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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陳四爺,你媳婦正被人算計呢……

2024-09-03 01:32:43 作者: 枇杷熟了
  從上次在寒山寺後山摔傷後,已經過去了四五時日,顧月兒身上的傷口漸漸癒合。

  但也從那日之後,顧家大小姐變的有些不大愛說話了。

  接連下了幾日的雪,顧月兒站在隔窗邊,順著微微支開的窗口朝外望去,天空雪飄如絮,落眼之處儘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隻身著一件藕荷細襖站在窗前,看著略為單薄,服侍她的鵝黃婢女從紫檀衣櫃中取出雪青羽緞斗篷,輕輕抖了抖,給顧月兒披上。

  她聽著婢女采蘭擔憂道:「小姐上次受傷,身子還未好全,屋子裡雖然燒了炭火,但這幾日天氣實在寒氣逼人,還是小心些好,別到時候又受了涼,那可就糟糕了。」顧月兒像一隻精緻的瓷娃娃般,任她動作,心裡很是享受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

  「呸呸呸......奴婢這是說了什麼糟心的話,壞的不靈,壞的不靈。」似是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婢女采蘭輕輕拍了拍嘴,忙改口道。

  聽了采蘭的話,顧月兒不由輕輕笑了笑,但想到前世身旁少女的結局,因著她的緣故,被父親從府里發賣了出去,她嘴角的淡笑幽幽斂住,心裡不禁生出了濃濃的愧疚。

  采蘭瞧她好不易被她惹的歡喜起來,只是那笑容還未揚起,卻又很快的淡了下去,以為她還在想著沈公子的事情,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低聲勸道:「小姐,你真的那麼喜歡沈公子嗎?可要不是他,你也不會......」

  采蘭的話音還未落下,有人卷著門帘走了進來,她穿著櫻草色織錦細襖,肩上披著霜白斗篷,襯得她容姿勝雪,嬌顏娉婷。

  是她同父異母的庶妹顧憐,只比她小一歲,今年十五,她的樣貌就如同父親顧煜給她取得名字般,我見猶憐。

  她和顧憐雖不是一母同胞,但姐妹情誼卻極好,顧月兒生母徐氏在世的時候,身子虛弱,時常躺在病床上,不能陪伴她左右。

  她性子慣來活潑,常不拘於一室,在她需要母親陪伴玩耍的那個年紀,蘇姨娘總會帶著她和顧憐,乘著車馬一塊兒四處遊逛,待她極好。

  顧憐進了屋子後,婢女杏雨給她撣了撣兜帽上的細雪,她手裡抱著帶著蘭花香的暖爐走上前來,柔聲問她:「月兒姐姐,你身子好些了嗎?」

  自她進屋後,顧月兒的視線便放在了她身上,看著她在與自己說話時的眼神,是否會有一絲的閃爍和不自然。

  但顧月兒還真是小瞧了眼前的少女,她目光澄澈似水,一如往昔,若不是自己曾歷經過一次,她當真又會相信了她。

  聽了她的話,顧月兒輕輕點了點頭,「已經好些了,妹妹不用擔心。」她淡淡的笑了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聲音沙啞的回道。

  顧憐看了一眼她,似是想跟她說些什麼,隨後屏退了屋子裡的婢女,采蘭瞧她輕輕頷首,便也跟著杏雨一起走了出去。

  顧月兒披著雪青羽緞斗篷,靜靜地站在窗前,微微仰著頭,看著檐下掛著的一排犬牙交錯,參差不齊的冰凌,不由想起前世在農莊裡的寂靜寒夜,她縴手攏了攏身上的斗篷,想更暖和些。

  瞥眼看屋子裡的婢女都走了出去,顧憐隨後來到了她的跟前,聲音溫和道:「姐姐,你瞧什麼呢?」

  「沒什麼......」顧月兒淡淡的回道,她收回目光轉身,抬眼看著眼前的顧憐,頓了頓,好奇問道:「我才要問妹妹,你這麼早來找我做什麼?」

  聽了她的話,顧憐上前幾步,靠近了她,小聲道:「月兒姐姐,你要不就放棄沈公子吧,他都那般待你了,你為何還要喜歡他呢......而且,我聽說沈公子的父親官位升遷,不日就要啟程前往京城,你,你和他......根本就不會得到什麼好結果。」

  前世,顧憐也曾對她說過同樣的話,就她所說的話而言,的確都是為了她著想,只是那時的她,深陷於一個叫做沈昀卿的陷阱里,根本就不會聽她的勸阻。

  那時聽了這話,顧月兒的關注點完全不在將來會怎樣,只著眼焦急著那人要離開河間府的事情。

  如今細細思索一番,她才發現,事情其實並不像她以為的那般簡單。

  不得不說,她的這個妹妹還真是厲害,面上似是為了她好,勸她放棄這段不可而終的情感,實際上,卻是在慫恿著她,慫恿著她繼續堅持。

  顧憐說這些話之前,怕是早已經算計好了吧。

  知道她會作出怎樣的反應,所以,才故意在她跟前說出那樣的話來。

  畢竟那時候,顧憐若沒有告知她沈昀卿父親即將前往京城的消息,她也不會焦急著想要與沈昀卿見面。


  那麼,也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兒。

  但等她幡然醒悟之時,卻都已經遲了。

  不過幸好,上天又重新了她一次機會,這一次她不想再活得那般糊裡糊塗,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一樣,顧月兒的心情不再像之前一般低沉。

