身,托著腮望向他,甩了甩光著的腳丫。

  南靳宇拾起她扔到一邊的襪子,彎腰幫她穿上。

  小腳丫被他寬厚的手握住,有種被掌控的感覺,梁初音不自在起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能嘴裡抗議:「你幹嘛啊?

  我不想穿……熱呢!」

  南靳宇:「會著涼。」

  梁初音雖然橫,還是不敢真的跟他叫板的,只好任由他穿上。

  不過,她還是象徵性地踢了兩下,表示不滿和抗議。

  南靳宇坐回對面,有些好笑:「初音,有時候我真覺得你跟小時候一樣。」


  好像從來都沒有長大過。

  梁初音看著他:「你說我幼稚啊?」

  他搖搖頭,眉眼彎彎的,不似作假:「是可愛。」

  一雙黑眼睛,靜靜地望著她,好似蘊著一汪深潭。

  他這樣專注地看著她,梁初音真的無所適從。

  她掩飾般摸了摸胳膊,移開視線:「拜託,你別這樣好不好,真的好噁心啊。

  雖然你長得帥,這麼多年我早免疫了……放電請找別的女同志,謝謝——」

  他失笑,微微躬身,交握的手搭在了膝蓋上。

  語氣,是不在意的:「是嗎?」

  梁初音遲疑地去看他。

  他卻已經望向了窗外,神色鎮定,好像剛剛說的話只是玩笑。

  梁初音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

  好像,平靜的湖面上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

  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她眼神複雜地看向他——南靳宇,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很了解他,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對他的認知,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從小到大,他都給她一種似近非近的感覺。

  梁初音性格豁達,很少會把心事藏在心裡。

  所以,有時候不是很明白。

  ……

  梁初音和梁浦清這對塑料父女有大半年沒見了。

  以往每次見面都是針尖對麥芒,一言不合就吵架,一吵架就摔杯子摔水壺。

  兩人都好面子,為了顧忌影響,現在聊天就躲書房去了。

  這次回來,梁初音一到家就被梁浦清叫去了書房。

  南靳宇坐在宴會廳里看報紙,神色淡然。

  傭人茶水都過來換了三盞,期間,有些忐忑地去看他的神色:「南少爺,您再稍等一下,應該很快就出來了……」

  「沒事,不用再添茶了。」

  南靳宇擺手道。

  傭人躬身,連忙退下。

  南靳宇放下報紙,抬頭看了看牆上掛鍾,略皺了下眉。

  從早上到中午,被叫去書房快兩個小時了。

  梁鈺練完琴,從鋼琴房過來,款款走近他:「靳宇哥,我都不知道你過來了。」

  南靳宇禮貌性地點點頭,正要離開,無意掃到她手上的護甲,目光略頓了一下。

  梁鈺注意到他的視線,有些侷促,低頭撫摸了一下手上的玳瑁指甲、還有練得隱隱作痛的手指,笑道:「你上次說,女孩子彈古典樂器也不錯。

  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南靳宇一怔,目光和她滿含期待的眼神對上,梁鈺飛快移開了目光,臉頰緋紅。

  南靳宇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收回視線,平靜道:「我只是隨口一說,你練了這麼多年鋼琴,改學可惜了,做自己就好,不用去迎合旁人。

