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沒有貿然進入山洞。
他仍然對於這裡安靜的環境抱有疑慮。
系統說是練氣三重的青眼虎,徐長安自己則練氣九重,距離開源境只差臨門一腳……
如果系統沒有出錯,那也就是說師姐給他的情報也沒問題,他完成這個任務應該很簡單。
但是徐長安覺得以自己這個系統屬零都數不上來的腦子,不能全信。
可人也不能一味的退縮,機遇擺在眼前卻不要,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徐長安手提長劍,儘可能小心的靠近山洞。
靠近山洞之後,徐長安就能感受到淡淡的妖氣殘留,確認了青眼虎就呆在眼前的山洞裡。
徐長安想著,隨後雙手握住劍柄,身子微微下壓,積蓄劍勢。
片刻後,長劍上凝聚出了一抹淺色流光,一道銀白劍芒緩緩形成,並且隨著徐長安的蓄力,劍刃愈發明亮,不過三息時間,那劍芒就從手指大小翻到了手臂粗細。
作為朝雲宗的外門執事,他每年可以選擇兩本低級功法學習,而蓄元法就是徐長安選擇的功法,雖然積蓄力量的時間很長導致在與人爭鬥的時候多半用不上,但是用來偷襲低級無腦的妖族很好用,可以說是低級弟子完成門派任務的必備功法。
畢竟切近戰之前先來一發遠程可是常識。
等劍刃之上的劍芒積蓄的差不多了,徐長安自腰間取出一枚低級驅妖符,曲指射進了山洞。
他不想貿然進入山洞與青眼虎搏鬥,畢竟山洞之中地形未知。
瞬間,符咒啟動,一陣濃煙自山洞中滾滾而出。
手握劍芒,徐長安做好了如果青眼虎衝出來是個大妖,那他就瞬間逃走的準備。
不過……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從山洞中跑出來的是一米多的老虎,猩紅的舌向下垂涎,落在泥土中濺起一陣陣白煙,利爪和瞪著的虎眼被驅妖符熏的滿是淚水。
徐長安已經在洞口蓄力等候多時,左腳微微前挪,頓時一股力從小腿傳達到腰背。
一步踏出。
身正,步穩,身子擰裹鑽翻,與長劍緊密相合,好像一股擰繩,毫不鬆懈。
「勢沉,力疾!」
徐長安猛地向斜下方揮劍,勁力舒展沉實,伴隨著一道亮眼銀光,劍芒直直就迎上了青眼虎的腦袋!
偷襲、完全的準備,加上境界本身的碾壓,青眼虎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麼頭身分離,死的不能再死了。
【擊殺青眼虎,獎勵發放,商城更新開始。】
幾乎同時,徐長安腦海中傳來了系統的聲音,他搖搖頭,朝著虎妖的實體走過去。
「很弱,而且不似散妖。」徐長安探查了青眼虎的屍體,隨後走進山洞,看著洞中明顯是人給青眼虎留下的食物,眼角微微一抽。
「果然……是某個仙門弟子的坐騎…不過與我也沒有什麼關係。」
以往情報出錯的時候,都是整理情報的弟子受罰,接除妖令的弟子沒有責任。
分工就是分工,朝雲宗在規矩這一塊十分嚴格。
徐長安想起自己師姐這些天心不在焉的樣子,顯然她登記的這個青眼虎不是散妖。
「對不起了師姐,不是師弟蠢笨,實在是沒有辦法。」徐長安化作一抹虛影,遠離了事發現場。
此時,住在徐長安隔壁的小姑娘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她面色一變,直接衝出了家門。
山上。
小姑娘看著屍首分離的青眼虎,惱怒的咬牙。
這可是她花了一整塊靈石才買來的玩具,因為想要和好看的姐姐多說話才把青眼虎留在了山上……結果沒騎兩天就被人給殺了?
看這劍光,一定是朝雲宗的人把她的寵物當成妖給殺了。
沒腦子的嗎?
小姑娘使勁跺腳。
她一定要和長輩告狀,不能咽了這口氣。
……
徐長安離開了案發地點,並沒有急著回山,他打開系統面板,發現商城還在更新。
思來想去,現在朝雲宗下聚集了各方來客,他殺了其他人藏在山上的青眼虎,怎麼想都會惹來麻煩。
他決定,先回城裡與管事報備。
北桑城是朝雲宗的地界,上面自然有宗門中的管事,一年前他和妻子定居北桑城後,就是隱在北桑城的祝管事發現了他有修煉的天賦,推薦他入的朝雲宗暮雨峰。
並且,在他進入仙門後,祝管事有意無意的照顧他的妻子,不然,以雲淺的姿色,怎麼想都不可能生活的這般安靜。
對方可以說是有大恩於他。
徐長安無奈嘆息,心想自己又要給祝前輩惹麻煩了。
……
徐長安買的房子在北桑城,而北桑城背山靠海,本就十分繁華,傳聞有仙門有關聯,即便是修仙者,在北桑城也經常可以見到。
可實際上,在北桑城最出名的並非是仙緣,而是——
勾欄。
在這兒,你可以見到各式各樣的姑娘。
琴棋書畫,知詩曉文,絲竹弦管,能歌善舞……只要來了就會知道,這兒儘是有清有紅,風情萬種的女韻。
無論是數量、還是規模、甚至是姑娘的質量,北桑城都名揚青州。
徐長安走在路旁,徑直越過了腳下的一條紅線,朝著城東走去。
在他的身後,一些人相互對視。
「方才那少年人,是朝雲宗的仙長?」少女驚詫道。
「噓。」中年人做了噤聲的手勢,小聲道:「看打扮,是仙長沒錯了……不過你們可別看他年輕,仙門的修士,說不得年歲比你的爺爺還要大。」
「也是。」少女點頭,旋即喃喃說道:「仙門……這就是北桑城嗎。」
「又是個來尋仙緣的。」中年人無趣的嘆息,他瞧著徐長安離去的方向,眯著眼睛一笑,心道男人來北桑城,不尋花問柳……那可虧大了。
沒看到連朝雲宗的仙長都出現了?
不過穿著有朝雲宗標誌的衣裳來逛勾欄,這麼高調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會真是個少年人吧。
……
徐長安穿過石巷,忽然的便有些心虛。
作為丈夫,前腳才與妻子分開,後腳就來了勾欄……雖說他問心無愧,可總歸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