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2024-09-03 01:33:04 作者: 枇杷熟了
  尋到顧憐的時候,已經是三公子陳明淮出事之後將近兩個月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那日,她趁著廚房裡的婆子沒注意的時候,將半包□□混著白糖倒在紅豆酥餅上,隨後便行至候府的後花園中,想將剩下的半包□□扔掉。

  卻沒想到,會在候府的後花園中,接連看到兩人先後從高牆處躍走。

  但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出事的人竟然會是候府的三公子陳明淮,她明明聽到是四公子身邊的侍從來要婆子做糕點,還吩咐做的好看些,不是要端給顧月兒的麼?

  為何出了事的人會是陳明淮?

  想起那瓷碟被她下了□□的紅豆酥,顧憐終於意識到,她自己真的闖了大禍了。

  也就在陳明淮出事的那日,她趁著府中上下忙亂之際,偷偷從府中溜逃了出去,出了鎮北候府的大門的時候,她渾身上下都冒著冷汗,用來逃走的雙腿也是一副酸軟,顧憐都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模樣從候府中溜出。

  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後,她一度想要離開京城,只是,快要到了城門口的時候,發現守在城門處的有兩人,竟是過往一直跟蹤在身後的人。

  顧憐忙止住出城的腳步,轉身往城內走去……

  之後,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是她再也不想記起的回憶。

  後來,她的銀錢消耗的差不多沒了,她便將主意打到了自己隨身帶來的一些首飾上,在典當鋪子換得了些銀兩,又支撐了段時日,在這期間裡,她一直都沒有放棄離開此處,但那跟蹤著她的人卻還是一直守在城門之處。

  不僅如此,還有別的一些人也在尋找著她,顧憐這段日子裡,到處躲躲藏藏,時時擔驚受怕。

  當身上的最後一筆錢用完之後,她真的陷入到了困境之中,此時已是九月底,白日裡,尚還稱得上是陽光明媚,溫暖適宜。

  但到了暮色降臨之際,秋風乍起,夜晚下的京城可就沒了白日之時的溫情脈脈了,變得冰寒刺骨。

  這般饑寒交迫的日子,顧憐是在忍受不了,最終,她還是被候府的人給找到了。

  就在這同一時刻。

  鄭氏與林氏恰巧遇在候府的後花園中,鄭氏站在遠遠的地方,便瞧見林氏正指揮著她的侍女在庭院中折花枝,一朵朵的小花盛開的恰是美艷好看。

  林氏的侍女們動作細心的折下一枝又一枝,生怕用的力道太大,花朵凋落,破壞了整個兒花枝的美感。

  入了秋後,林氏的肩上也繫上了一件披風,陽光落在她那繡著藏藍色祥雲的披風上,熠熠生輝。

  就這般看著,她的小日子過得可真是風雅至極。

  怎麼看,也不像是剛逝去丈夫不久的寡婦。

  忽的想起前些時候,她從侍女口中聽來的傳聞,再看著眼前的畫面,鄭婉儀只覺得無比諷刺。

  宮廷政變之後,在最初一開始的時候,林氏家族的人,當時還不知陳明州是楚桓身邊的人,只以為鎮北候府與太后一黨,定也要跟著完蛋,而林府的嫡女正是鎮北候府大公子陳明禮的夫人,牽連甚廣,若是一個不小心,林氏家族便也可能被判個連坐之罪。

  隨即林府便有人將他們的想法寫在書信上,傳給了還在鎮北候府的林氏,希望她能從候府要得一封和離書,從此,林氏家族與鎮北候府再無半分瓜葛。

  收到書信之後,林氏已經開始著手去辦了,但……沒多久的功夫,她知曉了府上老四陳明州在此次宮廷政變中的事跡。

  之後,也就按壓了她手中原本要處理的事兒,選擇繼續留在了候府。

  「婉儀,你也來庭院這邊散步啊!」瞧著走近的她,林氏聲音輕柔問道。

  不得不說,林氏在虛偽這一方面,真是練的爐火純青,分明厭惡極了自己,卻仍舊能讓自己的舉止落落大方,與她侃侃而談,她溫和的話語聲中,面上時時帶著淺淺盈盈的笑。

  「比不多嫂嫂這般閒情逸緻,我這人慣會偷懶的很,許久沒見到嫂嫂,沒想到今日會在這兒遇到。」

  「婉儀真是說笑了,我哪裡什麼閒情逸緻啊,只是在府上待的無聊,所以想找些打發時間的玩意兒罷了。」

  鄭婉儀不想再與她交談下去,心裡只想著可以快些離開此處,但一時間,卻又尋不到合適的藉口。

  就在她思索著結束掉和林氏的交談時,她院子裡的一個侍女,急匆匆的找到了這兒。


  「出了何事,叫你在人前做事竟這般毛毛躁躁的。」鄭婉儀明面上低聲訓斥著這匆忙趕來的侍女,但心裡卻是很高興,終於讓她找著理由,可以儘早些離開這裡。

  只是,當那侍女聽了話,上前幾步附在她的耳邊說出了一些話後,鄭婉儀的面色登時間便冷了下來。

  鄭婉儀聽侍女傳話的時候,是背對著林氏的,因而在鄭婉儀面色發生很大變化的時候,林氏絲毫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之處。

  「婉儀,是出了什麼事嗎?」鄭婉儀聽到林氏緩緩開口問她。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不過,我這會兒還是要回去處理一下,我的婢女不如嫂嫂身邊的得力,一旦出了什麼事,還得需要我親自去處理。」