  見顧月兒遲遲不答話,顧憐試著又輕輕地喚了她:「姐姐,我說的這些都是為了你好,姐姐若不想聽,憐兒就不說了。」

  顧月兒縴手整了整衣袖,淺淺笑了,輕聲答:「怎會......我知道,妹妹說的這些,都是為了我考慮著想。我只是突然間覺著有些累了,或許妹妹你說的不錯,我和沈公子的確很難會有好結果。」

  「姐姐?」顧憐聽她這麼說,有些詫異,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顧月兒擺了擺手,示意她別開口,她繼續平淡道:「不知不覺間,已經三年了,我真的有些乏了。原本沈家的門第就比顧家高出一些。如今,他父親官位升遷,定居華京,更是不可能了......而且他一直都不怎麼待見於我,我也不想再去招他的厭煩。」

  「姐姐,你真的已經想清楚了嗎?」顧憐想了想,出聲又道。

  「嗯,我已經想開了,我不要再喜歡那個人了。」

  「姐姐能這麼想,我真為你感到高興。我過來就是想來告訴姐姐這事,既然姐姐已經想開,憐兒便先告退了,姐姐你也好好休養休養。」聽了顧月兒的話,顧憐淺笑嫣然的回道。

  「嗯。」顧月兒輕輕地應了聲,她看著顧憐轉身離開,收回視線,沒再說話。

  顧憐神色歡喜的從屋子裡退了出來,行至曲廊上,臉上的笑意隨即斂住,神情冷淡。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想到顧月兒剛才說出的話,她眉頭深深蹙起。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瞧著剛才顧月兒剛才說話時的神情,不似作偽,難道她真的已經放下了沈昀卿。

  不行,顧月兒絕不能再留在府中。

  不管是為了姨娘,還是為了她自己,前些日子她偶然聽到父親與祖母的談話,說是她和顧月兒到了要說親的年紀。

  聽他們的意思就是,顧月兒身為嫡出小姐,要挑選的夫婿身份自然要更好一些,嫁妝也會更豐厚些,而她不過妾氏生下的孩子,左右尋個門第差不多的嫁了就可以了。

  憑什麼!她不甘心,論學識和姿色,她不差顧月兒什麼。

  憑什麼她就要低人一等。

  忍了這麼些年,顧月兒的母親徐氏終於死去。姨娘曾說過,她和父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當年要不是徐氏一家從中作梗,她也不會成為父親的妾氏,這些事情,顧憐一直記在心裡,不曾忘卻。

  她本以為,徐氏去世,姨娘便會扶為正室。

  但父親每次和姨娘談論這事時,總會遮遮掩掩,最後才知道,是顧月兒那邊不肯鬆口。

  而她卻再也忍不下去,她不想再頂著庶女的身份,不想參加各種宴會時,被人說是從姨娘肚子裡爬出的孩子。

  顧憐心中暗自盤算。

  就在這同一時刻,一個瞧著將將二十出頭,穿著一身寶藍色暗紋直綴的青年,他腰間掛著個鼓囊囊的錢袋,腳步輕快的從如意賭坊里走出。

  這時候,雪下的小了些,但還是冷的要命。

  一出如意賭坊,他伸手從袖間掏出一把摺扇,餘光注意到跟在身後的人,陳明州笑著將手中的摺扇慢慢展開,做狀輕輕扇了扇。

  靄靄浮光之下,青年顏容如崖上皎月,乾淨清澈,卻在他微微勾唇,輕輕一笑開之時,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風流跌麗。

  好一副富家公子的瀟灑風流做派!

  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人,目光則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不過,就算是傻子,那也是個家裡特有錢的傻子。

  這富家公子是近來才來河間府的,瞧他那一手的好牌技。

  若是河間府人,他們賭坊老闆不可能不認識,且他那一開口說出的話,一聽就知不是本地人。

  不過,這人也忒不懂規矩!

  接連好幾日,那男子都從他們如意賭坊贏了好些錢帶走,似是瞧出了他有些本事,好些來玩的客人都跟著他下注,害的如意賭坊這些日子來,屢屢虧損。

  賭坊掌柜的自然不能任由他繼續下去,不然,他們這一群人就要去喝西北風了。

  今日,他不出意外的又贏了許多銀錢,掌柜的親自邀他談話,他竟想都沒想就出聲拒絕。

  這回,他可真是得罪錯了人,來玩之前,也不事先打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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