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普通的線條,這些人卻誤以為是龍,還想高價來買,讓余茵很是無語。
小傢伙也聽得懂讚揚,那些人越鼓掌誇獎,他手中的毛筆畫的越快,不過一會兒時間,就糟蹋了一疊的黃紙。
孩子這麼被捧殺就太不應該了,這會把孩子養廢的。
余茵覺得不能這麼下去,於是關閉道觀三日,打算和宋斂好好商量一下對方教子無方的事。
閉觀之後,蓮溪觀終於清淨下來,兩個修道的弟子也被余茵放假,下山才買日用品去了。
現在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很明顯宋斂躲不過去了。
兒子宋昭察覺到余茵的表情不對勁,小跑著躲在宋斂的身後,小手指勾著宋斂的小拇指撒嬌,害怕自己被打。
「爸爸救我。」宋昭快哭出來了。
宋斂回頭看了兒子一眼,把他的小手緊緊攥進手心,偷偷做手勢讓他開溜。
宋昭嘆了口氣,大眼睛失去光澤,他就知道爸爸還是怕媽媽的,根本護不住他。
既然老爸護不住,他肯定要自力更生,自己想辦法。
「宋昭,主動認錯我不打你,否則罰你一天不許吃番茄!」余茵拿捏住宋昭的愛好威脅他。
宋昭無所畏懼,反正他已經藏起來一堆的番茄,可以吃很久了。他沖余茵做了一個鬼臉,撒丫子就往前院跑了。
余茵剛要去追,被宋斂給攔住,一把拉進懷裡:「到底怎麼了,孩子還小,別被你嚇到了。」
「慈父多敗兒,你瞧你把兒子教成什麼樣了,我今天準備用的黃紙全被他嚯嚯了。」余茵說起這件事,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擰著宋斂的胳膊責備他。
宋斂意識是這件事,嚴肅的表情繃不住了,微微笑著:「是我授意的,兒子有畫符的天賦,我就讓他幫你去了。」
余茵拿出一疊的黃符,全部塞進宋斂的手裡:「你自己看看吧,那些人也是目不識珠,居然還認為你兒子畫的是龍,還想高價買,幸好我反應快給攔住了,否則還不知道怎麼丟人。」
宋斂把符紙接過去看,她平時用的筆墨紙硯什麼東西,都是宋斂給採買,他只看了一眼,立刻意識到是紙的問題。
「茵茵,紙有問題,上面的東西不是兒子畫的,是他照著一個東西在描,你等會啊我去找一張新的過來。」宋斂說完轉身就跑。
余茵撿起來一張紙看,並沒看到什麼,後來對著陽光再看,發現紙有暗紋。
她給人算命賣符的地方光線太暗,所以才沒發現這個問題。
黃紙上面的暗紋很密,宋昭看不懂,只是描了一個輪廓,因為咒語太長,還是連貫的,他這才畫的疑似別人眼中的龍。
到底是誰在紙上做文章,目的又是什麼。
宋斂回來了,手上還拿著沒有用的黃紙,他倆拿著紙對光照,發現底紋果然是龍紋咒語。
咒語很模糊,具體看不到什麼,但其中一個借字已經讓余茵感覺到不適。
「這個東西是衝著宋昭來的,趕緊把他找回來!」余茵害怕宋昭有事,急忙往前院跑。
宋斂不知道怎麼回事,追著她問:「你看到什麼了?」
余茵很是生氣,臉色逐漸變的陰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借命符,他們不光要借你兒子的命,還要借買符那個人的命。這個符大約有七階,完全可以壓制我常畫的三階符。」
宋斂聽完,更是擔心兒子了,幸好被需要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看到兒子的身影,著急的停下給賣紙那人打電話。
說來也不巧,對方居然人去樓空,門店電話也打不通了。
宋斂走過去,把兒子從樹後的草坪上抱起來,幫他擦了髒兮兮的小手。
「媽媽,對不起,以後我不亂畫了。」宋昭自知理虧,他害怕被打衝著余茵道歉。
余茵抓過兒子的手,在手背上親了親:「你是怎麼知道符紙上有花紋的?」
「有個姐姐對我說的,還說讓我對著陽光看。」宋昭不敢隱瞞,連說帶比劃跟余茵解釋。
余茵沖宋斂看過去,宋斂氣憤的搖搖頭,已經聯繫不到對方。
「她應該混進了那些香客里,故意這麼引導小昭。」
「嗯,去查查那些高價買符的人,估計也是裝模作樣的托。」余茵對宋斂說道,發誓一定要把幕後兇手找出來,敢對他兒子動手,太過分了。
平靜了一年,誰能想到那些人按捺不住,開始向余茵報仇了。
二人緊鎖觀門,余茵打算和宋斂下山一趟,順便帶兒子出去散散心。
京城這邊的人,聽說余茵離開了蓮溪觀,紛紛跑去平城那邊,打算找余茵給算算命,他們打聽到余茵下榻的酒店,連夜在門口排隊。
余茵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酒店樓底下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如果不是酒店已經封閉,那些人早就竄上來了。
宋昭在房間憋不住,也不喜歡看電視,非晃著宋斂的胳膊,說要下樓去轉轉。
「爸爸,我們下去轉轉好不好,我看到熟人了。」
宋斂回過頭,蹲下來問他:「誰?」
兒子自小在觀里長大,認識的人也大部分都是觀里的弟子,宋斂不相信他在外面有其他朋友。
宋昭眼神很好,跑到窗戶邊上往下看:「就是那邊的樹後的姐姐。」
余茵聽到動靜,沖那邊看過去:「人家戴著墨鏡,你怎麼確定是這個姐姐?」
「我就是確定,她脖子上有個東西根特別。」宋昭指著那個女孩子的脖子說道。
余茵用手機拍了照,然後無限放大,想看清兒子有沒有說謊。
等到她看清圖片上的人,驚訝的把手機遞給宋斂。
居然是盛斐煙!
余茵覺得不可能,盛斐煙早已經死在林子裡,怎麼會有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
「怎麼回事,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余茵搖搖頭:「我不知道,盛斐煙已經死了,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她。」
為了驗證兒子說的話,余茵把盛斐煙的照片給他看:「宋昭,你再看看,是這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