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程家的那個小鬼貌似纏上你了,你最近不要到程家去,也不要接觸任何人,我想辦法幫你化解,但是這酬金……可能不便宜。」余茵把話說在前頭,給宋斂討價還價的機會。
她做生意,童叟無欺。
宋斂點頭答應,這回想拒絕的路也給堵死了,他也很想知道自己那個宅子為什麼總不乾淨,大師都請了好幾回。
他家住在郊區,那個小區剛建成,沒入住幾戶人家,看起來格外清淨。
余茵剛走進來就覺得陰風撲面,瞌睡都嚇跑了,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想立刻捉住鬧事的東西,也好早點拿錢。
進了小區大門,余茵衝著他所在的樓層看了五秒,「這地方不好,有空搬家吧。」
宋斂沒吱聲,他的確有搬家的打算,這套房子有點小,還不乾淨。
余茵繼續往裡走,看到空曠的電梯又是絮叨著提醒他,「電梯裡死過人,最近別坐了。」
宋斂抬頭,看著二十層高樓,額頭上冒汗。
他是第一個搬進來的住戶,從來沒聽說過這裡死了人。
終於到了宋斂的房裡,余茵丟下自己的挎包,拉開窗簾往外看。
她又是沉默了十幾分鐘,等得宋斂很是焦慮。
「命好眼神不好,你是怎麼從那些好的樓盤當中,挑出一個最不好的?」余茵回頭看他,喝了杯水壓驚。
「哪裡不對?」宋斂的臉微微扭曲,他本來想倒口水喝,這回水杯都不想碰了。
余茵把他拉過去,指著對面的遠山,「就算近視,也能看到遠處的公墓吧。」
宋斂這回不說話了,難怪這裡沒人入住,他從前不信這個也沒多注意,住進來後才發現很多詭異的事。
「要不是為了你的錢,我一秒都不想待,住這裡跟亂葬崗有什麼區別,你也是命硬啊。」余茵覺得到處陰氣纏繞,肯定有損陽壽。
也不知道宋斂是什麼命格,住在這種房子都不受侵害,生得唇紅齒白,好看得不似真人。
睡到半夜,余茵覺得身上不對勁,被耳邊亂七八糟的聲音吵得睡不著。她穿著睡衣起床,在宋斂這套房子裡轉悠起來。
她沒開燈,沐浴出來的宋斂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悄聲跟在後面。
余茵嘴裡喃喃自語,眼珠子骨碌碌地轉,「開門不見廳,不好,不利用聚財。」
「沙發靠窗,小人纏身。」
「正南凸角,火氣盛,有傷眼、髒。」
她看完房子,轉過身剛好看到披著浴袍的宋斂,他剛沐浴出來,身上的水珠還沒擦乾,兩隻黑眸像深不見底的幽潭,直愣愣打量著她。
余茵被嚇出一頭的冷汗,目光觸及宋斂的胸膛,整張臉都紅了。
「是不是熱,去洗個澡吧。」宋斂發覺自己浴袍的腰帶開了,慢條斯理地裹上。
「多謝,洗澡錢從酬金裡面扣。」余茵眼睛一亮,脫了外袍往那跑。
她以前在道觀的時候,都是用浴桶洗澡,還沒用過花灑,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宋斂看到她跑去洗手間,連衣服都沒拿,默默拿起余茵的背包放在浴室外面。
他轉身回屋裡休息,認真回味余茵說的話。
剛才,她好像把自己這房子,說得一無是處。當初他親自布置好房間,還曾沾沾自喜。
宋斂被余茵的話攪得睡不著,煩躁地從床頭坐起來,他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荷澤,幫我查查惠安大師這個關門弟子。」
算算時間,余茵進去洗澡用了半個多小時,再不出來估計該洗脫皮了。
這是?
宋斂的手機響了,他看到上面發過來一條語音,是程方南發的。
「我爸回來就派人出去找余茵那個死丫頭,如果你看到她,讓她躲得遠遠的,如果被我爸抓到我就完了。」
宋斂想到什麼,給他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方南,余茵在我家裡。
嘀嘀——
程方南的信息很快發回。
不是吧?那女的這麼開放嗎?早上跟我退婚,下午就給你搞一起。你可得小心點兒,萬一她有個什麼病的,或者吸你血采陽補陰,你這小命就掛了。
宋斂看到程方南污衊余茵的話,突然又有些生氣,直接把手機摁掉關機。
十分鐘不到,他家的門就被噼里啪啦地被拍響,緊接著門就被卸了。
他扭頭看到浴室那邊,見余茵還在洗澡,「余小姐,程家來人了。」
躊躇間,程松柏已經帶著人闖進來。
「伯父,伯母,你們怎麼來了?」宋斂剛問出這話,有點自嘲地笑了笑。
人家是平成首富,找個人不是簡單嗎,更何況現在到處都是監控。
還有,程方南這個孬種也不抗揍。
高紫霞第一個衝進來,聽到浴室的水聲,憤怒地扭頭問他,「屋裡面洗澡的是誰?」
不等宋斂說話,她已經衝到浴室門口,看到旁邊放在椅子上面的那個破舊的背包,從裡面翻找起來。
人是余茵無疑。
高紫霞拿著余茵的東西給兒子程方南看,確認是余茵的東西,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
「宋斂,你跟方南是兄弟。就算你自己想飛黃騰達,這天底下女人那麼多,你非得去跳自己好兄弟牆角嗎?」程松柏很生氣,進門就沒有好臉色。
高紫霞眸光瞬間,急忙接過話頭,「是啊,方南最聽我們的話,最孝順了。他訂婚都快20年,一直本本分分的就等余茵到了結婚年齡結婚。今天他將保險柜撬了把婚書燒掉,這事兒是不是你慫恿的?」
夫妻二人咄咄逼人,唾沫快把宋斂淹沒。
程方南低著頭當縮頭烏龜,屁都不敢放一下。
「那事兒跟我沒有關係。」宋斂的目光越來越冷,沒想到高紫霞母子倆想拉自己當替罪羊。
高紫霞惱了,站起身用力朝著宋斂的臉打過去,「有媽生沒媽養的東西,你別仗著和方南關係好,就妄想不該有的東西。」
宋斂歪頭避過,對程松柏漠視的態度感到寒心,「我和她今天才認識,她沒地方可去,來我這湊合一晚。」
程松柏攥著拳頭,急急地追問,「宋斂,我問你,你和她之間發生什麼沒有?」
「沒有。」宋斂面不改色。
程方南聽到這裡,把頭垂得更低了,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他多希望宋斂和余茵睡在一起,這樣爸媽就不會逼他再訂婚。
「沒有就好,如果被我們知道那丫頭被你破了處,看我怎麼修理你!」高紫霞威脅完宋斂,雙眸里射出寒光,緊盯著浴室門口。
余茵洗完澡,拿了一條新的浴巾裹著,光著兩條腿就出來了。
客廳沒開燈,她出門就瞧見了籠罩在浴室暖光下的宋斂,抬手跟他打招呼。
宋斂入目看到兩條細長嫩白的光腿,喉頭一熱,把正欲抬頭的程方南按了下去。
程松柏、崔芳、程方南,三個人面色各異,各懷鬼胎。
「你們找我有事兒?」余茵有些不悅,故意坐在宋斂身旁擦頭髮,她沒想到程家人來得這麼快,不知道是不是宋斂偷偷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