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斂到了樹下,可以確定他想見的人就在這裡。
如果再詳細一點,應該是他想見的那個人的一絲靈識。
武清肯定不會一個人送上門來,出現在這裡造夢,為的就是讓他的手下徐內容搶走那幾件法器。
至少,在宋斂的心中是這麼以為的。
「原來你這麼喜歡那丫頭,為了她連自己親妹妹的生死都不管了。」武清人未現身,嘲諷宋斂的笑聲已經傳出來。
宋斂冷笑:「我說過如果你敢傷害他,我會跟你同歸於盡。」
「是因為這個小丫頭吧,早知道她這麼重要,當初我就把她抓起來,你妹妹那個廢物到死都沒有為我派上用場。」武清很是氣憤。
宋斂察覺到武清一直在挑起他的怒火,想讓他和余茵決裂。
「武清,我們就會找到你藏在哪裡,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你得意不了太久了。」
「那我又如何?你們還想殺了我真是妄想。別以為藏起來的那幾件法器就能對付我。」武清得意的嘴角上揚,合不住。
宋斂眉頭一皺,聽武清的意思,徐美蓉不是他派人拿走的,他也不知道被偷了。
太好了。
剛好宋斂可以提醒一下他:「我還以為你做夢讓余茵陷入夢中,然後派人趁機到她床底下把法器給偷走。我現在有聽你的意思,那些法器不是你偷的。」
「什麼?法器被偷了,什麼人幹的?」武清著急地問。
「有誰?你們邪靈門的人唄。我通過監控看到是徐美蓉乾的,難道她偷法器不是你指使的?」
「當然不是!」武清立刻拒絕,靈識也模糊不清,被氣得不輕。
宋斂察覺到他想跑,但方向卻是盯著余茵那邊。
「憑你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殺不了我,與其跟我們魚死網破,你還不如趕緊回去把身體給調養好,順便看看自己窩裡,是怎麼起了亂子。」
武清本來是想著走之前把余茵給抓走,就算抓不住也要重傷,他可給自己減輕一些危險。
可聽到宋斂這麼說,他心裡又開始有些後怕。
如果偷走法器的屬下同樣不懷好意,到時候反而像余茵一樣回頭來對付他,自己不是要培養出來一個勁敵嗎。
突然這裡颳了一陣風,武清的意識從樹下消失了。
解除了這個危險,宋斂鬆了一口氣。
其實他剛才他的後背已經濕了,他真的害怕武清會不管不顧追殺人。
沒有法器傍身,余茵那邊會很難過。
余茵的小紙人回去報導了,她聽到來龍去脈,察覺到這邊的變動,朝著宋斂這邊跑過來問他。
「那東西走了嗎?你怎麼說動他的?」
宋斂拉著余茵的手,轉頭叫了一輛車離開這裡。
「想知道的我路上告訴你,現在我們必須去霍家。」
余茵被拉進車裡,宋斂攥著她的手一秒也沒有放。
她垂下眸子,還以為危險已經解除,但是看宋斂這個樣子,仿佛更大的一個危險即將來臨。
在車上,宋斂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余茵。
聽說宋斂挑撥了武清和徐美蓉的關係,余茵不由得拍手叫好。
「聰明,只要讓武清這個心思狹隘的人,知道他那些手下也不老實,對我們來說就能解除短暫的危機。」
宋斂附和著說:「對啊,他需要休養生息,我們也需要找時間把法器都給找回來。」
余茵和徐美蓉都是蓮溪觀的人,會的法術有很多都是重疊的,師姐會的不如她學得精。只要對方還是活著真人,周圍有行動的軌跡余茵就能想辦法把她給找出來。
他們蓮溪觀的法術,大部分都是用來防禦的,其中找人這個法術最為著名。
余茵只要弄一張符,就能推算出徐美蓉的蹤跡。
他們離霍家的別墅越來越近,余茵也打起精神,和宋斂一起下車在門口停下。
霍家自從老爺子生病之後,戒備日漸森嚴。除了余茵和宋斂之外,其他人很難進來,哪怕是探病都不讓。
他們剛到門口,余茵看到有個黑影跑過來。
是霍隼,她在門口等他們,看到人就跑過去迎。
霍隼很著急地問:「剛才宋斂打電話給我說出大事了,我就趕緊到樓下來等你們,快進屋吧,進去我們慢慢聊。」
霍老爺子最近狀態不佳,但是聽說出現大事了,也跟在這裡非要來聽聽,好給他們出出主意。
余茵看著宋斂,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路上,宋斂把事情的經過大概都告訴了余茵。他們兩個對之後的打算也有了前期初步的交流。
現在宋斂又把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宋斂看向二人,確認沒有危險這才說道:「今天我們回到盛家之後,有人對余茵用了造夢術,緊接著藏在床下的三件法器都被人偷走了。後來我見到了武清的一絲靈識,交流中發現,來偷法器的人不是他派的,我推測現在邪靈門肯定出現了內亂。」
霍老爺子聽到造夢術久久不語,「怎麼會這樣,我記得師父說過,當初把武清給封印,身上的所有法術也被削弱,尤其是這個駭人的造夢術,直接從他身上被剔除。」
「既然剔除了,為什麼他現在又會這樣法術?難道重生的這個武清,不是百年前你們封印的那個。」霍隼大膽猜測,覺得不可思議。
老爺子搖搖頭,他當時年紀小,只是一個旁觀者,發生了什麼,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宋斂繼續說:「老爺子,我們今天來找你們是想提醒你們,一定要好好檢查檢查周圍,武清很厲害,可以把自己靈識分出去一部分,這個造夢術就是他一部分靈識乾的。」
老爺子聽完突然大笑起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果然啊,一百年前沒有把這個禍害給弄死,現在又回來的他,比從前更加厲害了。」
余茵這時插話:「厲害又怎麼樣,只要我把那三件法器都給搶回來,武清不是我的對手。」
霍老爺子看向余茵:「丫頭,別太衝動了,法器接二連三被搶,不同尋常。」