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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陳明州,聽說你挺喜歡逛花樓呀……

2024-09-03 01:32:43 作者: 枇杷熟了
  陳明州佯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挺直背脊,沿著青石磚官道,神采奕奕的繼續向前走去,黑靴踏過覆著薄雪的路面,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官道之上,人來人往。

  瞧著那青年手執摺扇,微敞大氅,閒庭信步般的走在官道上,一會兒進去首飾店,買買這些,一會兒又進去綢布莊,買買那些。

  沒一會兒,他腰間鼓囊囊的錢袋,以十分顯眼的速度很快癟了下去。

  跟在藍衣青年身後的那些人,看他一副敗家公子哥兒的樣子,心裡簡直恨得牙痒痒。

  但他們卻不能在這時,霍地上前做些什麼,畢竟現下青天白日的,不能給如意賭坊招牌抹黑。

  而走在前面的陳明州,領著身後一群人拐過好幾道街道巷閭,走了大半個時辰的官道之後,最後提步走進了偏僻幽靜的小巷,叫跟在身後的那群人終於逮著了機會。

  兩炷香的時辰過後,藍衣青年靠坐在鋪著絨毯的太師椅上,悠悠轉醒,但雙眼仍舊微微閉著,仿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火盆里燒著炭火,不時生出細碎聲響,靠坐的姿勢累了,陳明州稍稍動了一動,後頸霎時湧來針刺般的疼痛。

  青年疼的皺了皺眉,他下意識般抬手,摸著後頸酸疼的位置,輕輕地揉了揉。

  片刻之後,他似是才想起,不久前在巷子裡的遭遇。

  這時候,陳明州終於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他眼裡閃過一絲震驚。

  「醒了?」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男子嗓音,陳明州抬起頭,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中年男子,是如意賭坊的掌柜徐掌柜。

  四十出頭的年紀,身形微胖,面上一副縱慾過多的樣子,眼下青黑一片。他穿著一身灰褐棉袍,頭上戴著頂與棉袍顏色相稱的帽子,正垂首將手中的茶杯擱回紫檀案几上。

  瞧他醒來,陳明州隨後聽到,徐掌柜提起聲吩咐,「還不給貴客備上上好的茶水和點心。」

  「是,掌柜的。」

  侍候在一旁的下人,沒一會兒便端著紅漆托盤走了上來,將托盤中放置的兩瓷碟糕點和熱茶,一一擱在他手邊的紫檀茶几上。

  陳明州瞥了一眼手邊擱置的精緻茶點,他懶懶抬起眼眸,收回視線。

  「這茶是徐某近來新得的,青州的湘波綠,聽說口感還行,陳公子不妨嘗嘗?」

  「徐掌柜,您這是做什麼?」想起剛才的經歷,陳明州面上微慍,說話的語氣不由也帶上幾分冷意。

  聽了他的話,徐掌柜輕輕地笑了笑,「這事,徐某要先向陳公子道歉,我吩咐了手下將您請來,卻沒想到,他們會選擇用這樣粗魯的方式,都怪我之前沒有解釋清楚。」

  「所以,他們才誤會了用意,這般出此下策。」

  「嗯。」徐掌柜的解釋,陳明州聽了,輕輕點了點頭,但心裡卻是一點兒都不相信。

  然後他微微抬眸,隨意打量了眼屋子裡的陳設。

  一架火盆,幾張紫檀桌椅,六折繡著松華山水景屏風落在內室中央,將屋子格局一分為二。耳邊隱隱傳來熟悉的篩子抖動聲響,此處應該離如意賭坊很近。

  「可是,徐掌柜還是沒有告訴我,您為何要將我帶來這兒?」陳明州垂眸發現自己衣襟處有些褶皺,他一面抬手將那處慢慢撫平,一面神色淡漠的問道。

  「難道,徐掌柜是想讓我將那些銀錢,如數奉還?」

  聽了他的話後,徐掌柜面上登時愣了愣,但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

  似是明了眼前青年說這話的用意,繼而他輕笑著搖了搖頭,帶著幾分親近意味的語氣,道:「那哪兒能呢?那些銀錢都是陳公子靠自己的本事賺到的,徐某怎可能會是這樣的人!」

  「那你?」

  「徐某叫手下人帶陳公子來這兒,是有別的事情,想與陳公子商量商量......只是,此事太過私密,所以才採用這種非正規手段,還請陳公子見諒。若是你能應下接下來此事的話,將會得到一筆極為豐厚的報酬。」

  「當然,徐某也知道,瞧陳公子您,也不是那等缺銀少錢的人,但您要能應下的話,日後您要在河間府遇著什麼事,徐某定儘自己最大的力量幫您,絕不推脫。」

  「早聽說如意賭坊是河間府最大的賭坊,就算出了什麼事,掌柜手底下養了那麼多的能人強將,難道還有你們擺不平的事嗎?」


  「何況,我不過就一個敗家公子哥兒,怎麼也不用求到我這兒來吧?」

  「陳公子可千萬別妄自菲薄,就您那一手技術高超的賭術,是世上多少人想學都學不會的呢!」

  「好了,您也別說這些花俏話了,咱們直入主題可以嗎?待會兒我還有地方要去呢!」

  徐掌柜的聽了他的話後,面上淡淡一笑,這幾日來,他一直派遣手下人跟蹤在陳明州的身旁,對他去了哪兒,做了什麼,瞭若指掌。

  「好,那我就直接開說了,陳公子您別瞧這如意賭坊在河間府的名聲頗響,規模頗大,但對於大楚朝各個府州來說,這如意賭坊其實真的不怎麼樣。徐某呢,也是近一段時間才接手如意賭坊,很是急需像陳公子這般的人才。」

