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蒼翼像是落單的孤雁,終於被雁群發現。
他忙不迭湊到顧萱萱面前,挺了挺胸肌,「我有點熱,好像發燒了,不信你摸摸。」
冷蒼翼握著她的手,往自己的噴張的胸肌上放。
顧萱萱不明所以的摸了兩下,溫溫熱熱的,滑溜溜的,軟軟彈彈的。
「喜歡嗎?」冷蒼翼小聲問。
他已經想好了,他要色誘萱萱!
易感期,一直憋著,會憋壞的!
顧萱萱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他。
良久,她眸子一沉,篤定道:「你在勾引我。」
他輕笑著反問道:「不然呢?這麼明顯,難道還有其他可能?」
她的臉倏地紅了,她歉疚地問:「還疼嗎?」
「不疼。」像是怕她不信,他又在胸口上拍了兩下,「你就算再撞我一次,我也沒事。好男人,就應該抗揍。」
她不知道冷蒼翼是在哪兒學的,嘴角抽搐了下。
她正色道:「冷蒼翼,我沒有進入易感期,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冷蒼翼將信將疑,他拉著她的手,又在臂膀、腹肌上摸了一圈,「你沒有一點想法?你不心動?」
「明明你之前最想看了。」
「你之前不是說……很粉,很好看嗎?」這一句話,他用極小的聲音說出來。
顧萱萱的嫌棄溢於言表,她癟癟嘴,「冷蒼翼,我看你不是發燒了,而是發騷了!」
「……」
冷蒼翼貌似被傷自尊了,他沉默地背對著她一言不發。
困意襲來,顧萱萱打了個哈欠,裹著衾被闔上了眼睛。
冷蒼翼鍥而不捨地鑽進被褥,他抱著顧萱萱,不死心地將臉湊上去,唇在她臉上貼了貼。
「萱萱……」他不知道在委屈什麼,哼哼唧唧的。
顧萱萱捂住他的嘴,「你再叫,我就把你丟出去。」
「……」冷蒼翼頓時噤聲,眼尾泛著紅。
萱萱居然凶他。
不過,萱萱兇巴巴的也好可愛。
他夫人真好。
冷蒼翼將她攬入懷中,結實壯碩的胳膊箍住她的腰,讓她想逃都逃不了。
顧萱萱窩在他的懷裡,周身被暖意環繞,身子陡然輕鬆,很快便進入夢鄉。
夜深,床帳內只餘下均勻的呼吸聲。
睡夢中,顧萱萱感覺肩頭微涼,身子微微瑟縮,冷蒼翼幾乎是下意識地用被褥包裹住她的肩膀。
他安撫性地輕拍她的背脊,讓她繼續安睡。
二人皆未發現,被褥下,顧萱萱的小腹閃爍著琥珀色的光暈。
……
第二日,日曬三竿,顧萱萱都沒有起身。
政殿中,凶獸都鬆了口氣。
饕餮:「萱萱這樣睡著也挺好的,她睡覺就沒空打我了。」
「睡這麼久,果然是在易感期。」夔牛推測。
冷蒼翼睨著手中的文書,不容置喙道:「萱萱不是易感期,她只是心情不好,此事不准再提。」
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卻給人無盡威壓。
「……」所有凶獸噤聲。
白軟見他們商討政務完畢,才敢端著點心近身伺候。
她走路一扭一晃,婀娜多姿,步履搖曳,「魔尊,奴家給您倒茶。」
冷蒼翼瞥了她一眼,口中冷如冰珠吐出幾個字:「有病就去治。」
饕餮道:「病病歪歪的,你是不是腿有問題?」
檮杌突然大笑起來,「你們看,她走路內八,還有點羅圈腿……」
剎那間,政殿上的所有視線全落在白軟的下半身。
「她不會落下殘疾了吧?」
「老弱病殘,她起碼占了三!」
「哈哈哈哈她走路好好笑!」
在眾人的言語攻擊下,白軟窘迫不已,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她的眼淚應聲落下,圓潤的眼睛楚楚可憐的看向冷蒼翼,「魔尊,為什麼大家都嘲笑我?我真的很讓人討厭嗎?我只是一個小姑娘,也想找一個堅實的臂膀依靠啊。」
冷蒼翼沒有感情的吐出兩個字,「廢物!」
凶獸都慕強,白軟簡直在他們的雷區反覆橫跳。
其他凶獸的表情一轉,臉上露出兇狠、貪婪。
「我想吃了她!」饕餮不停地吞咽口水。
檮杌眼中泛著精光,「簡直是送上門的獵物,這麼弱小、愚蠢。」
聽到這些,白軟的背後涼颼颼的,就像有冷風往衣衫里灌。
她的臉嚇得一瞬間失去所有血色,無措的一步步後退,「你們、你們……」
啊——
她一個踩空,從台階上滾了下來。
饕餮走上前,涎液滴落。
上首,冷蒼翼心情不好,臉上像是被罩了一層薄霧,並沒有想管的意思。
「魔尊,救我……」白軟回頭看著高高在上的冷蒼翼,顫聲求救。
這時,一道空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顧萱萱穿著素淨的白色仙袍,氣質絕塵,無形的威壓如山一般傾軋而下。
她一步步走來,「別把她玩死了!」
話音剛落,饕餮就懨懨的瑟縮到了角落。
其他凶獸看到她,也都連連後退。
「萱萱。」冷蒼翼的眼眸霎時被點亮,他冰冷的臉上揚起幾分暖意,朝她快步走來。
白軟看到這一幕,下巴都快被驚掉。
雖然獲救,可她看顧萱萱的目光中明顯摻雜著幾分怨毒。
「都是饕餮,我沒有想殺她。」他連忙解釋。
他承諾過的,以後凡事都跟顧萱萱商量。
其實白軟方才表演的一切,顧萱萱都聽見了,她只覺得好笑。
可白軟卻會錯了意,她以為冷蒼翼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魔尊,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饕餮居然想要吃了我,聽說姐姐跟饕餮關係很好,是不是我惹姐姐不高興了?」她楚楚可憐的說。
這一次,就算冷蒼翼再不願為了白軟動腦思考,也聽出了她的茶言茶語。
他鬢角的青筋鼓起,向來在外人面前寡言少語的他,似乎破防了。
冷蒼翼罵罵咧咧起來:「孤的妻子,為何跟饕餮關係好?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神官白澤!你造她的謠,你們整個青丘都別活了!」
「可笑!饕餮也配?你娘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你的腦子扔了,胎盤留下了?」
白軟被他罵得整個人都懵了,眼淚都忘記流了。
顧萱萱覺得吵,她捂住他的嘴,「好了,別說了。我已經通知青丘的王后姨姨了,他們會把她帶回青丘,跟狐王驗親,一旦驗親成功,她跟狐王都得死。」
正說著,消失許久的畢方飛入殿中。
它的身後跟著青丘長公主,她樣貌美艷,引人驚嘆。
她譏誚地看著白軟,眼尾一挑,「嘖,白軟,我們又見面了。」
「……」白軟像是見到了恐怖的鬼怪,雙腿打顫,嘴唇都在抖。
「萱萱,謝了。」長公主沖顧萱萱挑眉。
一邊說著,她一邊走上前,抓住白軟的頭髮就把人拖走了。
殿內迴蕩著白軟痛苦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