  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沒有人可以成為別人的複製品。」


  他轉身上了樓。

  梁鈺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承受不住似的。

  過了會兒,她才遲疑地抬起頭,見他直奔書房的方向,不由咬了下唇,失神地望向被繃帶纏到有些紅腫的手指。

  ……

  書房的門半開著,裡面傳出梁浦清暴怒的呵斥聲。

  「哐當」一聲,一個茶壺砸到地板上,從裡面滾出來,徑直滾到了門口。

  房門被這麼一撞,開得更大。

  南靳宇掃了眼裡面的情形,彎腰拾起了茶壺。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梁浦清揚起手。

  南靳宇抬手叩了叩門板,朗聲道:「梁伯伯,關於上次南灣開發區的事情,我已經考慮過了。」

  梁浦清這才作罷,低頭點了根雪茄。

  南靳宇走進去,飛快給梁初音遞了個眼色。

  梁初音哼了聲,但也知道他是好意,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

  ……

  飯是在宴會廳吃的。

  梁初音吃了兩口就擱了筷子,去外廊下曬太陽。

  庭院裡的花卉開得不錯,她彎腰靠在了欄杆上。

  「外面風大。」

  肩上微微一沉。

  她回頭,南靳宇把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外套是他的。

  他裡面就穿了一件白襯衣,扣著珍珠灰馬甲,更顯肩膀寬闊,窄腰勁瘦,搭在欄杆上的手優雅修長。

  梁初音視線上移,定格在他古井無波的俊臉上。

  她用腳尖踢踢他,打趣道:「身材不錯嘛。」

  南靳宇拄著頭側過來看她:「你平時都這麼撩男人的?」

  梁初音:「你這什麼話啊?

  我是這麼油膩的人嗎?

  開個玩笑也不行啊?」

  南靳宇笑而不語。

  梁初音:「……」

  梁鈺從餐廳過來,笑著說:「外面風那麼大,你們待在這邊不會冷嗎?

  快進來吧。」

  目光不自覺下移,落在梁初音肩上的外套上,停頓了一下。

  梁初音看看她,又回頭看了看南靳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她把脫下的外套還給他,徑直離開。

  ……

  「這麼多年沒見,想不到你跟靳宇的關係還是這麼融洽。」

  梁鈺從後面過來,笑了笑說。

  梁初音沒回頭,在琴鍵上敲了敲、試音:「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喜歡靳宇嗎?」

  梁鈺猝不及防,臉頰漲紅:「初音,你是在諷刺我嗎?」

  梁初音搖頭,回過頭來時,目光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小時候,梁鈺和董清芳剛來梁家時,梁初音欺負過她很長一段時間。

  梁鈺不是梁浦清親生女兒,自然不敢跟這位「曼城公主」較勁,加上成績、樣貌也不如她,一直避讓,躲著她。


  可梁初音張揚跋扈慣了,小時候也不懂得遷就別人,總是找她的茬,有一次還翻到了她的日記本。

  「……啊——靳宇哥哥,你就是那天上的太陽,那樣光芒萬丈,照耀著我前進的方向……」

  梁初音嬉笑著邊讀邊跑,邁著小短腿在偌大的屋子裡竄來竄去。

  梁鈺羞惱交加,在後面追趕,又追不上她,後來被逼急了,脫下拖鞋朝她腦袋上擲去。

  小初音躲閃不及,一個趔趄撲到在地。

  她爬起來,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哭出來。

  梁鈺飛快跑過去,拾起了自己的筆記本,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

  南靳宇這時正好過來串門,看到了這一幕。

  他快步過去,抱起梁初音就走了,都沒回頭看她一眼。

  後來找家庭醫生看了看,醫生說沒有大礙。

  梁初音從那以後卻收斂了很多,不再總是欺負梁鈺。

  倒不是顧忌什麼,只是,後來喜歡上季禮,她也逐漸明白了——暗戀一個人,是多麼卑微又寂寞的感情。

  她那一次,確實是過分了點。

  恰好,還讓南靳宇撞見了。

  這在梁鈺心裡,大概是不可磨滅的陰影。

  梁初音目光複雜地看著梁鈺。

  這個名義上的繼姐外表溫柔婉約,對所有人都很客氣謙恭,也算謹小慎微。

  只是,在面對自己時,總是或多或少帶著一點敵意。

  像是一種本能。

  人是會變的。

  現在回頭想想,她小時候的種種行為,實在是過分又幼稚了點。

  梁初音說:「對不起。」

  梁鈺愣住,似乎是不敢置信,她竟然也會跟她道歉。

  「我為我過去的行為跟你道歉。」

  梁初音說,復又看向她,「不過,你跟靳宇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被她一語中的,梁鈺臉色通紅,雙手不自覺攥緊了裙擺。

