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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柳清雨在魔都還沒有回來,郭德剛在金陵拍戲也還沒有回來,而胡炎則依然住在郭家別墅。
他本就是為了見證熱鬧而來,他也知道今天熱鬧一定會上門。
做早課的陽台上,依然雞飛狗跳,打鬧不斷。
「吃飯啦,快點下來!」
勤快的猶如老母雞的王慧, 做好早餐招呼一大家子人吃飯。
外事雖然不寧,但正因為有這些人在,她的情緒反而好了許多,反正忙忙碌碌的,好多事兒也就沒空去多琢磨了。
胡炎則覺得,這女人有些女王的潛質, 郭德剛得聽她的, 大林也得聽她, 徒弟們個頂個的更得聽她的。
總之,前呼後擁的感覺,王慧肯定早就習慣了,而且很享受。
轉眼,一窩蜂的人從樓上下來,乍乍呼呼的入座。
沒有郭德剛在家的日子,氣氛完全輕鬆得不像樣子。
「謝謝師娘!」
「謝謝慧姐!」
「謝謝媽!」
王慧笑意盈盈的給每個人分完粥,邊脫圍裙邊交待。
「好了,你們吃飯,我還有事兒要出門。」
「哦,對了,你們守家,不許惹麻煩!」
「還有,也不許打麻將,年紀輕輕的,惹上那習慣不好,聽見沒?」
王慧說得認真,可眾人只敬愛她,卻從不怕她。
尤其是燒餅, 第一個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師娘,我監督他們。」
王慧半點不信,白了他一眼,轉頭對胡炎道:「大炎,你性子穩重,誰要鬧告訴我,等我回來收拾不死他。」
看著她雌威大發,眾人忍不住的低頭髮笑,胡炎也笑著點頭。
「慧姐放心,我指定給您打小報告!」
眾人起身相送,王慧換好鞋子直接出門去了。
燒餅看著胡炎,試探道:「師爺,商量個事兒唄?」
「你說。」胡炎心中瞭然,頭也不抬道。
「那個搓兩圈,怎麼樣?」
「你有錢嗎?」
「啪!」
燒餅直接站了起來,從兜里掏出五百塊拍在桌子上,傲然道:「瞧不起誰呢?瞧瞧這是什麼?五百塊吶!」
胡炎心裡頓時樂了, 打麻將多麻煩吶, 直接收錢不好嘛?
他沒有看燒餅,只盯著桌面上的鈔票, 突然伸手,「唰」的一聲……咳,錢沒抓著。
因為胡炎的速度很快,但是有一隻手的速度比他更快,而且還准。
胡炎抬頭,便見燒餅臉色煞白,而那五百塊錢,則已經被陶洋攢在手上。
陶洋見小師爺眼神不對頭,又機靈的趕緊把錢往燒餅兜里塞。
這下把燒餅給感動的喲,臉上恢復了血色,連看陶洋的眼圈都紅了。
好兄弟。
絕逼的好兄弟!
要沒這速度,錢落師爺手裡,那還有得拿回來?
燒餅的表情,胡炎明白,可陶洋為什麼要冒頭?
眾人很快吃完飯,收拾完碗筷,而陶洋也直接給了胡炎答案……他占一角!
「你才多大年紀,就學打麻將?」
「切,師爺,我才是不是學呢,我是得贏錢。」
「你師娘沒給你零花錢?」
「給了呀,可是不夠吶,現在馬上就要開學了,我再不抓緊機會多搞點錢回來買禮物,到時開學,怎麼有臉去見我那些同學?」
胡炎不問了,這傢伙嘴裡的「同學」,肯定不是男的。
只是這個「那些」是什麼意思?
很快,眾人來到客廳開始忙碌。
「快快快,擺桌!」
「唉,燒餅,師娘把麻將藏哪兒了?」
「她屋裡,大衣櫃最上邊,塞在被子裡了。」
「燒餅真有你的,麻將果然在呢。」
「嗨,瞧不起誰呢,趕緊的。」
「哎呀,有日子沒搓了,手癢得緊。」
「稀里嘩啦……」
「稀里嘩啦……」
客廳里的麻將聲隨即響起,胡炎從郭德剛書房裡挑了一本書出來。
管是管不了的,也不好管,畢竟平白收了人家兩百塊的封口費,這讓人怎麼好意思制止嘛?