  「再過一段時日,大楚朝各個府州的有名號的賭坊,到時候,每家賭坊出至少一人參加賭技大賽。」

  「徐某才接手如意賭坊不久,多少想闖出些名堂,這次舉辦的大賽對如意賭坊,對我來說都是一次機遇。但如意賭坊往年戰績實在難堪,所以徐某想請求陳公子您,能不能以如意賭坊的名義,去參加這次賭技大賽。」

  聽了徐掌柜的話後,陳明州明了前因後果,但他對此事並沒有多大的興致。

  「徐掌柜,真是抱歉,我這人懶散慣了,就喜歡玩樂,您剛說的這事,我實在沒有多大興趣,我看趁這段時間,徐掌柜還是再另請高明吧!」

  只是陳明州的話,不僅沒讓徐掌柜死心,卻愈發讓他覺著,如意賭坊此次大賽,就非眼前這人不可了。

  賭坊圈內的人多少都知道,大楚朝有數十家賭坊,與那位臨松華山的匪窩存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以每年一次的賭技大賽,各家賭坊掌柜的,不僅要推出人才前來參加比賽。

  同時也要注意,他們所推薦的人,必須要與官家背景毫無干係。每年的這時候,總會出現些別有用心之人,想趁著賭技大賽期間,對松華山匪窩做些不軌之事。

  所以,徐掌柜的在意外拾得像陳明州這般人才之時,並沒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而是私下悄悄觀察了他好些時日。

  直至剛才的斷然拒絕,他才敢真的相信,相信他的確與官府背景毫無干係。

  要不,對方也不會接二連三的拒絕於他。

  不過,既然是他挑中的人,他自然有法子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去參加此次競賽。

  但此時也不好強逼於他,徐掌柜只面露和藹神色,試著道:「離大賽還有一段時日,陳公子其實可以考慮考慮,或許到了那日,您突然又有興致了,您說呢?」

  徐掌柜瞧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在他誠意滿滿的目光中,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就起身離開了此處。

  徐掌柜的人生格言:凡是生而為人,都會有抗拒不了的誘惑,或是為錢財,權力,又或是美色。

  而他眼前的這年輕男子,一瞧,便就知屬於後者。

  從近日來線人通稟的消息的來看,這喚為陳明州的男子,短短几日,就已經將河間府大小花樓逛遍,但都還沒有尋到理想姿色之人。

  只要,他能將最為難得一見的美人送到他跟前,就不怕,到時候陳明州不會答應他的請求,更甚者,或許到時候他自己還要主動求著參加呢!

  只是,陳明州的那做派,一瞧便知他的審美水平極高,他要去哪兒給他找到那樣個美人呢?

  想到這兒,徐掌柜不由的閉上眼睛,他抬手按揉了幾下太陽穴。

  想起他曾見過的顧家的那女孩,他霍地睜開了雙眼來,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顧家的大小姐顧月兒,那姝顏玉容,雲軟花柔的樣貌,真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嬌美人。

  徐掌柜自知道男女間那回事開始,這二十多年來,徐遠山見過的形形色色漂亮女人,已經數不勝數。

  或聽話,或乖巧,或驕縱,或溫柔......

  但都沒有見過像顧家大小姐那般的女子,仿佛生來就自帶媚色,眸似秋水波光瀲灩,眉若雨後青山雋秀,一舉手,一投足,皆帶著說不出道不盡的嬌柔嫵媚。

  可惜,他與蘇蕊兒的事情,無意間被她撞到,雖說如今她還未察覺反常,但一切事情都存在不確定性,實在不能將這女子再留在河間府。

  之前,蘇蕊兒那邊就想借他的手除去顧月兒,但那少女模樣實在太美,徐掌柜有些下不去手。


  沒想到如今,倒還真有了她的好去處。

  清晨時候下小了的雪,到了午後,又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

  整潔古樸的廊廡下,一若指節粗細的綠萼梅枝幹,從廊外伸展而內,幾朵恰綻放的綠萼梅花,花蕊之上細雪點點。

  青衣婢女手執油紙傘,步步緊跟在顧月兒的身旁,沒多久前,她們還待在炭火燒烤的暖和屋子裡。

  也不知怎的,顧月兒突然間又想要出府。

  她頸後的傷處還未好全,采蘭怕牽扯此處傷口,只簡單收拾了下她微亂的青絲,從梳妝匣子裡捻了條藕荷色的髮帶,輕輕挽就。

  少女額間兩咎微卷的劉海,任其垂在雙頰。

  她繫著青絲的藕荷髮帶,隨風輕輕拂動,顧月兒縴手攏了攏肩上銀紅羽緞斗篷,舉手投足,姝容皎灩。

  「小姐,這會兒雪下的大了,要不咱們遲些再走吧。」聽了采蘭的話,神色匆匆的顧月兒,微微定住了腳步。

  就在這時,曲廊那頭迎面走來另一青衣婢女,是蘇姨娘的貼身婢女碧霜。

  她素手端著紅漆托盤,瞧著跟前的顧月兒,她微微屈身,恭恭敬敬的給她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小姐。」

  「嗯。」顧月兒輕輕應了聲,隨後又語氣隨意的問:「碧霜,冬至那日,你去哪兒了?」

  聽了這話,碧霜的身子微微僵了下,隨後輕聲回道:「那日,蘇姨娘放了奴婢一日假,我回哥哥家待了一日。」

  「這樣啊......那可能是我認錯了人吧。」

  說著,顧月兒垂下了眸,她瞥了眼碧霜端著托盤微微泛白的手指,沒再說話,轉身便領著采蘭離開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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