  「婉儀你真是太自謙了……不過,既然你有事,我也不耽誤你了。」聽了話後,林氏淡笑著回道。

  「嗯,那我就先走了。」話音落下後,鄭婉儀便領著身邊的侍女離開了此處。

  看著眼前幾人的身影漸漸走遠,林氏的貼身侍女夏兒不知想到什麼,只見她眉頭輕輕一蹙,語氣帶著幾分試探的問道:「夫人,你不覺得剛才的事兒有些怪怪的嗎?」

  「你發現了什麼?」林氏這邊,她什麼都沒有發現,但夏兒是她身邊最為伶俐的侍女,聽了她的話後,她沒有選擇忽略,進而開口問她。

  「……奴婢也不敢確定,也許真的是奴婢想多了吧。」夏兒又回想了下剛才的經過,畫面看著雖覺得有些怪異,但的確找不出有什麼出錯的地方。

  另一邊,原本腳步平緩慢慢離去的鄭婉儀,在離開了林氏的注視後,她轉瞬間便加快了腳步。

  「你剛才跟我說的是真的麼?」只聽女子語氣嚴肅的問道。

  「夫人,是真的,現在她人就在咱們院裡,奴婢離開前,吩咐了兩個人在看著她。」

  「好……這回,我倒要好好問問她,林氏之前將她偷偷帶進府里,是要她做了哪些傷天害理之事?」

  她孩子一事,暫且不好拿出來與林氏質問,但那人若在旁處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處,她瞧誰,還能救的了她……

  進了次間,守在屋子裡的兩個侍女陸續向鄭婉儀微微行了禮,隨後,在她的示意下,慢慢從屋子裡退了出去,順手又將推開的雕花隔門合上。

  隨著「吱呀」一聲,隔門被輕輕關上,屋子裡,只剩了鄭婉儀,侍女綠萼,還有被帶回的顧憐三人。

  侍女綠萼抬眸看了下四周,瞧著次間的一雕花隔窗沒有被合緊,她抬腳走上前幾步,縴手抬起,細細將隔窗給關上,灑落在地面尚的團團陽光,因著她的動作,轉瞬即逝。

  「那日,林氏她帶回來的人就是你?」鄭婉儀進了次間後,目光便落在顧憐的身上,她打量了好半響之後,才語氣意味深長的低聲開口道。

  「夫人你說的是誰?我不認識,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人。」顧憐嬌聲回道,神色間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膽怯,好似她真的沒有來過鎮北候府一般。

  「果然是蛇鼠一窩,怪不得你能和她走到一處呢,瞧瞧這嬌柔的樣子,再瞧瞧這精湛的演技,若不是我和那林氏熟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那嫡親的妹妹呢,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樣子!」

  說話間,鄭婉儀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幽靜的雙眸微微眯起,寂靜的屋子裡,只聽「啪」的一聲,卻見鄭婉儀抬起一個巴掌,狠狠地朝顧憐的臉上甩了過去。

  「你當你是誰,還敢在我跟前裝,你以為你是林氏嗎……不過一個不要臉的賤人罷了,瞧你嫡出的姐姐如今榮華富貴了,心有不甘是嗎?」

  「你也不瞧瞧你的身份,是不是能配的上,哦,不對不對,你來京城,不是想來搶自己嫡出姐姐的丈夫,而是想要過來害死她……真又是一個心思歹毒至極的人!」

  重重挨了一個巴掌的顧憐,她白皙的臉上很快呈出了鄭婉儀手掌的五指印來,似是巴掌甩過去的時候,鄭婉儀尖銳的指甲從顧憐臉上肌膚划過,很快便滲出了細細的一道血痕來。

  像是已經無所謂般,挨了巴掌的少女竟傻傻的冷笑了起來,那笑聲聽著,讓人心裡不由自內而外,散出可怖冷寒的感覺。

  「你笑什麼?」鄭婉儀被她的笑聲惹怒,她忍不住拔高了嗓音質問於她。

  「我求而不得,你難道不是嗎……我之前得了一封信,但我一直弄不懂,但瞧你今日的表現,我忽然間全部都明白了,這些日子我過得真是悲慘……但你好像比我還要可憐,到了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是誰要了你孩子的命吧?」

  「你說什麼?」聽了這話,鄭婉儀身子不由僵了下,她冷沉沉的嗓音響起,聽的人心中不由一寒。

  「我,說,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顧憐微微揚起下頜,對著她輕輕一笑。

  「你最好立刻給我說明白。」

  「啊~~原來你真不知道啊,瞧你剛才說話間恨透了大夫人的樣子,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是她害死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吧?」

  「前些日子,我從候府逃跑的時候,因緣巧合,我從後花園中拾到一封書信,信上那人交代你口中的林氏,讓她想法子不動聲色的流了你的胎兒……」

  「你猜猜看……那落筆寫這封書信的人,會是誰呢?」

  話音落下間,那說話的女子似是心情更歡喜了幾分。

  而聽了這話的鄭婉儀,卻仿佛突然間意識到什麼,她的雙腿似是沒了氣力般,將要往下摔去,侍女綠萼及時上前去扶住了她。

  「夫人,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不會的,不會的,你騙我!!!」

  鄭婉儀低眉喃喃的自言自語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她忽然變得聲嘶力竭,上前幾步死死地抓住顧憐的衣領,大聲說道。

  「是真,是假,你自己瞧瞧,不就都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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