谷酊
大林得了二十塊,瞧他那表情,樂得比胡炎收了兩百塊還高興。
咧著嘴,乖乖的跑到門口去把風,順便搬個小凳子,坐在那裡做自己的暑假作業。
胡炎坐在沙發上,燒水泡茶,一邊看書,也算悠閒得很。
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清閒,滋味果然不一般。
各有各的忙,各有各的樂,別墅里的氛圍溫馨和諧。
當然,沒有持續多久。
「啪!」
李賀彪一拍桌子:「燒餅,你摸錯牌了,跳了一張,故意的是不是?」
「嘿,我這暴脾氣,你瞎呀,哪隻眼睛看見了?」
「牌場上可不分大小,你別想糊弄我,疊回去,好好摸。」
「……」
在哥倆急眼的都快幹起來時,陶洋手速再起,不知道換了一張什麼牌回來,高興得嘿嘿直樂。
「糊了!給錢,快快快!」
「屁糊,哈哈哈!」
其他三人頓時傻眼,趕緊轉移攻擊目標,紛紛討伐陶洋。
看著熱鬧到不行的場面,胡炎判斷到,全場沒一個是省油的燈,而且李賀彪果然性子很急。
胡炎依然不管,打起來都不管,反正他們又沒給裁判費。
時間緩緩,大半個上午過去。
「風緊,風緊,趕緊扯,趕緊扯!」
突然,門口的大林喊著不太專業的暗號,廳內幾人頓時慌了神。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快快快,別給發現了。」
「彪子,伱人高,趕緊藏回去。」
「……」
幾人手忙腳亂中,胡炎也趕緊跑過去幫忙,這讓眾人覺得師爺不錯,做人很厚道嘛。
那些說他不要臉的傳言,肯定都是謠傳。
爺們幾人通力合作,收拾速度那叫一個快喲,沒幾下客廳里的證據便被消除一空。
等王慧停好車,拎著食材進門時,眾人都坐在沙發上泡茶聊天,貌似還是在探討相聲表演的業務問題。
「嗯,不錯,聽話就對了,中午給你蒸螃蟹吃!」王慧非常滿意的夸道。
就在這時,胡炎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陶洋,旋即不動聲色的給他手裡塞了一個東西。
陶洋心裡正緊張得很,眼睛緊緊的觀察著師娘的表情,哪裡想那麼多?
感覺有東西過來,他便下意識給接住了。
然後,胡炎突然大叫一聲:「哎呀,陶洋,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迅速匯聚,陶洋抬手一看,臉色瞬間煞白。
因為自己手裡拿的,正是一張麻將牌——東風。
陶洋的臉色不對,其他人也相當不正常。
「你手裡怎麼會有麻將?你們剛才打麻將了?」王慧表情相當嚴肅的問道。
她也是見過世面的女人,問的不確定,但一眼掃過去,心裡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別的徒弟還好,畢竟都長大了,可陶洋才多大,就敢跟著打麻將?
忍不了呀,火氣直往頭頂冒。
王慧再次冷聲喝問道:「你這么小也跟著打牌?」
「我……您……怹……」
鐵證如山,百口莫辯,陶洋急得都快哭了,哪裡還有往日的壞勁兒?
「都給我站好,還反了天了!」
在家裡,師娘就是太后娘娘,她一聲命令,眾人全都老老實實的站成了一排,包括大林。
「啪啪啪~~~」
王慧也不客氣,拿著雞毛撣子挨個打過去,大的打手心,小的打屁股。
全場唯一坐著的,就是胡炎了。
他依然喝著茶,樂滋滋的瞧著熱鬧。
當然,如果不把那兩百塊,塞給王慧當成證據,那就更好了。
小師爺沒心沒肺的得意勁兒,讓一眾挨著打,拿眼偷瞧的小輩們,心裡腹誹不已。
太不要臉了。
簡直太壞了。
虧我們還拿您當偶像,崇拜得不行,您怎麼就能幹出這樣的事兒來呢?
果然,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小師爺確實壞得厲害。
嗯,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回頭不攢成包袱,拿到台上去抖,我這相聲就算白學了。
對,就是這樣。
台下立規矩,可台上無大小呀,到時看您還能拿我怎麼著?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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