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怎麼還嚇唬人?」光頭司機看她倆年紀小,沒跟余茵計較。
「如果你想活著,老實聽我的話在這兒等著。」余茵不想說得太直白,他們這行最忌泄露天機,有可能會有連鎖反應。
一邊是寬闊的大路暢通無阻,一邊是堵得水泄不通,連自行車都難穿行的小路,擱誰都想從大路走試試。
光頭司機猶豫不決,不想在這塊耗費時間,他剛要把車調頭,聽到旁邊有輛救護車飛馳向同和路。
那條路是新路,按理說沒有車走,救護車過去肯定是救人去的。
三人盯著那邊看熱鬧,覺得肯定有事發生。
這時,同和路的事上了新聞。有人用無人機航拍,發現那條路發生塌陷,幾個在那幹活的工人都被埋了。
算算時間,正是光頭司機死活要過去的那會。
「小丫頭,你真靈。你怎麼知道那條路會出事?」司機看到前方的路通了,忍不住點了支煙抽。
剛才還以為余茵是騙人的,卻沒想到這麼准,嘴像開過光一樣。
煙味襲來,余茵的表情有些不悅。
司機從後車鏡看到她的表情,訕笑著把煙掐了,這回再不敢認為余茵是說謊的騙子。
余茵回頭看了一眼,默默念著不要出事。
「表姐,我現在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說什麼出門開業,要看黃曆這說的真沒錯。」徐微影激動地看著余茵,想拜師學玄學,這樣以後也能有個生存之道。
余茵掐指一算,覺得事情還沒完,這一連鎖的磨難都是沖她來的。
她半路下車,不想再和徐微影同車,怕連累她。
「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最近幾天你不要再來見我了,避避凶。」余茵的話還沒說完,發現徐微影坐的車已經沒了影子。
余茵嘆氣,她選擇步行化災,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不怕死對付她。
下山之前,她給自己算了卦,按理說退婚後她會如有神助,萬事大吉才對。
她摸摸手腕,發現師父給她的念珠也不見了,好像忘在宋斂家中的洗手台旁。
走了不到十米,余茵的手機響了,是宋斂打來的。
「乘順風車嗎?」
余茵聽著聲音挺近的,回頭一瞧,原來宋斂開車在她身後。
宋斂很紳士,靠邊停車後親自下車幫余茵拉開車門。就憑這一點,余茵對宋斂產生好感,覺得當個朋友還不錯。
當然,她不會接受對方的饋贈,怕死。
「沒錢坐車了?」宋斂還以為余茵走路是因為沒錢打車,又對路況不熟,找不到公交車。
「錢有別的用處。」余茵坐去副駕駛,她上車才發現宋斂的車裡沒開空調,悶悶的很熱。
宋斂識趣地閉嘴,「去哪兒?」
余茵剛想說自己要去醫院,手機上又收到一則信息,那個大夫說醫院的設備出問題了,親子鑑定報告暫時出不來,讓她等通知。
「去你家,有個東西忘了。」余茵盯著宋斂的側臉,看了又看。
宋斂猶豫了幾秒,然後踩上油門。
余茵看出他有點不情願,嘴角往上勾了勾,她見宋斂的車上掛著平安符,模樣是很特別的異形,像一條四足蛇。
察覺到她的視線,宋斂解釋說,「是盛斐煙送的,說是找大師開過光,你給看看靠譜嗎?」
余茵抬眸看過去,手伸過去觸碰一下,那平安符上面發出一道紅光,燒了她一下。
她蹙眉不語,覺得這個平安符不簡單,她才剛躲避了血光之災,不想碰這些糟心玩意。
「東西不錯,不過還是扔了吧。」余茵怕宋斂不信她,沒說太多。
宋斂抬頭,直接把東西扯下來,扔去後車座。
余茵有些開心,這麼聽勸的人不多了,而且他倆還不熟,別人都把她當成騙子的。
想到盛斐瑾的事,余茵忍不住問,「盛斐瑾說他的手辦只有你碰過,你知道上面沾了人血嗎?」
「不知道。」宋斂只用三個字來解釋。
「真不知道,還是裝的?」余茵盯著他逼問。
宋斂笑著垂眸,」不信我還問什麼。「
余茵不再追問,她聽出宋斂在隱瞞什麼。
到了宋家,余茵還沒下車,看到程方南在樓下轉悠,她遮住臉不想見這個舔狗。
宋斂知道她不想見程方南,也替她掩護著,「你在車上待著,我幫你把他打發走。」
「你去哪了,怎麼回來這麼晚?」程方南見面就開始發起牢騷,還朝他的車裡看了幾遍。
宋斂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慢悠悠說道,「去盛家了,余茵也在。」
程方南剛聽完,扭頭就往車上跑,他爸媽為了讓他追回余茵,卡都給他停了,現在余茵可是他下半生的依靠。不管用什麼法子,他也得把余茵追到手。
余茵看到程方南離開,這才跳下車,跟著宋斂進了電梯。
宋斂雖是單身男性,但是家裡整理得特別乾淨,所有東西一絲不亂。
「宋先生,我有個手鍊忘在你洗手間,能幫我拿出來嗎?」宋斂這房子很乾淨,但陰氣也很重,余茵不想進門。
宋斂二話不說進了浴室,看到洗手台旁邊有串手鍊,每顆珠子都是不同的玉石。
這玉手鍊,觸手冰涼,壓下心頭不少燥意。
「你在找房子嗎,剛好我還有一套空房,可以給你住。」宋斂討好的看著余茵問。
余茵眼前一亮,「收房租嗎?」
「當然,會適當收一些,具體多少看你意願。」宋斂低頭拿過余茵的背包,還以為她答應了。
余茵吐舌頭,還以為他善意大發,免了自己租金。
她對租住的房子有很多要求,不能在鬧市,也不想在深山,還能不會被程家找到,要交通便利,吃喝不愁,重要的是安全。
恰好,宋斂要出租的院子,是距離市區六十多公里的一個小鎮,也是他很久以前買的一棟古風小院,這宅子沒住過人,就連程方南都不知道。
余茵聽說有這樣一處所在,把對宋斂懷疑全拋在腦後。
這種中式院落住的人少,再加上離市區太遠,很多人不會租這種房子。
還有重要的一點,住起來有些陰森。
余茵到這處小院,立刻就喜歡上了,二樓有山水風景看,一樓有錢養,有花種。
「你這屋裡的東西看著都挺值錢,就不怕我把它們全都賣了換錢?」余茵看著這些東西愛不釋手,還生出熟悉感。
宋斂拿起一個瓷枕給她,「不會的,難道你看著這些東西不覺得眼熟?」
余茵接過來,只看了一眼眼眶濡濕,淚水怎麼剎不住。
小時候爸媽死後,她經常被舅舅虐待,外婆見她可憐送她上山。師父的屋裡放了很多古董,每次都是她去打掃的。
但那些師姐們不安分,惦記著師父的東西,總偷出去賣。
這些東西,怎麼又到了宋斂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