  她咬了咬唇,勉力一笑,笑容是苦澀的:「不是你說沒有關係就沒有關係。

  難道你看不出來,一直以來,靳宇哥哥很喜歡你嗎?」

  梁初音看著她,沉默。

  梁鈺難得這樣跟她坦白:「我不相信你一點都感覺不到。

  他對你,跟對別人,一直都是不一樣的。」

  「……他對別人也都挺好的。」

  「是啊,對陌生人那種彬彬有禮的客套。」

  梁鈺苦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這就是旁觀者清吧。

  梁初音永遠不知道,南靳宇對她的那些好,哪怕只是分一點點給她,都是她難以奢望的。

  其實,她並不討厭梁初音。

  甚至,還有些羨慕。

  她永遠都是那麼明媚自信,開朗大方,哪怕別人貶損她、討厭她,她也不會放在心上,轉頭一笑置之。

  她就做不到。

  ……

  南靳宇晚上宿在梁家,就在梁初音隔壁的客房,小陽台是共通的。

  晚上,梁初音起來,趴在陽台上看過去。

  結果,這個人果然也趴在陽台上眺望遠處。

  梁初音:「你在幹嘛呢?」

  他沒回頭,輕笑:「你呢?

  這麼晚不睡,你又是在幹嘛?」

  梁初音托著腮,難得有些優思的模樣:「我在想白天梁鈺跟我說的話。」

  他終於回頭了,望著她:「你這樣沒心沒肺的人,也會有心事?」

  梁初音:「……你不損我是會不舒服嗎?」

  南靳宇仍是定定望著她,語氣溫文:「初音,你知道嗎?

  你生氣的樣子,其實特別可愛。」

  讓人想逗逗。

  梁初音怔住。

  四目相對,他眼睛裡好像有星辰閃爍。

  那種專注的凝視,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下意識避開了他的視線,心裡好像壓著點兒什麼,像置身於夏日雨後的潮熱中。

  耳邊聽到一陣響動。

  梁初音回頭,他已經單手撐欄翻了過來,落在她身後。

  她被嚇了一跳,扶住胸口:「你瘋了啊?」

  南靳宇拍了拍褲腿,靠著欄杆坐下來,拍拍身邊的位置。

  梁初音撇撇嘴,還是過去坐下了:「幹嘛?」

  「陪我坐一坐吧。」

  「我為什麼要陪你?」

  梁初音抱著膝蓋,側頭看著他,抬抬下巴,似乎是在等他一個回復。

  南靳宇笑起來,拄著頭,向她眨眨眼睛:「初音,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從小到大,我對你那麼好。」

  不知道為什麼,她被他看得耳朵熱起來。

  第022章親吻

  後來又從翻譯聊到科技行業的事情,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

  梁初音看一下手錶,都快12點了:「睡覺了。」

  她站起來,伸著懶腰回了房間,倒頭就栽到床上。

  一個高大的黑影此時伏下來,把她籠罩在床頭。

  逆光里,南靳宇的面孔看不真切,只有他背後的月光散發著淡淡的銀輝。

  她心裡一突,抓緊了被角:「你幹嘛啊?」

  身邊的床褥微微往下陷了一下——原來是他俯下身來。

  熱息拂面,她不能思考,只能徒勞地望著他。

  一顆心跳得不正常。

  太討厭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了,梁初音翻身要掙脫他的桎梏,纖細的腕子倏忽被他握住,按在被褥上。

