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蒼翼帶領眾人趕來時,他的臉上露出費解,「太歲……來尋仇了?」
方才躲在暗處的檮杌,從暗處走了出來,它哀聲道:「是尊主!她好可怕!」
「萱萱?」冷蒼翼蹙眉。
「方才饕餮把尊主的五十包桂花糕吃完了,然後尊主就跟瘋了一樣……」檮杌瑟瑟發抖。
冷蒼翼的臉倏地陰沉下去,他目光如箭,狠狠射向饕餮、夔牛。
「一群蠢貨。」
他命令道:「速去雙倍買回來!」
「是。」檮杌趕忙跑了。
貔貅擔憂道:「現在,要不要去找尊主?」
「不必了,萱萱一定是去找岳母了。」冷蒼翼看著一幫手下,只覺得頭疼。
饕餮身負重傷,它醒來後,一瘸一拐地匍匐在冷蒼翼腳邊,「魔尊,你要為我做主啊!嚶嚶嚶,萱萱太可怕了。」
冷蒼翼嫌棄地踹開它,「滾!」
「魔尊,尊主方才好像瘋了!她好可怕嚶嚶嚶,我什麼都沒幹,她就想殺了我……」夔牛也撒起了嬌。
他鬢角的青筋跳了跳,「活該!」
「魔尊,尊主這次是用角撞它們,說明起殺心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貔貅分析。
「你有何見解?」他問。
貔貅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我懷疑尊主最近進入了易感期。」
也就是到了……發情期。
到了發情期的獸都會衝動易怒。
「原來如此!」饕餮頓時有了種醍醐灌頂之感。
冷蒼翼頷首。
有些道理。
……
黃昏時,顧萱萱從星宿宮回到混沌之處。
冷蒼翼站在宮殿外等她。
見到來者,他迫不及待將人擁入懷中,「萱萱,我已經教訓過它們,順便讓人買一百包桂花糕賠你了。」
「娘親給我做了三盤,我已經不生氣了。」她道。
冷蒼翼攥住她的手,快步帶她回寢殿。
他將寢殿大門一關,遂命令下人不必再侍候。
顧萱萱清澈的雙眼中透著迷茫,「做什麼?」
冷蒼翼捧著她的臉,不由分說吻了上去,他的吻有些強勢,像是恨不得把她拆吞入腹。
唇齒追逐間,她的唇瓣被啃噬得很疼,「唔……」
「你幹嘛?」她雙臂用力撐著他的胸口,拉開了幾分距離。
他用略帶薄繭的指腹擦過她唇瓣上的潤澤,嗓音低沉,「萱萱,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害羞。」
「你知道什麼了?」她睜著渾圓的雙眼。
冷蒼翼輕笑,一手掐著她的腰,一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顧萱萱覺得他此時此刻特別像普信男,她嫌棄道:「今天我不想睡你。」
話音剛落,他將她推倒在床榻上,他單膝跪在她腿間,「萱萱,不必害羞,每隻獸都有易感期,我可以幫你。」
她霎時明白了,她正色解釋:「冷蒼翼,我沒有易感期。」
「還不承認?我們是夫妻,我又不會嘲笑你。」
他正欲俯身壓下,顧萱萱反手啪的抽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響徹了寢殿。
「你是不是有病?我是天神,我沒有易感期!」顧萱萱怒道。
殿外,凶獸渾身戰慄。
「萱萱好可怕!」
「原本魔尊都夠瘋了,這下好了,尊主也是個瘋的。」
冷蒼翼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可他不僅不惱,還寵溺地看著她,「你看,你都打我了,你還說你不是易感期。」
顧萱萱的五臟六腑都被怒火點燃,她的理智之弦在這一秒斷裂,「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她一頭將冷蒼翼撞了出去。
冷蒼翼的身軀飛了出去,整個門都被撞裂。
凶獸嚇得四處逃竄。
冷蒼翼摔在庭院的地上,捂著胸口,嘴角溢出一串血珠子,「她居然連孤都打!」
「太可怕了!」饕餮哀嚎。
貔貅勸道:「魔尊,我建議,我們暫時不要跟尊主見面。通常而言,易感期只會維持三個月。」
一眾凶獸使勁點頭。
冷蒼翼抹去嘴角的血,「孤又不怕她!」
寢殿中。
顧萱萱有點後悔,她方才下手好像重了點。
她的確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白軟端著晚膳走進寢殿,她聽說了方才的一切,笑道:「姐姐真是好身手,娶你這樣壯碩如牛的人,真是難為魔尊了。」
「閉嘴。」她低斥。
「姐姐,人家開個玩笑罷了,你不會連玩笑都開不起吧?」白軟輕眨眨眼,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顧萱萱煩躁不已,她冷聲道:「白軟,青丘狐王的私生女,勾引青丘長公主的未婚夫,被長公主剜去金丹,丟到混沌之處。」
白軟的臉色瞬間慘白,她的眼神中儘是恐懼。
「你爹只是個贅夫,居然敢跟王后的婢女偷情,生下你,我看他這個狐王也不必當了。」顧萱萱淡淡說著,像在評價今日天氣好壞。
「別說了,別說了……」白軟汗毛倒豎,她這才意識到眼前女人的可怕。
顧萱萱輕笑,「你不敢回青丘,所以想在混沌之處賭一把,你想要得到冷蒼翼的庇護,最好能擠走我對嗎?」
白軟惱羞成怒,「你一直在看我笑話對不對?耍我很好玩是嗎?出生又不是我可以選的!」
「出生不能選,小三卻一定要當,你真有追求!」顧萱萱諷刺。
白軟眼神恨意噴涌,忽地,她慘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啊……姐姐,你為什麼打我?」
她說著,眼淚噗噗地冒。
倘若顧萱萱不是當事人,她一定也會憐惜白軟。
狐族的演技就是好。
白軟見沒人敢上前,她哭著跑去了政殿。
她撲通一聲跪在殿中央,哭得梨花帶雨,「嗚嗚嗚……求魔尊為我做主啊!方才姐姐莫名其妙打我,我感覺肚子上的傷又出血了。」
饕餮白了她一眼,「就這點傷,矯情什麼?你看她把我打的!」
夔牛道:「我都自顧不暇了,沒空管你!」
白軟驚呆了。
他們是不是男人?
懂不懂得憐香惜玉?
上首的冷蒼翼薄唇勾出一抹弧度,他冷不丁說道:「孤就知道,萱萱心裡是有孤的,她對孤下手最輕了。」
眾人:「???」
這是重點嗎?
晚上,顧萱萱一早就上榻歇息。
冷蒼翼沐浴完畢,卻光裸著上半身,露出結實精健,肌肉塊壘分明的上半身在顧萱萱眼前晃來晃去。
顧萱萱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冷蒼翼,你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