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茵逕自走向牆角的床頭櫃,她只在屋裡掃了一眼,立刻發現問題出現在哪兒。
在盛斐瑾的床頭櫃那裡放著一個動漫美女手辦,她剛進門,這個手辦就沖她冷笑,身上泛著一層詭異的綠光,手掌那裡還有不明痕跡殘留。
余茵伸手要去拿,被盛斐瑾蠻橫地搶過去,「不要碰,這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快把你的陽氣吸光了,還是去找個會喘氣的吧。」余茵調侃著笑他。
「什麼?」盛斐瑾的手鬆了些,根本不信余茵說的,這個手辦陪著他快兩年了,哪怕是上學他都帶著,不可能會有問題。
「我說你這手辦不乾淨。」余茵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盛斐瑾的「女人」手中,應該有把劍的,手上那些可疑痕跡就是血痕,沾了血的手辦,如果不及時處理,血會滲進皮膚,讓手辦沾染煞氣,長久相處吸取主人精氣。
最重要的是,這個手辦的發行時間,和盛斐瑾的屬相相剋。
盛斐瑾看了眼樓下,又是暴躁的吆喝余茵,「哪裡不乾淨,我每天都給它洗澡,而且它是宋斂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一路上沒有第二個人摸過。」
「這個東西殺過人,身上有煞氣凝聚,只要把它拿出去燒掉,你就能沒事了。」余茵聽到宋斂也摻和這事,忍不住瞥過去一眼。
「徐微影,你從哪找的瘋子,認不出來這個是絕版的手辦嗎,還讓我把這燒掉,老子還想把她剁了!」盛斐瑾沒想到她這麼大膽,拳頭都攥起來。
在她面前稱老子,這小子的脾氣該治治了。
「不信,你可以去找個紫外線燈照照,這個手辦上的血應該不超過一個月,而且還是一個未成年人的血。」
余茵說完去下樓去拿東西,她現在還不想招惹盛家老三這個刺頭。
宋斂就坐在沙發上,他清楚的聽到屋裡的對話,見盛斐瑾死信不信,瞪了瞪他。
盛斐瑾很聽宋斂的話,全身顫抖,著急的喊保姆去找紫光燈,想確認手辦上有沒有血。
余茵沒想到,盛斐瑾這個魔王,居然這麼怕宋斂。
余茵下樓,去沙發旁拿自己的背包和手機,不經意瞥見宋斂的目光一直跟著她。徐微影和盛斐煙也看到了,倆人表情各異。
宋斂看到余茵,提醒她說,「余小姐,剛才有你的電話。」
她低頭一瞧,看到是醫院那邊打來的,除此之外,還有條信息,讓她去拿親子鑑定報告單。
余茵回眸,覺得宋斂那一聲似乎是在提醒她什麼。
「要走了嗎,是不是我弟弟態度不好,他從小就這樣,還請你們見諒。」盛斐煙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自在,似乎在隱忍什麼。
余茵沒有多想,提著背包把羅盤和手機裝進去,「對,他覺得我是個騙子,最近幾天給他的房間窗戶多通通風,還有給他女人也多洗洗。」
「我會提醒他的。」盛斐煙親自去送余茵,把一旁宋斂的視線擋著。
余茵覺得她的表情很奇怪,她對宋斂可沒有非分之想,盛斐煙的敵意太奇怪。
她們要走了,徐微影想著順路的事,走過來問他,「宋先生,你不是說要捎我們一程嗎?」
「不好意思啊,我還有事。」宋斂反悔了,他想找盛斐瑾查清楚,手辦上為什麼會有血。
徐微影皺皺眉頭,心裡有些失望。
盛家門口停了一輛巡邏車,余茵發現是之前送他們來的保安,故意當著盛斐煙的面,朝宋斂笑了笑,「宋先生,下次再送人東西,要擦乾淨了。」
宋斂揉揉眉心,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盛斐煙笑意凝固,對二人的眼神交流很不滿,她聽說程家到處在找余茵,偷偷發了條消息給高紫霞。
離開盛家,二人打了車回市里。
徐微影本來繃著臉不悅,後來收到盛斐瑾給的酬金,這才喜笑顏開,樂得像中了幾百萬一樣。
「表姐,你說那手辦上會不會是宋斂搞的鬼?」
「不知道,我是神算不是神。」
「算不出來嗎?」徐微影的好奇心被勾起來。
余茵嘆了口氣,關於宋斂的一切的確不好算,這男人身上像蒙了層紗一樣。
有件事她挺好奇的,宋斂是在什麼情況下,送了一個沾上命案的手辦給盛斐瑾。
回去的路上,徐微影又告訴余茵,說盛斐瑾一身的毛病,但是很聽宋斂的話。
在很多年前,盛夫人林琴在公園救了個落水的孩子,也就是宋斂,從此宋斂和盛家的關係也親密起來。宋斂待盛斐瑾百般寵溺,把這份恩報在林琴的兒子,盛斐瑾身上。
盛家最寵這個小公子,上學的日子屈指可數,做什麼都是請的私教。
像什麼遊艇、直升機,都是他的玩具,吃穿用度無不奢華。
余茵聽完,想著有錢人的錢不賺有點說不過去。
「微影,你和他關係那麼好,有時間去問問他,願不願意讓我給他算一卦,不說長命百歲,再活三年沒問題。」
徐微影聽後眼前一亮,她現在為了賺錢,什麼活都想做,尤其是有錢人的,真的做好了打賞都不少。
「表姐,這單如果成了,錢不會少,攀上盛家的關係,你不知道會有多牛。」徐微影說起這事洋洋得意,仿佛自己已經攀上盛家。
余茵給了徐微影一巴掌,「沒出息,你也可以靠自己。」
「靠自己得餓死,你不知道我有多廢物……」徐微影現在知道余茵很厲害,只想跟在她身後躺贏。
離開盛家不久,余茵他們來的那條路出事了,司機一個急剎車讓倆人都磕到腦袋,不滿的抱怨。
「師傅,怎麼回事?」徐微影揉著頭抱怨,若不是看這個司機是光頭不好欺負,她都要訛錢了。
司機回過頭,沖二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前面好像出了車禍,要不然我帶你們繞另外一條路?」
余茵抬頭,看到另外一條岔路車很少,泥土也剛翻新,看起來像是新修的路。
「師傅,那條路新修的,好像還沒有通車。」
「沒事,我前兩天走過好幾次,挺順的。」司機說著就要掉頭,想節省時間。
余茵抬頭,見那條路的確未開通,連一個攝像頭和路標都沒有。
她心裡升起不安,拿出枚銅錢,對著前面的路看了兩眼,「師傅,你別急,路馬上就通了。」
「小姑娘家你懂什麼,我開車十幾年了,一般遇到這種三四個車連環撞的車禍,沒有半個小時疏通不了。我帶你們繞同和路吧,多的錢給你們退。」司機等的不耐煩,不顧她們拒絕直接開始掉頭。
司機說的同和路有灰塵瀰漫,周圍新栽的樹木,被吹得東倒西歪,路面上橫了很多吹斷的枝椏。
「師傅,你要錢還是要命?」余茵惱了,壓低聲音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