  她驚愕地抬頭:「你……」

  下一秒,唇已經被壓住了。

  濕熱的觸感,帶著一點有別於她的乾燥,仿佛在迫不及待地炙烤她。

  那一刻,梁初音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


  掙扎無果,她那點兒微薄的力量實在可笑,很快就被他掌握住,癱軟在被褥里。

  身子被翻了個個,她倒在他懷裡,被他從側面抱住。

  細碎的吻落在她的後頸,蔓延往下。

  他抬頭,慢慢撥開她濡濕的頭髮,感受著她微微的顫抖和嗚咽聲。

  「南靳宇,你混蛋!」

  他封住她的唇,把她的咒罵聲盡數吞沒。

  溫柔的輾轉。

  只是,牢牢按住她的堅實臂膀,還是那麼有力,讓她無法掙脫。

  梁初音想起小時候,他牽著她一塊兒出去玩,她崴了腳,坐在路邊哭,他蹲下來哄她,後來就是這樣抱著她回到家裡的。

  他還拿帕子給她擦拭眼淚,笑話她「愛哭鬼」。

  ……

  梁初音一晚上沒睡。

  腦海里還記得,後來他悄無聲息地離開,還幫她蓋好了被子。

  她爬起來,去洗手間洗漱了一下。

  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黑眼圈都在雪白的皮膚下發青了。

  她煩躁地丟下毛巾,撐著盥洗台嘆了口氣。

  後來去樓下吃早飯,餐廳里已經幫她擺好碗筷了。

  梁初音四下里看了眼,南靳宇不在,她稍微鬆了口氣。

  梁鈺看到她,對她笑了笑:「怎麼起得這麼晚啊,初音?」

  雖然梁初音平時也起得挺晚的,不過,像這樣睡到快中午還是少的。

  梁鈺只是無意提了一嘴,梁初音心裡卻「咯噔」了一下,好像昨晚的事情被揭露在了光天化日下。

  她這麼無畏的人,此刻卻壓根不敢抬頭去看梁鈺的眼睛,不由懊惱地戳了戳盤裡的香腸。

  「你吃吃這個,是靳宇做的哦。」

  梁鈺把一塊煎蛋餅夾到了她盤裡。

  梁初音望著那塊炸得金黃酥脆的餅,沒有動。

  南靳宇跑完步回來,從外廊推門進來。

  梁初音躲閃不及,目光就這麼跟他對上,她手裡的叉子不能動了,背脊僵硬,愣愣杵在椅背里,連忙垂下頭。

  南靳宇神色如常,跟她們點點頭,抻了張椅子來坐下。

  梁鈺靦腆地跟他笑了笑:「你是去跑步了嗎?」

  「對。」

  南靳宇點頭,攤開報紙,「環東面山坡繞了一圈。」

  「天哪——」梁鈺目光希冀地望著他,毫不掩飾對他的崇拜,回頭搡搡梁初音胳膊,「初音,下次,我們一起去跑怎麼樣?」

  梁初音很沒出息地垂著頭,沒有應答。

  其實,梁鈺無疑更想和南靳宇單獨出去跑。

  不過,她個性向來如此,要她向南靳宇開這個口,怕是太難了。

  於是,才拉上她這個擋箭牌。

  不知為何,梁初音無來由的厭煩。

  她頭都沒抬:「我不喜歡早上去跑步。

  你們去吧!」


  丟下叉子,她起身回了房間。

  椅子在地上發出「嘩啦」一聲巨響,分外刺耳。

  梁鈺愣愣地望著她拂袖而去的背影,有些無措,心裡也不理解。

  梁初音雖然跋扈刁蠻,卻並不是不講理的人。

  她心裡思索著,是不是自己哪裡開罪了她?

  回頭去看南靳宇,他已經放下報紙站了起來:「你慢慢吃。」

  ……

  梁初音在房間裡打了兩把遊戲,心情煩,發揮比平時還不好,打兩把死兩把,都是開局進去就掛。

  她煩躁地把手機扔一邊,拿被子蒙住了頭。

  南靳宇在外面敲門:「初音,我可以進來吧?」

  梁初音:「……進來吧。」

  南靳宇端著一個盤子進來,徑直走到床邊坐下。

  她還拿被子蒙著頭,只露出下面兩隻腳丫。

  一副「我不想見人」的樣子。

  他笑了,隔著被子拍拍她:「我給你熱了牛奶,起來喝點吧。」

  她還賴著:「……我不喜歡喝牛奶。」

  南靳宇:「那煎餅果子呢?

  看你就吃了兩口,給你做了這個。」

  她遲疑地掀開了臉上的被子。

  他就在頭頂望著她,手懶懶撐在身後,就這麼靜靜笑望著她,眼神很寬容。

  梁初音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極了,爬起來,伸長脖子朝旁邊的床頭櫃看了看。

  白瓷盤子,裡面盛了一個煎得金黃的煎餅果子,旁邊放置著一杯牛奶,還在騰騰冒著熱氣。

  南靳宇端過牛奶,遞到她面前。

  梁初音大囧,忙接過來:「我自己來。」

  他笑,正了正食指上的銀戒指:「我也沒說要餵你啊。」

  梁初音:「……」好尷尬。

  她低頭,一口一口抿著牛奶,都不敢抬頭了。

  南靳宇就坐在旁邊望著她,好像看不厭似的。

  梁初音心裡憋屈極了,心道,為什麼他做了這樣的事情,偏偏能這麼坦然自若?

