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協會在中都建立了很多年,就位於破釜江南邊不遠處,從望通市過去,可以選擇水路,也可以選擇高速。Google搜索劉鑒明不想讓里再從來時的路經過,選擇了水路。
江上陽光晴朗,和那天他們來殺妖鬼時一樣,劉鑒明依舊站在船尾,只是手裡缺了一把唐刀。
方流趴在船邊,看著劉鑒明在陽光照耀下堅毅的臉,覺得像前輩這種人才是妥妥的主角好吧。自己何德何能受到系統的照顧呀。
船艙里出來一個白色的身影,朝著方流他們三人走來,女人穿著白色的裙子,小腿露在外面,皮膚白皙。
方流覺得如果祝青桃再成熟點,也會散發這種魅力,上次那個女記者好像也很感性。
女人伸出手,衝著劉鑒明。
「陰陽師協會,喬霜月。」
「劉鑒明。」
喬霜月確實是難見的那種美人,就像雜誌封面上的女郎一樣,方流和她握手時,悄悄用孽鏡台照了一下,沒有什麼問題,至少沒有說謊。
協會會長消失,喬霜月從很遠的地方趕去中都調查,幾年前,就是魏堂生把她招進協會的,所以她來報恩。
船朝著中都一直開,喬霜月抱著一本研究妖鬼的書在那裡坐著看,江上的風把一頭青絲吹的在空中四溢。
如果沒有妖鬼的話,他們這些人估計一輩子都不會相遇。
中都,陰陽師協會地下。
黑色的石牆走廊綿延了數十米,牆壁上貼著很多符籙,有些已經殘缺。劉啟山拖著一具屍體,大步流星。他很魁梧,看起來不像個陰陽師,反而有點健身教練的樣子。
屍體的臉被燒焦,看不清面容。走了一會,地下出現一座石台,上方是天窗,有光正灑落下來。
屍體被放在石台上,劉啟山抽出一紮符籙開始往上貼。
「魔星惡鬼,命我施行!」
劉啟山開口,眼裡儘是欲望的火光。
他等這個機會等了很久,長久以來,自他進入陰陽師協會開始,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即妖鬼因何會存在。直到他在幾年前碰到一隻嗟怨妖鬼,那種瘋狂的想法便像細菌般開始滋生。
他發現有些特殊的妖鬼,擁有自主意識。
那麼,擁有自我意識的妖鬼究竟是人還是怪物呢。
劉啟山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因為屍體上的符籙已經貼滿,也就意味著他成功了。
「今天,將會成為歷史上最偉大的一天!」
他扶著屍體開始跳起舞步,黑色的油光發亮的皮鞋每次落地都發出「噠噠」聲。
屍體躺在臂彎里,正午的太陽從天窗垂落,劉啟山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完成了這場贊禮。
他跳的酣暢淋漓,屍體表面的皮膚鼓起一個個肉瘤,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塞滿了整個石台。
他知道自己像個瘋子,但歷史上所有的天才都是瘋子。
劉啟山離去,留下最後一句話。
「醒來吧,去重塑一切。」
中都的碼頭被蒸汽籠罩,有江上泛起的霧,也有工人們燒煤燃起的煙。
方流伸了個懶腰,一陣莫名其妙的心悸傳來,接著便是頭暈目眩,目光所及之處,建築物猛的崩塌了,地面像一塊搖晃的果凍,確切的來說是所有人都覺得地面變軟了。江邊的人被晃到在地,有人嘔吐,有人被倒塌的建築壓在下面,碼頭捲起灰塵,天暗的看不見。死去的人被鋼筋水泥壓扁,全身的血液從頭頂擠出,鋪了一地,連一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這裡像人間煉獄,中都,緊靠著破釜江的碼頭,地震了!
方流從地上爬起來,眼裡沒有劉鑒明的身影,沒有里,也沒有喬霜月。
遠處,郊區的陰陽師協會被紅色的霧蓋住,普通人什麼都看不見。
在方流眼中,一尊數十米高的骷髏狀妖鬼,正從陰陽師協會地下爬出,它燃著烈焰的巨手揮舞,摧毀了一切!
荒天鬼!集合了上百人怨念形成的超大型妖鬼!
方流皺起眉頭,眼裡是憤怒的金光,他開始朝著荒天鬼所在的地方走去,步子一步比一步大,然後跑起來,經過系統強化後的身體,感覺不到疲憊,隱隱約約超越了普通人類能達到的最高速度。
江邊廢墟里,劉鑒明睜開眼睛,喬霜月就坐在旁邊。身上的裙子撕掉了一塊,包裹在劉鑒明腹部,上面是斑駁的血跡。
「你受傷了,我幫你簡單包紮了一下」
喬霜月開口,儘是疲憊,一雙修長的手上面多了很多傷口。
「謝謝」
劉鑒明道謝後站起來,下意識去拔刀,手伸到一半才想起,他的刀已經斷了。
兩人互相攙扶著從廢墟里走出來,看向陰陽師協會時,都是滿滿的疑惑。
「協會好像出事了,我要過去看看,你先休息吧」
喬霜月對著劉鑒明笑了一下,潔白的面容沾了點灰,但不影響那種美貌。
劉鑒明沒有回答,也沒有表情,只是低著頭往前走,喬霜月跟在後面,秀眉微蹙。
「你知不知道你受傷了,現在要過去送死嗎?」
她有點生氣,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倔。
「你要走的話,把裙子還給我。」
喬霜月賭氣似的擋在劉鑒明前進的路上,雙手張開,像只護食的鳥。
「好」
劉鑒明說完,竟真的開始解下腹部纏的裙尾。
「誒誒誒,算了算了,懶得管你!」
喬霜月扭頭,臉頰氣鼓鼓的,然後狠狠垛了一腳地面,高跟鞋發出清脆的響聲,向協會走去。
陰陽師協會。
「快!快結陣!千萬不能讓荒天鬼被人們看見!」
有人大喊,協會上上下下死傷慘重,荒天鬼從協會地下爬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毀滅了協會的地址。好在平日裡,陰陽師們沒有久居協會的習慣,此時傷員已經被送出,這群常年與妖鬼打交道的陰陽師們此時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幹練。
「傷員轉移完,立刻召集各地人員,啟動應急方案。」
協會臨時負責人沈京站在那裡,手持符籙,血跡從眼角滴落。
「哼,荒天鬼在協會現身,會長卻消失了,這怎麼看都是有預謀的!」
「說得對,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會長他老人家存的什麼心思。」
「可不是嗎,在這個時間點玩消失,肯定有問題!」
人群中傳來對魏堂生口誅筆伐的聲音,沈京怒目瞪著那些人。
「到了這個關頭還分不清孰輕孰重!」
他很想立刻把這些人除名,但只是負責人的他,沒有這權力,只能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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