  她倒像是做壞事的那個人。

  「快過年了,初音,你買新衣服了嗎?」

  南靳宇說。

  「沒。」

  「下午我陪你去逛街吧。」

  他笑了笑,「小時候,總是給你買衣服,長大後倒是沒有這種機會了。」

  梁初音從他漫不經心的語氣里,莫名讀出了一種「吾家初音初長成」的味道。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我可不是你的洋娃娃!」

  他笑:「我倒希望你是。」

  梁初音:「?」

  他看著她,緩緩說道:「要是能把你一直藏在櫥窗里——就好了。」

  後面的他沒有繼續說,像是顧忌她的面子,也像是顧忌彼此的關係。

  不過,梁初音還是自動解讀了出來——「你這個愛到處拈花惹草的小姑娘」。


  她的耳朵莫名發熱。

  好巧不巧的,周昊此刻的電話打進來。

  她煩悶極了,給他按了靜音,擱到一邊。

  誰知,他又打過來。

  她沒了耐心,直接掐掉。

  抬頭卻見南靳宇眼睛裡帶著笑,她板起臉:「笑什麼啊?」

  他沒在意:「你不知道我在笑什麼嗎?」

  梁初音不明白他的意思,是調侃,還是意有所指……她望著他深邃沉靜的眼睛,遲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還有,昨晚……為什麼要吻她啊?

  梁初音心亂如麻,低頭刷手機。

  南靳宇拿過了她手裡的手機,關掉,放到一邊:「等一下再玩,我們聊一聊。」

  梁初音更加緊張,有些羞惱地站起來:「你到底要聊什麼啊?

  有什麼好聊的啊?

  !」

  她踢掉了拖鞋。

  周昊這時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她想也沒想就搶過來接通,手按著電話走到外面:「餵——」

  周昊:「……你那邊有事情嗎?」

  其實他想問的是——為什麼掛我電話?

  梁初音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道:「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有段日子沒聯繫,她自己都沒發現,說話冷淡了很多。

  好像,有什麼橫亘在了兩人之間。

  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想起那個「橙子」,本能地反胃。

  周昊忽然說不出話來了:「沒什麼,就是有點想你了。

  最近在忙嗎?」

  「……年前,事情是有點多。」

  「……也是哦。」

  氣氛有點冷場。

  好一會兒,兩人都沒有說話。

  梁初音把電話掛斷,回頭就見南靳宇抱著肩,斜倚在在她背後的牆上,就這麼望著她,眼神平靜。

  「幹嘛這麼看著我?」

  她不自在極了。

  南靳宇放下手,直起腰:「走吧。」

  「啊?」

  「剛才不是說了?

  帶你出去溜溜。」

  仗著身高優勢,他輕鬆拍了下她的腦袋。

  梁初音捂著頭,不大情願地追上去,囁嚅道:「幹嘛又拍我頭?

  又不是三歲半了!」

  「說句實話,初音。

  其實,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三歲半。」

  梁初音:「……」

  ……

  他們去了附近的步行街逛,回來時,南靳宇手裡拎了好幾個袋子。

  到了車前,他都丟給了助理。

  上車後,梁初音邊對小鏡子補口紅邊說:「雖然是助理,你也不能這麼欺負魏恆吧?

  當保姆用呢。」


  「怎麼,你心疼他啊?」

  南靳宇笑,「那我把他派給你得咧。」

  「可別,這麼個人才,我可用不上。」

  魏恆也笑:「梁小姐抬舉了。」

  他跟南靳宇很多年了,算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梁初音跟他挺聊得來的,就是覺得,這人有時候性子隨了南靳宇,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悶得很。

  梁初音坐在車上時就開始翻禮物了。

  南靳宇給她買了兩件大衣,一隻手錶,還有一條絲巾。

  南靳宇在旁邊看著她。

  梁初音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回頭:「幹嘛這麼看著我啊?」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道:「下午去登山吧。」

  梁家老宅的別墅建在溪山山側,登山很方便,半山腰上還有溫泉和度假山莊,往常還有組團來旅遊的。

  「我不去。」

  梁初音垂著頭。

  「誰剛剛滿口答應要跟我去運動的?」

  他不慍不火,就這麼好整以暇地望著她,看得她臉都紅了。

  梁初音試圖挽尊:「我以為是釣魚這種輕鬆運動!」

  南靳宇:「那成,就釣魚吧。」

  原本想找藉口回去睡覺的梁初音:「……」

  _(:з」∠)_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